第26話 少女
「好了，回去吧！」
我回到那七十五人與騎在黑王丸上麵等候的莫裏耶身邊後，開口宣布。
我原本預備要立刻跳上馬背坐到莫裏耶身後，但一看到她那身被純白襯衫包裹著的纖瘦身驅所映襯出的颯爽英姿，令我不由得停下腳步。
說起來，祭典那晚……
莫裏耶的身體已經大致顯露出一點女人味了。
「……？」
看到我選擇不一起共騎而是徒步行走，莫裏耶詫異地歪著頭。
緊接著她就身手矯捷地從黑王丸上麵跳了下來，和我一起並肩行走。
「馬讓你騎啊。」
「不了，我騎到屁股有點痛了。」
「哈哈。」
接過韁繩的我也沒有騎上馬背，仍舊繼續邁步而行。
一走出領地西邊範圍，那七十五名領民便回去各自的村落。
夜幕已然低垂的傍晚時分。
待我注意到的時候，附近就隻剩下我和莫裏耶。
在莫名緊張的情緒下，我開口打破了沉默：
「呃，我有些話想說。」
「我是……不會回去的。」
觀察力真是敏銳。
「莫裏耶，我說啊。」
「我要留在這裏！因為……我還要跟在師父身邊學習更多的魔法！！」
「哈哈。」
我情不自禁地自嘲一笑。
「你應該知道吧？如今的你……我已經沒有能力再教你什麽了。」
「才沒有那種事……」
看著皺起眉頭的莫裏耶，我歎了口氣。
「你呀，是不是覺得我都被隊伍解雇了，但你卻還能繼續留著，覺得很對不起我？」
「唔！！……不是的！我……」
「不會錯的。不過啊，我並不會完全否定你的善解人意。老實說你這次能追到這裏來，我真的覺得非常開心。開心到快哭了，你知道嗎？」
「師父……」
「莫裏耶你不是要成為世界第一嗎？那對你來說，那支隊伍就是不可或缺的。那裏有個需要你的位置。你將來必須憑藉在合適的隊伍裏累積良好的實戰經驗，才能有所成長。」
「那，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那個隊伍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所以才會被解雇。不過我並沒有那麽可憐。因為我如今正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是的……」
「所以你沒必要覺得對不起我……」
「都說不是那樣了！」
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裏喊叫聲。
莫裏耶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對我回嘴，所以我不禁有點驚訝。
「那你說說看是怎麽了？」
「那是因為我…！師父……我喜……喜……」
自然垂落的瀏海之下，那雙少女的眼眸熠熠生輝地仰望著我。
「唔……呃……」
「怎麽了？」
「唔！……算、算了……」
像受了什麽挫折般聲音沙啞地說著的少女，憂鬱地垂下了雙眸。
真是的。
和十幾歲的孩子溝通起來還真是既複雜又莫名奇妙啊。
愛瑪跟德裏也很難聊，莫裏耶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
莫裏耶在那之後就變得緘默，我不免有些束手無策。
由於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我便硬是讓話題繼續下去。
「給你。這是明天出發的船票。」
一拿出具體的東西出來，莫裏耶似乎也稍稍被拉回現實，恢複屬於冒險者的神態。
「可……可是，大家一定都在生我的氣。因為我突然離開了。」
原來如此。
對他們心懷內疚也是當然的。
不過……
「隻要你好好跟他們道個歉，肯定就會沒事的。你瞧。」
我說著便指了指遠遠就能看到的府邸方向。
可以看到五十嵐領著一個金發女性正要邁入府邸。
「啊！！是緹雅娜姐姐！」
莫裏耶的聲音終於變得開朗起來。
似乎察覺到我們動靜的緹雅娜也不進府邸了，就站在原地等著我們走過去。
在那時，我們三人大概都對接下來可以見到麵而感到雀躍不已吧。
不過隨著三步並作兩步逐漸走近而縮短的距離，我卻覺得彼此之間變得更遙遠。好不容易才走近到可以看清臉上表情，但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像壟罩了一層烏雲。
「……快啊。」
我頂了頂莫裏耶側腹。
「……」
雖然莫裏耶板著一張臉，但緹雅娜不愧是明辨事理的人。
「對不起。我們跟你隱瞞了艾格的事情……」
緹雅娜立刻向莫裏耶道歉。
「唔！」
少女一聽到緹雅娜的聲音，纖瘦的背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我也很抱歉，突然就這樣跑出來。」
莫裏耶從我的身邊跑開，奔向緹雅娜。
隨著那隻嫩白而動作輕柔的手輕輕地撫上莫裏耶的頭，金色瀏海也輕輕晃動，隱隱可見那白淨如水煮蛋的額頭。
雖然感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但一見到麵又覺得彷佛是昨天才剛碰過麵，我不禁立刻別開視線。
「對了五十嵐小姐，浴池裏的熱水放好了嗎？」
「放好了。」
「回程的船班就在明天，今天就讓她們留宿一晚吧。先讓她們洗個澡。如果賈西亞在就叫他準備晚餐。」
「好的。」
跟五十嵐交代完以後，我就一個人先進府邸裏了。
◇
咕嘟咕嘟咕嘟……
我坐到大廳的沙發上，在玻璃杯裏倒了些燒酎。
我一口一口地啜飲了一陣子，五十嵐這才前來告知。
「現在兩位客人正在入浴。」
「喔好。啊，抱歉，可以幫我倒些水來嗎？」
「好的。」
待五十嵐端水過來，我讓那杯水在空中一個翻轉，用冰係魔法【悠露多】將水凍成冰塊。
我用冰錐把冰鑿成兩半後取來另一隻玻璃杯。
「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試著邀五十嵐共飲。
「好。」
她說完就盯著我，我便倒了杯給她。
喀啷……
說不定五十嵐也像阿曉，喝了酒就會比較好說話──雖然我是基於這個想法邀她的，但是……
「哈哈哈！我回來了！艾格?賈尼耶斯！」
五十嵐才剛將玻璃杯湊到嘴邊，古莉可就吵吵鬧鬧地跑了回來。
「你回來啦…不過你怎麽滿身大汗的？」
「唔，這很正常啊，因為我剛剛都在鍛煉肌肉嘛。剛練完我肚子好餓啊，有沒有什麽吃的？」
她說著就要走進大廳裏來，我立即開口阻止。
「晚點會請賈西亞幫我們做晚飯。你先去洗個澡啦！」
「那好吧。」
如此回答的古莉可轉身進去浴室。
「……這樣好嗎？」
仍留在大廳內的五十嵐開口詢問。
「你指的是？」
「剛剛我應該有說過……現在有人在入浴……」
啊…莫裏耶
「嗯──算了，那不是正好嗎？」
喀鏘☆咚噠咚噠咚噠……！
沒一會工夫，隨著一陣響亮的聲響，一個半裸的女人奔了回來。
「不好了！艾格?賈尼耶斯！」
「嗯？」
「那個小子他、那小子……他竟然變成了女孩子！」
於是最後的懸案也順利地解決（？）了。
我回到那七十五人與騎在黑王丸上麵等候的莫裏耶身邊後，開口宣布。
我原本預備要立刻跳上馬背坐到莫裏耶身後，但一看到她那身被純白襯衫包裹著的纖瘦身驅所映襯出的颯爽英姿，令我不由得停下腳步。
說起來，祭典那晚……
莫裏耶的身體已經大致顯露出一點女人味了。
「……？」
看到我選擇不一起共騎而是徒步行走，莫裏耶詫異地歪著頭。
緊接著她就身手矯捷地從黑王丸上麵跳了下來，和我一起並肩行走。
「馬讓你騎啊。」
「不了，我騎到屁股有點痛了。」
「哈哈。」
接過韁繩的我也沒有騎上馬背，仍舊繼續邁步而行。
一走出領地西邊範圍，那七十五名領民便回去各自的村落。
夜幕已然低垂的傍晚時分。
待我注意到的時候，附近就隻剩下我和莫裏耶。
在莫名緊張的情緒下，我開口打破了沉默：
「呃，我有些話想說。」
「我是……不會回去的。」
觀察力真是敏銳。
「莫裏耶，我說啊。」
「我要留在這裏！因為……我還要跟在師父身邊學習更多的魔法！！」
「哈哈。」
我情不自禁地自嘲一笑。
「你應該知道吧？如今的你……我已經沒有能力再教你什麽了。」
「才沒有那種事……」
看著皺起眉頭的莫裏耶，我歎了口氣。
「你呀，是不是覺得我都被隊伍解雇了，但你卻還能繼續留著，覺得很對不起我？」
「唔！！……不是的！我……」
「不會錯的。不過啊，我並不會完全否定你的善解人意。老實說你這次能追到這裏來，我真的覺得非常開心。開心到快哭了，你知道嗎？」
「師父……」
「莫裏耶你不是要成為世界第一嗎？那對你來說，那支隊伍就是不可或缺的。那裏有個需要你的位置。你將來必須憑藉在合適的隊伍裏累積良好的實戰經驗，才能有所成長。」
「那，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那個隊伍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所以才會被解雇。不過我並沒有那麽可憐。因為我如今正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是的……」
「所以你沒必要覺得對不起我……」
「都說不是那樣了！」
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裏喊叫聲。
莫裏耶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對我回嘴，所以我不禁有點驚訝。
「那你說說看是怎麽了？」
「那是因為我…！師父……我喜……喜……」
自然垂落的瀏海之下，那雙少女的眼眸熠熠生輝地仰望著我。
「唔……呃……」
「怎麽了？」
「唔！……算、算了……」
像受了什麽挫折般聲音沙啞地說著的少女，憂鬱地垂下了雙眸。
真是的。
和十幾歲的孩子溝通起來還真是既複雜又莫名奇妙啊。
愛瑪跟德裏也很難聊，莫裏耶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
莫裏耶在那之後就變得緘默，我不免有些束手無策。
由於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我便硬是讓話題繼續下去。
「給你。這是明天出發的船票。」
一拿出具體的東西出來，莫裏耶似乎也稍稍被拉回現實，恢複屬於冒險者的神態。
「可……可是，大家一定都在生我的氣。因為我突然離開了。」
原來如此。
對他們心懷內疚也是當然的。
不過……
「隻要你好好跟他們道個歉，肯定就會沒事的。你瞧。」
我說著便指了指遠遠就能看到的府邸方向。
可以看到五十嵐領著一個金發女性正要邁入府邸。
「啊！！是緹雅娜姐姐！」
莫裏耶的聲音終於變得開朗起來。
似乎察覺到我們動靜的緹雅娜也不進府邸了，就站在原地等著我們走過去。
在那時，我們三人大概都對接下來可以見到麵而感到雀躍不已吧。
不過隨著三步並作兩步逐漸走近而縮短的距離，我卻覺得彼此之間變得更遙遠。好不容易才走近到可以看清臉上表情，但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像壟罩了一層烏雲。
「……快啊。」
我頂了頂莫裏耶側腹。
「……」
雖然莫裏耶板著一張臉，但緹雅娜不愧是明辨事理的人。
「對不起。我們跟你隱瞞了艾格的事情……」
緹雅娜立刻向莫裏耶道歉。
「唔！」
少女一聽到緹雅娜的聲音，纖瘦的背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我也很抱歉，突然就這樣跑出來。」
莫裏耶從我的身邊跑開，奔向緹雅娜。
隨著那隻嫩白而動作輕柔的手輕輕地撫上莫裏耶的頭，金色瀏海也輕輕晃動，隱隱可見那白淨如水煮蛋的額頭。
雖然感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但一見到麵又覺得彷佛是昨天才剛碰過麵，我不禁立刻別開視線。
「對了五十嵐小姐，浴池裏的熱水放好了嗎？」
「放好了。」
「回程的船班就在明天，今天就讓她們留宿一晚吧。先讓她們洗個澡。如果賈西亞在就叫他準備晚餐。」
「好的。」
跟五十嵐交代完以後，我就一個人先進府邸裏了。
◇
咕嘟咕嘟咕嘟……
我坐到大廳的沙發上，在玻璃杯裏倒了些燒酎。
我一口一口地啜飲了一陣子，五十嵐這才前來告知。
「現在兩位客人正在入浴。」
「喔好。啊，抱歉，可以幫我倒些水來嗎？」
「好的。」
待五十嵐端水過來，我讓那杯水在空中一個翻轉，用冰係魔法【悠露多】將水凍成冰塊。
我用冰錐把冰鑿成兩半後取來另一隻玻璃杯。
「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試著邀五十嵐共飲。
「好。」
她說完就盯著我，我便倒了杯給她。
喀啷……
說不定五十嵐也像阿曉，喝了酒就會比較好說話──雖然我是基於這個想法邀她的，但是……
「哈哈哈！我回來了！艾格?賈尼耶斯！」
五十嵐才剛將玻璃杯湊到嘴邊，古莉可就吵吵鬧鬧地跑了回來。
「你回來啦…不過你怎麽滿身大汗的？」
「唔，這很正常啊，因為我剛剛都在鍛煉肌肉嘛。剛練完我肚子好餓啊，有沒有什麽吃的？」
她說著就要走進大廳裏來，我立即開口阻止。
「晚點會請賈西亞幫我們做晚飯。你先去洗個澡啦！」
「那好吧。」
如此回答的古莉可轉身進去浴室。
「……這樣好嗎？」
仍留在大廳內的五十嵐開口詢問。
「你指的是？」
「剛剛我應該有說過……現在有人在入浴……」
啊…莫裏耶
「嗯──算了，那不是正好嗎？」
喀鏘☆咚噠咚噠咚噠……！
沒一會工夫，隨著一陣響亮的聲響，一個半裸的女人奔了回來。
「不好了！艾格?賈尼耶斯！」
「嗯？」
「那個小子他、那小子……他竟然變成了女孩子！」
於是最後的懸案也順利地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