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裏,唐元寧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陸明雪瞧。“事情解決了,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陸明雪說。


    “可你的表情嚴肅……”他很緊張。


    “我嗎?怎會?”這一瞬,她突然對他綻開一個目眩神迷的笑容,接著用力的抱住他。“其實我明知你對我一心一意,卻說要將你送人,這根本是賭氣的話,是惱你曾對別的女人好,我這會才曉得原來自己是這麽小氣的人!”


    她沒想到他真能為了自己而得罪郡主,還將話說得毫無轉圜,真沒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在心上,他這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就隻願屬於她,二十一世紀的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像他一樣真心實意,她當真是撿到寶了!


    唐元寧嘴角扯起一抹溫暖的弧度。“我怎會不知你說的隻是氣話,可縱使是氣話,我也不想你難受,這回把事情都解決了,才能令你安心。”


    事實上,她肯承認自己吃醋,他更高興,這表示她是真心喜歡他,才會有吃醋的表現,若不在意他,又怎會管他要娶幾個女人。憐惜地,他吻了吻她的頭頂。


    “謝謝你隻要我!”她將開心的淚水滴在他的懷中。


    “也謝謝你肯接受我!”他咧嘴笑著,不管為她做任何事,他永遠也不會感到後悔。“別哭了,你一直哭,我的心都擰了。”他可舍不得讓她哭。


    她終於眨回眼淚,笑著仰首望他,“我不哭了,可你告訴我,郡主是怎麽知難而退的?”其實她滿肚子好奇,皇上怎會管起這事?還有,為何一份手諭就能嚇得郡主六神無主、落荒而逃?


    那手諭郡主連看都還沒看呢!


    他露出了一絲詭笑,“這事是屬於皇上私人的事,不好對外說,不過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就告訴你了。”


    穀若揚的八卦?!那她更有興致聽了,馬上豎起耳朵想聽個明白。“快說吧!”


    “皇上自小就喜歡郡主,可不知為什麽,郡主見了他就怕,老是躲著他,躲得皇上都火了,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啊?!”陸明雪聽後愣了愣,居然有這樣的事。“所以你才去請李將軍進宮要來手諭嚇她?”


    “也不是嚇,就是讓她知道,皇上對她的任性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那皇上手諭寫的是什麽?”她再問。


    “皇上隻對她說,她想嫁誰都可以,讓她親自去跟他說,他會指婚。”


    “你料定她不敢去找皇上?”


    “敢就不會連手諭也不敢看就匆匆回王府去了。”他噙著笑道。


    “皇上乃九五之尊,是人人景仰的天子,郡主不喜歡他嗎?”她不解,她見過穀若揚,他生得十分俊俏,再加上極有才幹,是很吸引女人的那種男人,她不懂郡主怎會見到他就躲?


    “女孩子家的心思我是不太懂得,也不曾去問,況且這是皇上的私事,為人臣的哪敢多問。”


    “也是。”瞧來穀若揚與阿紫可能也是對冤家呢?她禁不住的笑了,但隨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得板起臉問:“你是因為曉得皇上喜歡郡主,因此才不敢與皇上搶人的嗎?”


    唐元寧笑容一僵,馬上否認,“當然不是,我若真喜歡她,不管誰來搶,我都不會放手!”


    “可是當年你對我……”她才開口就後悔了。當年他被王春安逼得離開鬆江,不得不放棄她,而今自己何必再提往事,徒惹感傷。


    唐元寧麵色一寒,“當年我錯在年輕,無法自己決定未來,因此讓我們分開七年,然而這種錯我不會再犯,倘若皇上這回瞧中的是你不是郡主,我仍會抗爭到底,就算賠上身家與性命也在所不惜!”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隻能聽從父母安排的十八歲軟弱少年,如今的他,能毫不猶豫的堅持所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往事,我懂你的,真的!”她強調。


    他微笑,臉上沒有怒意。“無妨,我隻是要讓你知道,我愛你,不會因任何理由放棄你了。”


    陸明雪鼻子一酸,淚水凝在眼中,哽咽了聲音,“我也愛你,從今以後,你我夫妻一條心,我再也不會有任何懷疑了。”


    他溫柔的將她擁在懷中。


    “搞什麽鬼?聽說你已一個月沒見到長公主,可有這樣的事?!”王童人急問王春安。


    “這個……”王春安也頭疼得很,實在不明白當日長公主明明說好見麵的,卻沒赴約,之後任他送再多的信進宮去給她,也得不到她絲毫的響應,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讓長公主完全不理他了?


    “沒用的東西,你不是才誇口說能搞定長公主嗎?你是哪裏又得罪她了?”王童人火冒三丈的問。


    “兒子沒得罪她,可她就是不理我了,我也沒辦法。”王春安一臉莫可奈何。


    “你真是討打!”王童人正怒得要動手打人,門外忽地響起敲門聲,讓王童人住了手。


    “什麽人,快進來!”王春安得了機會忙說。


    進來的是府裏的丫頭,而這丫頭是近來王春安背著許玉偷偷好上的新歡小倩,小倩的個子嬌小,但身材極好,凹凸有致,很讓王春安滿意,他一看見她,馬上歡喜起來。


    小倩是王家上京後才買來的丫頭,在王家待的時間不長,雖知許玉管王春安管得緊,但也不怎麽懼怕,僅圖著隻要得王春安喜歡,那將來自己也可能做妾,地位不輸許玉,因此對王春安是竭盡所能的討好,所有狐媚功夫全都用上。


    “我與少爺在說話,你何事打擾?”王童人由兒子的眼神瞧出端倪,曉得王春安又與府裏的丫頭胡來,不禁不悅的道。


    小倩麵對動怒的王童人本來有幾分驚懼,但因為心知自己要說的話保證王童人父子會想聽,倒也鎮定下來,不擔心了。


    “奴婢曉得老爺與少爺是在說長公主的事,所以專程來向你們稟明一事的。”


    王童人老眼一睜,馬上問:“你要稟明什麽?”雖心裏奇怪一個府裏的丫頭能知道什麽,但現在隻要能再次搭上長公主這條線,他是不在乎過程的。


    “是啊,你知道了什麽?快說!”王春安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他與她相好、在床上耳鬢廝磨的時候是說了點長公主的事,因此她是曉得他的企圖的。


    見到他當著王童人的麵握住自己手,小倩心裏可甜著,徑自心想,將來就算長公主進門,相信他也不會虧待自己。


    “是,奴婢這就稟來,奴婢那日見少爺因與長公主有約,一早就出門去,本要追上提醒少爺,外頭恐怕要下雨,要少爺帶傘出門,卻見到許姨娘也從後頭跟著少爺一道出門,奴婢記得少爺曾交代,不讓長公主見到許姨娘,可許姨娘卻偷偷跟去,奴婢想這不妥,想去將許姨娘喚回來,可怎知跟著跟著,竟發覺許姨娘不是跟著少爺去與長公主相約的地方,而是直接去見長公主……”


    “什麽?!許玉去見長公主?!”許玉竟然這麽大膽,王春安大驚。


    “她對長公主說了什麽?!”王童人怒氣衝天的問。


    “奴婢站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許姨娘不斷提到陸明雪三個字,好像說少爺當初對陸明雪始亂終棄……”


    王春安臉色一變,“許玉找死!她對長公主說這些做什麽?!難怪長公主不再理我,而你明知這事,為什麽不早說?”


    “奴……奴婢也是擔心許姨娘生氣,怕萬一她知道是奴婢說出她的秘密,擔心她會打死奴婢。”


    她故意表現出惶恐。


    許玉這婆娘平日裏囂張,對下人不是打就是罵,也不想想她自己隻是個妾,也是下人來著,現在看老爺和少爺這麽憤怒,許玉這回真的死定了!小倩看好戲的想著。


    “你那小妾不知輕重,居然敢壞咱們父子倆的計劃?!”王童人大怒。


    “哼!許玉定是不想長公主進門,才對長公主說那些話,這女人心胸實在狹隘!我找她算賬去!”王春安怒極,自己用盡一切討好長公主,誰知竟被許玉這賤人擺道,這怎能教他不氣?


    他現在就去讓許玉好看。


    “等等,回來!”王童人突然喊住他。


    王春安以為爹要阻止他打人,怒氣衝衝的說:“爹,這事我有分寸,許玉這女人太不知好歹,兒子隻是要教她以後不敢再亂來,頂多打她幾巴掌便是!”


    王童人臉一沉。“我不是要你手下留情,而是要你好好教訓她。她仗著娘家有點錢,就想壞你的事,這樣不同心的女人打死也罷,非得讓她知道厲害不可。”他不是要阻止,而是要兒子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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