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哪得罪他了?難不成是以為自己被司機接走,沒乖乖坐在原地等他,所以就生氣了嗎?好煩。李赫抓了抓頭,他想不通,索性沒有想了。回衣帽間換衣服,瞥見桌上放著的薄荷糖。來收衣服的阿姨把他兜裏的物品全部放在了桌上,有糖、皺巴巴的降落傘、和一張卷起的求神簽。李赫盯著注視了會兒,把這三樣東西掃進了抽屜。小劉過來時,打開門便發現李赫側著身睡在沙發上,電視機開著,腰上搭了一張很薄的灰色羊毛毯。今天沒有去打壁球和夜跑嗎?小劉腳步很輕,注意到地毯上趴著的狗,招手喚道:“迪迪。”比格犬看了他一眼。“來這兒,我帶你出去。”比格犬扭開了頭。小劉無奈,再次喚道:e here。”比格犬慢騰騰地起來,搖搖尾巴,到他麵前來了。小劉彎腰摸摸狗狗的頭:“good boy。”說起來,小劉已經把這件事當成趣事講給異地的女友聽了。“我雇主家的小孩,他在加州待了很多年,最近才回國,還帶了隻比格犬回來。興許是因為被原主人遺棄過,被我雇主家小孩撿到收養多年,這條狗脾性和其他比格不同,很溫和。他第一天跟我說狗聽不懂中文,盡量跟它講英文的時候,我還很奇怪,這是狗啊!後來我就經常看見主人家抱著狗用英文跟它聊天,我也跟著學了幾句。說來也怪,這狗是真的能聽懂外國人講話,我放國產劇,它睡覺,放英文歌,它就抬頭,坐在電視機旁邊聽,你說奇不奇怪?”-平安夜和聖誕就這麽平淡的過去了,李赫沒出門聚餐,在家做了蘑菇意麵,配了熱紅酒。27號,好友唐淩回國,喊了他和張超去吃飯,吃完飯在唐家公館聚了一幫人,開始打德撲。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統共十五個人。這是派對娛樂,非盈利性質,不然大家哪敢聚眾打牌。剛開始,張超就說海鮮吃多了,去了衛生間,讓李赫替他。唐淩一看他坐在牌桌前了,眼皮子就是一跳。荷官發的兩張手牌,疊在李赫麵前的桌上,他喝了口茶水,沒有去碰手牌,甚至一眼都沒看過。除了電影裏,唐淩唯一一次見到“皇家同花順”這副牌的時候,就是兩年前和他在一個牌桌上的故事。賭運強得可怕。“raise。”李赫蓋住紙牌,餘光瞥見桌上張超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天津。“張超。”他喊了一聲。張超沒有理,大概是沒聽見。電話響了二十秒,掛斷了,鎖屏界麵能看見電話號碼和未接來電,三個未接。不出所料,一局打完,李赫贏了所有籌碼,讓他們先玩,隨即起身,拿著張超的手機去了衛生間,站在門口道:“你有未接來電,現在又打來了。”“誰啊?不會是我媽吧?”“不是,天津的陌生號碼。”“天津,誰?騷擾電話吧……哦、哦對,我想起來了,嘶……”張超的聲音有些鬱悶,“你幫我接了吧,這個應該是之前跳海自殺那個誰,鬧著請我吃飯,我跟人家約好了今晚的,我這記性,我給忘了。”這時,電話又來了一個,李赫順手劃過去接了:“喂。”“…喂?張先生您好,是我,白鈞言。我們早先聯係過的,請問您是不是有事在忙,大概幾點能到?我好讓餐廳上前菜。”“……”這一瞬他的感覺是很奇怪的。張超在國外救下的中國人,竟然就是小白李赫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張超開門出來,李赫把手機丟給他:“自己接吧。”-包間裏,白鈞言跟服務員說等會兒上前菜:“我朋友還沒來。”他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給張超打電話了。剛剛打通了,電話一聲不吭,又給他掛了。信號不好?白鈞言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呼吸聲,應該不是信號不好。還是堵車了?這個張先生,也是夠奇怪的。可畢竟是發小的救命恩人。他重新給對方撥過去,這次很快就通了,張超的聲音道:“喂?”白鈞言問他是不是堵車了。“不是,哎,實在是對不起,臨時出個差,我人不在上海了。”張超隨口搪塞,低頭看著牌,“要不然就算了吧,也不是多大恩情。”李赫餘光瞥向他,模樣很不經意地偷聽。張超對著手機連著說了幾次算了,沒時間,工作忙,然後,通話就結束了。李赫:“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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