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山嘴硬道:“狐狸精狡猾多端,怎麽可能把東西都藏在自己的住處?我這就安排人擴大搜查範圍!”


    輕蔑地翻了個白眼,林曉東撇嘴道:“狐族功法是內練,平日練功,隻需要一張打坐的席子而已。”


    “哼,我早晚會找出馬腳!”鄭文山不服氣地冷哼。


    林曉東手指著鄭文山,對祝博文道:“大人,趁著鄭大人也在,我打算一會去秀樓一趟,稟報一聲。”


    這就是給鄭文山上眼藥,祝博文問道:“你去查什麽?”林曉東:“秦小姐一個狐族,在青樓跳舞卻不吸食人元陽,這就相當於小偷進了富人家,分文不取還給人打掃衛生,沒有這個道理。我覺得,這位秦小姐,身上還有別的秘


    密。”


    “好,讓徐姑娘跟你一起去。”祝博文身子側向徐思怡,派人盯著林曉東的意思。


    徐思怡沒法推辭,轉身回房,換了衣服,和林曉東乘車趕往軟香閣。


    對坐在車裏,二人默默無語,許久,還是徐思怡打破了沉默,問道:“你昨晚一個人去牢裏見她了?”


    “嗯,我覺得蹊蹺,秦小姐也不辯解,也不拒捕,也不越獄,她的本領,別的不說,半夜從牢裏偷偷溜走是沒問題的。”林曉東道。


    “你不該一個人去的。”低著頭,徐思怡嘟著嘴垂著眼皮,似是埋怨。


    林曉東:“我不一個人去,就看不到她的功法,就確定不了她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現在她是不是清白的還不知道,你先脫不開幹係了。”撇著嘴閉著眼,徐思怡身子扭向一旁。


    “我怎麽感覺,她自己是想要坐牢呢?”


    林曉東目視窗簾外,眉頭緊鎖。


    徐思怡見林曉東也沒聽出自己言語之間的關心之意,氣得裙裾一抖。


    二人又來到軟香閣,孔夢蘭把人請進房中坐下,林曉東道:“把你知道的秦華月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孔夢蘭點頭:“大人,我和秦華月沒有關係的啊,是她,強迫我,要在這跳舞的。”


    徐思怡覺得好笑:“從來隻有逼良為娼,哪有人逼著鴇子自己要來的?”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蹊蹺,可是真的就是這麽回事,大概是一年前,她突然找到我,就說要來樓裏當舞伎。”


    “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們軟香閣的姑娘,都是知根知底,來路清楚的,這秦華月一看就是外地人士,我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啊,可不敢收。”


    “有誰想到,這秦華月會點法術,手一彈,我就動不了,渾身冰涼,嚇得我當時就答應了。”孔夢蘭道。


    徐思怡看向林曉東,道:“要這麽說的話,秦小姐來到此地,恐怕目的不純,現在看起來反而顯得可疑了。”


    “她平時都跟什麽樣的人接觸?有沒有生活上的特殊習慣?”林曉東問孔夢蘭。


    喝了一口茶,孔夢蘭吐沫橫飛:“我一開始還以為她就是個混吃混喝的,沒想到她舞技極好,才幾天就有了名頭,身價也是水漲船高。”


    “我老婆子也是見錢眼開,她愛跳舞我愛財,就讓她留下了。要說這秦姑娘,也是個有骨氣的,賣藝不賣身,不管來的是多麽有權有勢的大老爺,給多少錢也不從。”


    “要是有人敢亂來,她就還使她那個法術,手一指,一道白光,人就不醒事了,第二天早上就會光著在大街上醒來。”


    “這都成了我們軟香閣的招牌,每天早上要是大街上一群人圍著一個裸男,就知道昨天夜裏,又有人想要對秦姑娘用強了!”


    孔夢蘭搖了搖頭,覺得不可理喻:“樓裏的哪個姑娘不想著有朝一日,有錢的文人才子把她給贖出去從良為婦,哪有人主動來樓裏,還給多少錢都不從的?”


    林曉東一笑,招呼徐思怡:“你們走吧。”


    “哎?走了啊?”


    徐思怡茫然地跟了出來,問道:“怎麽?”壓低了聲音,林曉東抬眼看著樓上的妹妹們,對徐思怡道:“在秀樓隱姓埋名,不是殺手就是奸細,秦小姐守著她的秘密,隻想隱藏身份,不可能幹出這樣引人注目的事情


    。”


    徐思怡嚇了一跳:“殺手?奸細?”


    “走,跟我去牢裏。”林曉東一招手。


    二人又去了大牢,此時已經是中午,秦華月正在吃飯。


    牢裏的飯又冷又硬難以下咽,秦華月拿著筷子小口小口的抿,吃得眉頭緊皺。


    “秦小姐,你藏身秀樓,是想要找人吧?”林曉東問道。


    秦華月渾身一僵,手上的筷子停住了。


    “我恰巧有一位已故友人,和你一樣,雖居青樓,卻愛惜自己,堅守名節。後來我知道,她是個殺手。”


    把手中的碗筷放下,秦華月抬起頭來,看著林曉東一言不發。


    “淩文虹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徐思怡問道。


    秦華月低下了頭,麵有愧疚神色。


    “秦小姐,鄭大人很想治你的罪,你要再不說出實情,我們也救不了你了。”林曉東真誠道。


    聽林曉東這麽說,秦華月低下了頭,紅了眼眶:“淩文虹……”


    長長一歎,秦華月接著道:“那晚淩文虹又看我跳舞,突然他就衝了過來。我早就看出他蠢蠢欲動,施法打他,然後就叫人脫了他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樓下卻沒有人圍觀他,我四處一問,才知道他失蹤了。”秦華月眼角落下一滴清淚,哽咽道:“是我害死了他……”


    林曉東扭頭看向了徐思怡,這才明白,難怪抓她她不逃,原來淩文虹是間接因為她才失蹤。


    “當晚可有其他人在場?”徐思怡追問。


    拭了一下淚,秦華月悶悶道:“是樓裏的人把他抬下去的,大家都知道,隨便去問。”


    林曉東點了點頭:“若是如此,就能洗清秦姑娘的冤屈了。”


    “林大人!”秦華月突然衝了上來,雙手攥著鐵欄杆問道:“淩文虹,會死嗎?”


    低頭掐算了一番,林曉東抬頭道:“雖然我一直算不出誰是凶手,但是,這五個人,應該都還活著。”“請大人,務必救他!”秦華月滿眼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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