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到大堂,逍遙居上下齊聚,滿臉疑惑。


    金語晨看了一眼眾人,歎了一口氣,問道:“有人看見李師叔麽?”


    所有人都搖頭。


    金語晨又問:“師叔的三個弟子呢?”


    眾人交換眼神,又搖頭。


    金語晨:“那丁彤霞呢?”


    喬婭清問道:“掌門,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金語晨掃視眾人,道:“破鏡陣被破了。”


    全場一片嘩然,破鏡陣可是逍遙居的立山之本,怎麽就被破了?


    喬婭清焦急瞪眼:“啊?”


    金語晨道:“就在剛剛,我在破鏡陣中,丁彤霞突然啟動了陣法,李師叔也在,他們二人居然合謀想要殺我。”


    眾人又一片驚呼,喬婭清難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金語晨道:“我這些日子在破鏡陣中,找到了當初修建時閻師叔布置的生門,僥幸逃了出去,現在陣中還有一麵銅鏡被撞破,不信的可以自己去看。”


    喬婭清憤怒跺腳,豎眉叫道:“丁師姐,丁彤霞怎麽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李師叔又是為了什麽?”


    金語晨冷臉道:“丁彤霞當然是為了爭奪掌門之位,李師叔,怕不是來搶瞞天鏡的。”


    南山弟子都沒有聽說過什麽瞞天鏡,金語晨隻好解釋道:“我雖然不會運轉破鏡陣,但是卻知道其中隱秘,陣法的陣眼,便是老師從師門帶來的瞞天鏡。”


    “現在瞞天鏡不在了,也不知道是被丁彤霞還是李師叔拿去,總之,破鏡陣被破了。”


    喬婭清慌張道:“那我們逍遙居以後再遇到危難該怎麽辦?”


    林曉東出主意道:“丁彤霞雖然不知道跑去哪了,但是你師叔可是有門有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金語晨遲疑:“去升榆山盛安閣麽?”


    喬婭清揮拳道:“對,直接找李師叔去問問清楚,把瞞天鏡要回來!”


    金語晨為難:“可是,那畢竟是老師的山門,我們怎麽能跟他們動手?更何況,我們也未必是對手。”


    林曉東道:“我隨你去。”


    金語晨看了看林曉東,眨眨眼睛,下定決心,點頭道:“好,那就辛苦林道長隨我走一趟!”


    所有人都散去,金語晨稍作收拾,帶著林曉東和喬婭清直奔升榆山盛安閣。


    這是林曉東第一次來邴山道,邴山道在蘭長道以北,多山,海拔高,氣候幹燥陰冷,一片蒼茫荒涼之相。


    升榆山盛安閣在邴山道也並不是什麽名門大派,但是傳承久遠,綿延不絕,擅長使銅鏡布置迷陣。


    升榆山地處邴山道正中,在萬千大山之中,反複認路,才終於來到。


    其時已經是黃昏,日暮西斜,落在山巔之上,萬頃光芒撒遍層巒疊嶂,明暗相間,斑駁絢麗,景色壯美。


    金語晨卻沒有遊玩賞景之心,仰頭往山頂上看去,憂慮道:“我已經害死了老師,現在又來找老師的山門嗎?”


    林曉東凶笑:“是老師的山門來找你,你才找回來,不管怎麽說,你師叔要殺你,還有可能拿走了瞞天鏡,上門來討要個說法,總不過分。”


    喬婭清則樂天派道:“掌門,有林道長在,你還怕什麽。”


    金語晨低頭眨眨眼睛,偷偷撇了林曉東一眼,點頭道:“好,那咱們上去。”


    山不高,爬了一刻鍾便來到頂上,一片廣廈華居,雖略顯老舊,但威嚴肅穆,氣象不俗。


    林曉東點頭:“這無盡山巒之中,連山門都格外有氣勢,相比之下,咱們蔥嶺的門派,倒有些小家子氣。”


    “大抵越往北,山門就越有氣魄,門派氣象,和山河地貌、風土人情,竟也關聯密切。”


    守山弟子上前,行禮問道:“幾位道長,來升榆山何事?”


    金語晨還禮道:“穀居山逍遙居金語晨,想要求見李雪豔李師叔。”


    守山弟子昂著頭想了一會,問道:“可是薑蘭芳薑師姐門下?”


    金語晨點頭:“正是,我是老師的大徒弟金語晨,這是我三師妹喬婭清。”


    守山弟子急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就見李雪豔帶著二十來號人,氣勢洶洶趕來,這架勢,可不像是出來迎接。


    隔著三丈遠,李雪豔便指著金語晨開罵:“你這弑師的畜生,來我升榆山何事?”


    金語晨問道:“李師叔,瞞天鏡可是被你拿了去?”


    李雪豔挺胸昂頭眯眼,直接承認:“不錯!這瞞天鏡本就是我們盛安閣的東西,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喬婭清掐著腰指著李雪豔叫道:“瞞天鏡明明是我們逍遙居的東西!是你來我山門偷走的!”


    李雪豔大笑,咧嘴道:“偷?到底是誰偷?明明是你家老師,從我盛安閣偷走的,我就算是偷回來,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喬婭清漲紅了臉罵道:“你無恥!”


    金語晨低頭想了一會,轉而問道:“那你又為何和丁彤霞聯手,想要殺我?”


    李雪豔擺出滿臉正義,掐腰罵道:“你說呢?你害死了我師妹,我找你報仇,不是天經地義?”


    金語晨也急了,語氣激烈起來,瞪眼道:“我家老師的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李雪豔譏笑道:“丁彤霞都跟我說了,你幹的那些勾當,真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嗎?”


    金語晨瞪眼張嘴伸脖子,眉心擰成了疙瘩,指著自己質問李雪豔:“我都幹過什麽?”


    李雪豔點頭:“好,你不承認是吧,那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講一講!”


    “是不是你,放跑了楊雪蘭?”


    金語晨一跺腳,震聲道:“我家老師聯合空幽子,毫無緣由的,就半夜打上了楊雪蘭山門,這是明目張膽的謀殺,我不想老師殘害無辜,才把她放走了!”


    李雪豔瞪眼咆哮:“你胡說!放走了楊雪蘭,明明是因為你跟她內外勾結!”


    金語晨氣得胸口直疼,咧著嘴叫道:“誰和楊雪蘭勾結?我做的隻不過是正義之事,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見到有人被謀害,都應該站出來!”


    李雪豔譏笑冷哼:“正義之事?救了楊雪蘭,聯手害死你自己老師,就是正義之事?”金語晨挺胸喝道:“老師做了不義之事,被人群起而攻之,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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