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華銀行本店的會議室裏正在舉行關於帝西百貨店救濟計劃的會議,而我作為一個擺設參加了會議。


    因為執行役員和董事們齊聚一堂,所以也會有人懷疑『她其實不是擺設吧?』。


    所以,我並未直接參加會議,而是通過電視遠程觀戰。


    身為執行役員的橘和我在一起缺席了會議。


    而以大幅提拔年輕人的形式成為執行役員的一條的耳朵裏,則安放著與我這邊放著的話筒相連接的耳機。


    「那麽,我來對帝西百貨店集團的再建計劃進行說明」


    帝西百貨店集團在核心的百貨店·超市·便利店以外,還囊括了酒店、時裝商場、牛肉飯餐館等。


    不良債權已經被丟給整理回收機構了所以這些公司表麵上看上去是變得幹淨了,但問題是內在的賺錢的能力。


    既然不能向其中輸送人員進行重建,那麽最初的提案就是分割出售了。


    「酒店那邊桂華酒店表示想購買。想購買便利店的公司有好幾家舉起了手。而超市的話也有幾家公司在做打算。但是,百貨店那邊除了帝西鐵道以外沒有公司舉手」


    便利店將會成為從今以後的物流的主體,而超市和百貨店將會成為不賺錢的行業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曾經和帝西百貨店在一起的帝西鐵道集團的行動之所以這麽遲鈍,除了不良債權處理的原因以外還有對長野奧運全力以赴的原因。


    既然酒店可以收下,其他的部分分割出售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輕聲低語,一條開始發言。


    「請稍等。我們因為北海道開拓銀行的緣分,可以獲得北海道的新鮮的商品。哪怕隻是將其提供給這家集團,也應該可以和其他公司拉開差別」


    通過超市·百貨店·便利店,將北海道的新鮮商品提供給都市圈的顧客。


    這是對北海道經濟的救濟,也是對懷抱大量債權的舊北海道開拓銀行的救濟。


    「這個意見還是值得研究一下的,但是我們能否做到是個問題。帝西百貨店集團曾經被稱作感性的經營,其中的數字到底是什麽情況現在也有摸不清的地方。他們的不良債權已經處理掉了這一點還是同意的,但是這些店鋪是赤字店鋪這種可能性無法否定」


    一個好例子就是在激烈內鬥中的某超市集團幸一,一家理財失敗加上內部權力鬥爭財務方麵也被黑暗籠罩,連我都沒去下手的很有問題的超市。


    「並不是不能理解。正因為如此,在帝西百貨店集團的重建過程中,可以進行全體的指揮的企業的監督會是絕對必要的」


    一條在斷言之後,提出了新的方案,一旁的秘書將其資料遞給高管們。


    「向綜合商社的再建計劃裏,把帝西百貨店集團也加進去吧」


    在因亞洲通貨危機而受到損害的企業當中,也有綜合商社在。


    這一時期,相互持股導致的不良債權化和襲擊了東南亞的亞洲通貨危機導致的物流崩潰讓綜合商社受到了直接打擊。


    擁有潛在收益的大型商社先不論,底層的綜合商社已經瀕臨經營危機。


    「現在月光基金進行了救濟的鬆野貿易已經自經營危機中脫離。讓他們來管理帝西百貨店集團吧」


    綜合商社的賣點就是可以誇口『從拉麵到導彈』的網絡。


    我們這邊有北海道企業群這一生產者,有可以算帳的桂華銀行,也有直接和顧客接觸的帝西百貨店集團。


    而擁有能將這些連接起來的作為血液和神經的網絡的就是綜合商社。


    「鬆野貿易的救濟是以月光基金為主體進行的來著,這難道不是因為玩不轉了所以想甩給這邊嗎?」


    役員中的一人酸了一條一句,而一條毫不在意。


    因為月光基金已經獲得了足以讓他無視這些的收益。


    「我不否定可以有這種看法。但是,這些救濟課題都是如果dk銀行還能發揮功能的話,壓根就不會成為問題的東西來著吧?」


    一條的一句話讓高管的一半——大藏省過來的下放組——閉嘴了。


    這是因為大藏省的醜聞和dk銀行的股東大會專業戶事件,讓以dk銀行為主要銀行的企業資金周轉不靈,拚命地跑向金融機關的時期。


    然後和其他金融機關不同,積極的出手拯救前途有望的企業的就是桂華銀行了。


    一條在其他役員和執行役員的麵前斷言道。


    「說到底,dk銀行相關的救濟也是大藏省管理的事件。這一點各位想必也都清楚」


    這種工作事前疏通就決定了勝負的八成。


    作為前大藏大臣的泉川辰之助醫院已經約好了會協助,而後藤主計官從腦死亡狀態的大藏省的一線發來了協助要求,作為大藏省的殖民地的桂華銀行是無法拒絕的。


    「但是,隻靠鬆野貿易能做好帝西百貨店的監督嗎……」


    麵對還在繼續抵抗的役員,我允許一條打出王牌。


    dk銀行的腦死亡讓這樣的企業也落入了經營危機。


    就算是為了資源生意,也讓我毫不留情地吃掉它吧。


    「原來如此。那麽讓鬆野貿易合並一下吧。和赤丸商事」


    在這一合並中誕生的商事,將一手支撐月光基金的資源生意,在it泡沫崩潰後憑借資源泡沫賺取到莫大的財富。


    靠著他們綜合商社的網絡,可以穩定提供北海道的新鮮食品的帝西百貨店集團也起死回生。


    如此這般,桂華集團作為主角一躍進入了日本經濟重組的中心,但是日本所背負的不良債權的大山仍然在堆積著。


    『綜合商社的重組正在加速。


    位於大阪市中央區的赤丸商事宣布加入月光基金旗下,與同處月光基金旗下的鬆野貿易進行合並,再加上月光基金的所有者桂華集團的中型商社桂華商會也加入合並。對三家公司的經營整合這一大新聞市場表示歡迎。


    存續公司為桂華商會,合並預定在今秋進行。以利用與兩家公司的合並增加估值為目的,公司名似乎因規模原因不采用桂華的名字,從赤丸和鬆野各取一字成為赤鬆商事。新公司的社長預定由原桂華商會出身現任鬆野貿易社長的藤堂長吉氏擔任。


    赤丸商事將與鬆野貿易采用同樣的方式,在進行減資明確經營責任之上接受來自月光基金的資本,對不良債權進行處理穩定經營的同時赤丸商事的役員全員辭職。


    赤丸商事也在泡沫崩潰之後的不良債權處理中未能取得進展,因亞洲通貨危機而有經營上的不安傳言,另一方麵在月光基金旗下完成了不良債權處理的鬆野貿易正在加速資源事業的發展,通過與發電事業為強項的赤丸商事的合並,可以期待在能源產業展開自上遊到下遊全部掌握的一貫式事業。


    鬆野貿易在山形縣酒田市的填拓地進行化學工業集群建設的計劃……』


    『因大額的不良債權而致經營有不安傳言的帝西百貨店集團被發覺將進入於今秋合並產生的赤鬆商事的旗下。有關人士承認了此事,物流業界的不良債權處理似乎也將有所進展。


    帝西百貨店集團是以帝西百貨店為首的囊括超市·便利店·酒店等的綜合物流集團,泡沫經濟時期過剩的不動產投資帶來了一萬七千五百億日元的不良債權導致產生經營不安的傳言。


    本次發覺的帝西百貨店集團的不良債權處理的內容為,對在主要銀行間成為懸念的不動產事業與非銀行金融事業進行分離,將一萬兩千億日元的不良債權送至整理回收機構進行清算,剩餘部分約定由月光基金進行償還。


    月光基金預定將帝西百貨店集團作為子公司轉交予合並後的赤鬆商事,以圖經營重建。前赤丸商事以穀物處理為強項在以食品為首的事業重組中期待……』


    因為北海道開拓銀行的破產得到了回避,命運被改變了的公司有不少。


    這些公司中的一家,現在正要展翅高飛。


    「那麽,請您剪彩!」


    我笑著參加了新千歲機場的儀式,剪斷了眼前的彩帶。


    我的身旁是黃色的當地電視台的吉祥物,一邊發出咻咻的聲音一邊拿著剪刀……啊,能拿起來的啊,剪刀。


    廉價航空公司『airho』的新千歲-羽田航線開通紀念儀式就這樣聚集了道內經濟界有關人士華麗地舉行了。


    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高利潤率的新千歲-羽田航線。


    以前由於日本的航空公司的寡占導致價格居高不下,對此道內出


    現不滿,設立廉價航空的創業公司成為了目標。


    手續在想將其作為放寬限製的標誌的政府和北海道的支援下順利進行,但資金層麵上遇到了困難或者說銀行忙於不良債權處理的問題都不願意提供貸款。


    雖然隻是創業公司但航空產業不投入巨大的資本就不會成功。


    要說為什麽,是因為作為主角的飛機貴到可怕。


    就算是便宜貨百億日元級別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作為創業公司本打算將這台機體租賃過來進行運用,但與大型公司相對抗降價的過程中被拖入體力對決而瀕臨破產。


    對於正在向桂華銀行申請融資的airho的問題我決定利用一條和藤堂進行介入。


    「作為想法確實不壞,但是大企業會和我們的價格相對抗也進行降價。被拖入持久戰拚體力的話,這邊肯定會輸掉的」


    「那麽,這次的融資就拒絕掉比較好嗎?」


    麵對一條的確認我搖了搖頭。


    喝了口桌子上放著的葡萄汁繼續開口。


    「我可不想把北海道的新產業的萌芽扼殺掉啊。赤丸商事好像在飛機領域有些關係來著?亞洲通貨危機讓本來為東南亞各國準備的飛機大概有些被取消訂單了吧,湊齊同樣的機種先買過來。如果業績變好了的話就讓他們買走就好了,最後撤退的話赤丸商事也可以順利賣掉的吧」


    這種被解除訂單的飛機因為無處可去所以可以用很便宜的價格買到。


    通過讓赤丸商事買下飛機租給airho的方式,讓我們可以控製資金的流動。


    「總之就是價格降下來就好了吧?那麽比起單獨來搞不如跟在哪邊手下更好。現在的話可以用高價賣給大企業。去跟各家航空公司提案進行代碼共享」


    代碼共享也就是聯營航班,這邊可以使用大公司的銷售網,而對方則有可以利用沒有空餘的羽田機場的起落名額的優點。


    銷售係統和搭乘手續也隻要配合大公司那邊的話,應該會變得很輕鬆。


    「然後我們要打入貨運市場。可以將北海道的商品短時間內運到都內是很有魅力的。也不要忘了向旅行社推銷。準備好使用airho,用便宜一點的價格就可以享受北海道度假村的方案。」


    對於將樞紐機場設在新千歲的airho來說,一大早就有必要將飛機飛往羽田。


    當然因為是一大早所以也沒有什麽客人,貨艙也經常空著。


    而另一方麵給帝西百貨店集團的生鮮食品這一發貨目標得以明確,北海道這邊的生產企業也可以安心將貨物發出。


    個別單獨進行的再建雖然困難,但是結合到一起來描繪全體畫麵的話就能做到點什麽,這就是個例子。


    「大小姐,向赤丸商社打電話進行了確認,說是美國飛機的最新型號放出來了四架。但是其中一架……」


    閑人免進的新千歲機場機庫。


    站在全新的airho的機體麵前,帶著橘和藤堂的我仰望著它。


    「哈。商務噴氣機啊……」


    airho和大型航空公司帝國空輸進行了代碼共享和業務合作,以便宜三成的價格在新千歲-羽田間飛行。


    帝國空輸獲得了廉價航空的經驗,而這邊成功地將大型航空公司拉入了己方。


    銷售和維護等工作也委托給了帝國空輸。托此全路線都爆滿到了有人在等預約取消的程度。


    這個等預約取消能夠出現,通過代碼共享被視為了帝國空輸的航班這一點作用很大。


    實際上去進行了購入交涉的藤堂進行了說明。


    「是的。根據赤丸商事負責人的說法,似乎本來是給東南亞的富豪準備的特別訂做品。之後因為亞洲通貨危機被取消了訂單,無處接收了。四架加一起本來要五百億日元的,給我們便宜到了三百五十億日元」


    我們登上扶梯進入機體內部。


    完全想不到是在飛機內部的空間在眼前展開。


    「嗚哇。這可不是我知道的飛機啊」


    我的措辭讓跟進來的橘和藤堂都一陣苦笑。


    藤堂伸手示意我進到內側,我在途中看到了休息室,後麵還有床。


    「按照這架飛機的航程的話,到東海岸也可以直接飛過去的樣子」


    據藤堂的說法是在機內的床上睡一覺醒來就是歐美的天空了。多麽奢侈啊。


    「說是這樣,維護費要花不少錢吧?」


    「是的。個人對此進行持有的話哪怕是大小姐也會有點吃力吧」


    「但是,我覺得為了大小姐的話買下來也不錯。和『月光基金』有關的矽穀的各位經常會發來各種邀請,也可以用來將他們接到這邊」


    橘表示了擔憂,而藤堂則對這台機體表達了肯定的感想。


    原來如此。


    因為對這東西的處理意見不一,才來詢問我的判斷啊。


    「好啊,就把它拿下吧。這個可以裝貨物嗎?」


    「似乎還沒有處理過的樣子」


    「去申請個新千歲-成田的貨物航線執照」


    「拿這個來跑定期貨物的話不是很可惜嗎?」


    橘回答了我的確認,而這次輪到藤堂表示擔憂了。


    我像小孩子一樣跳到了床上,不愧是高級床果然軟綿綿的。


    「用來跑貨物的是別的飛機。不過,為了使用這個還要跑到新千歲不是很麻煩嗎?羽田已經名額爆滿了,這種商務噴氣機能進去的隻有成田了。用貨物航線先確保住成田的起落名額順帶把它拿去出租,能回收到一部分經費就好了」


    一個意外的驚喜是,因為財閥社會·貴族社會殘留至今,似乎對此還有需要。開始出租之後一下子就被訂滿了。


    各位名流們是坐直升機飛到成田,然後從那裏一邊享受著這台空中酒店一邊飛往歐美的樣子。


    『桂華集團旗下的今秋將成為新公司的赤鬆商事在北海道加速發展事業。


    北海道開拓銀行被救濟成為桂華銀行之後,在北海道獲得了壓倒性的市場占有率。而將帝西百貨店集團作為子公司持有一事已被決定,使得將北海道的生鮮食品於帝西百貨店集團進行出售這一商業模式得以成立是其重要原因。


    北海道的生鮮食品在市中心部擁有十二分的商機,而其搬運和投資曾讓各方裹足不前。桂華銀行向北海道的第一產業從業者以低利率提供貸款,帝西百貨店將其進行獨占販賣。而物流等方麵的管理由赤鬆商事進行,使得此商業模式得以成立。


    有識之士中也有「簡直就是桂華集團把北海道給收購了一樣」的批判的聲音,對此北海道民表示「絕不允許說自己掏腰包拯救了沒人幫的北海道開拓銀行的桂華的壞話」……』


    酒田的化學工廠事業,是合並後的赤鬆商事的資源管理部的最重要項目。或者說就是為了推進這個酒田化學工業集群才創立的赤鬆商事也不算誇張。所以,這個資源管理部成為了社長藤堂長吉直轄的部署。


    「從結論來講的話,作為國家事業是不會成功的」


    藤堂在我的麵前毅然地下了結論。桌上鋪有極東的地圖,上麵標著資源及其運送路線。


    「以石油和天然氣為首的資源價格,因亞洲通貨危機導致的需要減退而陷入低迷。就算有國家支持,在這裏發電也很難收回成本吧」


    在這裏的除了我和藤堂隻有一條和橘。雖說是社長直轄項目,但這也是為了保密而盡可能削減人數的結果。


    「月光基金手裏的美元受美國it泡沫急速成長的影響,潛在收益在快速膨脹。就算提供了從赤鬆商事的誕生到帝西百貨店集團的救濟所需的資金,如果是美元的話也還有富餘」


    一條手持月光基金的潛在收益報告用樂觀的語氣報告。


    對,是美元。不良債權處理需要的是日元,有必要把美元拿去兌換成日元。


    可以通過和其他銀行的交涉來推進不良債權處理,是因為他們接受了在紐約支店進行美元支付這一點。也就是說將美元交給他們讓匯率風險由對方銀行承擔。如同廢紙的不良債權隻需要匯率風險的代價就能以接近全額的形式收回,讓大型銀行很積極地接受了這筆交易。


    通過這一交易月光基金付出的飛來橫財接近一萬億日元卻還仍有富餘,這個it泡沫到底巨大到了什麽程度這下能理解了吧。


    至今為止,在泉川藏相的領導下用不良債權處理的緊急事態這一理由放過了我們,但是在泉川藏相因大藏省的貪汙事件引咎辭職的結果,執政黨在


    野黨雙方都開始將此視為了問題。


    怎樣才能把這筆美元拿到日本呢?其答案就是赤鬆商事,是社長直轄的資源管理部。


    「那麽是怎麽把美元兌成了日元的呢?」


    我開心的提問道,藤堂也同樣用開心的笑容回答。


    「雖然天然氣是不行了,但是石油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存在油罐裏等漲價了再賣掉就好了。現在的日本的石油自給率除去樺太的話已經不到1%了。石油價格雖然在下跌但是絕對不會降到零。而如果急需日元的話隻要能容忍價格損失也可以隨時進行折現」(譯注:2020年4月出現了史上最初的負值價格)


    簡單說就是,不是存錢罐而是存油罐了。日本的石油幾乎都是依賴於中東,從中東用油輪運到日本大概有半年左右的延遲。在便宜的時候將大量買入的原油存在油罐裏,就有這邊可以在任意的時刻將其變賣為資金這一優勢。


    「大概預想了多大的規模?」


    「陸奧小川原國家石油儲備基地有五百七十萬千升,秋天國家石油儲備基地是四百五十萬千升,新瀉共同儲備基地是一百二十萬千升。因為建造在秋田和新瀉之間,想要個三百萬千升吧?」(譯注:1千升=1立方米,故為常用單位)


    說到這裏藤堂露出了相當開心的笑容。


    「這裏開始是正題了。石油儲備是國家戰略,所以會有各種各樣的介入過來。有必要去擋開這些介入,大小姐有什麽路子嗎?」


    我正要說有是有的,卻又閉嘴了。這其中一個人是已經失勢的泉川前藏相,另一個人是以酒田為地盤的加東秘書長。也就是說,今年夏天舉行的參議院選舉是至關重要的。


    「怎麽樣?」


    「不得不說形勢嚴峻。就算樂觀些看也是6對4,保持現狀的話泉川氏會以7對3輸掉吧」


    在參議院選舉之前我拜托了橘,對裕次郎君的兄長泉川太一郎氏進行了選舉分析。


    這個結果說是不好呢,還是幹脆說差呢。


    「首先,他的父親泉川議員被大藏省的醜聞逼到引咎辭職影響很大。在此之上,太一郎氏還是新人這一點扯了後腿」


    「新人的話哪裏不好呢?」


    看著桌子上放的十幾張報告,我提問道。


    橘拿起一張報告,遞給了我。


    「泉川氏預定要參選的選舉區名額為兩人。執政黨和在野黨各能分到一人。執政黨候選人雖然上次以在野黨候選人兩倍以上的票數當選,但這份票數應該不會漂亮的分開」


    將投票進行分割的操作叫做割票,如果能漂亮的分成兩半的話,理論上執政黨議員和泉川氏就可以當選。


    「無黨派勢力的增加在這個情況下產生了不良影響。據觀察無黨派的大部分人的投票行動是投給在野黨。以縣廳所在地為首的大都市裏有大量無黨派的現狀下,在野黨一方的票數肯定是有增無減了」


    大票田的大都市的無黨派群體會和在野黨一方站在一起,所以在野黨一方不會崩潰。


    這些無黨派人士不到2009年以後是不會睜開眼睛的,現在就先放在一邊吧。(譯注:2009年在野黨民主黨從自民黨手中奪取政權)


    這樣的話,現在更重要的是目前還在地方有壓倒性優勢的執政黨支持者的動向。


    「選舉裏,人情世故是關鍵。作為派係的領導,受過曾被認為是下任總理候選人的泉川議員的恩情的人也很多,但出現了醜聞這一能淩駕其上的拒絕理由實在是很遺憾。大概,執政黨議員那邊會瓦解掉泉川氏的支持者吧」


    「所以才說派係爭鬥這東西啊……」


    我抱起頭來。


    在日本政治中在野黨很少登場,是因為執政黨立憲政友黨內部的派係爭鬥起到了疑似政權交替的作用。像這樣同一選舉區內有屬於同一政黨的議員的情況的話,幾乎必然的會加入不同的派係。表麵上說是自己人,但到了選舉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互相扯後腿的有趣光景了。


    90年代的選舉改革裏,有因將消除派係鬥爭作為口號才得以推進的這一側麵也是無法否定的。


    像這樣發生衝突的話,連黨中央也會被卷入壯烈的爭鬥當中。


    「順帶問一下,中央那邊是怎麽說的?」


    在這個中央負責指揮參議院選舉的,就是意圖奪取派係而向泉川議員進行了激烈攻擊的加東一弘秘書長。


    橘似乎進行了一下調查,他平淡地告知了我結果。


    「說是『公認很難。當選後公認的話可以考慮』」(譯注:公認候選人即得到特定黨派官方認可的候選人,在選舉中將會在該黨派支持者中取得巨大優勢)


    沒有幹勁。立憲政友黨中央的選舉分析也預想到了泉川太一郎氏的敗北。


    那麽,這就麻煩了。如果泉川氏在這輸掉的話,怨恨的槍尖說不定會指向看上去和加東秘書長有聯係的我這邊。


    正因為我知道未來,所以才想減少和裕次郎君敵對的風險。


    「無論如何也沒有能讓他當選的方法了嗎?」


    聽到這句話,橘向我提出了問題。


    他的視線有點嚴厲。


    「這是為了泉川裕次郎大人嗎?」


    「嗯。明明關係這麽好,因為大人的緣故而變得險惡就很討厭了」


    我又向橘提出了無法拒絕的理由。


    裕次郎君是可以自誇有這麽大的恩情的。


    「而且,在我的綁架事件的時候,他可是和大家一起專門來到了犯人麵前呢。這份恩請我還沒有回報」


    橘歎了口氣。


    選舉裏,人情世故是關鍵。


    橘的話裏,反映出了我的想法。


    「在選舉區是很難了吧。這樣的話,除了比例代表別無他法。因為是封閉式名單,所以把名字寫在哪裏就很重要了」


    這樣的話,就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這邊可是跟泉川議員還有加東秘書長都有交情。


    「不是挺好。關係和金錢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用的」


    給加東秘書長的那一份,就是酒田的石油儲備基地。


    桂華集團的全麵支援就是交易材料了。


    「泉川議員那邊要怎麽辦?」


    雖然裕次郎君於我有恩,但泉川議員那邊可是出席他的派係宴會才有的綁架騷動,所以比起恩來說仇的比例還比較大。


    所以,為了讓橘能夠接受有必要準備別的邏輯。


    「北海道」


    我的話讓橘歪起了頭。


    向著等待下文的橘,我開了口。


    「通過北海道開拓銀行的救濟一事,桂華集團在北海道經濟界已經打下了基礎。那邊的經濟是靠公共事業推動的,所以桂華集團也需要政界裏的代理人」


    公共事業也有將中央的錢如何拿到地方這一側麵。


    所以,有沒有和中央那邊有聯係的議員在,能拉到的錢會有變化。


    「也就是說,利用泉川氏來向泉川議員表達意願?」


    「就算他因為醜聞被逼到引咎辭職,那也是做到了大臣的大藏族的重量級人物。對於桂華集團來說,是不能再好的代理人了」


    我的笑容讓橘發出了放棄的歎氣聲。


    而後他向我進行確認。


    「選舉是拿錢說話的。請做好花一定程度的獻金的覺悟」


    「啊?會比挽救桂華銀行是丟到水溝裏的錢還多嗎?這個?」


    選舉確實是要花錢的。


    但是,這跟在金錢遊戲中膨脹起來的現金數字比起來都是些小問題了。


    實際上按照橘的事後報告的話,這次用掉的錢在百億左右,跟現在的月光基金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後日談。


    因為父親身處醜聞漩渦之中,裕次郎君極力保持單人行動。在他路過我身旁時,這句話飄入我的耳中。


    那是在泉川太一郎氏放棄在本地參選,轉至比例代表這一新聞報出來第二天的事情。


    「桂華院同學,謝謝」


    他肯定不希望我回頭,我也就沒有做出回頭這麽不解風情的事。


    正準備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時候,榮一君跑了過來。


    「瑠奈,他跟你說什麽了嗎?」


    「沒……話說,榮一君是追著裕次郎君過來的?」


    「嗯。似乎他考慮到我們而盡量一個人呆著,但我可不喜歡被他這麽照顧。就跟著他了」


    「加油。我支持你」


    「好。抓到他之後叫上光也那家夥一起去avanti吧」


    說著這種事榮一君離開了。


    目送著他,我慢慢地向著虛空念出對裕次郎君的回複。


    「不客氣」


    這麽一句。


    日本的


    企業集團是由以交叉持股為中心形成的鬆散的企業聯合構成的。


    財閥係企業可以通過核心公司或者控股公司的形式來進行指導,而最近的中小財閥解體讓這些企業作為守護自身的手段而開始靜靜地流行了起來


    我在自己的宅邸的客廳內,瀏覽準備好的資料。


    「鳥風會。不是挺不錯的名字嘛」


    桂華集團保從原來的以桂華製藥為中心的中型財閥,成長為了包括極東集團、帝西百貨店集團、赤鬆商事等的企業集團。


    這樣子的話,由中樞企業進行的對其他企業的統一控製就成為了問題。而作為其解決方法的便是通過社長會進行的集團指導體製。


    而就叫社長會的話過於死板所以大多數會被冠上一個風雅的名字。桂華集團準備創立的鳥風會的由來,則是從『花鳥風月』中拿掉桂(月)華(花)而得到的『鳥風會』。


    「變得這麽大了的話隻靠桂華製藥是無法指導的了。那麽,社長會的參加企業都有哪幾家?」


    橘答複了我的問題。


    「桂華製藥和桂華化學工業和桂華海上保險和極東生命、桂華倉庫、桂華酒店、帝西百貨店還有秋天合並的赤鬆商事。伴隨著社長會的舉行,預定將進行股份的交叉持有與整理」


    對於集團的統治來說進行相互持股不是個壞手段,但是作為急速擴大的結果現在的桂華集團在這一點上發生了扭曲。


    舊極東係的桂華酒店,拿到了前北海道開拓銀行的度假地,還在計劃和帝西百貨店集團所有的三大洋酒店進行合並,桂華製藥和桂華化學工業所擁有的持股比例在下降。


    而帝西百貨店和將於秋天合並的赤鬆商事則為了背負起不良債權的分離產生的損失的責任而進行了減資,從月光基金那邊接受了資本注入。


    這裏會成為問題的,是幾乎被國有化了的桂華銀行及其子公司桂華證券。


    現在這兩家公司裏因為不良債權處理是靠日銀特融頂過去的所以大藏省的影響力很大,所以在考慮趁著大藏省因為醜聞而陷入腦死的現在這段時間讓桂華集團掌握住經營權。實際上關於不良債權處理已經結束的這兩家公司,可以通過將國有化解除進行再上市的方法來創造出不良債權處理已經完成的印象,我也不是沒有這種小算盤的。


    再加上,他們作為大藏省在計劃的金融大改革的模範示例也受到了期待。金融大改革的焦點之一就是金融控股公司,而他們已經和我們確認過能否嚐試用這兩家公司當作使得銀行·證券·保險的一體經營成為可能的金融重組的王牌。


    桂華集團裏還有桂華海上保險和極東生命這些保險公司,而帝西百貨店集團裏也存在著中等規模的人壽保險·損害保險·證券公司。


    在將這些公司合並的同時順帶著與桂華銀行和桂華證券放到一起,作為桂華金融控股進行一體化經營,這是當初大藏省設計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因為大藏省的醜聞而被棄置一邊前途未卜,那就不如讓我們來拿下了。


    因為醜聞而動彈不得的大藏省看到我們出手也直接來了個借坡下驢。隻進行法律相關的準備之後以拍賣的形式將公司進行出售。然後隻要在這拍賣中把桂華銀行和桂華證券買下來就好了。


    「然後準備利用月光基金,把這幾家的股票買下來完成交叉持股是吧」


    「是的」


    橘麵對我的確認點了點頭。


    我所掌握的『月光基金』的資產乘上了it泡沫,在不良債權處理上用掉了一萬億日元左右之後也還有數千億日元的資產規模。


    用這份資產作擔保從桂華銀行借出資金購買桂華銀行的股票來完成交叉持股,就是這次的內容了。


    是利用了總部位於美國的月光基金和桂華銀行被視為兩家這一點的花招。


    『……現在日本的不景氣,都是因為財閥經營和想甩掉這一名號的財閥利用集團這種欺瞞來試圖糊弄的緣故!為了日本的再生,絕不能容許這種行為!!將日本經濟從財閥手中解放出來,通過結構改革讓日本經濟獲得新生……』


    電視的經濟節目裏可以聽到在野黨議員批判的聲音。而看起來仿佛在利用日銀特融肆意讓自己擴大的桂華銀行被集中地進行了批判。


    我關掉了電視,歪起了頭。


    「那是什麽玩意?」


    「如您所見就是在嫉妒而已」


    橘對我的問題給出了一個冷淡的回答。


    這是在這邊正準備進行集團的重組時發出的批判。


    而與之相呼應的,在電視的經濟節目和周刊雜誌上,解散財閥取消集團內相互持股的批判噴湧而出。


    「這個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吧」


    我斷言道。


    也可以說隻不過是在前世就知道了。


    「禿鷲基金。確實拿來吃的話一定很香呢」


    收購破產的企業並賣掉他們的資產,或者將企業重建然後在上市或者出手掉來獲得利益的基金,在日本都被稱作禿鷲基金。


    被不良債權所困擾的日本企業,在他們禿鷲基金的眼中是絕佳的購買時機。


    雖然如此,比起上輩子金融機構保持得更好,所以他們曾經難以出手。但是因為大藏省醜聞的關係導致動彈不得的桂華銀行與桂華證券對他們來說就露出了破綻。


    「想確認一下,告訴我關於桂華銀行和桂華證券的股價和股東情況」


    「現在的桂華銀行股票因反複進行合並與減資,已經退市了。大藏省掌握了幾乎全部的股份,大概他們的目的就是取得這一部分股份吧。桂華證券是桂華銀行的100%子公司,在招標時買下桂華銀行的話則必然會將桂華證券也一同拿到。」


    向桂華銀行和桂華證券進行了融資的日銀特融雖然是無擔保無限製,但是那是不返還不行的東西。金融危機告一段落的緣故加上我通過一條進行押寶it泡沫的指示使得相當一部分的還款已經有了眉目。而將其還清最方便的,就是將這次招標上成為目標的桂華銀行股份賣掉了。


    關於投標費用,是采用在公開之前讓月光基金和桂華集團各公司分走過半的數額,其餘部分在股票公開發行之後出售掉的話,通過上市收益就可以回本,這樣的一個操作。


    而他們打算從旁邊搶走這些。


    隻要能拿到桂華銀行的話就會附帶著桂華證券,因為是桂華集團的骨幹銀行所以還可以連接到帝西百貨店·赤鬆商事等處。不管是賣掉,還是進行企業再生,都是拿到了聚寶盆。


    「這是要變成拍賣了啊」


    在逼近眼前的參議院選舉麵前,對於想要提高支持率的執政黨來說桂華銀行的問題已經變成了政治問題。


    因此,本來應該在台下互相串通一下就好的桂華銀行的股份獲取問題,變成了以拍賣的形式公平公開地進行了。


    在我沉思時門被敲響,女仆時任亞紀小姐對橘小聲說了些什麽。


    「大小姐。有客人前來拜訪」


    「今天應該是誰也沒有要來的預定啊。這是哪位不識相的客人?」


    向著吊起眼詢問的我,橘從亞紀小姐處拿過名片遞給了我。


    在超長的西洋語的頭銜下麵,寫著名字。


    「自稱是pacific global investment fund(太平洋環球投資基金)。極東地區基金管理人。安吉拉·沙利文」


    「泡飯,請用」


    「哎呀,真開心。我最喜歡泡飯了」


    聽到安吉拉用流暢的日語打招呼,我卻因為她聽不懂挖苦而感到頭痛。


    所以才說外國人真是的。


    對這邊的事情毫不在意額度安吉拉單刀直入地表明了來意。


    「月光基金,實質上的首領是你吧,小女王」


    雖然心情仿佛被人指出犯人就是你一樣,但是他們禿鷲基金有膨大的資金和誇張的人脈。


    雖然我也沒覺得不會被發現,但是被這樣麵對麵的點破還是第一次。


    「就算你說小學生是持有資產數千億日元的基金的支配者,一般人也不會相信的哦?」


    「通信可是正直的。月光基金的重大投資事項幾乎全部都是在桂華銀行本店進行決定,而桂華銀行本店和這間宅邸之間的通信量正在增大。那麽,誰是頭頭就很明顯了」


    美國有被稱作梯隊係統的通信監聽係統。


    其實際情況雖然被黑暗所籠罩,但是隻要知道的話就可以變成『桂華銀行的拍賣中的投標信息全都泄漏


    了』這一威脅。


    「這樣的話,把另外一張名片拿出來如何?有的對吧?帶著白頭鷲徽章的名片」


    既然暗示了梯隊係統的存在,倒不如說沒有的話反而奇怪。


    因為我先揭露了她的真身而浮現出確信般的笑容的安吉拉依我所言,遞出了另一張名片。


    「美利堅合眾國日本大使館下屬情報分析官。還真是辛苦呢。cia還專門跑來當同盟國的經濟間諜」


    「就算東側崩潰了,這個業界也沒有天真到會放鬆警戒之手啊,女王陛下」


    總之就是從我雙親私通東側開始我就一直被cia所監視著。


    雖然在原作的故事中作為惡役千金而沒落了,但這樣在這個世界生活過一下就知道。


    桂華院瑠奈的背後埋藏著許多的地雷,而其中最大的便是這個。


    這麽想的話,利用主人公來試圖奪取帝亞汽車的前東側的間諜,說不定本來應該是我的立場。


    像現在的安吉拉一樣,下一個會過來接觸的,是俄羅斯呢還是別的國家呢。


    「言歸正傳吧。總之就是想這麽說吧?『給我從桂華銀行的拍賣中收手』這樣」


    「您說話這麽爽快真是幫大忙了」


    桂華銀行拍賣的預測成交價格,大約是八千億日元。


    畢竟是搞不好會到萬億級別的已經不是用刺激能形容的遊戲了,有條件參加的玩家很有限。


    美國想用這次的桂華銀行收購作為杠杆,試圖將被財閥固守的日本經濟界撬開一個洞。


    「就算收手,對我來說也沒有好處啊?」


    「確實是呢。收手的話沒有好處。但是如果贏了的話,就會有被我們盯上這個壞處了」


    笑嘻嘻地斷言道的安吉拉讓我隻能苦笑。


    這不叫威脅那叫什麽呢。


    「這可不是對姑且算是屬於同盟國的中樞層的人說話的態度啊」


    「非常抱歉。金錢這種東西,真的是平等的」


    起手的脅迫是她的任務。


    大概就是最初用力地威脅一下,然後從那裏開始讓步來獲取勝利的方法吧。


    「這個問題將會需要動用巨額資金。讓我收手也就是說,你們可以準備到那麽多錢的意思?」


    「當然。已經有幾個計劃了,但具體內容恕我保密」


    月光基金的據點在美國,其資產的核心是美國的高科技股票,有必要將其作為擔保來借得資金。


    但是在桂華銀行的拍賣這件事上,像至今為止用月光基金的資產作擔保從桂華銀行借錢是做不到的。


    因為會損害到桂華銀行的中立性。


    因此巨額的資金將通過以帝都岩崎銀行為中心的國內銀行所提供的銀團貸款的形式來獲得。


    當然是要靠大藏省主導下的集體記帳本方式。


    而另一方麵,禿鷲資金的這種資金是從市場中得來的。


    搞不好的話,還要考慮到用桂華銀行的解體產生的利益作誘餌導致有國內銀行背叛的情況。


    桂華銀行作為子公司擁有曾是國內四大證券之一的桂華證券。


    為了在被稱作金融大改革的金融限製放緩中搶先,說是國內大型銀行全部都在準備對桂華銀行下手也不為過吧。


    「你說的事情我明白了。於我來講,被可怕的人們盯上也是不願意的呢。請跟上麵的人傳達說我們會準備考慮一下這一點。客人似乎要回去了,送客」


    「感謝。那麽,我就失禮了」


    在未曾碰過桌子上放著的已經冷掉的泡飯就回去了的安吉拉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之後,我嘲笑道。


    「但是說到底,你們會有那份餘裕參加拍賣嗎?」


    「關於現在正在進行開票工作的第18屆參議院選舉的情勢,執政黨立憲政友黨無法達到過半數的可能性很高預想將會敗北,各地的結果如下……」


    議員如果落選了那就隻是一個普通人了。


    同樣的,支援者中也有明確的一條分界線。


    就是會不會在結果出來之前就進入事務所。


    基本上哪位議員都是用這個區分嫡係和旁係的。


    「過來玩啦!」


    「喂!瑠奈!別拉我手!!」


    「打擾了」


    在開票結果的報道逐漸開始的時候,參議院議員比例代表候選人泉川太一郎事務所裏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活潑聲音,從支持者們中也傳來了聲浪。


    而裕次郎君無視了這些,徑直跑到了我們這邊。


    「明明不用特意來也可以的」


    「隻是過來給幫了忙的朋友加油的。有什麽不可以!」


    說出這種傲嬌台詞的榮一君語速有點變快了。


    而另一邊光也君看著缺了一隻眼的達摩玩偶小聲說道。


    「那麽,情況如何?」


    「雖然算不上好,但還有勝算這樣。要不是從選舉區變成了比例代表的話就很危險了」


    本來就受到亞洲金融危機和消費稅增稅這一不景氣的浪潮的巨大影響必定會有一番苦戰,而又因為大藏省的醜聞與執政黨的選舉失誤導致在多個選舉區發生了大量的爆冷失敗。


    結果便是這次選舉將執政黨逼至內閣全體辭職,經過執政黨總裁選舉之後組建新內閣。


    本來的話,泉川前藏相是總裁繼承人的第一跑者。


    「好,你們來了。你們今天過來的事情我絕不會忘記」


    發現了我們的秘書把泉川太一郎候選人帶了過來。


    之前曾經給人嚴厲印象的他,明明是憔悴的時候卻冒出了變得圓滑的感覺。


    成了比例代表的話隻有要麽是在全國飛來飛去,要麽是在本地徹底的穩固地基這兩個選擇。


    而泉川太一郎候選人則不是在關東本地,而是因為我的緣分在北海道努力巡遊,吃了不少苦頭吧。


    不過肯定會這樣子的嘛。畢竟我利用橘和一條準備好了北海道的地盤和錢包。


    那就是以北海道開拓銀行的關係為首的北海道經濟界。


    隻要自己準備招牌就行了是多麽輕鬆的選舉這一點泉川家是理解的。


    而回報則是在桂華銀行出售問題上行些方便這一點也是理解了的。


    「請您不必介意。來給朋友加油而已」


    緊緊握住我的手的太一郎氏與我被照相機的閃光燈包圍了。


    如果當選了的話,大概會在這裏的當地報紙的第二版附近把我擺上去吧。


    「父親說結果出來之後想見一麵。不好意思,可以拜托你嗎?」


    用除我以外聽不到的小聲說完,太一郎氏又回到了選民當中。


    而從支持者的人群中傳來拍手和萬歲聲,則是在日期變動後的第二天的事情了。


    「第18屆參議院議員選舉以執政黨的敗北結束,總理先前在黨總部表明將負起敗選的責任辭職……失禮打斷一下。比例代表的最後一名已經決定了。立憲政友黨,泉川太一郎氏,當選!」


    「久等了吧,小女王陛下」


    「真是的。為什麽大家都在用那個稱呼啊?雖然不討厭就是了」


    在事務所內爆發性的喧鬧之中,在裏麵的房間進行的與泉川辰之助議員的會見中,雙方都完全沒有笑容。


    泉川議員在對我估值,而我則麵對那份目光進行著冷酷的計算。


    「那麽,你把我兒子拉到這個位置上的理由就是桂華銀行那件事對吧?」


    「不對哦」


    我簡單的一句話讓泉川議員直接呆住了。


    而我並未在意,把準備好的葡萄汁一飲而盡。


    「硬要說的話,是為了裕次郎君吧。雖然這話不該我來說,但是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嗎?」


    「……關於這件事還真是無言以對呢。落選了就隻是個人,所以就算不願意也要緊咬著不放。真是要遭報應的生意啊。」


    泉川家有四個孩子,男性二人女性二人。而這女性二人成為了問題。


    長子·長女·次女·次男的組成中,隻有作為次男的裕次郎君的泉川議員和後妻的孩子這件事讓事情更加複雜了。


    不,正確來講的話問題在他們的丈夫,也就是婚約者那邊。她們各自的對象是有勢力的縣議員和市議員。


    再加上太一郎氏的人氣很一般這件事情,他們已經做出了爭取後繼之位的行動。


    如果太一郎氏落選了的話,會和遊戲裏一樣爆發出誇張的家庭騷動吧。


    「話雖如此,但隻要做到極致那也是可以向人誇耀的東西。如何?要不要再來發光發熱一下?」


    「……這可驚到我了。原來你真正的目標是我嗎」


    他也許是因為太一郎氏落選的緣故,在此後的總裁選舉中接近自暴自棄的出馬之後敗北,就此告別政界。


    在金融相關領域說話很有分量的泉川議員在還是不在將會對今後的日本經濟的控製產生重大影響。


    「失禮一下。喂,是我」


    突然泉川議員的電話響起,他直接打開了免提讓我也能聽到。


    而那聲音,是來自曾是泉川議員對手的人。


    「泉川君。恭喜令公子當選」


    「被你祝福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呢。渕上惠一外務大臣」


    在我所知道的世界裏,會成為下一任總理的人物的名字出現了。


    這是從下屆總理那邊發來的和解邀請。


    「怎麽樣?選舉輸掉了之後,現在也沒有餘裕在內部爭執了。可以來協助我嗎?報酬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我正處在改變曆史的轉折點上。


    雖然不知道這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但我的手還是拿起了桌上的紙筆,撕下一張寫了幾筆遞給泉川議員。


    泉川議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眼那張紙,盯住了我。


    我也盯了回去。


    這份沉默雖然並沒有持續很久,但對我來說卻仿佛永遠一般。


    「……副總裁或者副總理」


    「好啊,這個的話沒問題。準備一下你的派係那邊的大臣候選人名單」


    聽到這句話我發出了安心的歎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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