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等部到了高年級後,社團活動就解禁了。那既是學生生活之花,同時也會束縛住時間。解禁社團活動是在五年級的時候,當然就會產生這種話題了。


    「琉奈。你要參加什麽社團活動?」


    午休時的食堂。麵對榮一君唐突提起的話題,我爽快地揭露了謎底。


    今天的每日更換午餐是漢堡排。


    「嗯嗯。我在想要不要加入劍道部」


    「誒?」


    「桂華院同學?」


    「很意外啊」


    大家一起喊了出來。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啊。另外,榮一君是田徑部,裕次郎君是劍道部,光也君是回家部。因為基本上要優先家裏的事情,所以初等部的社團活動沒有強製力,隻是作為純粹的社團活動起著作用。


    「我還以為一定是田徑部呢」


    「倒是來邀請過我了。人手不夠的時候,我會過去幫忙的就是了」


    畢竟,在體育節上大放異彩的我,沒有人來邀請還比較奇怪。話雖如此,但我覺得要是去了田徑部就會被當做主力來對待,也有點麻煩,於是決定加入人數相對較少且幽靈部員ok的劍道部。


    「但是桂華院要去劍道部啊。能行嗎?」


    「沒事,家裏人教了我很多東西」


    我挺起胸膛對光也君的疑問下了斷言。我好歹也是作弊規格的反派千金,既然作為反派千金,必須要文武雙全才行。我大口咬了一口漢堡排後,一邊擦著番茄醬一邊繼續說。


    「畢竟,因為差點被綁架了一次,所以想著要有個能保護自己程度的嗜好」


    我曾經以這個理由請人來訓練我,結果學了組合進俄羅斯係軍事武術流程的北日本式劍道,這東西非常有趣。


    「順便說一下,教我的是我家的女仆北雲小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管怎麽說,她在第一堂課上就把劍道全部否定掉了」


    「哈啊?」


    發出聲音的是裕次郎君。他在家裏也練過劍道,所以很明顯地就跟上了話題。


    「因為源頭是俄羅斯係的武術啊。逃跑逃跑一直逃跑、等到對方筋疲力盡的時候再打,以此作為國是的國家,怎麽會把劍道雲雲當回事啊」


    雖然包括劍道在內的武道和體育運動,會教育說心技體很重要,但那是在比賽等場合下。


    說著大小姐的前提就不一樣這樣的開場白,北雲小姐對穿著武道衣的我斷言道。


    「請大小姐設想一下會使用到這門技術的情況。大小姐會使出這個招數,肯定是受到襲擊的時候,而且是沒有隨從在的情況下。也就是會在不利到心技體什麽的已經完全無所謂的場麵下使用」


    北雲小姐繼續對理解了的我說著。雖然話題可能已經不是在說劍道而是偏向了護身術的方向,但是此時的我並沒有注意到。


    「大小姐的情況下,首先有一個可以使用的武器。就是這份嗓音。這會讓歐洲那邊發來邀請的歌聲,同時也就代表著可以發出很大的聲音,所以請大聲喊『救命!』。僅憑這一點對方就要讓大小姐停止發出聲音,從而消耗掉一步棋」


    我理解了,順便問了一下。


    「我差點被綁架的那次,可是被自己家的護衛用震撼彈嚇了一跳,然後被電擊槍擊暈了啊」


    「那是因為大小姐隻放了一名護衛在身邊。這種護衛,要通過安排多人讓他們相互監視,從而防止內部背叛。最近大小姐出門的時候必定有多名女仆跟著的吧?」


    原來如此。司機女仆還有護衛,附件還有橘或者安吉拉在。北雲小姐繼續對理解了的我解釋。


    「我們為了在這種情況下戰鬥,被徹底地灌輸了以下內容。持續呼吸。保持放鬆。保持姿勢正確。持續移動。等能做到這些內容之後,再拿竹刀吧」


    嗯嗯。這方麵不愧是原軍人,思考方式很合理啊。北雲小姐笑著告訴明白了的我。


    「而且,這種武道的前提是體力,而培養體力是下半身開始的。所以跑起來吧。當然,在保持著女性的美麗的同時鍛煉肌肉也是做得到的」


    「什麽?」


    幾分鍾後。把武道衣換成了跑步服,在田園調布出現了我被北雲小姐和其他兩個人夾在中間奔跑的身影。……咦?一開始穿的武道衣根本沒有意義吧?


    「啊。琉奈。我想啊……」


    榮一君難以啟齒的吐槽,被裕次郎君罕見地清楚地挑明。一本正經地。


    「大概,桂華院同學在學的那個,不是劍道吧」


    而給我致命一擊的是光也君。他好像是在phs的網絡檢索上查了一下。


    「我想大概是作為俄羅斯軍隊格鬥術的係統武術吧。那個」


    果然啊。


    「呀啊啊!!!桂華院大人————!」


    「桂華院前輩好帥!」


    「看啊!又拿了一分!」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產生了係統武術不能應用於劍道的錯覺?


    我在腦內一邊說著這種裝帥台詞一邊行禮取下麵罩。


    因為學校的社團中沒有係統武術部,所以我就直接成為了劍道部的每周一次幽靈部員,但是開掛的身體很好地將雙方都吸收了進去,就這樣成為了都級大會的冠軍。


    另外,不用說第二年劍道部的新生數量變得很誇張——


    「對的。保持住姿勢擺直……」


    聽著安吉拉的聲音,我扣下了貝雷塔92的扳機。聲音比想象中的要小。


    「大小姐。不去休個假嗎?」


    在學習係統武術之後,安吉拉可能是怕我因為東側武術而傾心於對麵,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我理解安吉拉並不是會在這種時候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人。


    「說休假是要去哪裏啊?」


    「關島。當天來回也沒關係,想轉換心情也可以去南國的海灘遊泳」


    因為語氣實在是很可疑,安吉拉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深夜節目的推銷員一樣。


    這時候按照流程應該這樣回答吧。


    「o—k—。安吉拉。那麽,這次假期的主菜是什麽?」


    安吉拉帶著燦爛的笑容爽快的告訴了我。我是不是會想這家夥是不是忘記我是小學生了。就是那樣的主菜。


    「嗯嗯。是在美軍基地的射擊體驗之旅哦?」


    「我挑明了說吧,大小姐無論什麽事情都做得太好了。」


    在商務包機的機內,安吉拉對我這樣斷言道。畢竟,也不能說出是都是因為反派千金的開掛身體,所以我默默地聽安吉拉繼續說。


    「成為大人,也就意味著『舍棄可能性』。什麽都有可能成為的大小姐,正是連怪物都有成為的可能。合眾國會接受眾多國家的要人,進行文化交流的理由之一,就是『阻止獨裁者的出現』」


    「如果保持現在這樣的話,我就有可能變成那樣的意思?」


    「大小姐已經獲得了巨額的財富,掌握了日本屈指可數的企業集團,學習能力很高這一點在下安吉拉是十分清楚的。再加上連軍隊格鬥術都學會了,變成一個人就什麽都能做到的話,為什麽還要去聽取別人的意見呢?」


    「……」


    看來我被當作了相當危險的人物的樣子。這一點暫且就算接受了吧,我試著問了下安吉拉重要的事情。


    「那,為什麽會聯係到『去打打槍吧?』呢?」


    即使確認了前世和今世的知識,也沒明白其中含義的我在安吉拉麵前誇張地歪起了頭。


    看到這樣的我,安吉拉補充了下說明。


    「大小姐學會了軍隊格鬥術是為了保護自己吧?這樣的話,學會打槍會更容易保護自己」


    「護衛的對象會去開槍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啊。我覺得」


    「我也這麽認為。所以不是說了嗎,『大小姐無論什麽事情都做得太好了』。這樣下去,麵對拿著槍的襲擊者,大小姐可能會親自突擊上去的樣子很恐怖。這種情況隻存在於好萊塢的熒幕中!」


    終於變得我也能理解了。因為我學會了三腳貓的軍隊格鬥術,所以她認為我可能會輕視槍支的威脅。於是,就讓我去實際射擊一下,從而記住那份威脅。


    「打擾一下。馬上就要抵達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了,請係好安全帶」


    理所當然地跟了過來的女仆愛娃的報告,讓我吊起眼睛看向了安吉拉。普通的商務包機,可不會直接在美軍基地著陸。這裏麵的含義隻有一件事。


    「喂。安吉拉。我啊,到底被盯上到了什麽級別啊?」


    安德森空軍基地不知為何一場緊張,一大排的軍用飛機群麵前,一手拿著槍警戒著的士兵們在凝視著我的飛機。


    安吉拉一臉無語地回答了我。


    「在能做出把商務包機開進美軍基地這種亂來的事情的時候,就請察覺到是怎麽回事吧」


    她是這麽說的。


    美國是槍械社會。因此,槍械犯罪頻發,槍械管製登上話題然後又消失的事情最近一直在重複。於是,難得的機會我就向安吉拉她們打聽了一下那方麵的事情,結果卻得到了很有意思的回答。


    「我們國家太大了。事件發生後警察兩個小時以後才跑過來的事情簡直是家常便飯」


    「犯罪還算好的了。要是熊和鱷魚之類的,那可是連話都講不通」


    誒。和我知道的美國有什麽不協調的感覺。察覺到這一點的安吉拉苦笑著說明了這種違和感。


    「大小姐認識中的美國,是紐約和加利福尼亞等海岸一側的美國。是都市化有所進展,民主黨比較強勢的地區。在媒體上看到的美國,就是用這樣的形象傳向世界的。就像日本的東京一樣」


    原來如此。在美國也有鄉下,這一點意外地忘記了。我就那樣繼續談下去。


    「那為什麽美國的槍支管製遲遲無法推進呢?」


    「首先警察就不能信賴」


    「這背景上還涉及到種族歧視,所以無法解決啊」


    安吉拉和愛娃的回答讓我啞口無言。雖然在城區有以黑人為首的移民流入,但維持治安的警察組織中白人占據了多數派。因此,對犯罪的搜查和揭發就直接發展成了種族歧視,發生了要靠自己保護自己的無可救藥的狀況。


    當然,越是去鄉下白人率越高,歧視的發生率就越高,臭名遠揚的kkk也處在這一潮流之中。雖然南北戰爭使國內得以統一,但美國內的南北問題還是根深蒂固。


    「還有,也有女性更應該持槍的想法」


    「誒?」


    不僅是種族歧視,就連性別歧視也和槍有關聯嗎,我不禁啞然,而安吉拉和愛娃都笑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是突破了這種歧視才會在這裏。到底有多少摩擦呢?


    「因為槍這種東西,是女性獲得的對男性用的武器啊」


    「因為在體格和體力方麵基本上贏不了男性。而對於女性來說的槍械,是能讓這樣的男性閉嘴的的確保相互毀滅的武器」


    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但據說在美國暴力受害者的女性會有選擇持槍的情況。


    正因為被襲擊而不得不認識到自己和社會的無力,她們才會拿起槍。


    「安吉拉竟然叫我去打槍,真是嚇了我一跳。我記得,反對槍支管製的人在捐款給共和黨進行遊說活動吧?」


    「我姑且也算是讚成槍支管製的人。盡管如此,我並不否定作為保護自身手段的槍械」


    怎麽說呢,安吉拉這種涇渭分明的判斷或者說立場的覺悟這一點很厲害。


    順便說一下,我也試著問了下愛娃,結果得到了這樣的回複。


    「我呢,是得克薩斯人」


    「琉奈。好像皮膚有點曬黑了,去哪裏了嗎?」


    第二天。因為在學校榮一君眼光毒辣地指出了這一點,所以我笑著蒙混了過去。


    隻是去打個槍就太可惜了,所以剩下的時間我去海裏遊泳了。


    「去南國度了一會假?」——


    「打擾了。我是參加今天特別節目馬拉鬆的桂華院琉奈。請多關照」


    我進入了休息室,低頭打了招呼。特別節目的話會有很多給藝人的休息室,而我在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打招呼,所以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請多關照」


    「加油」


    「那孩子是哪一家事務所的?」


    如果是大通間的普通演員的話,好像隻會把我當成童星演員看待。


    而到了能拿到單間的演員這邊,因為認識我所以會這樣打招呼。


    「就算讚助商不特意來這裏,我們也會去打招呼的。非常感謝您的光臨」


    順帶一提,在會這麽說的人中,沒有人會真的從對麵過來打招呼。這個特別節目是在赤阪的電視台,在春秋兩季舉行,桂華集團中有帝西百貨店作為讚助商出現在名單上。


    「但可真夠多的。要是早知道有這麽多藝人的話我才不會做啊」


    雖然在抱怨,但這種問候真的很重要。媒體的視線逐漸開始變得煩人,但這麽說要去違抗也很麻煩。


    而我參加這次赤阪五丁目馬拉鬆的理由,則是主持人親自發出的邀請。


    雖然裝作敗給了現在紅極一時的主持人的勸說的樣子,但也並不是沒有想要滴水不漏地構築關係的私心在。


    「不過這是大小姐開的頭吧。說呆在休息室太無聊了,所以就要去全部都打一遍招呼」


    身著女仆裝的安妮莎平靜地吐槽道。安吉拉還在和電視台的大人物談話。


    當然,談話的主題是關於對我風評的損害。


    「作為讚助商給電視台的大人物施加下壓力不就完事了嗎?」


    「不行的,安妮莎。這個國家啊,頭頭是沒有權力的。要說誰有權力,那就是現場的人」


    要說不久前的過去的話,太平洋戰爭中日本軍隊的組織係統就是這樣,這個媒體業界也有同樣的問題。這被稱之為現場的判斷,製作人、新聞主播、主持人和評論員都是有權力的人。實際上,某位主持人就豪言壯語過「我搞垮過三個內閣了」。


    而我被那樣的他們盯上了。雖然也不是說不能用讓讚助商生氣而終止節目的方法,但是做得太過分的話,我就會被作為反派角色固定下來。有必要製定軟硬交織的對策。


    「真是辛苦啊。在我的故鄉隻需要黨的一紙命令就行了」


    「這就是自由,這就是民主主義啊。批評是你的自由,但是被批評也是自由。來吧,去下一間了」


    「好——」


    打招呼到了大牌級別之後,會被那個人擁有的氣場之類的東西所壓倒。


    有趣的是,演員這種工作雖然說隻是模仿,但他們為了飾演角色會去了解那個角色,所以如果是大牌演員的話搞不好會比普通的政治家和官僚性質更加惡劣。


    「這可真是難得。謝謝您前來問候」


    而且,因為他們會帶著弟子啊軍團啊在一起,所以一進入房間就會被那份壓力嚇到。哪怕我是大人,也達不到這個深度。我沒有這份重量。歸根結底,我會被小看被批評就是因為這一點。


    因此,還是采用拿錢說話讓他們變臉的戰略,有必要告訴以媒體為首的各位,一旦出手就會被咬。


    「歡迎光臨。還請放鬆一些」


    我去那間休息室打招呼的時候,正好那個人在和主持人談論我要參加的馬拉鬆大會。我打了招呼,結果主持人向我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我知道你在打招呼,但是為什麽是從大房間開始的呢?」


    「嗯。因為上麵的人認識我。所以我想首先從不認識的人開始打招呼」


    這時候就裝個可愛的樣子,展現一下自己大小姐的風采。然後在話中悄悄埋個包袱,試探下兩個人的反應。


    「即使因為不知道規矩而被罵,也可以用小孩無知的借口搪塞過去。所以我就毫不客氣地拿來利用了」


    「哈哈哈。在這個年紀就能理解自己的武器的話,前途不可限量啊」


    房間的主人笑了。基本上馬拉鬆比賽的規則和不利條件全部都由這個人負責。正因為如此,根據這個人的心情,規則和懲罰條件對我來說可以變得有利或者不利。那個人問了我這樣的事情。


    「你覺得電視上最有趣的是什麽?」


    那個人對歪起頭的我斷言道。


    那句話中不僅有重量,還帶著放棄的色彩,但是當時的我並沒理解到。


    「要麽是外行表演技術,要麽是專業人士展示私生活。也就是說,在電視上,紀錄片是最有趣的」


    「來了!終於開始了,赤阪五丁目迷你馬拉鬆!!這次有特別嘉賓光臨!!帝西百貨商店的宣傳女孩,桂華院琉奈小姐!!」


    我伴隨著進入攝影棚。當然自不必說,從跑步服到鞋子,都是運動廠商特別定製的商品。


    啊。攝影家老師。不要從答題席上用照相機拍照啊。拜托了。


    「這次作為特別規則,讓她先行開始。赤阪五丁目迷你馬拉鬆的路線是三圈,但作為給她的附加條件隻要兩圈。對於超過她的參加者,帝西百貨店將提供10萬日元的獎金」


    女主持人說明後,招募了大約五十名參加者,聚集起了對運動有自信的人。


    我沒有參加猜謎而隻參加了這邊的馬拉鬆大賽,因為是小學生所以拿到了額外的緩和條件,這時候有著作弊身體的我就無敵了。


    「大小姐。請對大家說兩句幹勁之類的話」


    「我會贏」


    隻講了一句。正對攝像機,我凜然地如此放言道。之後把它展示給日本全國看就好了。隨著演播室裏響起的發令槍聲,我化作了風。


    「好快!好快!!這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


    不去理會大人們和田徑選手的追擊,奔跑,奔跑,奔跑。與此同時收視率也在上升,上升,上升。在我沒費大力氣就爬上了號稱心髒殺手的赤阪的坡道,作為第一名撞開終點線的時候,會場因這大亂而沸騰了,創下了這個節目的最高瞬間收視率記錄。


    「雖然誰都沒能超過大小姐,但是在這裏讚助商帝西百貨店突然決定向所有參加者支付一萬日元。恭喜大家」


    安妮莎為了以防萬一而拜托主持人這麽說的機關起作用了嗎。雖然輸了會很遺憾,但是如果作為參加獎能拿到獎金的話就會把關注點移到那邊,這也是藝人的特性。


    而且,不僅僅是高層,連現場層也在考慮要如何去消費我這個材料吧。


    「冠軍采訪。大小姐。請講兩句現在的感想」


    「這種程度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現在還不知道,用非常做作的反派千金架子說出來的那句話,成為了當年的流行語大獎,作為我的黑曆史會在年末讓我羞恥到顫抖——


    安吉拉·沙利文的興趣是日本電影鑒賞。雖說如此,因為現在的工作時間不定,要想在電影院看完將近兩個小時的電影是很辛苦的。而科學技術賜予了這樣的她一個偉大的新商品。錄像帶。


    「咦?安吉拉,難道要看電影嗎?」


    我帶著點害怕向安吉拉確認。因為之前剛一起看完日本恐怖片被植入了精神創傷,所以我已經開始準備逃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關係的,大小姐。這次不是恐怖片」


    這樣說著,安吉拉給我看了錄像帶的盒子。這是一部在電視上也放過很多次的,國民級的電影。


    「應該是已經在電視上看過好幾次了,但是意外的還是沒記住啊——」


    「作品數量增加到這種程度之後,因為劇情模式是固定的所以就要享受其中的細節差異了。這次的嘉賓,女主角,旅行目的地,然後像往常一樣結束。這部電影對日本人來說,就是對日常生活進行的再次確認吧」


    流暢的給我解說著的美國人安吉拉·沙利文。還有對此嗯嗯點頭的本人桂華院琉奈,1/4日本人。


    「我可不知道安吉拉會喜歡這部電影啊」


    「也不至於。美國人對『故鄉』這個詞很敏感」


    我用吸管喝著葡萄汁,而安吉拉用手抓著培根披薩大口嚼動,兩個人一邊看電影一邊聊著天。眼睛沒有離開電視上的電影,而話題卻不知不覺地轉移到了美國的建國神話上。


    「原本創造美國的祖先們是被趕出故鄉的人。正因為如此,才不得不讓新大陸成為故鄉」


    「叫『朝聖先輩(pilgrim fathers)』來著?」


    「對的。那就是我們偉大的祖先大人」


    如果說成是他們的建國神話創造出了那個美利堅合眾國,就很容易明白了……嗯?


    「祖先大人?」


    「是的。我家的祖先中有一個人可是乘在了五月花號上哦」


    手中拿著的葡萄汁的杯子裏的冰塊發出了聲音,仿佛在嘲笑著啞口無言的我。


    我把玻璃杯放下,用手指點在額頭上,回想起了安吉拉的簡曆。


    「你好像是東海岸出身對吧?」


    「是的。一家人代代都在經營農場,經常會去參加派對之類的」


    「那麽,為什麽這樣的才女,會在這種地方看日本的人情電影呢?」


    農場這個詞基本上確定了。她家是朝聖先輩的家係,還在東海岸擁有農場。


    美國雖然是自由的國家,但因此會花費的教育費用也是上不封頂的。這就像是在暗示她有能做到cia的信息分析官的學習能力和關係。所以她才會是民主黨支持者嗎。原來如此。安吉拉是美國上流階層出身啊。


    「原因之一,是參加了女性進入社會的運動。趁著80年代美國的進入社會風潮,我在華爾街搞到了一個席位。那之後,還認識了我丈夫生了個女兒」


    「你結婚了啊!?安吉拉!!」


    我不禁驚呼。或者說,因為這種事情是個人隱私所以我沒有去接觸,突然甩這種話題過來讓我實在是很困擾。安吉拉苦笑著丟出了更加衝擊性的事實。


    「哎呀,結果結婚前就有了孩子。那個人,到最後也沒有回來」


    「……」


    對不管說什麽都會完全變成地雷隻能選擇沉默的我,安吉拉淡淡地講述起往事。


    那是下定決心撇清過去的女人的表情。


    「我會喜歡這部電影,就是因為這個主人公不是會好好的回去嘛。他即使會到某個地方閑逛,也會有一天突然回去,露個麵給親戚朋友。畢竟那個人,到最後也沒有回來啊」


    因為我沒有說話,所以腦子裏不由自主地開始進行推理。然後,我自然地說出了這種可能性。


    安吉拉會進入cia的理由,會在這個國家的理由這樣就可以講得通了。


    「曾經是安吉拉戀人的那個人失蹤,就是在這個國家吧?」


    「不愧是你,大小姐。但是,太聰明的偵探會被犯人殺死,所以我建議還是適可而止哦」


    安吉拉眯起了眼睛發射出冷氣,讓我隻能閉嘴點點頭。鳥不出頭就不會被槍打。


    「那個時候,作為同盟國的這個國家處在泡沫經濟中,和樺太的社會主義國家在水麵下激烈地碰撞著。他和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還裝成了華爾街的商務人士呢。等到我想尋找不見人影的他的時候,才終於通過熟人知道了他的原形。所以我是為了深入了解真相才加入的cia,也就是這樣才會來到這個國家在這裏看這種電影」


    電影自然地結束了。安吉拉從錄像機裏拿出錄像帶微笑了一下。


    「好了。電影的時間就倒這裏結束了」


    回到房間的我確認了下曆史書。要說80年代後半期的大規模活動的話,自然少不了那個。


    1989年,柏林牆倒塌。


    自此開始的東側各國的崩潰,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而在其中曾是安吉拉戀人的人也消失在了曆史的黑暗之中。


    另外,在這股潮流中還有桂華院琉奈的父親桂華院乙麻呂的裏通東側事件。人與人之間的聯係不僅僅是在現在。也有在過去結下緣分的情況,回顧過去有時會發現和現在一樣的狀況。回味著這些事請,我合上了曆史書——


    雖說我們是私立學校,但也會和其他學校有交流,這交流之一就是運動部參加的地區大會。先不說輸給了正牌的家夥們會怎樣,在不想第一戰就直接輸掉的這一微妙背景下,初等部時會由體育成績優秀的人進行支援這種事情已經成為了慣例。


    因為從中等部開始會有特等生來,所以也就不會有那種事情了,但是初等部這邊是真的除了好家庭的沙龍成員以外進不來,所以才會變成了這樣。也就是說,那三個人是確定會被召集的。


    所以那三個人要參加足球比賽了……


    「那麽,為什麽我也被要求參加了啊?」


    穿著體操服的我,睜大眼睛盯著那三個人,而三個人卻都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真可惡。


    「沒辦法啊,琉奈。你啊,比普通的男生運動神經還要好」


    「因為流行性感冒讓選手和替補都出現了空缺很麻煩。雖說如此但也不想背負人數上的不利因素。桂華院。不好意思,就幫幫我們吧」


    「這次是不會留下記錄的親善大會,對方也認可了。輸掉也沒有關係,但是我們想好好踢一場啊。對方隊伍,好像都是足球部的隊員來著」


    不管怎麽說四重奏這群人,包括我在內都是不服輸的。順便一提,小學生的時候在體力上還沒有什麽差別。雖然我這反派千金的開掛身體能做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但這要保密。


    「那麽,你打算把我放在哪個位置上啊?」


    聽到我愣住的聲音,榮一君淡然地告訴了我那個位置。


    「守門員」


    隨著世界杯逐漸被國民多接受,足球也漸漸被人們所認知,結果導致足球發生了變化。這也正是國民正在逐漸理解足球這件事的反麵。


    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學生們一起踢足球的話,所有的選手都會聚集到球那邊大鬧一場,但是有懂行的人加入進來之後,位置和區域的概念就出來了。


    「原來如此。所以才想把我塞到守門員的位置上啊」


    榮一君是前鋒,但球卻怎麽也傳不到他那邊。


    裕次郎君是中場同時也是司令塔,但是他無法承受住對方有組織的進攻。


    「來了!桂華院!擋住左邊!!」


    「噢噢噢噢!」


    用拳頭將球擊飛,防住了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的射門。一邊聽著後衛光也君的指示,我一邊持續彈開射來的球。至於用手去抓球的操作,除了能拿到的以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


    「把球踢出場外!打亂對方節奏!」


    「往前壓!持續攻擊對方消耗他們體力!」


    這是一場20分鍾半場的比賽,將有著半瓶水開掛規格的我們分散開來的事情引發了不良後果。


    因為對方的傳球使得其他人的防線被衝垮,榮一君變成了遊擊位,而裕次郎君不得不轉入防禦,所以這邊的戰線就被往後壓了。


    光也君的防守也隻能守住自己所在的地方,但對方走邊路或者迂回的話就能直衝到我麵前。


    而且,我也不可能彈開全部的球。球從我的手指間穿了過去。


    球進入身後的球網,斜眼看著對方球隊的前鋒擺出慶祝姿勢,跪著的我的臉頰上有汗水滴了下來。裁判的哨子響了,我們吃到了第一次失分。


    雖然前半場勉強做到隻丟了這一分,但後半場進攻會更加猛烈是顯而易見的。


    「這樣下去的話就沒辦法了啊」


    我把運動飲料遞給了榮一君,榮一君邊喝邊表示同意。


    另外,我的手則把之後的運動飲料遞給了裕次郎君和光也君。


    「平衡分配吃虧了啊。因為我變成完全的自由人了,所以就退後和裕次郎一起控製中場吧」


    榮一一君用毛巾擦著汗回答道。


    「這樣的話,我們的攻擊起點就會退後,對方進攻會更加猛烈。即使知道是無用的,也要保留下反擊的姿勢會比較好」


    裕次郎君舔著潤喉糖開口說道。他作為防禦司令塔在不斷喊叫,嗓子快啞掉了。


    「正如泉川所說。最好把反擊的姿勢保留下。話雖如此,讓帝亞去打遊擊也太可惜了,帝亞還是當中場比較好吧。還有桂華院,你的話,單純踢的話能踢飛多遠?」


    既然會成為遊戲的攻略角色,所以他們比我開的掛還要大。馬上就可以緊急製定出針對對方的策略,該說是很厲害呢還是什麽呢。雖然這話也不該我來說就是。


    「差不多能開到中圈附近,怎麽了?」


    「知道了。桂華院,從現在開始,門球全部都踢到中間。因為有帝亞和泉川在,他們其中之一會撿起來的吧。就靠這個反擊了」


    「明白」


    下半場開始。大體上看穿了我方技術水平的對方隊伍,試圖全麵轉入攻勢,卻碰了一鼻子灰。因為榮一君後撤到了中場,裕次郎君和光也君兩個人就可以配合行動,要突破他們之間的區域變得特別困難。


    當然,從邊路可以回避那個區域,但那也就意味著前進到我這邊的路線被限製住了。對方的射門沒打中門框內的情況變多了。


    「我踢了啊!」


    然後,我我開了一大腳門球,把球送到了中場的榮一君那邊。


    這樣一來,他前半場變成自由人從而有體力剩下的事情就有價值了。


    「上啊!」


    正因為榮一的第一次射門進入了球門框內,所以才被對方的守門員彈了出去。隻是,這一擊使對方明顯切換了認識。他們不再強行攻擊,而是采用讓我們這邊跑動從而消耗體力,確保取勝的戰略。也就是說,對方終於把我們當成是敵人了。


    這樣一來,靠的就不是每個人各自的才能,而是綜合能力了。榮一君也好裕次郎君和光也君也罷,體力都並不是無限的,對方毫不留情地攻擊疲勞導致的思考失誤,進一步奪走了體力。而被拉上體力消耗最前線的人就是我了。


    「糟了!」


    我一直在把球擋出讓對方前鋒理解了是怎麽回事。也就是說,我雖然有能把球擋出的動態視力和體力,但隻是個突然被叫來的女生,他應該是算準了我並沒有一對一的經驗。


    防衛線被擊潰,我與前鋒一對一。幾乎是被將死了,他輕鬆地躲開我伸出的腳,把球推進了球門。這成為了致命一擊,我們以0-2輸掉了比賽。


    「救得好啊」


    「謝謝。盡管如此還是沒能防住你們就是了」


    比賽結束後的握手會上,對方前鋒笑容滿麵地和我握手。


    雖然我覺得我也擺出了笑臉,但還是表現出了遺憾之情吧。


    「如果一直被你撲出去的話我會很困擾的。別看我這樣,也是被少年隊邀請的人。想要未來世界杯選手的簽名嗎?」


    「恕我謝絕。不過,到那個時候讓我來給你頒獎杯吧」


    在這個場合他們隻把我看作是足球選手,讓我總覺得有點好感。


    因為是踢過足球的交情所以就是朋友了。符合小學生的風格簡單易懂。


    「真好啊,那個場景。我很期待」


    和把我的話當成玩笑的他分別之後,我回到了大家的地方。


    除了我以外,隻有三個人臉上顯露出了失敗的悔恨。


    「真不甘心啊。不禁會去想本來可以踢得更好的」


    「是啊。我們輸給了隊伍,輸給了戰術。要想贏過他們的話,我們不準備相應的東西是不行的」


    「原來如此。會讓我們參加這次大會的理由就是那個嗎。從中等部開始會有拿獎學金的學生加入,這一點他們的隊伍也是一樣的啊」


    我啪的一聲拍了下手。在足球方麵,至少從底層的培養開始,正在逐漸形成階級體係。說不定有一天會產生能在世界杯上奪得冠軍的優秀人才和組織。


    前世的時候我並沒能看到那一幕。


    「那麽,就銘記這份悔恨,支持下足球吧」


    之後我把橘叫來,讓他準備了給足球協會的捐款。加油啊。未來的得分王——


    鞋子是全新的運動鞋。背包也是新品。以防萬一的雨衣、水壺、指南針、地圖、防水布、浴巾和毛巾。換洗衣服也帶了兩身,塑料袋、藥和點心和儲備糧,準備完畢。


    「好了。我來拿那個包,請交給我」


    「不要!!!!!我自己背!!」


    「幹嘛呢啊?琉奈那家夥?」


    「桂華院那家夥,這次登山郊遊很開心,想裝個樣子做了充分的準備倒是不錯,但是好像是基本都被女仆拿著了,全都白費了的樣子」


    「原來如此。真像桂華院同學能幹得出來的啊」


    今天該說是郊遊呢還是登山呢,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了。這裏是高尾山口站。


    學校的活動,高尾山登山。時間是早上六點。因為是在當地集合,所以四點就起床來到了這裏。順便一提,這種活動和其他學校有些不同……


    「小隊集合!各班出發!小隊本部在這裏,據點在山頂準備好了,記得確認頻道。對表3,2,1,0!」


    「一班先從1號路線走。二班乘坐纜車確認4號路線。三班也上纜車確認3號路線。四班確認6號路線。五班是稻荷山路線。六班作為預備待命。山頂有七班在,有什麽事的話也聯係那邊。對小路也不要放鬆警惕!」


    「我說,安妮莎小姐。那邊,是我們的警備公司吧?」


    「是啊。大小姐。難道您忘記了嗎?」


    今天跟著我的女仆安妮莎把背包舉到我夠不到的地方,坦然地說道。


    在我們家這些女仆當中安妮莎是最像女仆的,因為她以前有過作為原kgb的桃色陷阱負責人在那邊修行過的經曆。


    雖說美人計是諜報的基本,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沒飯吃而真的成為了女仆吧。我就當作不知道她老朋友們的事情。她和我的私人秘書安吉拉還有愛娃當然關係不好。我把手叉在腰上,鼓起臉頰,指著他們說道。


    「為什麽會來這裏?」


    「聽說是在訓練」


    啊—是這樣啊—,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這些家夥,不是原來在北海道的那群嗎。雖然沒拿著武器,但是穿著迷彩服也很嚇人啊!在監視那群人的警車裏麵還有便服的刑警先生在邊揉著很想睡覺的眼睛邊凝視著這邊啊!!!


    「他過來做過自我介紹吧。叫夏目警部來著」


    「大小姐認識的那位叫前藤先生來著?好像是他的後輩」


    對了對了。他笑著說過是被前輩強行塞了張下下簽……不對話扯遠了。


    「明顯是過度警備啊!」


    「就算做到那種程度也不夠的。說實話我想全都設成禁止入內的!這一帶全部!」


    向著在發火的我,安妮莎冷靜地發了回來。其實,我要是被人施壓的話就會很容易服從。雖然有些被她的氣勢所壓倒,但我還是堅持聽著安妮莎的抱怨並將其當作耳邊風。


    「雖然我們不會阻礙大小姐的行動,但如果您差不多能意識到自己作為大小姐的立場的話,本人安妮莎也會十分欣慰。本來大小姐就是桂華院公爵家的千金……」


    啊。這下子可要講很久了。雖然我開始慌慌張張地尋找援軍,但是周圍已經沒有人了。我認識到了友情的虛幻之處。


    高尾山海拔599米。我們這次要爬的是1號路線,全長約4公裏的這條路要花兩個小時左右爬上去。因為相當多的部分已經被鋪設好了步行道,所以經常被用於這種活動。所謂登山的訣竅就在於要一直保持基本步調。如果中途亂掉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好事,但我們畢竟是小學生。這邊那邊四處晃來晃去,步調完全亂了。


    「進展比想象中還要慢呢……」


    我一邊走在最後一邊擦汗。從出發已經過了30分鍾。因為是集體行動,所以要配合最後一名的步調。而我之所以在這最後一名,是因為我作為班級委員要負責兜住後麵的各位。


    (虛脫倒下)


    「加油啊!螢!這才剛開始啊!!」


    第一發現人是明日香和螢。明日香是活潑的運動係少女,而螢是座敷童子係少女。我覺得她和運動看起來並不相稱,而實際上也似乎符合這份印象。


    「那,這玩意,要怎麽辦啊」


    「不要說這玩意啊。順帶一提螢這個,不是假睡是假退場」


    (!?)


    「做了個『啊,被發現了』的表情啊,這個人」


    連安妮莎都看穿了,這假退場看來是失敗了。姑且還是問下她的理由吧。


    (戳戳)


    「螢,不要戳我後背。現在,麵前的螢還在假睡……!?」


    (呆住?)


    回頭一看有螢在,再轉回前麵的時候假退場的螢卻消失了。


    「……就當做沒看見吧」


    「讚成」


    我不假思索地接受了明日香的提案。另外,因為在螢去廁所的時候大家出發了,所以她慌忙追趕了上來的樣子。而這位螢兒後麵還有隻像白鼬一樣的東西跟著,就當作沒看到吧。那個是白鼬,不是什麽管狐。嗯。(譯注:管狐,是日本傳說中一種能附身於人的妖怪)


    「桂華院。我是來確認情況的,感覺怎麽樣?」


    「現在沒有掉隊的人。大家還是很從容的」


    「再過一會兒就到金比羅台了。好像要在那裏休息,加油吧」


    來確認的光也君又走回了前麵。大概是被裕次郎君還是誰拜托來確認最後麵的情況的吧。


    我們班不管是正麵還是負麵意義上都是以榮一君為中心,所以他現在應該是作為帶隊控製節奏的人走在前麵。


    另外,我後麵還有安妮莎和訓練中的幾位警衛。再後麵,還有夏目警部和另一位便衣警察冒著汗跟了過來。


    拜此所賜,其他登山者的視線很是紮人。


    「哦——。這不是絕景嘛?」


    到達金比羅台。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點心時間到。


    「哼哼哼。瞧好吧。這就是恢複疲勞的物品?」


    如此說著,我從背包裏取出了羊羹。順帶一提是去皮細豆沙的。對於這恰到好處的疲勞感來說甜味實在是太棒了。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方法啊」


    榮一君手裏拿的是果凍飲料。那確實也能輕鬆地確保營養,所以也不錯。


    「我也迷茫過來著,但是因為那個比想象中的要占地方,所以還是選了這個」


    裕次郎君口中的是方塊狀的平衡營養食品,手裏拿著從水壺裏倒出的冒著熱氣的紅茶。那麽最後的光也君會拿出什麽呢?我們三人一起定睛一看……


    「不要盯著看啊」


    「呃」


    「總覺得輸了」


    「嗯。這確實輸了啊」


    誰都贏不了媽媽親手做的飯團。這樣的對話結束後休息也結束了。也就是說,又要開始登山了,但這才完成了登山行程的四分之一而已。登山從這裏開始才會真正變得辛苦。


    走出金比羅台後,登山也就進入了重頭戲。開始時情緒高漲的孩子們也累了步調慢了下來。而走在最後的我,還要把他們撿回來不讓他們掉隊。


    「來啊。到接下來的高尾山站為止,加油?加油?」


    我用毛巾擦汗的同時確認了下地圖。雖然我知道因為才剛出發所以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種時候掌握自己現在的位置和剩下的距離振奮起精神是很重要的。


    瞥了一眼女仆安妮莎,她背著我的背包一點汗也沒有。考慮到體力的話,雖然很不甘心,但她的判斷是正確的。我在心裏記下回去後要謝謝她。


    「放棄的人也要走到高尾山站哦」


    其他班好像早早就有人放棄了,老師通知了在最後的我們這個班。


    登山的鐵則是基本靠自我管理,但是作為觀光地的高尾山到中途為止還有纜車。像這樣很容易就能把放棄的人運到山腳下,也是選擇這座山的理由之一吧。


    「琉奈。有空嗎?」


    我慢慢地走著,看到榮一君在等著我。一副對於我來說不太妙的表情。


    也就是,他似乎有了什麽想法的表情。


    「什麽事?」


    「其他班級好像有人中途退出了,你覺得我們班也會有嗎?」


    「雖然不是沒有可能性,但基本上會出現退出的情況,都是因為精神或體力下降到了無法恢複的程度。如果能回避這一點的話,就可以防止出現中途退出的情況」


    我和榮一的對話中並沒有別的孩子插嘴。因為已經沒有力氣插嘴進來了。


    「體力還可以想辦法應付。問題是精神方麵」


    「精神?」


    「簡單說就是,就算吃這麽大的苦頭也非要登山不可嗎的意思了」


    登山歸根結底隻是和自己的戰鬥。如果自己不能接受那個理由的話,自然就會毫不留情地重拳出擊。這就算在半觀光地化了的高尾山也不例外。


    「其他班級都有人放棄了,而我們全班都走完了全程,這個目標也不夠維持動力嗎?」


    「有點弱呢。總之,就看下一次休息其他班級會有多少人退出了吧。話說,榮一君想退出嗎?」


    榮一君抿嘴一笑。笑得這麽開心的他,顯露出了少年的氣質,讓我覺得有點帥氣。


    「你啊,和我認識長時間了吧。你覺得我會在這種時候退出嗎?」


    「怎麽可能。帶隊的事就交給你了。我會在最後處理那些掉隊的人的」


    「知道了。我會找機會派裕次郎和光也過來,有什麽事的話就告訴他們」


    「比起那個,請保持住固定的步調。如果想讓所有人都能登頂的話,就稍微慢一點吧」


    榮一君聽了我的話後點了點頭就回去了。在這對話之後,到達高尾山站時從開始登山以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哎呀,好慢啊……哈啊哈啊……」


    大概是想耍帥吧,但你喘得這麽厲害完全白費了啊,莉迪亞前輩。而且汗也出得很多。


    「前輩就到此為止了嗎?」


    「是啊。我聽說這邊有天狗居住,好像我並沒有接到邀請呢……哈啊哈啊……」


    還有那種東西在啊,這山。這樣一來的話螢的那個……嗯,還是不要去想了。


    「琉奈姐姐大人!」


    說著這種話的時候澪走了過來。看起來似乎還精神滿滿的樣子。


    「澪好像還很有精神啊。要接著往上爬嗎?」


    「不了。因為大家都退場了所以我就到此為止了。預定是要坐纜車下去之後和大家一起去玩哦?」


    還有這種想法啊。我目送著揮了揮手回到朋友那邊的澪之後,這次是薰同學她們走了過來。


    「很有精神的樣子啊,琉奈同學」


    「畢竟,我是經過慢跑之類的鍛煉的啊。薰同學」


    薰同學用毛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身後的待宵同學則被栗森同學和高橋同學抱住了。看那樣子是要棄權了吧。


    「咦?華月同學呢?」


    「似乎請假沒來。說是什麽身體不適」


    薰同學如此告訴了在尋找沒看到的華月同學的我。這種時候的缺席可是會殘留在記憶中的啊。薰同學察覺到我在想這種事情,說了一句。


    「見麵的時候還請低調地幫她打個圓場」


    「當然」


    結束對話之後我回到了自己的班級。而榮一君在等著我。


    「近一半人在這裏脫離了啊」


    「有很多呢」


    這條纜車線的始發時間是上午八點,而準備乘坐它的人們已經瀉了勁開始悠閑地聊起了天。


    我大概理解這個活動了。也就是說真的會去山頂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會在這裏回去。因為這之後學校沒有課,所以在這裏回去的話中午之前就可以回到家悠閑地度過了。


    這個誘惑很難抗拒,那麽榮一君打算如何維持士氣呢。


    「好的。到達?」


    「休息前稍微運動一下。隻靠這一點就能讓身體輕鬆很多」


    在裕次郎君的指示下,我們班以光也君為中心進行了整理運動。隻看這一點看起來還算有幹勁,但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尋找宣布脫離的時機了。


    榮一君搶先下手,向我搭了話。


    「話說琉奈,今天的打扮下了不少功夫啊」


    「看出來了~?我一定要登上山頂,所以準備了很多東西呢?」


    我就像時裝表演一樣在現場轉了一圈。汗水也一起飛舞了起來,所以我用毛巾擦著汗行了一禮。他好像打算把我當做誘餌,而既然我和榮一君決定要爬上去了,這個班裏就沒有同學還會去考慮中途退出。


    在同步壓力巨大的日本,班級階級的頂點的決定就是這麽的有重量和責任在。


    「想和大家一起登上山頂啊!」


    「真好啊!在山頂拍個紀念照,留下回憶吧!」


    我趁著剛表明完決心的時候,開始一口氣推進事態發展。首先要給大家補充水分。


    「那麽,接下來給大家分發飲品。我現在去買飲料……」


    「大小姐」


    馬上就有一杯運動飲料遞到了我麵前。當然是安妮莎拿出來的。


    「我們也準備了大家的份。還有鹹餅幹和果醬,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享用」


    畢竟,都在以小隊規模登山了,某定程度上也可以準備多餘的物資。


    所以,他們也設想了到了會有這種情況,準備了我們的份。


    「謝謝。安妮莎。請大家也不要客氣地收下」


    「「「非常感謝!女仆小姐!」」」


    「請不要客氣」


    能夠變成會道謝的有禮貌的班級,也是多虧了我們吧。特別是我。隻要一直像這樣帶著感激之情對女仆道謝的話,即使不情願大家也會形成習慣。雖然隻是限定在我們班,但是華族和財閥的少爺小姐們能成為這樣的人,對日本來說是件好事吧。大概。


    「啊。還有,那個飲料和鹹餅幹,也請分給跟來的警察」


    「了解了。大小姐」


    從高尾山站出發是七點二十分。從這裏開始登山將變得更加困難。


    從高尾山站出發後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名勝章魚杉。那是一棵樹根像章魚一樣的杉樹,據說摸一下就能開運結果被人摸來摸去,現在這杉樹被用柵欄圍起來了。另外,樹齡達到了450年以上。


    「總之先拜一個好了」


    如此這般,大家都雙手合十拜了一下然後出發。這種活動特有的名勝之類的東西讓大家恢複了不少精神。剛走起來,裕次郎君就來到了這邊。


    「打擾一下可以嗎?關於前麵的岔路……」


    看地圖確實前麵有個岔路。兩條路分別被命名為「男阪」和「女阪」,男阪是108級的台階,女阪是緩坡然而距離稍長。沒有必要勉強。


    「女阪就行了吧。還有回程的,男阪回去的時候走就可以了」


    「明白。我會告訴榮一君的」


    裕次郎君走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淨心門。從這裏開始,就是叫做藥王院的寺廟的院內了。原本高尾山是山嶽信仰盛行的山,被作為靈地崇拜。雖然現在作為觀光地的一麵也很強,但我們走的1號路線則還有作為這個藥王院的參拜路線的一麵。


    在大門的地方還可以看到下來的人們向門行禮後才下山的樣子。越過那裏後,我感到空氣發生了變化。


    「咦?感覺好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螢了的樣子」


    (?)


    就當沒聽見明日香說的話吧。還有,那隻明顯是和螢很親近的白鼬一樣的東西也是幻覺,我在腦中進行了這樣的處理。


    「我很在意啊,桂華院。你會特意來參加這個活動的理由是什麽?」


    過了淨心門後,光也君來問我。三個人很在意我而過來看我的樣子讓我莫名有點開心。


    「雖說想偷懶就可以偷懶,但那樣太可惜了吧?明明空氣是如此的清新令人舒適啊」


    「……確實。這種空氣在市中心是享受不到的」


    在光也君的身後,安妮莎用一副『在北海道想品嚐這樣的空氣要多少有多少』的表情看著我們,但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雖然理解這是在任性,但我還是想和大家一起品味這份空氣。我用毛巾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我一定不會忘記從這裏看到的景色。正因為是這樣的活動,所以才不想錯過啊」


    「明明有一半人表示不看也無所謂直接退出了?」


    光也君也開始喘氣了。這是適度的疲勞的證據吧。


    「大概,知道那份景色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的。特別是一個人走完之後看到的那份景色」


    不過,確實很麻煩就是了。回去要是用走的也要兩個小時,所以總共就要花費四個小時在登山上。我有時也會反思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桂華院。對不起,我不能完全理解啊」


    「那麽,就在登上去之後再問一次那個問題吧。我想會有答案的哦?」


    在岔路口走向女阪方向順利到達了藥王院。這所古寺創建於1200年前,正式名稱叫高尾山藥王院有喜寺。在這裏也要小憩一下,不過在那之前還要好好地去打個招呼參拜一下。


    「琉奈絕對不會忘記在這種地方要打招呼啊」


    看到我去參拜,以榮一君為首的其他同學和跟來的女仆安妮莎都來參拜了。啊。安妮莎把厚厚的信封交給了寺廟的人作為布施。大概是麻煩費吧,那個的。看著隱約可見的迷彩服護衛,我刻意地歎了一口氣。


    「那當然,要入鄉隨俗啊。畢竟你看,我又長成了這副模樣」


    我把頭發撩了起來,展示自己的金發。從旁人看來,也不是不能看成外國遊客,但基本上是日本人。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在日本都是少數派這一點,讓人不得不感受到對於桂華院琉奈這個角色的惡意。


    「即便如此,人還是會想和人聯係在一起啊,肯定」


    都到這裏了,無論是中途退出還是到終點一起下去都沒什麽區別。沒能說出口想要中途退出的那些人,也用著一半放棄、一半堅持、還帶著點小算盤的態度跟隨著我們。當然所謂小算盤就是想和我還有榮一君打好關係了。


    「有沒有腳疼的人?如果做伸展運動時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請向我報告」


    老師也因為大家都留下了而相當慌張。畢竟本來還以為和其他班級一樣,有一半的人會掉隊吧。


    「不要忘記補充水分。桂華院同學的女仆小姐會提供運動飲料,說是不用客氣多喝點」


    「準備好了嗎?到了這裏,再離山頂上去隻有一點了,大家一起登上去吧!」


    「好!大家都走了哦!」


    在藥王院祈禱的時候,我想起了這樣的事。


    神啊。不,是佛嗎。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在這裏呢?


    我沒能扮演起被賦予我的反派千金角色。


    在這個無限類似前世的國家裏,沒能扮演出和前世一樣的末路。


    我到底要去往哪裏,要做些什麽呢?


    從藥王院開始爬的樓梯,就真的像是山路了。


    汗水噴了出來。


    呼吸開始紊亂。


    神啊。不,佛啊。


    這樣的我也可以活下去嗎?


    我改變了曆史也沒關係嗎?


    「看!過來看啊!琉奈!好厲害的風景啊!」


    最後一步。榮一君牽著我的手把我帶上了山頂。從那裏能看到富士山。早晨的關東平原和東京的高層建築群。早上的藍天很耀眼,讓人體會到自己在大自然中是多麽渺小的存在。


    「怎麽了?琉奈?你在哭哦?」


    「嗯。總覺得很感動」


    「我懂。能爬上來真是太好了!」


    我懷疑過現在的生活可能是哪裏借來的東西。我也想過必須要去表演這個借來的生活。但是,自然、世界,告訴了我,所謂我這一存在是多麽的渺小。


    「什麽啊。自由地活著也可以啊……」


    我低聲念叨了一句。而榮一君則一副笑臉將其一笑置之。


    「是啊。我們有自由。至少現在還可以這樣笑著活著的程度的自由」


    這理所當然的事讓我很開心。身體的疲勞感和成就感讓人莫名的情緒高漲。我一邊哭一邊笑,和大家一起為這個小小的成就感而高興著。


    「我說!大家一起拍照片吧!」


    聽到明日香的話,榮一君、裕次郎君、光也君三個人和明日香和螢還有我三個人聚在了一起。安妮莎走了過來擔任攝影師。


    「那要拍了哦——!茄子!」


    啪沙!


    明明在這裏結束的話就是個很不過的故事了啊——。


    但是登山當然還有回程。也就是說,必須要從剛才來的路線折返回去。


    「大小姐,要去坐纜車嗎?」


    不僅是我,所有人聽到安妮莎的誘惑都點頭了,誰又能來責怪我們呢——


    天音澪有三個姐姐。雖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但是會去稱呼她們『姐姐大人』並仰慕著她們這一點,到了小學生時期還是沒有改變。其中的長姐是桂華院琉奈。是位不僅做的事情沒有大人樣,而且大人也會向她低頭的『小女王大人』。這位姐姐,對澪簡直是溺愛,超級優待她到了不僅是田園調布的宅邸,就連秋天完工的九段下桂華塔也能刷臉出入的程度。


    當二姐的是春日乃明日香,她是這組疑似姐妹中的吐槽角色,發起話題和行動的人經常是她。


    因為是作為政治家的女兒接受的教育,所以比桂華院琉奈更擅長掌握人心的技術,不過因為她和桂華院琉奈在一起,所以那人心掌握術並不怎麽用的上。澪的推測是她在暗中把桂華院琉奈當做了反麵教師,在進一步追求精益求精。


    這樣的她們,在田園調布的宅邸裏,圍繞桂華院琉奈的廚師長製作的新作品蜜柑餡餅的最後一片,進行著壯烈而醜陋的爭鬥,但是因為這場景司空見慣,所以澪隻是笑著看著而已。


    而當起最小的姐姐的開法院螢外表長得像日本人偶一樣,總之就是不會說話。話雖如此,當疑似姐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以心傳心,不知道為什麽就能理解她想說什麽,真是不可思議。另外,她最近似乎在開始飼養白鼬一樣的謎之生物。


    「啊,要再來一杯茶嗎?」


    (點頭點頭)


    坐收漁翁之利奪走了最後剩下的餡餅的也是她。或者說,她大概是三個姐姐中最精明的一位了。


    「啊!又被螢把餡餅拿走了!」


    「而且還隱藏起了氣息!好卑鄙啊!」


    「琉奈唱歌吧!唱起歌螢就會出來的!」


    「o-k-交給我吧!為了這種時候我才買的卡拉ok機器!」


    另外先說明一下,在圍繞餡餅展開爭鬥之前,這四個人在一起寫作業。那麽,女仆們又怎麽可能沒有看到這種狀況呢。


    「你 們 在 做 什 麽 呢 ? 各 位 大 小 姐  ?」


    經常會發生這兩位姐姐向端來補充的餡餅的女仆亞紀小姐全力下跪的事情。


    但是這四個人到最後還是會大家一起要好地吃起餡餅。


    「鬼屋?」


    「是啊。作為帝西百貨店的夏季活動要弄個鬼屋,而我拿到了票。要去嗎?」


    桂華院琉奈在寫完作業後,就用著這種態度甩起了門票。


    有四張,也就意味著是打算這四人一起去吧。


    春日乃明日香理所當然般地吐槽。


    「那個,一般不都是拿去邀請男生的嗎?喊著『好恐怖呀~』抓住他之類的」


    「不,要那麽來一下倒是可以,但是我其實不太能接受妖怪什麽的。在動手之前就認真地跑掉或者昏厥的話,不就很難看了嗎?」


    幻想ok,但是恐怖ng的轉生者,就是擁有幻想屬性的桂華院琉奈。剩下的三個人都不知道這一秘密。


    另外,特別不行的是日係的恐怖片,看了之後一個人會睡不著,結果晚上上廁所還要帶著女仆一起,試圖拭去這屈辱的心理創傷也是真正的目的。


    「哎呀,我倒是沒關係。畢竟還有螢在」


    開法院螢默默地對因為謎之理由而表示同意的春日乃明日香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澪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次就四人一起出門了。


    「我也沒關係的,琉奈姐姐大人」


    如此這般,周末的時候四人來到了鬼屋。


    雖然已經有一個人臉色蒼白,但不去看她也算是妹妹的溫柔了吧。


    「沒事吧?琉奈?」


    「沒、沒、沒沒沒沒關係。這點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明明別管她就好了,她前一天還打算看恐怖電影當作提前練習來增強耐性,結果被精神創傷打了個正著,現在處於超級害怕狀態中。甚至還可喜可賀的做了噩夢,睡眠不足和恐怖感已經讓她快要出局了。


    和琉奈一起去的春日乃明日香,不時地將視線投向某個地方。


    「……她都那個樣子了,調整成沒有妖怪的方向吧」


    「在鬼屋說什麽不要鬼怪雖然讓人有各種話想說,但我畢竟是欠債在身。就聽你的」


    能幹的秘書安吉拉輕鬆地調整了難度。說點題外話,昨晚選擇恐怖電影的也是安吉拉。因為在日本呆了很長時間,實際上她的興趣之一就是日本電影鑒賞。


    「走走走,走了!明日香!!」


    「好痛!好痛!!琉奈手握得太用力了!」


    澪想道。看她那副樣子,碰到最初的機關就不行了吧。那作為被約定的未來,在一分鍾後實現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誇張的哭泣表情,桂華院琉奈拉著春日乃明日香從入口處跑了出來。


    「嗚……好恐怖啊……好恐怖啊啊啊……」


    「所以說,你碰到第一個機關就跑回了入口?而且,還拉著我一起!」


    被緊緊抱住秘書安吉拉哭個不停的桂華院琉奈拉著回到了入口,春日乃明日香露出無語的表情。安撫著長姐的安吉拉用眼神斥責了調整難易度時失誤了的鬼屋工作人員,但是拿嚇唬人當工作的鬼屋工作人員也沒想到她會在第一個機關那裏就逃跑。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預定接下來進去的澪和開法院螢就不知該怎麽辦了。


    (點頭?)


    「是在說『要去嗎?』的意思?怎麽辦呢?」


    (用力點頭!用力點頭!)


    「就是說『想去』是吧。那我們走吧?」


    這位三姐雖然長相老實,但卻是位好奇心旺盛的小淘氣鬼。


    因此,進入鬼屋後來到第一個機關時。


    「咿!」


    (!)


    在昏暗的地方的鏡子裏會浮現出妖怪的恐怖畫麵,這是固定的模式了。當然,還附帶有悲鳴。話雖如此,也不至於像某個大姐那樣逃回到門口。


    兩人在受到驚嚇的同時,向著鬼屋深處走去。墓場的鬼火。微暖的風。像骷髏和屍體一樣的人偶們。


    「呀!」


    (!)


    最後出現的是經典的披著白布的妖怪。大概是從上麵吊著吧,它輕飄飄地浮動著。那妖怪指向了出口的方向。


    「出口是吧。謝謝你」


    (~?)


    在出口前澪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已經看不到那個妖怪了。


    於是,兩人平安地走出了鬼屋。


    「澪!不害怕嗎?你沒有被妖怪嚇哭嗎?」


    「我覺得哭著逃了回來的琉奈說這話也沒什麽說服力就是了……」


    似乎是因為兩個人出來得慢了些,所以很擔心的樣子。而澪和三姐一起向著大姐和二姐開心地笑了。


    「沒關係。最後還被親切的妖怪指了路出來的?」


    聽到澪的話,鬼屋工作人員歪頭表示不解。嘟囔出的一句話被澪的耳朵捕捉到了。


    「咦?因為說大小姐會害怕,所以我們沒把妖怪安排在通道上啊?」


    澪盯著開法院螢看了一眼,而她卻隻是在發呆。因為也不至於要去向大家傳達事實讓琉奈姐姐大人更加害怕,所以澪決定就當作沒聽到的工作人員的低語了。


    附


    「琉奈,我有鬼屋的票……」


    「絕~~~~~~對,不要!!!」


    【用詞解說】


    ?係統武術……俄羅斯的武術·軍隊格鬥術。


    ?kkk……白人至上主義團體,以前以美國南部為中心擴大其勢力。


    ?得克薩斯人……強硬地反對著槍械管製的全美步槍協會在向共和黨進行遊說活動,而得克薩斯州是共和黨固若金湯的城池。


    ?琉奈遊泳的地方……星砂海灘。在安德森空軍基地的背麵,現在不能使用了。


    ?赤阪五丁目迷你馬拉鬆……tbs『全明星感謝祭』的著名活動。


    ?兩個人看的電影……『寅次郎的故事(男はつらいよ)』。


    ?朝聖先輩……出現在美國建國神話中的,最初的那些美國人。


    ?美國上流階級……被稱為『old money』,世代繼承資產生活的那群家夥。


    ?加油? 加油?……創造者是伊東ライフ老師。據他說可以隨意使用的樣子。


    本來的梗用的不是?而是心形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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