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伸手幫他擦眼淚:“嗯,我今天也準備吃螃蟹。”傅年年看了他一會兒,又重複道:“真的嗎?”楚淮舟:“當然是真的,年年今天吃得太香了,所以我也想吃了。”傅年年迷迷糊糊道:“那主人要多吃點呀,要吃飽,吃好多好多......”他的確是困得厲害,楚淮舟這麽一哄他,他就信了,放下了心頭那點擔憂,又慢吞吞地往後倒,倒進了軟綿綿的被窩裏。傅年年抿抿嘴唇,還知道把自己的被子蓋好,然後歪著小腦袋又沉沉地睡了過去。若不是他的臉上還有淚痕,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家夥,會因為在睡覺的時候想到自己的主人還沒吃飯,強迫自己從夢中醒來呢?楚淮舟長歎了口氣,看著傅年年的小眼神愈發柔和。這小家夥,真的讓人忍不住更疼他一些。比起馮秘書偶爾用他滿含擔憂的眼神瞧著他,勸他改改作息準時吃飯,楚淮舟覺得傅年年這哭唧唧的一通更讓他受用。要問為什麽的話,大概......是看臉吧。*作者有話要說:此刻還在外頭忙碌的馮秘書突然打了個噴嚏:“誰在惦記我?”寶們,我改文案了嚶嚶嚶第二十章 曬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楚淮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在花了幾分鍾先結束手頭上的事情以後,楚淮舟便將手機揣進兜裏,準備出去吃些東西。他答應了小家夥,自然就得做到,免得以後說話都沒底氣。楚淮舟沒養過孩子,但卻也清楚,要想教育小孩兒乖巧懂事不撒謊,自己就得先做好表率。雖然傅年年隻是遊戲中的角色,但楚淮舟並不會因此改變對他的態度,也不會說一套做一套。不過一想到吃螃蟹......先不說今天公司餐廳的食譜是什麽,有沒有螃蟹,這個點過去也涼得差不多了。與其讓馮秘書幫他打包一份回來,不如就趁著這時間出去找他那幾個兄弟敘敘舊,順帶請他們吃頓飯。上一次聚會好像得是半年前了,秦浪和陸深文一直想約他出去都沒機會,眼下他自己騰出時間來,也算是回報一下上次他們“開解”自己關於遊戲氪金的事。而看著楚淮舟從辦公室裏出來,還順手關了裏邊的燈的馮秘書:“......”難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這兩天趕的項目已經順利完成了?他手上的計劃書不是正在三改嗎?但是,不是完成了的話,為什麽他會看到他家老板提早下班的身影?其餘的助理們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楚淮舟醉心工作,在業內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正趕進度的日子,誰見他早下班過?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馮秘書自己都沒有想通。他正要上去問兩句的時候,迎麵走來的楚淮舟自己先開口了。“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沒必要這麽著急,今天就先下班吧。這個策劃下下周一再給我就行。”楚淮舟道。馮秘書:“?????”昨天說著要盡快出方案的人是誰?昨天自己還熬到三點的人是誰?但馮秘書敢問嗎?他當然不敢問。不僅不敢問,他還身先士卒地關了文檔,招呼起大家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這叫什麽?這叫聽領導的話。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直到楚淮舟進了電梯,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扭頭問其他人:“今天的太陽從哪兒出來的,還記得嗎?”其他人:“好像是西邊。”馮秘書點頭:“我也覺得。”楚淮舟尚且不知道他走後其他人是怎樣驚訝又不敢相信現實,他站在電梯中,看著電梯門上映出來的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些煩躁。他本來是不會在手機上花太多時間的,但現在卻也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它時不時的,他就想掏出手機瞧瞧傅年年在幹什麽。即便此刻的他明知道傅年年正在睡覺,但他這手就有些蠢蠢欲動。這種內心的糾結,往日是絕不可能出現在楚淮舟身上的。堅持了兩秒鍾,楚淮舟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將手機從兜裏取了出來。屏幕亮起時,那個傅年年噘嘴親親的過分可愛的圖標一下就撞進楚淮舟眼中,異常醒目。楚淮舟盯著他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朝右後方看去,一個白色的圓形攝像頭正按在電梯右上角,代表它運行的指示燈閃著光色的光。楚淮舟:“......”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他人瞧見他手機上的“崽崽養成app”。絕對不能。所以,盡管他真的很想打開遊戲看看傅年年此刻的小模樣,他都克製著自己重新將手機塞回了口袋中。而此時此刻,坐在監控室裏的保安正好就那麽巧合地對上了某個監控探頭視頻中,楚淮舟直直望過來的視線。保安:“......”他發誓,他絕對不會在工作時間摸魚!從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到處都是監控和路過的員工,楚淮舟便一直壓抑著,一直到他坐進車裏才終於能掏出手機來看了。傅年年依然還是之前睡著時的模樣,連姿勢都沒有變化,靠在那兒呼吸平穩,睡顏恬靜。楚淮舟不知怎的,瞧見了傅年年以後,心中的那點躁動便平息了。若是他能原原本本地把他的這種感受告訴秦浪或者是陸深文,那麽楚淮舟便會知道,他如今正處於遊戲的新鮮期。在這個時間內,是打開遊戲看上那麽一眼也好,是打開手機對著界麵發呆也罷,隻要是在遊戲中,他就會無比自在,而關掉遊戲,他就渾身難受,就想著打開它。打開遊戲能幹什麽?像那些需要體力卻用完了體力的遊戲,像那些需要時間等待卻沒有加速卡的遊戲,打開以後要麽隻能操作角色到處打轉,要麽便隻是發呆。甚至像楚淮舟這樣,傅年年還在睡,他就隻能看看。但仿佛隻要能看著,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就會寧靜許多,先前從辦公室走到地下車庫的那種“求而不得”便也得到了滿足。楚淮舟也覺得自己魔怔了,可是傅年年那紅彤彤的睡顏讓他覺得一切都情有可原。他活了這些年,也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這樣的人。但睡夢中的傅年年哼哼唧唧喊了聲“主人”,仿佛還在擔心他餓肚子,楚淮舟本還以為自己的改變困惑不解的神情便驟然柔和下來。楚淮舟:算了,人總是要變的,現在輪到他了。*分明是楚淮舟請人吃飯,他卻是最後一個到的。他走進蟹居的包廂時,秦浪和陸深文以及宋成逸都已經在那兒等了他好一會兒了。但很顯然他們並不無聊。門一推開,屋裏就傳出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兩大一小拿著手機湊在一塊,打得正酣。“車車車!車來了!掃他!”“北25那棵樹後麵!對!誒好!倒了倒了!”“吃雞!小屁孩兒,可以啊你!”楚淮舟:“……”還好他怕被秦浪他們發現傅年年的存在,這會兒已經關了遊戲,不然隻消一秒,小家夥就該哭著被吵醒了。陸深文翹著二郎腿躺在一邊的沙發上:“你怎麽才來?”楚淮舟:“路上有些堵車。”他看向宋成逸:“你說要帶人來,就是他?”“不然你以為是誰?帶我對象?”宋成逸哈哈大笑,“這我小侄子宋明名,他媽把人放我那看幾天,你找我出來,我就隻能把他帶出來了。名兒,來叫秦叔叔。”那坐在凳子上這會兒見到陌生人也不顯局促的小男孩立馬朝他笑了笑,道:“秦叔叔好。”楚淮舟:“你好。”“阿舟你還別說,這小子年紀小,打遊戲可有我當麵的風範,當然比我差遠了。”秦浪終於看完戰績,嘖嘖稱奇,還不忘誇自己一下。宋明名大概是五六歲的樣子,黑色頭發,穿著孩童樣式的小西裝,大概是因為之前玩遊戲有些激動,這會兒臉頰紅撲撲的,看著很是可愛。宋成逸他嫂子是混血,這小孩兒五官也相當精致,又胖嘟嘟的福相。當然,再精致,也沒有傅年年來得可愛。楚淮舟以前對小孩兒不感冒,但因為傅年年的緣故,倒是有了些改善。這是楚淮舟第一次見這宋明名,身上也沒帶什麽東西,索性把手表摘下來做了見麵禮。剛還在那兒談遊戲的秦浪立馬瞪大了眼:“我靠!舟哥大氣!我明天把我那幾個小侄女帶出來,你看我還有機會嗎?”楚淮舟:“我接下去行程都滿了。”言下之意:你見不到我。秦浪扭頭就去哄騙宋明名把手表分他一半,哄著哄著就跟人大家長杠在了一塊兒。隻有楚淮舟和陸深文沒摻和進去,自顧自吃東西。楚淮舟本就是因著傅年年勾出了吃螃蟹的心,這會兒心情不錯,隻覺得今天的餐食比以前來時都要美味。四人聊了些事,因著有小孩兒在,說的都是家長裏短。比如秦浪他爸又說要找上門去拿掃把抽他,嚇得秦浪連夜把家裏的掃把都扔了,比如陸深文他媽一個禮拜給他安排了十個相親對象,又比如宋成逸已經提前過上了送娃上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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