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欺你是抬舉你,別人要欺你,還得看本王同意不同意。」溫良玉用力的一拉,直接把水盆給甩到地上。


    破裂的聲音清脆傳來,靳永貞傻了眼,正要罵人,但是還沒出聲,就聽到院外傳來了聲音,她嚇了一跳。


    「快進我房裏。」靳永貞推他一把,若是表姑奶奶來了見到溫良玉,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麽樣的風波。


    「你又推我進房?」他語帶曖昧的掃了她一眼。


    她沒好氣的瞪他,「閉上嘴。」


    溫良玉得意的進房,隻見靳永貞用力的將房門給關上,不一會兒右相夫人便帶著一幫下人走來。


    看那派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不是衛國公府而是右相府。


    右相夫人腳才進了月洞門,突然腳一軟,跪了下來。


    靳永貞見狀,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夫人?」兩旁的仆人連忙將人給扶起。


    右相夫人看著四周,方才隻覺得腳一痛,身子一軟便跪了下來,但分明就沒人碰到她。


    她又走了一步,腳又一痛,身子一軟,但這次周遭的下人早就眼捷手快的扶住了她。


    「靳永貞,」右相夫人氣紅了臉,「你做了什麽?」


    靳永貞無辜的攤著手。


    不是這丫頭,那是誰?右相夫人看著四周,除了一片桃花林,根本就沒人。


    「夫人這是怎麽了?」一旁扶著右相夫人的侍女一臉的驚慌,平日不覺得,但天一黑風一吹,這桃花林還帶了些陰森涼意。的


    「不過就是——」右相夫人要自己穩住,「一時不注意。」


    她小心翼翼的邁開一步,無事!她鬆了口氣,但是才又抬起腳,又是一痛,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夫人?」侍女七手八腳的把人給扶起來。


    「真的不是我。」靳永貞高舉雙手,證明自己的無辜。


    右相夫人跪在地下,看著四周,臉色有些蒼白。這是要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


    「該不會是有鬼吧?」侍女抖著聲音道。


    「別胡言。」右相夫人硬是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靳永貞覺得好笑,尤其看著表姑奶奶那票人一副緊張的樣子,不由玩興大起,立刻拉起右相夫人,一副驚恐的樣子,「有鬼?難不成真的有鬼?」


    右相夫人臉色蒼白,突然她的腰窩一痛,她慌亂的看著四周,「誰?誰捏我?」


    兩旁的奴仆哪有這個膽子,全都驚慌的搖著頭。


    「難道這片桃花林真有占怪?難怪從我住在這裏之後,夜半時分便常聽到有女子低訴,沒想到……真是嚇死人了。」


    「什麽?」右相夫人已經嚇白了一張臉,「是真的?」


    靳永貞認真的點著頭,還推了右相夫人一把,「表姑奶奶,你快去瞧瞧。貞兒害怕。」


    「有何可怕,」嘴邊雖這麽說,右相夫人卻嚇得縮到自己的侍女身旁,「今日我看時候已經不早,就暫且饒過你,我先回去,改日再來。」


    右相夫人決定趕緊回去,得要找個道行高的人來瞧瞧才行。也顧不得教什麽規矩,說完,她連忙帶著人走了。


    「這就叫惡人無膽。」靳永貞一臉的嘲弄,隻不過是誰在暗中助她?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小石,目光緩緩的看向緊閉的屋子,溫良玉?可能嗎?


    突然一個黑影從屋簷一躍而下,那利落漂亮的身法令靳永貞都看呆了。


    墨寒看也不看她一眼,拉開了房門,「太子殿下召王爺回宮。」


    「都說是他要選妃,為何硬要拖上我?」溫良玉沒好氣的踏出門,看到靳永貞傻愣愣的盯著墨寒,不由眉頭一皺,「看什麽?」


    「高手。」靳永貞立刻上前,打量著墨寒,「不知公子名姓,師承何人?」


    「他是本王侍衛。」溫良玉的雙腳一挪,擋在墨寒的麵前。


    看著那張漂亮的臉硬是擋住她看高手,靳永貞的嘴一撇,「好,他是你的侍衛,那我問你——他叫什麽名字,師父是誰?」


    「他叫墨寒,是靈門子弟,師承白陽。」


    靈門子弟?還是第四代掌門人白陽的徒弟?靳永貞的眼睛更是閃閃發亮,「爺爺曾提及世間唯有落英劍法足以與靳氏劍法匹敵,相請不如偶遇,討教一番。」


    第一次見麵就找人較量,這事兒還真隻有靳永貞做得出來。


    「再練個幾年吧!死丫頭。」


    靳永貞瞪了溫良玉一眼,但他壓根不理會,視而不見的走了。


    「小姐,」錦兒見到人走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位公子好俊,他是誰啊?」


    「三皇子玉王爺。」她連忙多交代一聲,「見著他的事,可別說出去。」


    錦兒這下徹底驚呆了。


    靳永貞一得到自由,便想到需要本錢投資青樓的事,隻是她把自己那少得可憐的首飾全拿去賣也沒多少。她的腳跟一轉——


    「小姐?」錦兒忍著身上的痛,連忙跟著靳永貞。


    「別跟著我,你快先去擦藥,我去找姊姊,一會兒就回來。」


    衛國公府的家務全都是交由姊姊操辨,府裏實在沒什麽了不起的金銀財寶,因為若有值錢的,這幾年建村也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但她知道多少還有點古玩,這些東西應該值些銀子,隻不過若要典當也得先去說服姊姊。


    靳永貞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停下了腳步,後麵的錦兒來不及收腳,整個人撞了上去。


    靳永貞眼明快手的轉身扶住了她,「小心點。」


    錦兒痛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不是叫你別跟著了嗎?」靳永貞無奈的搖頭,這個錦兒的忠心實在沒話說,但實在不知道先把自己照顧好,「你去擦藥,我得先回屋裏去換件衣服,我不能讓姊姊看到我這一身狼狽,不然姊姊聰明,一定會察覺有事。」


    錦兒搔了搔頭,實在搞不太清楚這個小姐瞬間變化的思緒,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小姐做事至少還會顧慮到老太爺和大小姐。


    靳永貞偷溜出府的事,靳單易回府自然知曉,但既然右相夫人已經罰過,他也隻是意思意思的說個幾句就算了。


    其實要不是真的怕寶貝孫女沒規矩,將來找不到好人家,他也不想這麽拘著她。


    看她不開心,他這個爺爺的心裏也是不痛快。


    但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苦惱,太子選秀,打算在進宮的秀女中選太子妃和幾個側妃,寧貴妃特地要右相夫人進宮幫襯著指點那些秀女,這一忙和,右相夫人就沒太多心思放在衛國公府的兩位小姐身上了。


    半年後,溫良玉開的青樓摘星坊風風光光的開業,由翠玉軒的柳公子打點,一開業就造成轟動。


    有了好地方去,賺的錢還有得分,靳永貞現在樂得更是三天兩頭扮男裝偷溜出府,不顧自己姑娘家的身分老往摘星坊跑。


    溫良玉也由著她,讓跟在一旁的張公公頗驚訝,但時間一久卻也見怪不怪。溫良玉和靳永貞兩人的所做所為,在張公公的眼中,沒有嚇人,隻有更嚇人。


    傳了三個月沸沸揚揚的摘星坊花魁大賽就要有了結果,靳永貞早早就溜出府跟著溫良玉在二樓的上房待著。


    「我說是雲裳姑娘。」靳永貞抱著劍,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高台。「她那舞姿輕盈嫵镅,無人能及。」


    「我倒覺得是彩霞姑娘。」溫良玉轉著手中的扳指,目光與她看向同一個方向。


    「打個賭。」


    「好,」溫良玉一個點頭,「賭什麽?」


    「就賭——一夜春宵。」


    張公公在後頭聽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溫良玉揚首大笑,「靳永貞,你不單是第一個脫光我衣服、推我上床的姑娘,還是第一個主動邀我一夜春宵的姑娘。」


    「想到哪去了。」靳永貞不客氣的哼了一聲,「我說的是今日的花魁。」


    溫良玉思索了下,「你該不會是說若你猜中的雲裳勝出,你就與她春宵一夜吧?」


    靳永貞點頭,「是!不過銀子——你付,而且要多少由我訂。」


    溫良玉笑得更開懷,「好。你說了算。」如果她要雲裳勝,他就有辦法讓她得償所願。


    「王爺,」張公公覺得快要暈了,「怎麽也隨著胡鬧呢?」


    「張公公,說什麽?」靳永貞瞅了張公公一眼。


    張公公聞言,閉上了嘴,心裏歎息,這兩個主子他實在伺候得心驚又膽跳。


    「同樣都是女子,」看著大堂台上雲裳的舞姿曼妙,溫良玉忍不住問道:「你會跳舞嗎?」


    「不會!但我會舞劍。」靳永貞拿出手中的劍,直接擺到了溫良玉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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