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林晉的聲音如同一陣清風吹進了溫熙的耳朵。是啊,怎麽會這樣!


    像誠郡王那樣的人,明明就該老實在家中待大婚之日,以後枝繁葉茂一生富貴的,怎麽就死在了這不起眼的盈州?


    溫熙想著本來平複下來的心情就再次升起了一絲怨恨。因此沒有接話,又低頭不語了。


    林晉沉默了片刻,才又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開口。


    「那如今,誠郡王身邊的人呢?未曾來府中鬧事?」


    「家中一直平靜,隻是這樣才更讓人不安。」溫熙說到這裏低聲歎息,也不再別著勁兒非要等林晉開口了。


    她直接繼續說下去。「我之前已經往京中和大哥,二哥處送了信,誠王妃是講理的人……」


    說到這裏她也說不下去了。


    再怎麽講理的人,沒有了唯一的兒子隻怕也是要瘋的。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林晉的神色,卻隻覺得變幻莫測看不出什麽來。如此,她隻能繼續艱難地往下說,「這事兒,老爺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逝者如斯,縱然心中怨恨也好,酸楚也罷,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她不會頭腦不清楚的在這種時候找事就是了。


    「你說的沒錯,這時候確實應該早做打算。」林晉說這話的時候臉已經隱在了晦暗不明的床帳之後,溫熙抬眼看去,卻是看不分明他的想法了。


    等到溫熙離開,躺在床上的林晉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死在暗殺之下,反而陰差陽錯成了這個當年遠走盈州的林晉!


    是的,他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林晉,而是那個眾人口中被林晉撞死的誠郡王,秦楚。


    秦楚之所以對林晉印象這麽深刻,不外乎一個原因——奪人所愛。而且,他還是那個被奪的人。


    他原本與溫熙青梅竹馬,當年他幼年喪父曾經被草木皆兵的母親送去了表姨媽家住過兩年的時間。


    隻記得他走的時候,溫熙兩眼淚泡,哭的喘不過氣來。秦楚就拿了他當時寶貝了很久的一套玉鎖送了她,還說等長大了回來娶她。


    隻是,一轉眼佳人已經長發及腰,隻可惜嫁的那個人卻不是他。當年年幼時的話,隻怕她根本就不記得,也沒有人會當真。


    他當時隻來得及趕往京城,一入城門就看到她的十裏紅妝……而轉眼幾年過去,如今,他陰差陽錯竟然成了林晉。


    可是老天可憐,願意成全他一片癡心?


    等到溫熙離開,躺在床上的林晉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死在暗殺之下,反而陰差陽錯成了這個當年遠走盈州的林晉!


    是的,他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林晉,而是那個眾人口中被林晉撞死的誠郡王,秦楚。


    秦楚之所以對林晉印象這麽深刻,不外乎一個原因——奪人所愛。而且,他還是那個被奪的人。


    他原本與溫熙青梅竹馬,當年他幼年喪父曾經被草木皆兵的母親送去了表姨媽家住過兩年的時間。


    隻記得他走的時候,溫熙兩眼淚泡,哭的喘不過氣來。秦楚就拿了他當時寶貝了很久的一套玉鎖送了她,還說等長大了回來娶她。


    隻是,一轉眼佳人已經長發及腰,隻可惜嫁的那個人卻不是他。當年年幼時的話,隻怕她根本就不記得,也沒有人會當真。


    他當時隻來得及趕往京城,一入城門就看到她的十裏紅妝……而轉眼幾年過去,如今,他陰差陽錯竟然成了林晉。


    可是老天可憐,願意成全他一片癡心?


    既然林晉已醒,也就是說無性命之憂了。溫熙把事情交代了清楚,就讓外麵守著的紫絮去請了陳大夫給他診脈。


    整個盈州都是一片的寂靜,無人街頭鬧事,無人擊鼓申冤。溫熙一開始想著是否派人嚴守城門攔下誠郡王身邊跟著的人。


    後來前思後想卻是放棄了這種想法。不說當時已經耽擱了大半日,就算真的攔住又能如何?


    難不成還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不成?


    說到屍體,誠郡王的屍體呢?


    想到這茬,溫熙才又覺得不妥當起來,讓人召來了林起仔細問了才明白。


    當日裏麵誠郡王也算是微服私訪,身邊總共就跟了不過三、四個人,說若不是有人當場喝破了身份,又見著了印章,他們還不確定那竟然是堂堂一個郡王呢。


    隻是,這事兒怎麽越來越覺得有點不對頭了。


    溫熙隻覺得頭隱隱作痛,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


    「父親,大夫不是交代您安養幾日的……您怎麽下床走動了,若是讓太太知道,定然擔心……」


    溫馨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隔著花牆看到林晉拄著拐艱難地在外麵院子中走動。她忍了忍,還是有些不耐煩地站了起來,「紫絮,陪我出去看看。」


    死了一個郡王,這麽大的事情,林晉這幾日裏麵怎麽就跟沒事人一樣,隻丟給她一個人煩惱!饒是她性子再好,這會兒也是火燒火燎的想要衝著林晉發一通火。


    紫絮自幼伺候在溫熙身邊,自然知道她心中這會兒不舒服。扶著她刻意放慢了腳步,低聲勸道:「老爺這也是急著康複,太太要好好規勸才是,腿上的傷不能操之過急,隻能慢慢養著。」


    等走到小院門口,溫熙這才覺得氣順了些,就又聽到紫絮低聲在耳邊念叨。


    「大姑娘前些日子才落水受驚,可不能再嚇著了。」


    「呼……」溫熙站在院子門口緩緩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濁氣吐了出去,這才說:「你放心,我有分寸。」


    看著小園子中一副緊張模樣側立在一旁跟林晉說話的林欣,溫熙這才緩步上前。


    「太太……」林欣見她過去,連忙蹲下行禮。溫熙讓她起了身,這才轉頭看向林晉。


    今日陽光甚好,林晉在這塊兒也走了有一會兒。如今看他額頭正冒著汗珠,臉色蒼白中帶著些紅潮,正是一副病美人的樣子,還雙眼含笑看著溫熙。


    溫熙微訕,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雖然知道老爺想著早日恢複,隻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爺應當謹遵醫囑,悉心養傷才是。」


    微微頓了一下,她才又緩聲道:「再說,老爺是文人,就算病著也不會耽誤辦公,這更是熬神的事兒……還有,老爺之前說早作打算的事情……」


    林晉臉上的笑意就慢慢消失了,看著曾經心儀的女子為了她的家而算計他的死,他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說著他就動作僵硬地轉身,一個站立不穩幾乎要跌倒。


    旁邊的林欣下意識地伸了下手,想要扶他卻在遲疑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機會。


    林晉扶著林起的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溫熙站在原地,半響才吐了一口氣。


    「這叫什麽事兒!」


    紫絮也是一臉無奈,按說,溫熙的態度已經夠委婉了,可是這老爺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性子大變。說的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了,越來越難伺候了!


    然而,話卻不能這麽說。她遲疑了一下,輕輕拉了一下溫熙的袖子。


    「太太,大姑娘還在呢。」


    別嚇著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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