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旁邊的吳媽也是個明白人,眼瞅著這氣氛好像不太一樣了,忙識趣的匆匆退了下去,同時心裏也樂的跟什麽似的。 今晚估計會是個好日子啊,好日子。 她這一走,讓本就縈繞在兩個人之間曖昧的氣氛瞬間又多添了幾分旖旎。 葉雪理見鶴爵一直不理他,可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生氣,幹脆又鑽進他懷裏,像隻小貓一樣粘乎乎的叫他:“老公,老公。” 鶴爵大腦裏名為理智的那根神經被他蹭的幾度都要崩壞,卻還是被他硬生生,壓抑人性般的忍住了。 後槽牙咬合的快要脫力,伸手握住葉雪理的肩膀,手背上全是鼓起的青筋。 葉雪理被他推開,隻好又仰起頭。 “老公?” 鶴爵的聲音粗的像是砂紙:“你是太累了,該休息了。” “是嗎。”葉雪理的胸口還微微起伏著,歪歪頭,眼睛裏是些許的困惑。 他知道疲憊和困意是什麽感覺,可自己現在分明就不累,不想睡覺。 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話有些許的疑慮,鶴爵不想讓他再繼續被這樣肮髒的情感掌控,一咬牙,幹脆把人抱了起來。 葉雪理驚呼著抱緊他的脖子,巨大的身體慣性讓身後本就束得鬆鬆的發繩滑落,滿頭的烏發瀑布般傾瀉而下,輕柔的散落在鶴爵的手臂和胸前,發絲烏黑,為他此刻本就勾人的五官又添了幾分柔軟的豔麗。 鶴爵隻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滯,胸膛急促起伏跌宕,雙目幾乎都染上了充血的赤紅。 葉雪理對此卻是全然無知的,他呆在鶴爵懷裏,隻能感覺到他的寬闊和溫暖,這個胸膛能讓他安心,給他帶來無垠的安全感。 因為無知所以無畏,葉雪理像隻沒有防備的小獸,將自己全然交給鶴爵,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脖子,臉頰貼上去,乖順的蹭蹭。 “老公,你也是累了,想睡覺了嗎。” 鶴爵抱著懷裏的人去了樓上的臥室,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起身扯掉領帶,鬆泛身上的燥意。 葉雪理坐在床上看他,仰著臉,身後的頭發散在被褥上,水緞一樣柔軟光滑。 鶴爵解衣扣的手停下來,沒忍住彎下了腰,撩起一縷頭發在指尖輕撚。 “頭發太長了,做事情可能會有些礙事,有沒有想過要把它們剪掉。” 葉雪理也跟著他的手向那些頭發看去,眨眨眼睛:“老公不喜歡我的頭發嗎?” “沒有不喜歡。”鶴爵剛想解釋,看到他濕潤的一雙眼睛,裏頭流露出明顯的不舍和留戀,便歎了口氣不再繼續說。 “想留就繼續留著吧。”說罷站起身,繼續解剩下的衣扣:“洗澡了沒有。” 葉雪理搖搖頭,也跟著坐起來:“還沒有,我今天要洗頭發。” 鶴爵手上的動作頓頓,又去看那幾乎長及腰際的頭發,這麽長,發量也不少,洗起來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你自己會洗嗎?” “會的。” 葉雪理本來自豪的挺起胸膛,可看到鶴爵有些懷疑的眼神後,又有些心虛的縮回來,小聲說:“以前,都是斂斂給我洗的,自從來到這裏我就開始自己學著洗了,雖然還洗的不好……” 越到後來聲音越小,最後下巴都快埋得看不到了。 那不就是不會洗嗎?這麽長的頭發,他每天一個人在浴室裏到底是怎麽折騰的。 ………… 不能再想下去了,鶴爵被自己的腦補激得夠嗆,吐出一口濁氣,再低頭時便看到床上的人正抬著雙手握著自己的頭發在腦後輕輕擺弄著,手法嫻熟,一彎一繞間,一會的功夫就把本來滿頭淩亂散下來的長發給綁成了一個整齊好看的發髻。 鶴爵看得有些發愣:“這又是誰教你的?” 葉雪理晃著腦袋,確定頭發已經被綁好不會再鬆下來了,才抬頭回答他:“斂斂啊,他說我的頭發長,散下來很礙事不好洗,所以每次洗澡時就先這樣盤起來,等洗頭發時再放下,這樣就方便很多了。” 鶴爵緊握的拳頭突然發出“咯吱”一聲脆響,他抬起頭,染了紅血絲的眼睛裏帶著森涼的笑意:“今天我給你洗。” 葉雪理愣一下,仰頭不解的看著他。 鶴爵額頭也冒了一層熱汗,平日裏總是陰沉不苟言笑的俊臉上竟難得露出些許的緊張和慌亂。 鶴爵吹掉手心裏的泡沫,看著上麵不知道第幾次被扯下來的數根頭發,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不就是洗個頭嗎,憑什麽那個斂斂能洗好,他就不行。 越想越是鬱悶,剛要再繼續嚐試,可一低頭才發現麵前空空如也,哪還有葉雪理的半點影子。 “老公。” 耳邊傳來葉雪理還帶著些哭腔的鼻音,鶴爵抬起頭,看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浴缸最遠的一個角落裏,整個人浸到水裏,隻露出一張臉,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他這個模樣,鶴爵心裏的焦躁也莫名冷靜了幾分,歎口氣,把手上的泡沫衝洗幹淨,又衝他伸出手:“我不給你洗了,別害怕,過來。” 為了方便給他洗頭發,鶴爵襯衫的衣袖往上卷了幾分,露出來的小臂粗壯有力,肌肉線條也特別流暢好看,此刻上麵沾了些水滴,順著手臂慢慢滑到修長的指尖,最後“嘀嗒”砸在水麵上,濺起一小片晶瑩的水花。 葉雪理盯著那隻手看了一會,雖然頭皮上還殘留著剛才被這隻大手的疼痛感,可內心還是禁不住誘惑,兩手按著浴缸的邊緣,慢慢劃了過去。 終於又回到了他身邊,葉雪理攀住那條手臂,開心的把它抱在懷裏。 “老公。” 鶴爵的神經幾經捶打,幾乎已經被摧殘的快沒有知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忍下來的。 暗下眼眸,盡量不去看他的身體,從旁邊扯下來一塊幹淨的浴巾,與此同時也把像隻小貓一樣掛在自己手臂上麵的葉雪理從水裏撈了出來,“嘩啦啦”的水花被帶的滿地都是。 有那麽一瞬間,鶴爵以為自己從水裏撈出來一條珍稀漂亮的美人魚。第23章 我陪你 美人魚順服的撲到他懷裏,燈光下掛滿了水珠的身體真的像是魚尾一樣,閃著珍珠般華麗瑩潤的光澤,不過下一秒就立刻被寬大幹燥的浴巾給裹得嚴嚴實實。 鶴爵抱著他的“美人魚”起身走出了浴室,到床邊把人扔了下去。 葉雪理被裹得像隻蠶寶寶,蠕動著露出自己的小腦袋,仰頭看著站在床邊的鶴爵。 這個角度看鶴爵,隻覺得他比平日裏要更加高大,氣勢逼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睥睨,侵略性和壓迫感十足,葉雪理看得發呆,視線從他硬朗優越的麵部線條又慢慢滑到他胸前,他剛才在浴室裏幫自己洗頭,身上的襯衫被打濕了一大片,此刻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胸前的肌肉緊繃繃的,好身材簡直一覽無餘。 葉雪理臉又紅了,一雙烏黑的眼睛因為羞澀更加明亮清澈。 鶴爵也覺得這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幹脆解開衣扣脫掉,葉雪理肖想許久的胸肌就徹底暴露在他眼前,還有水滴順著肌肉的紋理滾落,一路向下,經過勁痩結實的腰腹,再往下,就被吞沒在腰際堪堪露出一小角的純棉衣料下,瞬間了無蹤影。 鶴爵脫了上衣,手搭在褲子腰帶的金屬卡扣上,剛要解開,就感到一束強烈的不太尋常的火熱視線。 他停下來,低頭看向床上的人。 葉雪理果然正盯著他的腰腹處,眼神直勾勾的,恨不能穿透這層衣料窺探到某處更私密的風景。 如果不是知道他有多單純,這樣的舉動無非也就是孩子氣的好奇和探索心,鶴爵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赤.裸裸的誘惑和勾引,他頓了片刻,壓下心中的邪念,放在腰帶上的手也拿開,啞聲叫他:“葉雪理。” 葉雪理明顯還沒有看夠,意猶未盡的抬起頭:“老公。” 鶴爵看著他幹幹淨淨的小臉,頗有些折磨的垂一下眼睛,頰側的咬肌微微緊繃,半晌才無聲的長歎口氣。 “吹幹頭發睡你的覺。” 葉雪理聽出他語氣裏的沉悶,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像剛才那麽放肆大膽的看他了,在浴巾裏蛄蛹了兩下,想要鑽出來。 鶴爵看他出來的困難,又覺得他拱來拱去的有些可愛,搖搖頭,彎腰幫他把浴巾抽掉 葉雪理被成功解救出來,浴巾滑下去,他就光溜溜的坐在那,半濕的黑發搭在肩頭,純粹的黑與清冽的白碰撞在一起,幹淨到了極致,也誘惑到了極致。 鶴爵捏著手裏的浴巾,喉頭劇烈的滾動。 葉雪理被冷空調吹的有些冷,身體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鶴爵的身體總是火熱滾燙的,下意識想要往他懷裏鑽。 這個時候鶴爵的自製力本就瀕臨崩潰,哪還經得住這個,眼看著他要撲過來,心裏一急,下意識就把他推了出去。 葉雪理就又跌回了床上,身體陷在棉花一樣柔軟的被褥裏,再起來的時候麵前早就沒了鶴爵的影子。 他愣愣的坐在原地,摸著剛才被鶴爵用力推開的肩膀,有些難過。 這是鶴爵第一次這樣毫不留情的把他推開。 是不是今天自己表現得太任性,太不聽話了,所以鶴爵才會像剛才那樣不想讓自己靠近他。 葉雪理在外麵敏感消極,並不知道此刻在浴室裏的鶴爵卻是怎樣一番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鶴爵這個澡洗得有點久,出來的時候葉雪理已經睡著了,他今天學習很用功,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困得直打哈欠,要不是為了等鶴爵回來,應該早早就睡下了。 鶴爵披著浴袍走過來,他剛才衝的是冷水澡,現在整個身體都透著股寒氣,眉峰上的水珠冰淩似的搖搖欲墜,冷水粹洗後的漆黑眼瞳更加凜冽深邃。 走到葉雪理睡得那一側,盯著他的臉細細看了許久。 第二天是周末,鶴爵難得沒有早起,他算得上是大家口中說的工作狂,所以周末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不過是一個與工作日無甚區別的稱謂罷了,可現在卻跟以前不大相同了。 他睜開眼的第一瞬間會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懷裏,一張睡得酣甜粉嫩的小臉埋在他胸前,小身子柔柔軟軟,毫無防備的蜷縮在他身邊。 鶴爵便放心下來,重新閉上眼睛。 他還不想起來,可以再眯上一會。 差不多又過去了十多分鍾,懷裏的人似乎有了要醒來的跡象,皺起眉心發出無意識的軟哼,小腦袋卻更深的鑽到他懷裏。 葉雪理喜歡賴床,這是幾天來鶴爵仔細觀察後發現他的一個小毛病。 大手在他柔順的頭發上輕撫著:“起來了。” 葉雪理繼續“哼哼”,被子下的手臂纏到他腰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胡亂的蹭。 “困……“ 鶴爵被他蹭的上火,更何況早晨的男人本就最經不得撩撥的,怕一會真蹭出事來,便抓起他後頸的衣領,一把拎了起來。 葉雪理迷迷糊糊的出了溫暖的被窩,睜開眼睛就看到鶴爵近在咫尺的麵龐,便衝他笑一下:“老公。” 鶴爵把人提到旁邊,自己坐起身。 葉雪理跪坐在枕頭上,捂著嘴巴打哈欠。 鶴爵看一眼他露在外麵的兩條腿,雪白細膩,好像能在上麵掐出鮮嫩的汁水來。 不自然的移開視線,剛要掀開被子下床,卻突然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公!” 葉雪理的語氣有些興奮,坐起身體,伸手指著窗戶的方向。 “下雨了。” 鶴爵也看過去,巨大的落地玻璃映出窗外的世界,大片的翠綠蔥鬱,繁茂的枝葉在風雨中搖擺,鋪天蓋地的密集雨簾敲打在窗戶上,“嘩嘩”的聲響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