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然，還因為他們有時候會在泳池裏做一些……不能被看到的事。　　潮汐不知想到什麽，耳根有些紅。　　他突然有點好奇，悄悄湊過去問傅星瀾：“為什麽尾巴不能給別人看？人魚在海裏的時候，不都是要露著尾巴的嗎？”　　他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悄悄問自己這種親昵的問題，在alpha眼裏簡直跟當眾撒嬌沒有區別。　　傅星瀾：“……”　　傅星瀾轉過頭去看到他幾乎貼著自己的臉，一雙無辜的眼睛裏滿是單純的疑問，絲毫不知危險，差點忍不住當著百萬觀眾直接將他按到身後的抱枕裏……　　他麵無表情道：“因為你是我的人魚。”　　“屬於我的，就不可以。”　　潮汐：“……”　　潮汐唰地一下就臉紅了，心道我的alpha也太會撩了吧，天呐！　　他努力鎮定，將注意力放回彈幕的提問上，忽然掃到一條提問。　　[想知道一下潮汐和傅元帥是怎麽認識的？][主要是看到有營銷號黑元帥，說傅元帥是利用和駱局長的關係，才這麽快跟潮汐匹配的……]潮汐看到問題的時候原本還有些臉紅，等看完後半句，那點不好意思便立刻被為傅星瀾不平取代了。　　“沒有，”潮汐很快解釋道，“我和傅星瀾之所以一開始會很快結婚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傅星瀾是出於對我負責任。”　　傅星瀾之前就看到過這種言論，因為原本就是一半事實，又不會對兩人關係造成什麽實質影響，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加之一開始出了那種烏龍，他還不小心在半失控的狀態下傷到了潮汐，因此平時都幾乎從未提過當初的事。　　但此時聽潮汐這語氣……卻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想法？　　他知道小人魚不會騙人，說什麽就是自己真實認為的，忍不住也有點想知道潮汐對兩人相識經過的看法，便沒有出言打斷。　　就聽潮汐認真解釋：“我之前被壞人綁架，關在了地下研究所裏，打算寄給別人當寵物，是傅星瀾攔截包裹救下了我。”　　彈幕是知道他曾經被關在地下研究所裏的，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登時驚訝了：[哇！原來是這樣嗎？！][怎麽辦，我好像突然又磕到了，命運中的相遇……總覺得有點浪漫！][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之前好像真的誤會傅元帥了，我還一直以為你是被他們強迫嫁人的……]潮汐搖搖頭：“不是的。”　　又有彈幕追問：[那你剛剛為什麽說是要對你負責呢？把你救回來了，就要管到底的意思嗎？]“那個是，”潮汐話音微頓，耳根又忍不住稍稍紅了，“是我……”　　他幾乎不敢轉頭去看傅星瀾，努力鎮定下來，解釋道，“我當時，半夜突然開始結合熱，大概是傅星瀾的味道太好聞了，我沒能忍住……就、就強迫了他……”　　彈幕：[……]傅星瀾：“？”　　傅星瀾表情逐漸古怪：“？？？”　　潮汐十分不好意思，越說越磕磕巴巴：“但是傅星瀾是alpha嘛，又太正直了，就覺得既然被我，嗯，那啥了……就應該、應該跟我結婚……你們知道的，alpha沒有保護協會，沒有人幫他討公道，所以、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　　彈幕：[……]彈幕：[？？？？？]傅星瀾：“…………”第37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出了最大的“秘密”，潮汐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連跟彈幕聊天都自然了許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　　隻是潮汐總隱約覺得彈幕和傅星瀾的態度都有些怪怪的。　　潮汐心道，傅星瀾多半是知道了自己故意利用他沒有保護協會的事跟他綁定，才會態度不太自然。　　但他是人魚，跟之前說的一樣，他能確定傅星瀾現在是喜歡自己的，也就不算擔心。　　潮汐原本就是樂觀開朗的性子，哪怕是在最脆弱敏感的結合期，受到信息素影響，也隻是不安了那麽一小會兒，現在更是很快便不再糾結。　　換成自己，驟然知道傅星瀾有躁鬱症的時候，不也驚訝了好一會兒嗎？　　然而他覺得沒什麽，傅星瀾本人和廣大彈幕卻不這麽認為。　　彈幕不知實情，以為潮汐雖然思路清奇了一點，但大致經過肯定是沒有說謊的。　　也就是說傅星瀾的確是救了潮汐，之後潮汐又被超高匹配信息素吸引，主動睡了元帥大人，兩人也順理成章通過婚姻匹配局結婚。　　到這裏評論便劃分為了兩派。　　一派認為傅星瀾肯定才是順水推舟騙來媳婦兒的那個，是大大的賺了；另一派卻覺得，潮汐是被信息素拐跑的，雖然我們羨慕也羨慕不來吧，但傅星瀾也沒有得到潮汐真心啊！隻是因為信息素吸引，那就是對潮汐來說，換了其他匹配度高的alpha也可以嘛，嘖嘖嘖，傅元帥簡直可憐。　　兩派人在評論區裏激烈battle了一周，最後居然神奇地達成了共識——管他傅元帥吃不吃虧呢，隻要我們潮汐沒吃虧就行了啊！　　至於傅元帥本人……　　傅星瀾作為當事人，自然很清楚雖然潮汐說的也沒錯，但跟真實情況卻又有些微妙的出入。　　不過他完全不在乎網上的評論，正在拐彎抹角拿這件事逗媳婦兒。　　顧晏之陸續給潮汐做了幾次細致的檢查，因為是針對人魚的專項檢查，需要潮汐變回魚尾形態。　　潮汐還沒有徹底掌握好變身的技巧，上次在研究所完全是一急之下爆發了小宇宙，正常情況下還是泡個水來得比較快。　　而帶小人魚去泡水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傅星瀾頭上。　　傅星瀾熟練將渾身赤/裸的潮汐從浴缸裏抱出來，往外走了兩步……鎖上了門。　　潮汐：“？”　　傅星瀾微微眯眼：“聽說……你那天第一次嗅到我的信息素，就忍不住強迫了我？”　　重音刻意落在“強迫”兩個字上。　　潮汐努力裝作不在意他輕輕撫摸尾巴的手，不那麽硬氣地應聲：“也不算，特別，強迫吧……”　　他小聲不忿道，“你不是也很主動來著，還撲上來掐著我的膝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身是人魚，潮汐軟度特別好，傅星瀾握著他的膝彎壓上來，輕鬆就將他對折了……　　“還讓我跪趴在鏡子上，從後麵抱著不讓跑……”那個姿勢過於契合，潮汐宛若被釘在那兒，想躲都躲不了，受不住脫力的時候卻隻能將自己更加往對方刃上送……　　他回想起來都有些腰軟，委屈道，“我膝蓋都青了……”　　傅星瀾：“……”　　傅星瀾渾身熱意瞬間炸開，簡直轟轟烈烈往某處躥：“……”　　他忽地將潮汐轉了個向，壓在洗手台的鏡子上，語氣沉了下去：“是什麽樣的姿勢？我那天犯病，記得不太清楚了，是……這樣嗎？”　　潮汐：“……”　　潮汐人魚形態下原本就更加敏感，鼻尖嗅到了alpha熟悉的信息素味，幾乎是一瞬間就有了感覺。　　他沒說話，忍不住在傅星瀾臂彎裏挪了挪位置，乖乖巧巧將尾巴遞了過去，有點害羞地示好。　　傅星瀾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然後就鬆開他站直了。　　傅元帥勾著笑，故作一本正經地看向自己的終端：“好了，沈硯說要分情況收集一些我們的身體數據，現在這樣剛剛好……乖，快冷靜一下，我們要出去看醫生了。”　　潮汐：“……”　　傅星瀾捋了捋他的尾巴尖：“你看，你這樣，我們本來也做不了什麽，你還撩撥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潮汐一開始幾次還真的乖乖就信了，挺不好意思地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概是……是真的太喜歡你了……”　　一記直球撩得傅星瀾差點沒繃住。　　以至於之後，哪怕明知道吃不到，傅元帥也還是忍不住一次兩次地撩老婆，想聽他再說出些這麽可愛的話。　　然而次數多了，潮汐再乖巧也回過味來了。　　潮汐又窘迫又氣憤地控訴他：“你故意欺負我！”　　傅星瀾終於沒忍住笑，親他一口，道：“對，欺負你了，下次直播你告狀去。”　　告狀是不可能告狀的，潮汐害羞得不行，反應沒徹底消下去前，連顧晏之都不肯見，被傅星瀾哄了好半天才哄好抱出浴室。　　以至於外麵等待過久的季澄風、沈硯和陪沈醫官來的駱雲洲，看他都像在看什麽不分場合的人麵禽獸。　　傅星瀾皮糙肉厚，任其打量，麵不改色。　　顧晏之比沈硯更熟悉人魚，很快整理出了一份有關潮汐身體情況的詳盡報告。　　“之前的mk23已經代謝得差不多了，”顧晏之道，“但是你前幾次發/情都是因為藥物強製作用，導致體內激素情況一直有些紊亂。”　　他想了想，簡單解釋：“原生人魚原本是沒有abo的性別之分的，你現在會成為oga，應該是當初在地下研究所誘導分化的結果，所以你的結合期原本就比一般oga更不穩定，也會比正常oga對alpha信息素、各種誘導藥劑等更加敏感。”　　潮汐有點驚訝：“所以我並不是一條被改造成人魚的oga，而是被改造成oga的人魚？”　　顧晏之點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誘導分化嚴格來說並不是改造，隻是某種加速催化，所以你的身體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而且人魚的適應性非常強大，”顧晏之稀罕地抬手捏捏他的尾巴尖，“根據林霜響的情況看，你的身體會隨著真正的成熟期到來完成自我調節，等自然度過結合期後，應該就能徹底穩定下來。”　　潮汐認真地點頭：“好的，謝謝。”　　潮汐一直覺得他很親切，大概也因為傅星瀾耐心的“治療”卓有成效，對顧晏之觸碰自己尾巴的行為並不如之前那麽排斥，乖乖坐著被捏尾巴。　　一邊的傅星瀾逐漸失去表情：“……”　　傅星瀾和季澄風在暗地裏交換了一個眼神，上手一人一個，不動聲色將兩人分開，默契岔開話題。　　季澄風語氣如常：“既然帶回來的mk23解藥有效，是不是就算尹北辰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傅星瀾微微皺眉：“我並沒有感覺到解藥有什麽明顯的副作用，之前這個藥劑還一直處在實驗期的原因是什麽呢？”　　顧晏之對不能繼續親親密密挨著小人魚有點可惜，但聽到提問，還是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不是解藥的問題……是因為mk23的效果太弱了。”　　他這麽一說，幾人才醒悟過來。　　mk23即便在黑市上也隻是被當做“興奮劑”販賣，就是因為他的效果其實隻是在短期內加強人的情緒波動。藥劑刺激信息素分泌，導致原本就處於不穩定期的ao提前爆發結合熱，才是引發混亂的根本原因。　　但這樣的效果，在全是alpha的戰場上就很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　　更別說，mk23的影響效果也很有限，頂多是讓人情緒激動一點，比如當初那些“奮不顧身”冒著惹怒元帥的危險搶新聞的記者，卻並不會直接讓人失去理智、不分敵我地攻擊混戰。　　連深受躁鬱症影響的傅星瀾，在被迎頭潑了藥劑的情況下都能勉強控製住自己，更別說身體健康心性堅定的戰士們，隻怕不僅不會自相殘殺，反而會更加不要命地奮勇抗敵。　　沈硯的關注點在另一個方麵：“人魚對躁鬱症的治療是什麽在起效呢？信息素嗎？”　　“不完全是，”顧晏之道，“我之前有幾份對比實驗報告，我之後發給你看一下。信息素是效果比較顯著的對比組，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對比組也都有明顯的治愈效果，比如……聲音。”　　“聲音？”沈硯微微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你是說，傳說中的塞壬之歌？”　　顧晏之搖搖頭：“我不知道，因為我並沒能采集到她真正的歌聲。”　　他想了想，像是回憶起什麽，轉頭不太確定地看向季澄風，“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在研究室裏聽到過的嘯聲嗎？我懷疑那才是人魚聲音原本該有的力量。”　　沈硯不太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但傅星瀾和季澄風都見識過那個聲音的力量，倒是覺得可能性比較大。　　然而潮汐並不清楚怎樣發出那種聲音，自然也沒有辦法進行實驗。　　顧晏之安慰他：“沒關係，人魚的生命比較長，生長周期自然也比正常人類的要長一些，你現在還小，說不定等度過真正的結合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