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限不動聲色地隱瞞了他同意和陳妄在一起的真實原因,他才沒眼看沈意馳如果知道了陳妄的信息素和他聞起來有幾分相似後會有多得意, “事實證明他隻是個無聊無趣的官二代,除了一些社交場合我們倆會一起去,其他時候連場電影我都懶得和他去看。” “你怎麽這麽冷漠?” “怪不得我冷漠,我和他審美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他隻看那些沒邏輯的狗血愛情片,那種東西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楚限提到陳妄時字字都是嫌棄, “分手本來就是早晚的事,更何況他那人有暴力傾向,以前偽裝得滴水不漏,那天在你們酒吧喝了你特調的烈酒才終於原形畢露。” 原來那一天陳妄並沒有把楚限送回學校,他和楚限在一起好幾個月,楚限卻連手不願讓他牽,好不容易撿到一個楚限醉得迷糊的機會,陳妄一時色膽包天,帶著楚限到酒店開了個房間。 他這人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著長大的,玩得花樣也多,又極愛看楚限皺眉的模樣,借著酒勁便大著膽子去掐楚限的脖子,想和他玩窒息y。 可沒想到這一掐就把楚限給掐清醒了,睜眼一看陳妄褲子都快脫了,上去便是一腳將他踹下床去,陳妄惱羞成怒,楚限更是直犯惡心,兩個人實實在在地打了一架,陳妄做夢也沒想到,他和楚限唯一一次“親密接觸”就是被他摁在馬桶上打。 但omega和alpha的體格和力氣差距懸殊,陳妄是被揍得不輕,楚限卻也進了醫院,當時鬧得並不好看,兩人家裏都給媒體試了壓才沒傳出什麽醜聞。 沈意馳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楚限著重渲染他當時如何暴揍了陳妄, “反正他不是個好東西,打完架剛好分手。但你也知道他,陳家的貴公子,我爸爸巴不得通過我巴上他們家,所以當時我和陳妄分手後,全家人除了我媽都不待見我,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在酒吧唱歌……當時身上隻有五萬,五萬買我心情舒暢,還算便宜了。” 楚限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沒必要在意他,一個人渣罷了。” “我會照著那份病曆給他打一張翻倍的出來。” 沈意馳抿唇一笑,楚限愣了愣,看來當時輕傷住院的事沈意馳也都知道,早知道剛剛描述地就不那麽誇張了…… “市長的兒子,現在動不得。” 楚限撐著臉警告沈意馳道,“小心他掃黑除惡把你給抓了。” “那腺體切除手術呢?” 沈意馳顯然想要趁此機會知道更多,“也是因為陳妄?” “他才不配,” 楚限冷嗤,“你也看到了,我腺體激素分泌不穩定,留著也是礙事,與其靠抑製劑裝作beta不如直接變成beta。隻是還沒來得及手術,就在醫院撿到了小澤。” “小澤?” “嗯,小澤是我撿的,那時候才兩個星期大。我看他挺有靈氣,而我又不缺閑錢,結果醫生告訴我,他還太小,連哺乳期都沒過,我切了腺體後沒法分泌omega激素,就徹底沒辦法養他了。” 楚限頓了頓, “後來就一直擱置了,不割倒也沒什麽影響。” 他雖未明說,但沈意馳心知肚明,楚限的腺體為什麽會不穩定,因為被標記後那標記他的alpha常年缺位,楚限是被逼得別無選擇了才會考慮副作用極大的切除手術。 沉默半晌後,沈意馳還想開口再問,想問更多有關那個真正標記了楚限的alpha時,楚限卻已經靠在他肩側悄然入睡。 沈意馳輕笑一聲,起身幫楚限把腳頭的被角掖好。 夜風微潮,空曠通透的房間裏漸漸隻剩下平和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楚限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已經熟睡的沈意馳,良久,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輕輕落下一吻。 第二天清晨,楚限是在沈意馳的臂彎裏醒來的,他還說脖子為什麽會這麽疼,原來是枕著沈意馳那梆硬的胳膊睡了一晚。 不過沈意馳這個人睡得也真夠死的,鬧鍾都吵不醒他,估摸著他對後半夜的事也是全然一無所知。 楚限輕聲起床,接好了太陽能裏儲存的滾燙熱水好放涼洗漱,他剛從洗漱間出來就看見沈意馳也已經坐起了身。 “醒了?水還沒放涼,過一會兒再刷牙吧。” 楚限裝作無事發生地伸了個懶腰,沈意馳點點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昨晚做夢好像被貓啃了一口……” 楚限:“……” 沈意馳不明白他為什麽一早上就差點要被楚限拿枕頭從床上給掄下床,被揍了幾枕頭後他無奈地服軟, “好,不是貓,是老板偷親員工。” “……!” 楚限這次何止是掄,他恨不得拿枕頭把沈意馳給捂死在床上。第41章 放學路 和楚限分開足足一整天,離幼兒園放學還有十多分鍾時,楚靈澤便已經按捺不住扒在窗台上不停往校門口望。 也不知道爹咪和爸比有沒有好好相處按時睡覺覺,小姑叮囑過他,如果發現爹咪腰酸腿疼,一定要充分發揮貼心小棉襖的作用給楚限捶捶揉揉,雖然不理解為什麽,但隻要是對爹咪好的,楚靈澤都銘記在心。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老師帶著小朋友們排好隊走出園區,要當麵把孩子交給家長才放心。 楚靈澤左等右等也沒看見楚限或者也來接過他幾次的秘書姐姐,不禁有些著急,等到小朋友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沈意馳才氣喘籲籲地出現。 “爸、爸比!” 楚靈澤眼睛一亮,沈意馳當即蹲下身將他抱了起來, “爸比加了會兒班來晚了,讓小澤等久了沒有?” “沒事沒事!小澤正和老師聊天天,沒有等久,老師老師,你看,這是我爸比。” 楚靈澤得意地向老師介紹著沈意馳, “老師有沒有覺得很眼熟?小澤的爸比是《拯救小朋友》的主持人呢!” “喔,您好您好,我是說您看著眼熟,” 老師第一眼隻覺得沈意馳帥得像電影屏幕上才會出現的明星,聽小澤介紹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不愧是上電視的,就算隻是個主持人,長相也足夠出眾了。 “不過我記得小澤的爸爸是楚限楚先生……不知道您是?咱們幼兒園有規定,如果不是當時登記的家長來接孩子,必須要有父母的知情同意證明。” “老師,這真的是小澤的爸比啦,和小澤的爹咪睡在一張床上的爸比。” 楚靈澤天真道,倒把年輕的小老師聽紅了臉,沈意馳看她為難,還是給楚限打了通電話,小老師親耳聽到楚限說沒問題後才安心地把小澤交給沈意馳。 “爸比爸比,爹咪還在加班咩?” 楚靈澤摟著沈意馳的脖子,“小姑讓我問問爹咪的腰疼不疼,疼的話小澤可以幫爹咪揉揉。” “小澤啊,下次當著外人的麵兒還是別說你爹咪和我一起睡覺覺的事情了。” 沈意馳替左益捏了把汗,好在今天來接楚靈澤的是他,如果剛剛的話讓楚限聽到了,楚限說不定當即就一腳油門殺到電視台去滅左益的口了。 “為什麽吖?” “你爹咪容易害羞。” 沈意馳習以為常地推出楚限,楚靈澤一聽到楚限的名字便馬上老實了,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好叭……咦,爸比,你手上怎麽受傷了?都流血了!” 楚靈澤眼睛尖,一打眼看見了沈意馳拳窩上沾著點點還沒凝固的血跡,不禁擔心地皺起小眉頭, “爸比你疼不疼?怎麽肥四?” “不是爸比的,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小澤別怕。” 沈意馳柔和一笑,極其順手地擦掉拳頭上的血斑,“小澤還沒坐過爸比的車吧?” “今天可以坐嗎?” 楚靈澤立馬被轉移開了注意力,沈意馳一路抱著他走到停車場,拉開車門的瞬間楚靈澤驚訝地發現車後排已經坐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他還認得,正是之前麵試他們的曹校長。 隻是曹校長不複往日榮光,甚至腫著半張臉,眼睛也青了一圈兒,小胡子更是被薅禿了一半兒去,他見到小澤連忙想要和藹一笑,露出被打斷的半顆門牙。 “爸、爸比,這是什麽意思吖?他怎麽成這樣了吖?” 楚靈澤扯了扯沈意馳的袖子,有些害怕。 “問你話呢。” 沈意馳瞥了曹校長一眼,曹校長被他瞪得猛一瑟縮,顫巍巍道, “楚、楚靈澤小同學,伯伯是來給你道歉的,那天是伯伯失言,你原諒伯伯好不好? “小澤是無所謂啦……伯伯你是被人揍過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人揍我,也沒有威脅我,哈哈,” 曹校長扯起嘴角,臉上堆滿了勉強的笑意,“我這個,這個這個,路上出了車禍,還是你……你爸爸吧,哈哈,你爸爸送我一程。你爸爸是個好人呐。” “可您那天還說爸爸沒有能力和素質……” “是我眼拙,伯伯這個,老眼昏花,有眼不識泰山!小同學你別和伯伯計較了好不好?是伯伯的錯。” 曹校長說完後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沈意馳,生怕這個男人不滿意。 “小澤不會和你計較噠,” 楚靈澤笑笑,戳了戳沈意馳的胳膊,“爸比,這個伯伯要去哪裏呀?咱們送了他再回家?” “哎呦哎呦,使不得,” 曹校長一聽,嚇得屁滾尿流地從車上滾了下來, “伯伯就到這兒,就到這兒,謝謝小同學,謝謝你爸爸,不用送了!” “那您慢走。” 沈意馳惡劣地笑了笑,曹校長見了渾身汗毛豎起,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能愣在原地呆呆地目送著他們倆離開。 楚靈澤可不知道他是被沈意馳用拳頭給打服的,路上還高興地給楚限打電話,說小胡子伯伯這叫惡有惡報。 “爹咪晚上回家吃飯叭?” “回,就準備走的,你把電話給你爸比。” 楚限說有話要給沈意馳交待,楚靈澤便乖乖地把手機遞到了沈意馳耳畔, “我聽小澤說人被修理得還挺慘?你也不怕嚇到小澤。” “小澤能看到的都不叫傷。” 沈意馳小聲道,楚限聽後沉默了片刻,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