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限抬手點了點沈意馳腹部流暢的肌肉線條,“光著膀子穿圍裙,嗯?”  “隻給你看。”  沈意馳輕笑了一聲,同時摘下圍裙往楚限身上係,楚限當然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你係得好好的給我幹什麽?”  “你的衣服貴,濺到油難洗。”  沈意馳理直氣壯,軟磨硬泡地如願讓楚限穿上了圍裙,楚限也在他幾乎寸步不離、手把手的教導下成功做出了兩三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家常菜。  但隻限於一開始的幾個菜。  畢竟穿圍裙的楚限實在難得,沈意馳一開始還集中注意力在專心教他烤蛋撻,等烤箱的門一關上,原本覆在楚限手上帶著他打發奶油的手便不老實地沿著楚限的腰線挑起了他睡褲的褲腰,再往後,便有了第二天楚靈澤收到的一盒黑乎乎的烤蛋撻。  “這是……布朗尼?”  楚靈澤疑惑地看向楚限,“爹咪給小澤做的咩?”  “你爸比做的。”  楚限沒好氣地抱著手,他還以為這家夥剛過易感期怎麽說也得有一段不應期或者疲憊期吧,結果完全是死性難改。  “我覺得這個形狀好像是蛋撻。”  一旁的許曉早就和他們一家混熟了,他對沈意馳雖然還有些忌憚,但有楚限和楚靈澤在,沈意馳也不會對他怎麽樣。  “那你來一個吧。”  楚靈澤非常順手地塞了一個塞進許曉嘴裏,許曉嗆了一口糊味,正想吐出來叫苦時看到了沈意馳投來的友善目光,  “嗚……真難……真香。”  許曉硬著頭皮咽下了那一團又韌又苦的糊蛋撻。  “真的嗎?”  楚靈澤驚奇地看著許曉的反應,有些好奇地拿起了一塊。  “當然,我、我可是從來不說假話!”  許曉邊說邊上手搶過了楚靈澤手裏的蛋撻,順便把盒子裏剩下的幾隻也都拿了過來,“我、我超喜歡吃蛋撻!”  沈意馳看他小小年紀倒是懂得悄悄護著楚靈澤,難得沒冷著臉嚇唬他,  “逗你們玩的,都糊了哪裏能真的吃?你爹咪點了小蛋糕的外賣,等會兒就送到。”  “爹咪墜棒!”  “楚叔叔真好!”  許曉嘿嘿笑了兩聲,悄摸聲把那盒糊了的蛋撻送進了垃圾桶,“楚叔叔,沈叔叔,你們家感情真好。要是我也能和你們住在一起就好了。”  “你可以經常來找小澤玩。”  楚限笑笑,自從楚靈澤做完手術,許曉每天都會來病房裏找他,以前隻是一起寫作業,現在不僅要一起寫作業,連吃飯、看電視都要一起,有時候許曉甚至就住在病房裏的小床上,這麽小的孩子夜不歸宿卻也沒人來找,楚限知道許家家中情況複雜,便也沒多問,隻是讓人多準備了一床小被子和一套兒童用的洗漱用具。  “楚總!”  病房門被人敲了敲,是劉聰站在門外。楚限從vaina離職時就帶走了他和兩盆小茉莉,蔡浩天知道他曾經受過楚限重用,是個人才,還開了高價挽留他,隻是劉聰沒有理睬,他原本就是楚限私下花錢雇的法務,以前幫vaina做事隻是順便。  “劉聰?進來坐。”  楚限應聲喊沈意馳給他搬了個椅子,兩個小家夥懂事地跑進裏窩關上門去看電視,留他們幾個大人在外頭說事。  “呃……咱們在這兒聊?”  劉聰為難地看了眼沈意馳。  一般他們談事都在私人茶室,安靜是安靜,但隨便點壺茶就要大幾千,楚限現在要象征性地戒奢從簡,當然就沒往茶室跑了。  “沒事,你查出來了什麽不必避著他。”  楚限看出劉聰是在意沈意馳,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集中力量把沈意馳親爹給送進監獄。不過劉聰轉念一想,那個沈肅壓根就沒對沈意馳盡過父親的責任,他要是沈意馳就該恨極了這個親爹才是。  “那我就直說了,”  劉聰咳了一聲好清嗓子,同時抽出了夾在腋下的筆記本電腦,將屏幕朝向楚限和沈意馳,  “經過我長達數月的蹲守,我終於知道他們家錢都去哪了!”  “不是被沈立和王夢玥給敗光的?”  沈意馳皺起眉來。  “沒那麽簡單,奶奶的,這個沈肅可真不是個東西,他居然在自個兒家裏自己養大麻!還被我給找到了證據!”  劉聰激動地給他倆展示自己的重大發現,楚限細細看著他屏幕上的證據,家庭用水量確實高得不正常,而種植大麻則需要大量的水,  “他們家排放出來的汙水弄得到樣本嗎?”  “我已經收集好了,拿去找朋友幫忙化驗過。”  劉聰壞笑道,“有了這個把柄,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要是能成功挑撥他和那個情婦,不管誰先背叛對方去當人證,我都有把握能重翻葉眉一案!”  “你怎麽看?”  楚限看向沈意馳,沈意馳隻是平淡地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  “很好,”  楚限伸了個懶腰,“我正愁在家裏不用動腦子而閑得發慌呢。”第78章 緣分  劉聰以楚限的名義向沈肅發出了邀請。  沈肅雖然從未與楚限有過接觸,但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用他的名義威脅沈意馳,也算是老熟人了,尤其是前陣子還從王夢玥嘴裏聽說沈意馳和他搞到了一起去,對此沈肅隻是沾沾自喜,炫耀他兒子繼承了他的好基因,連楚限這樣的金主都能勾搭上,甚至在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麵前還大言不慚地以“楚老板的公公”自居。  所以一聽說楚限要請他吃飯,沈肅立刻就起了精神,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還去理發店剪了個頭發,收拾得利落整齊地赴了約。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包廂裏等著他的隻有楚限和一個麵前架著電腦、帶著斯文眼鏡和與身上那股書卷氣不符的狡猾壞笑的男人。  沈意馳竟然不在。  沈肅撇了撇嘴,原本還想找他再要點錢的。  楚限和劉聰對沈肅都沒有好臉色,服務員將他帶進屋時,兩個人甚至連站都沒站起來,劉聰好歹還給了沈肅一個目光的關注,楚限則翹著二郎腿一直垂著眸在看手機。  沈意馳又給他發了可愛貓貓頭的表情,這家夥幾乎是每間隔兩分鍾都要問他一句在嗎?忙嗎?沈肅老實嗎?  看來他對於楚限此行不帶上自己確實有很大的意見。  楚限當然不可能帶上他,依照沈肅這吊兒郎當挑釁的態度,帶上沈意馳恐怕會讓這次見麵演變成刑事案件。  看楚限回複的不積極,沈意馳又連續敲來了一串會動的表情,隻不過這次不是貓貓頭,而是用楚靈澤的動態照片做的表情包。  而且在一串楚靈澤裏頭還混入了一個沈意馳自己。  楚限斂住笑意,無視沈肅的到來,一邊把沈意馳發來的這一堆表情轉存一邊打字回複他的消息。  劉聰瞥了眼楚限的手機屏幕,輕輕咳了一聲,楚限才抬起頭來看向已經在麵前站了一會兒的沈肅。  沈肅上上下下打量了楚限一番,得出的結論和傳聞中沒什麽兩樣,無非就是年輕,疏離,再者就是忽視他那雙看得人不寒而栗的眼眸的話,確實長得很好看。  還有他腳上的那雙孟克鞋,沈肅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那款皮鞋,要是楚限能給他這個長輩也孝敬一雙,估計會有不少比王夢玥更年輕的女人往他麵前湊。  “喜歡?”  楚限頓頓開口,沈肅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這個男人。  雖然不願承認,但沈意馳那副難得一見的骨相確實遺傳自沈肅,隻不過沈意馳的長相又結合了葉眉的英氣,而沈肅則完完全全是一副多情惹憐的皮囊。  “你審美很好,”  沈肅笑笑,“這麽高的眼光,怎麽看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的。”  “你眼光差,看不起他。但我眼光高,所以能慧眼識珠。”  楚限抿了口茶,這個沈肅打從進門起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的那些領帶碧骨袖口之類的裝飾品上流連,眼裏的算計幾乎是寫明了。  “最近很缺錢?”  “哎呦,你這孩子這話說的就有些明知故問了,”  沈肅冷颼颼地挑了挑眉,自顧自在楚限對麵坐下,拽過他麵前的那壺正山小種給自己沏了一杯,  “兒子給我養老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來了倒好,一分錢都願再讓沈意馳給我出了。楚老板,你不是特別有錢嗎?犯不著和我過不去吧。你要是想給沈意馳打抱不平,立立的那車你也砸了,人你也罵了,該扯平了吧?”  “我看沒那麽容易扯平吧。”  楚限冷笑了一聲,“沈立的那些破事都是他自找的,但我們倆之間的賬還沒有算過呢。”  “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們……”  沈肅微微一怔,隨即立馬意識到他和楚限可不能算是無冤無仇,說來這楚限也是倒黴,家裏的那個丫頭好死不死地要在他們家樓下玩健身器,好端端地被葉眉給砸死了,妹妹死了不說,聽說他媽媽也因為這事一蹶不振。沈肅倒是有些佩服楚限他爸爸,年紀輕輕的老婆就瘋了,到現在居然都沒有再娶。  “楚老板,你不會不知道真正該為你妹妹的死負責的人應該是沈意馳吧?”  沈肅驀然一笑,這麽多年來他給許許多多的人講述過各種版本的葉眉之死,不管細節如何變化,沈意馳在他的敘述中無疑都是那個倔強桀驁、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青春期問題少年,連自己都快要相信他所編造的這些真相,甚至已經心安理得地將對葉眉的愧意統統都轉化成了用來汙蔑沈意馳的底氣。  “可真可憐,你母親應該還在世吧?也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你和害死你妹妹的罪魁禍首搞到了一起去,會不會氣得又清醒過來?楚限,你們還年輕,我們這輩人已經老了,聽我一句勸,做事別太決絕。你說沈意馳他為什麽不吭不響地給我轉了那麽多年的錢?還不是因為他心裏對我有愧。我不和他計較是我對他的寬容,你非得逼我拿他媽媽的事再擾了他現在的安寧嗎?”  “我媽媽身體健康精神好,用不著你操心。”  楚限麵上毫無波瀾地摩挲著玉製茶杯光滑的杯口,  “可沈意馳的媽媽是被人殺死的。  他緩然抬起眼,沈肅被他這一眼震懾得有片刻失語,但隨即反應極快地咧嘴嗬嗬一笑,  “我總聽說你是個務實的人,這種異想天開的話可不興說。就算你是楚限我也得警告你,別拿我妻子的死來開玩笑。”  “你還知道她是你的妻子?”  楚限冷笑不止,沈肅在他麵前做出的這副樣子倒還真像是個深情的可憐人,要不是他那麽快就又和王夢玥再婚,恐怕就屍骨已寒的葉眉都要被他騙過去,以為他有多麽愛她。  “我不知道你是哪裏聽來的謠言,”  沈肅不動聲色地試探著楚限的口風,這楚限說話極其狡猾,硬不說他心裏到底認定誰是凶手,害得沈肅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楚限懷疑的並不是他,豈不是要打草驚蛇。  “那你說,你以為阿眉是被誰害死的?我當年倒也不願相信,可警察都說了她是跳樓自殺,難不成還能有人把她從樓頂上推下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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