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對視了一眼,再觀察觀察皇帝的顏色,“什麽毒?”


    那種蠢勁兒又來了,王德全在一旁瘋狂使眼色。


    皇帝眼神威脅,“什麽毒你們問朕?朕要是會這個還要你們幹什麽?連這種毒都看不出來,你們趁早回家別出門了,丟人現眼!”


    那不行,今天編也要編一個出來。


    莊妃發覺有些不對,這怎麽有點像威逼利誘?


    到底中沒中毒?


    “皇上,這公主或許是沒有中毒呢,或許是身體不舒服,亦或是葡萄吃多了,臣妾剛才注意到公主吃了一大盤葡萄…”


    看著皇帝威嚴的視線,莊妃閉了嘴。


    “太醫,葡萄吃多了會中毒嗎?”


    “不會。”


    “那莊妃還有這本事,都快趕上太醫了,朕要不要準許你去太醫院跟著他們學個幾年,以後好為後宮妃子請脈啊?”


    “臣妾不敢,是臣妾妄自揣度,望皇上恕罪!”


    “哼,太醫,給公主好好看看,務必醫好她,不能耽誤她去國子監。”


    剛想賴賬請假不去國子監的暖暖…


    【狗還是你狗】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的你行了】


    皇帝真想一碗黃連灌下去,把她苦啞。


    “回皇上,公主中的毒世所罕見,微臣從來沒見過,還請皇上給微臣點時間,好好研究一下。”


    王德全真想掀開太醫的耳朵,這話過了啊,過了啊,沒聽到皇上說要不耽誤公主去國子監嗎?


    “是嗎?那你需要多少時間?你確定公主中了這麽重的毒,世所罕見,那這孩子還有的救嗎?”


    這話有幾分咬牙切齒,問的太醫們是瑟瑟發抖。


    “回皇上,是他看錯了,公主隻吃了一點,中毒不深,微臣開個方子,定能藥到毒除,還皇上一個健康的公主。”


    “那你快開,再信口開河,朕摘了你的腦袋。”


    太醫們聽到這赤裸裸的威脅,忙不迭的點頭,這是要他們出去不要亂說啊。


    曉得了曉得了。


    公主中的毒著真的是世所罕見。


    ……


    穆佳柔是真的要哭出來了,她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趁著無人看見,她索性蹲到地上,蹲了一會兒,還想趴到地上。


    “娘…嗚嗚!”


    皇帝怎麽還不注意到她啊,她的腿快要廢了。


    剛想用哭聲吸引注意力,皇帝好像突然又想當個人了,“大家都起來吧,朕擔心昭陽,考慮不周,你們坐著歇會兒吧。”


    “是。”


    眾人剛起身,又要行禮還恩,一站一跪,這下徹底的快要累虛脫了。


    都是一群嬌生慣養的人,起身的時候,身邊伺候的宮人丫鬟簡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各家主子扶好。


    時鴻齜牙咧嘴地從地上起身,錘了錘腿,看了一眼父皇心底眼底都是那個義女的神情,眼神幽暗,片刻後又被他掩藏下去,走到凳子上坐下。


    穆佳柔好不容易終於起身了,腿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終於忍不住的哭出聲來,聲音在這個安靜如雞的場合特別的引人注目。


    “哭什麽?”皇帝有些不悅。


    “昭陽中毒都沒有哭,你就是跪了一下還在這嚎著嗓子,穆尋就是這麽教導孩子的?”


    被當眾嗬斥,薑眠兒又戰戰兢兢的跪下,這吃人的皇宮不是她以為的那麽簡單。


    剛開始還有幾分得意的薑眠兒這下子徹底被嚇著了,她見過的最大的場麵,也不過是在穆府,老太太領著穆尋的妾室和她,一起用了膳。


    初次進入皇宮,野心剛剛又活泛起來,這下子又跌入穀底。


    這個時候,皇上要是把她杖斃,絲毫不會有人說什麽,也不敢有人說什麽,這一刻她真的慌了。


    當初不該見到了惠妃的帖子就不顧的往直接冒失的進來的。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命喪當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天籟之音。


    “皇帝何必和一個孩子置氣,哀家看是這小家夥身體不適,所以才哭的吧,是不是啊小家夥?”


    “見過太後。”


    “都起來吧。”太後扶著嬤嬤的手,帶著一眾伺候的人走近。


    “母後怎的有空來這裏來了,這年輕人玩鬧的地方母後不是一向不喜歡嗎?”


    【她不是不喜歡,她是喜歡和年輕的小鮮肉玩鬧,那樣比較有滋味】


    蔣茗又聽到一個驚天大瓜,驚訝的都快合不上嘴了。


    這暖暖以前進宮到底是幹了些什麽啊?


    “人老了就喜歡湊熱鬧,哀家不是看著這鮮花開的正豔,出來瞧瞧嗎,整天悶在殿內,老骨頭都快生鏽了。”


    【一天玩的比皇帝都花,還生鏽,你不是都能劈叉嗎?這還能生鏽?】


    皇帝看了一眼蔣茗懷裏的暖暖,這孩子裝睡都不知道裝得像樣點。


    參與度也太高了,說個啥話都要接話茬子。


    太後看了一眼穆佳柔,招了招手,“這孩子長得真是可愛,肉嘟嘟的,瞧這大眼睛,都快被肉擠沒了,告訴哀家,你幾歲了?”


    穆佳柔絲毫不怯的走過去給太後行了個禮,乖乖的回答,“一歲。”


    “才一歲啊,這麽小,瞧這禮,行的倒是又有模有樣的,跟哀家坐到這邊來。”


    皇帝注意到穆佳柔行的禮,手勢雖小,但規規矩矩,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會的,行的還是宮裏的禮儀,這誰教她的?


    太醫這個時候終於把暖暖的藥熬好了,王德全端過來,“皇上,公主的藥好了。”


    皇帝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藥,味道有些刺鼻,心裏發笑,這些老家夥真是絲毫不懂得變通啊,昭陽怕是要鬧了…


    【搞什麽搞什麽,這味道怎麽這麽大?老時我白配合你了,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蔣茗接過藥碗,有些猶豫,暖暖沒中毒,這貿然喝藥會不會對身體有損?


    “無妨,這些藥都是按照昭陽的身體狀況開出來的方子,那幾個老家夥在太醫院幾十年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分寸是有,但不多。


    肯定是助消化的藥物,潤腸通便,瞧這濃度,他敢保證,以後昭陽和那三個老家夥肯定會結仇。


    讓他提前先笑一波。


    蔣茗聽到這話,放下心來,拿著勺子舀了一點,嚐了嚐,好苦。


    這裏麵是放了多少黃蓮?


    “暖暖,喝藥了,張嘴,娘親喂你。”


    穆佳柔倚靠在太後腿上,幸災樂禍,眼露譏諷。


    “乖乖…喝藥藥…”


    太後握著穆佳柔的小手,笑了笑,“瞧這孩子,多貼心,還知道勸別人。”


    【老時老時,你快救我,我不要喝這麽苦的東西,嗚嗚嗚!】


    皇帝無奈的咳嗽一下,“昭陽,快乖乖的喝了,朕給你準備好了糖果給你換換味道。”


    【要吃你自己吃,我不要,趕快把這碗藥拿開,不然我生氣了,哼!】


    皇帝拿出金子放到她手心裏,“喝了它,這金子就是你的了。”


    【我現在不要這個,娘親,你快救我啊,這麽苦的藥藥,我喝下去會死的,嗚嗚!】


    抗議無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和自己都把戲演到這個份上來了,不喝豈不是下不來台。


    皇帝把她抱過來自己親自喂,喂進去三勺子,暖暖死活都不張嘴了。


    【嗚嗚嗚,你們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待會就報】


    太後歎了一口氣,“皇帝你也太寵著這個孩子了,還要你親自喂,要哀家看,這個孩子就比較聽話,你看她肉嘟嘟的,多可愛啊,哀家打算收她為義女,皇帝你意下如何?”


    在場的人聽到這荒謬的言論,全都齊刷刷的抬起頭,震驚的看向太後。


    皇帝給暖暖擦了擦嘴,看向太後,“母後所言何意?”


    太後當做絲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的樣子,“你收了一個義女,哀家也收一個,怎麽,有何不妥?”


    【老時,你的報應來了,讓你逼我喝藥,現在多了一個一歲多的妹妹,高興嗎】


    皇帝忍著怒氣,就怕沒衝著太後的鼻子罵她年紀這麽了還想的這麽美!


    穆佳柔心裏狂喜,隨後又有些猶豫,這要是當了太後的義女,豈不是成了皇子們的姑姑,高了一個輩分以後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是收她當孫女吧,這樣更好。


    皇帝察覺到穆佳柔眼裏充斥的野心,內心一滯,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麽會…


    “母後,這可是穆郎中外室所生之女,一無功績,二無血緣,如何當得起這個身份?況且她可是昭陽一輩的,你收她當義女就不怕眾人恥笑!”


    “皇帝!”太後不悅的嗬斥道,“哀家隻是想收個孩子在身邊陪著哀家,你這也不允許?”


    【老妖婆又開始作妖了,老時,你問問她,新來的小太監伺候的不好嗎,怎麽還想起來養孩子了?】


    “母後!”


    “你把一個外室所生之女收為義女,這以後大夏豈不是寵妾滅妻盛行,朕如何麵對臣民?”


    皇帝沒想到太後是越來越沒下限了,她現在就是看不得自己對昭陽好,想要找一個由頭給他添堵找麻煩。


    “還是說,朕上次提到的春花讓太後不高興了?”


    太後研眼光一顫,她擔心這麽久,到處翻找了當初春花可能會留下的線索,可是什麽也沒有。


    到底是皇上在炸她?還是說真有個這麽湊巧的春花出現?


    當初的那個春花早就已經死了,沒有別的春花,她此刻不能低一頭,不然皇帝真會以為這裏頭有貓膩!


    “什麽春花?一個賤婢而已,皇帝你到底在說什麽?”


    這麽快就重新鎮定下來,看來有些長進。


    “賤婢?母後見過她嗎?”


    太後騰的一下子起身,眼神審視的看向皇帝,“皇帝你在打什麽啞謎?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你為何幾次三番在哀家麵前提起這個名字?她是有什麽特殊之處?”


    主動權在皇帝這裏,他徹底占了上風,“母後,春花是大臣之女,不是什麽賤婢。”


    大臣女女四個字徹底戳中了太後隱蔽的內心,指甲都刺到肉裏了還不沒知覺,“大臣之女?”


    聲音有些顫抖。


    有些進步,但不多,他一炸就知道了。


    “是啊,大臣之女,不過後宮無權幹政,不知道這些隱秘很正常。想來母後知道,這大臣之女,出現在皇宮裏,應該是秀女落選的吧,三年時間一到,自是要出宮的。”


    眾人聽著皇帝和太後在那打啞謎,聽得是一頭霧水。


    穆佳柔有些心焦,這不是收義女嗎?怎麽說了一半沒有動靜了?


    她裝作無疑的拉了拉太後的袖子,無辜的看過去,太後猛的握住她的肉,手勁出奇的大,像是手中握著一個救命稻草似的。


    “後宮無權幹政,無論是春花還是秋花,哀家都沒興趣知道。至於這個孩子,皇帝你要是不同意,那哀家就把她養在身邊當個小丫鬟使喚吧,以後再說。”


    說著牽著穆佳柔的手就走了。


    獨留薑眠兒在身後傻眼。


    太後怒氣衝衝的帶著穆佳柔回去了,步子邁得老大,也不管她跟得上跟不上。


    皇帝肯定是發覺了什麽,不然不會三番兩次的提起春花這個名字。


    既然他不讓自己好過,給自己添堵,那她索性就把皇帝最看不慣的養在身邊,還有那穆尋…


    上次在昭陽的受封典禮上,自己遠遠的瞟了一眼,不愧是當年的探花郎,她可以好好利用起來。


    ……


    【老時你發現了什麽啊,快告訴我告訴我,春花你是咋知道的?還知道她王尚書的庶女,你偷偷背著我幹了什麽】


    好嘛,被動又觸發了,看來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還先得激發她的興趣。


    蔣茗今天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還知道了皇家密辛,今天還能黯然走出皇宮嗎?


    這孩子以後要是能說話了,不會是個大喇叭吧?


    蔣茗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皇上,這公主的毒可解了?”惠妃有些著急,這人在她辦的賞花宴上出了事,心裏一直提心吊膽的,剛剛太後又和皇帝差點吵起來了,她也不敢問。


    皇帝看了一眼睜開眼睛的暖暖,“看樣子是無事了,這次出了如此大的紕漏,該好好查查了,如此怠慢昭陽公主,禁閉一個月,好好閉門思過。”


    惠妃剛跪下領旨,又聽到德宣帝發話了,“這樣的宴會很有意思,以後可以多辦。”


    出事了還多辦?皇上是在說反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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