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杯酒,賦予的意義不同,品出的味道也不相同,當意義消失了,那人們會按照最原始的價值評價。


    劣酒永遠隻能是劣酒,不再會有人覺得它有多麽好喝。


    “師尊,這酒是這麽釀的吧?”十歲的江澈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師尊。


    “我也不清楚,等我查查”清月快速翻閱著借來的書籍,似乎是為了不在弟子麵前丟臉,在兩個小家夥撲朔著的大眼睛輕咳幾聲,嚴肅點頭。


    “沒錯,就是這麽做,酒曲……”


    清月回憶著看到的內容照本宣科,兩個小家夥也繼續釀酒,年齡雖小,可動手能力卻並不弱,經過一次次失敗,她們終於完整了一小杯桃花釀,一人淺嚐一小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師尊,我們以後每年都釀酒吧,今年的明年喝,明年的後年喝,這樣我們就有喝不完的酒了。”


    “好哎,喝不完,喝不完。”冷心嬋紅著小臉,興奮拍手。


    清月冰冰冷冷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用今生最溫柔的聲音回答。


    “好”


    沙啞的聲音與回憶重疊,清月宛若捧著一杯絕世佳釀,小聲啜泣,淚水滑落臉頰,那壇酒可是他們的誓言啊。


    小澈,小澈為何就這般絕情的扔掉,沒有任何的眷念。


    ‘誓言,嗬嗬,你還知道誓言,小澈可從來沒有違背,桃花盛開時節,是他在一片片收集桃花,釀酒的時候,也是他在獨自鑽研。’


    ‘而你們呢,除了喝酒的時候出現,有多少次遵守誓言了?’


    惡魔的低語耳畔響起,清月捂住耳朵,不敢再聽,可這道聲音仿佛從內心的深處響起,根本抵擋不住。


    ‘幾句話,就讓小澈奉獻了一輩子,可你呢,不僅不信他……’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清月猛然站起,憤怒環視四周,‘轟隆隆’院子坍塌,濺起的灰塵掩蓋了她的身影。


    江澈三人抬眸,詫異看向隔壁,好亂的氣息。


    “她,這是怎麽了?”南清清緊張詢問“不會是看到被扔的桃花釀生氣了吧。”


    “心魔”魅仙顏凝重護在兩人麵前,這暴動的氣息和她見過的一些修煉岔氣導致心魔入體的修士非常像。


    可一壇酒應該不至於讓她心魔入體吧?


    “坐下吧,她有應對的方法,不會破壞這個院子的。”江澈挑起一塊雞肉,笑道。


    好歹曾經也是歸一巔峰,隻要不是成仙劫,尋常心魔奈何不了她,退一步講,即便難以抑製心魔,這裏可是皇都。


    龍台之下眾生平等,敢在這裏殘害百姓,即便不是有意的,人皇也不會允許。


    魅仙顏一愣,神識外放,果然看到清月周身靈力雖然暴動,但卻在可控製的範圍,不僅如此,似乎……


    天穹之上,一柄聖劍懸於天穹。


    “這皇都對修士的還真嚴格,簡單的暴走居然引來了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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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大周的皇帝怎麽能叫人皇呢。”江澈輕笑一聲,那柄劍可是專門針對生死境以上強者的,數千年來從未收起。


    三人吃完飯,大周的軍隊也趕到了此地,數千名武者此地團團包圍,‘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陳言之站在門外道。


    “葉兄弟,你們沒事吧。”


    江澈打開門,笑道“我這還好,有陣法庇佑,需不需要我們騰出空間,以便你們出手?”


    見江澈安全,陳言之心中的擔心頓時消散“不用,我們就是來維護治安的,引發動亂那名修士不是我和這幾千名武者就能解決的存在。”


    江澈環顧四周,見這些皇城禁衛軍都是九品武者,愣了愣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先離開吧,等你們解決了這裏的事情再回來。”


    數千名九品武者暴露,顧曦就不怕被發現端倪呢,還是說,她有絕對的自信和仙門對抗了?


    “行,那你們注意點安全。”陳言之讓開一條路,叮囑道。


    公主說過,林兄弟不能得罪,這次來的時候又叮囑了一遍,甚至不用請他去詢問,既如此,他自然是沒有理由讓林葉留在這裏。


    三人回屋收拾一番,很快離開了這裏,至於說去哪兒。


    當然是萬花樓嘍。


    走入萬花樓,悠揚笛聲入耳,文人墨客吟詩作畫,看起來是那麽的高雅,江澈揉了揉鼻子。


    “還是沒有適應胭脂水粉的香味,咱們快點上樓吧。”


    女扮男裝的南清清白了一眼“你還會不適應,我可是記得你似乎輕車熟路的很啊。”


    “煙花柳巷,哪個男子不喜歡。”


    “修士煉心,來幾趟也無妨,在紅粉骷髏前無動於衷,這不失為一種方法,文人墨客需要靈感,來這裏也很正常,況且,公子也不是來這裏了嗎。”還未等江澈開口,一位手持折扇的儒雅公子笑著走了出來。


    江澈回眸,看到儒雅青年眼底閃過異色,隨即質問道“既然煉心,何不去紅塵走一遭,既然要找靈感,上陣殺敵,豈不快哉,儒家需要的是能增強國運,征戰四方戰詩,而不是男女之情,隻知勾欄聽曲的垃圾詩詞。”


    “君子六藝都學到狗身上了,居然以來此為榮。”


    南清清暗自鼓掌,說得好,懟死他。


    老娘說話,你個垃圾插什麽嘴。


    儒雅公子嘴角微扯,帶著絲絲怒意“那你來幹嘛?”


    “我不是君子啊。”江澈說的很坦然,儒雅青年一愣,那些準備反擊的話全都堵在了嘴邊,這世道,居然還有罵自己的。


    你罵完了,我罵什麽啊。


    “你呢,作為一個秀才,如果將你來這裏的事情知山書院老師,後果……嘖嘖嘖。”


    聽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儒雅青年長舒一口氣“我也不是君子。”


    媽的,這家夥是怎麽看出他身份的,自己可沒穿校服,還有,告家長算什麽本事,要臉罵?


    魅仙顏挑眉,驚訝看向青年。


    能屈能伸,在儒家弟子中可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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