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Beta不能被標記怎麽辦?咬他! 作者:不見仙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同一時間,陸家客廳裏也出現了一陣靜默。 好半晌陸自聲才問:“你說任官明私底下在研究什麽?” 陸執回:“‘第二性別’的藥。” 和池矜獻可以被立馬帶走不同,因為陸執動手的原因,從學校出來以後,陸自聲不得不帶著陸執再跑向醫院。 除了肉眼可見特別明顯的外傷以外,任毅然的腺體也受到了輕度損害——他如今是 omega ,對信息素的味道很敏感,陸執拿出冰天雪地一般的信息素對所有人進行施壓,任毅然是首先受到迫害的那一個。 而且那抹寒雪裏沒有一絲寒香的存在,並不會誘導omega 發.情,但腺體會受到傷害,嚴重等級隻看釋房信息素的人是想讓他死還是想教訓教訓就完了。 因此此時的任毅然不在普通病房裏。 兩個人到了醫院,陸執下了車卻不往裏麵走,被陸自聲冷著臉一腳狠踹在了小腿上,差點把人踹跪下。 “陸執,我目前不管你和他是怎麽弄到現在這一步的,我隻要你明白,你動了手,你就是錯的!你現在不進去賠禮道歉,還想把事情鬧到多大?!” “你是個強大的alpha,有著強大的信息素,但不是這樣就可以讓你肆無忌憚到什麽都能不顧忌!——你小時候顏悅就是這樣教你的?!” 他氣得幾乎要目眥欲裂,也氣得口不擇言。 話落,陸執抬眸靜靜地看向了他的眼睛,瞳底深處還大逆不道地含了警告的光。 陸自聲沒空看他的臉,隻伸手堪稱粗暴地拽著陸執進去了。任官明夫婦正在醫院走廊裏來回踱步,見到熟悉的人影過來,都臉色難看的像吃了蒼蠅。 尤其是任官明,和陸自聲一樣,他身上軍人的氣質很濃,哪怕沒有製服加持,身形也依然被襯托的筆直板正。他幾大步走近陸執,一句話不說揚起巴掌就要掄下去,被陸執麵不改色地抬手握住了手腕。 陸執盯著人的眼睛說:“任叔叔,人是我打的,他怎麽樣我心裏有數,你也不用這麽擔驚受怕。” “他馬上就能醒。” 任官明先是看他赫然被截住的手,後又看陸執的臉,蹙眉厲聲問道:“你說什麽?!” 陸自聲在一旁還沒說話呢,臉色便徹底涼了下來。 但陸執緊接著說道:“任毅然試圖強迫同學和其他人發生關係,就像他當年打算強迫我與他發生關係一樣。那時候看在父親和叔叔的麵子上,咱們私底下解決,但現在——不能。” 他說這話時,語速和語氣和平常無異,但就是一字一句比平常還要清晰地落入了周邊人的耳朵,任官明已經驚呆了。 陸自聲冰涼的臉色忽而有點茫然。 “剛才我父親說,動手、用信息素壓人非常不對,說我爸對我的教育有問題,讓我過來跟你們道歉。”陸執鬆開了任官明的手腕,眸色極黑,說,“我爸爸已經過世多年,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但一個能把兒子教成隻會用下作手段的父母,憑什麽讓我道歉?” 陸自聲在一旁嘴巴動了動,似乎想為自己辯解,可陸執沒有給他機會。 “我已經報警了,這件事就放在明麵上說。你們都有勢力,現在壓下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說完,他轉身就走。可陸自聲剛才那一腳是發了真正的狠勁兒,邁腿的那一刻,陸執腳步都下意識輕頓了下,緩了稍縱即逝的一秒後,他才重新邁開步子。 經過這一場,陸自聲的歉意也沒表達出來,沉著臉出了醫院去找陸執。 開車回家的這段路上,他們父子一句話都沒說,無比沉默。 直到到了家,陸自聲才欲言又止般地出聲:“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了?” 陸執沉默了片刻,還是開了口——他需要陸自聲去找任官明研究禁藥的證據。 ‘第二性別’在十年前出現過一遭,鬧得人心惶惶,被如數銷毀後,沒想到如今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針劑。”陸執將一管東西遞過去,說,“父親找可信的人證明其中的成分吧。學校那邊還有一支。” 陸自聲伸手接過,目光暗沉的厲害。他低喃一樣地說:“這東西……小時候差點被紮到你身上。” “如今竟然還敢研發。” 陸執沒說話。 客廳裏靜默了很長時間,兩人間已經沒了話題,陸執無意多待,轉身打算上樓,被陸自聲輕聲喊住:“小執。” 聞聲,剛踏上一層樓梯的腳步輕微頓住,陸執側眸看過來。 “我……”陸自聲站起來,像個不安的少年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隻低著音色張嘴說道,“我不是說顏顏沒有把你教好,也不是說他教育有問題。” 他明顯在懺悔,可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在為自己的口無遮攔道歉,還是隻是為了使自己內心裏不自責。 陸執抿唇,沒有很快應聲,在陸自聲打算找下一句話語開脫時,他道:“我爸隻能給我八年時間,但他的八年全給了我。” 顏悅在陸執八歲的那一年,便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了,可在此之前,陸執的世界裏每一天都是顏悅。 …… 藥物分析需要時間,不能別人說他能改變人的性別他就能改變,這需要一個有權威的人物出麵去跟進。 如果能找到當年參與過,又或者剖析過這種藥物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不巧,楊醫生為了救池矜獻的命,一刻也不敢懈怠地研究了十多年,沒有人比他說話更有份量。 但如今池綏手上並沒有藥,他就去找了陸自聲。那時陸自聲還沒找到足夠信任的人,池綏找過去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問,便將藥就這樣給他了。 而且關於這種藥,池綏才是最熟的。 楊醫生拿到東西之後,直接了當地說:“這東西明顯比十年前的要精進優良很多,而且那些能改變性別的成分被模糊了,現在沒有辦法直接確定。所以我要提取之前那些次品裏所沒有的東西,最多給我一周時間。” 東西就在這兒,池綏不怕人會跑,別說一周,幾個月他都等得起。 除非任官明可以狠下心趁這段時間將他私下裏的研究禁藥基地一一銷毀,還是徹底的銷毀,別讓聯盟查出來。不然他必須得付出代價。 但池綏根本不怕這一點。因為藥物的具體成分沒有被解析出來之前,沒有一個人提前將這件事的風聲透露出去。 據陸執說,當時他讓池矜獻拿任毅然書包時,任毅然便已經昏迷不醒了。 當時又情況混亂,現在任毅然的書包還在學校裏呢,等著開學了他好了自己去拿。 所以他也不會第一察覺到自己少了東西。 可楊醫生效率實在是高,哪怕針劑裏有其他藥物模糊了讓人性別改變的成分的存在,他依然在周日的晚上就交出了成果。 他親自到了池綏家,給出了一份紙質版的報告,說:“確實是‘第二性別’,還是精良版。你現在可以收集他有沒有靠這些東西做過什麽事的證據了。” 不用他說,池綏便道:“有端倪。陸上將也送了一些過來,躲不掉。” 因為這個小小的東西,從周五晚上回來,池矜獻便沒睡過好覺。 他好像是想起了一些東西,晚上總是會從驚悸中醒來,滿身的冷汗。 原斯白察覺到他睡不好是在周六的晚上,他出來喝水,發現池矜獻臥室的門開著一條縫隙,裏麵還燈光大亮著。 他進去後,發現池矜獻抱著膝蓋縮在牆角,就這樣下巴抵在抱著膝蓋的胳膊上睡著了。 好像他睡的地方越狹窄、逼仄,他就越安全。 原斯白當時不知道他是怎麽了,走過去輕聲問他:“安安,怎麽了呀?” 池矜獻從淺眠中醒來,看了一眼原斯白,很委屈:“小爸,我一睡深就老是做夢,可我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景,但就是有一個叔叔在跟我說話,我害怕他。” 聞言,原斯白便霎那間明白了。 他憐惜地半跪在地上擁住縮在牆角的池矜獻,哄他:“早就已經沒事了,不怕。” 同時,他心道,在池矜獻發完高燒忘了這些事後,他和池綏從沒有提過一句那時候的決定是明智的。 不然池矜獻長大成人的過程中,就不知道要經曆多少驚悸。 他萬事都想得開,但也需要時間。 發現了這個之後,原斯白就在池矜獻臥室裏跟他睡。身邊有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在,池矜獻果然敢睡得沉了。 就是苦了池綏,有苦難言,還言不了。 又心疼兒子又心疼自己。最後,他在池矜獻臥室裏打了個地鋪,就真的不跟老婆分房。 在周日這個晚上,池綏低頭看著‘第二性別’的藥物剖析,冷漠著神色,說道:“動我家祖宗,這不是找死麽。” 他不打算給任官明反應的機會,也不打算把證據徹底找齊再把這件事放到明麵上,他就打算這時候向聯盟公開。 光研究禁藥這一點,就足夠他蹲好多年了,管你是不是軍權世家。 畢竟放證據的池綏,也不是無名之輩。不過是一場激烈的博弈罷了,誰怕誰呢。 “明天周一,什麽工作都要步入正軌,等明天。”最後,他這樣說,“多正式啊,給足了他麵子。” 但周一,有人提前替他將事情擺在了明麵上。 — 星際聯盟第一高中要升旗,全校師生都要關注這場儀式。 而升旗儀式結束後,高三十班的陸執要在聯盟旗下做檢討。 ——周六周日學校已經提前通知,他們已經查明,任毅然帶去的人,除了任毅然本人,沒有一個是星際聯盟本校的,全是任毅然在隔壁高中時的朋友,星際聯盟已經將他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通知了隔壁高中。 但由於陸執動手打人,還是造成了極其惡劣的性質事件,本來要記大過,可他不是挑事者,也是在幫助同學,因此寫檢討當著全體師生的麵反思懺悔,算作處置。 後續如何,要看陸執本人的表現。 任毅然對同學所起的心思不純,更是惡劣難堪,同樣要做檢討。 他雙手無法行動,本應該在醫院養傷,可他此時吊著石膏依然來了學校,勢必要讓眾人的眼裏都有他似的。 ‘第二性別’還沒曝光,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還在為自己不會受到什麽實質性的處罰而傲慢。 他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任官明已經給校長施過壓,拿出了該有的誠意。校長雖然看起來不太樂意,但他沒出聲——被過大的權勢壓在頭上,沒有辦法不顧慮。 因為此時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沒人清楚。 處理結果最好的一個便是池矜獻了,雖然他也是周五下午眾多學生中的一份子,但他主動打電話報告老師,製止住了更嚴重的情況發生。 別說罰,他還得了一通誇。 — 在幾千人的注目下,升旗儀式圓滿結束。 陸執邁腿離開高三十班的班長位置,走上台階站到了聯盟旗下。 隨著人沉穩堅定的步伐,江百曉看得心都緊張了,他拽了拽池矜獻的袖子,小聲道:“班長這架勢,跟上斷頭台似的。” 池矜獻推他,說道:“別瞎說。” “不過,現金,”江百曉苦著臉,道,“聽說上周五任毅然要打你?” 這事兒被傳出來的不多,但還是露了一點風聲。江百曉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聞言池矜獻垂眸,沒應。 “臥槽,特麽的,他還真敢啊?”江百曉瞪著眼睛,氣勢洶洶地瞪了一眼十一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