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少將心情驟跌,誰能想到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了,卻見不到人呢?  “你在幹嘛?”季澈英停下腳步,那陰沉沉的問話令亨利神經一凜,連忙抬腳跟上去,“不好意思,少將。”  亨利做的事很簡單,他其實就是將安保係統的線路給搞了個缺口,不是什麽大問題,甚至不用維修人員來看。在季澈英打開了控製室後,用自檢係統一檢查,馬上就查出了問題。  季澈英很迅速地預約好維修人員來進行維修。  與季澈英一起往大樓外走去,眼見著他們就要離開了,亨利想讓少將和謝泉見麵的計劃還一點進展都沒有。  亨利悄咪咪地瞥著季澈英的臉色,他咬著牙橫下心問了句,“少將,我看頂樓的燈光是暗的,謝先生是還沒回家嗎?”  季澈英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吹上來的風,幽幽的陰冷,“我怎麽知道?”  “嗬,嗬嗬。”亨利尬笑了兩聲,趁熱打鐵說:“最近挺不安全的,這麽晚,謝先生應該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  話音剛落,季澈英的眸光就如刀子一樣落在亨利身上。  “這麽關心?你不如自己去問問?”  “……”  少將!這都什麽時候了!重點怎麽還在防範他上!  亨利覺得很心累。  兩人一起走到懸浮車旁,就在亨利覺得今天要失敗時,季澈英卻忽然開口道:“你回去吧。”  “啊?”  季澈英站在車旁,他關上已經打開的車門,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我突然想起有些事,你先回去,我等會自己會去。”  亨利下意識看了眼那還暗著的頂樓,然後他連忙點頭,“好!少將,明天也沒什麽事,您可以今天就住在這裏,明天再回去也可以!那我先走了。”  “……”季澈英眉毛一挑,“亨利中校,你最近話很多啊。”  然而亨利早已豁了出去,此刻他已經迅速打開車門跳上車,“少將你多心了!那我先走了!再見!”  車門一關,車以離弦之箭的速度迅速飛馳出去,就仿佛是在逃命一般。  季澈英看著那已經消失成一點的懸浮車背影,嗬嗬一笑,然後轉過身,他又抬起頭看了看公寓的頂樓,表情很是嚴肅。  這麽晚了,謝泉還沒回去,難道真的出了什麽事?  還是睡著了?但是這個點對於睡著來說又似乎太早了。  季澈英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走回到大樓之中。  而此時,在帝都的某一處豪華宅邸之中。  已經被扣留了好幾天的謝泉正在窗戶被封閉的房間內躺在床上。  他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但其實他一絲睡意都沒有。  自從那日的交談之後,那個神秘人就將他扣押在這裏,沒有傷害他,甚至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但也一直監控著他,不讓他有一絲逃離的機會。  甚至整個空間的網絡都被堪比軍用等級的係統嚴密監管著,小百根本無法悄無聲息地進行侵入。  甚至隻要有一點嚐試,就會馬上觸發警報,然後漏洞就會被立馬修補。  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麽來頭?  能在地下市場動手,又知道他言白的身份,還有如此盤根錯節的監管係統。  他一開始以為是安娜那邊的人,但看起來似乎又不像。因為那個人全程隻說了言白,隻是要求自己與他合作,並沒有提及其它信息。  這可不是安娜那群人的作風。  在帝都內究竟誰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作者有話要說:  亨利:我容易麽我一天天的。  就差幾分鍾!就趕上昨天的更新了!生氣!  ======        第68章 等待時機  “還沒查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嗎?!”安娜忍不住了,  從椅子上猛地一下站起來大力地拍著桌子,“我就知道你們靠不住!都這麽多天了!你們怎麽還沒查到謝泉的下落?明明就跟在身後,結果一轉眼就能讓人消失!你們的眼睛是長在腳底上嗎?我當初就不該把監視的任務交給你們!”  被責怪的beta一臉不忿,  但考慮到人的確是在自己眼前不見的,  自己誤了大事,  也不敢說話反駁。  反倒是一旁坐著的唐文少嘲諷地說道:“你既然不放心,當初你就該一直跟著,  又何必假手於人。”  安娜本就心中有火,對唐文少她也一貫不喜歡,  唐文少這番話一出來她也不準備客氣,直接開懟,  “我為什麽讓別人跟著?如果不是我已經被謝泉發現了,我會讓別人跟著嗎?而且誰又能知道你們這些人如此靠不住,  就跟爛泥一樣。還有你,  你也別在這裏裝得像個人似的,  當初你在諾艾城搞得那些事情,你還以為自己幹得多漂亮是嗎?組織沒找你算賬你就感恩戴德吧,還在這裏嘰嘰歪歪。”  安娜說話語速一直很快,  跟連珠炮似的,劈裏啪啦的,完全不給人任何反駁的時機。一口氣說完了,  她才大口地換了幾口氣。  唐文少聽著這些話臉色一青,  他正欲反駁之際,一個人卻突然輕咳起來。  唐文少眯著眼睛看去,那人是這商會大廈的管理者,銀灰色的頭發被整齊服帖地梳著,麵上雖然滿是皺紋,  那雙眼睛卻不見一絲渾濁。  他說:“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小主人既然是在地下市場被人帶走的,我們查不到消息也很正常,那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伸爪子的地方。”  “地下市場戒律森嚴,多少年來,立下的市場規則從來沒有人敢破。但是這一次卻有人敢在市場內動手,要麽那人和小主人是商量好的,為了躲避我們的視線,要麽那人就是地下市場的主人。”  安娜聞言眉頭一皺,“主人?我在地下市場內做了那麽多次交易,可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市場有主人。”  那老爺子沉穩地解釋道:“它當然會有主人,不然那些規則你以為是誰製定的?那裏麵可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隨心所欲慣了的人,難道會是他們自己突然覺得需要製定維護市場秩序的規則,然後自發組織起來立下了秩序嗎?”  安娜明白過來,“是有人主導了這一切。”  老爺子點點頭,“沒錯,從這地下交易網建立以來,它一直都是屬於某一個家族的,隻是這事一向很少有人知道,一來那個家族向來低調,二來他們也有意隱去自己的存在。”  “那是誰?我們直接找上門去。”  老爺子笑了一聲,對於安娜的急躁與天真,他嗤之以鼻。  “先不說,這樣的家族我們能不能直接找上門。就算能找上門,可又該找誰呢?”  安娜一愣,“你意思是你並不知道這主人是誰?”  老爺子輕輕地搖搖頭,“我們這些老頭子,也隻是知道這地下交易所是有個主人的,但是卻也沒人知道這主人到底是誰,或許有一些交易所內部的高層家族知道,但他們向來密不透風,根本不會漏出半點風聲。”  安娜著急地一跺腳,“你在這裏說了半天,所以我們到底要怎麽找到謝泉?!”  “如果真的是那地下交易所的主人帶走了小主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恐怕一時半會我們都無計可施……所以現在,我們隻能先做好現在該做的事,然後等著小主人那邊露出痕跡。”  老爺子聲音低沉如沉木中的震音,“現在我們還是應該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輿論戰上,這才是最重要的。”  ====  上身穿著一件暗色的襯衫,下麵穿著一條燙的毫無褶皺的軍褲與澄亮的軍靴,男人將長腿架在麵前的茶幾上,一隻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麵色幽幽暗暗地看著此刻在空中播放的監控畫麵。  監控畫麵中,清瘦的青年背著那熟悉的雙肩包,離開了自己的公寓,在那之後一直到今天晚上,那扇門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  季澈英靠坐在沙發上,慢慢地,他將頭仰起,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雙暗暗的眼睛裏醞釀著連天花板燈光都驅散不開的陰雲。  他沉沉地閉上眼睛,染上寒霜的臉上掛著一抹泛哭的嘲諷,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來之前,他想過如果見到謝泉,他應該有什麽反應,又該有什麽反應。  但是他卻萬萬沒想到,謝泉早已經離開了。  也是,他之前說過分道揚鑣,謝泉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個公寓之中。  畢竟當初他也是不情不願住進來的。  隻是謝泉真的就如此冷心冷情,說斷,就能斷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餘地。  他都已經不在這裏住了,謝泉也不願意再留在這裏。  “嗬,謝泉,你真是好樣的。”  低低地自嘲了一句,季澈英睜開眼睛,他將監控的畫麵關閉,然後從沙發上利落地站起身。  打開自己的公寓門,季澈英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就在隔壁緊閉的房門。  他麵無表情地進入電梯離開。  這棟豪華公寓的頂層沉寂下來,燈光也黯淡起來,就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  然而過了十分鍾,在輕微到幾乎無聲的機械運作聲後,這層樓的電梯門突然又打開了。  剛剛離開的男人皺著眉頭邁出了電梯,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到了謝泉的公寓門口。  不對。  季澈英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表情凝重。  謝泉當時離開時隻背了雙肩包,並沒有帶任何其它的行李,並不像是搬家離開的樣子。  也不可能是之前就找人把行李搬走了。  如果有搬家公司來,作為公寓主人的他會收到通知。  季澈英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id卡,利用公寓主人的權限將謝泉公寓的房門打開。  隻有星光與月光的房間陡然明亮起來,在這間毫無人氣的公寓之中,一架已經初見雛形的2米高機甲正安靜地坐在那裏,用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突然侵入的外人。  這是那天他看見的那個機甲,隻是當時還隻有一顆頭,現在軀幹都已經幾乎成型,隻是還沒有外殼,隻有骨架和內部的儀器。  在這未完成的機甲四周,全是零零散散的各種部件,還未被收拾起來。  就像是製作者隻是中途離開了一下,馬上就會回來繼續完成。  季澈英彎下腰,撿起一個躺在地上的螺絲刀,他將它握在手心之中,目光若有所思。  謝泉不可能離開卻不帶上自己的作品。  他是一個愛機械如癡的人,哪怕不帶走錢,不帶走衣服,也不可能不帶走自己的這些‘寶貝’。  更不可能讓它們就這麽亂七八糟地放著。  謝泉並沒有打算離開。  這個認知讓季澈英心中的那股沉悶苦澀感一下子如朝霧般被風吹散。  他的嘴角微微一彎,但馬上,這種細微的喜悅又被疑惑和擔憂給取代。  如果謝泉不是打算離開,那這麽多天,他為什麽沒有回來?  莫非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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