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聲命令給智能係統聽去,  自動給他解了鎖。  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房內的信息素吸引著謝泉向前,但同時那股暴躁的威壓卻也讓他從內心產生了排斥以及退卻之意。  他的本能在讓他臣服。  這樣的感覺讓謝泉極度不喜。  但他的麵上卻依然是平靜的毫無波瀾,仿佛他對房間內空氣中的一切波動都毫無感觸。  而這也讓季澈英更加確定,謝泉對信息素的遲鈍。  畢竟是beta。  謝泉回答完季澈英的問題,  根據季澈英的聲音大概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隻是他並沒有隨意靠前。輪椅微微調整了一下方向,讓他正對著季澈英,然後略微向前了三步,僅此而已。  再往前,就不一樣了。  男人低啞的聲音略有些緊繃,像是一根弦,“出去。”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於強勢,他略緩和了些語氣補充道:“你不適合待在這裏。”  然而謝泉卻置若罔聞,“你沒有用抑製劑。”  這個情況,完全是放任自由才會導致的。  頓了頓,他又皺著眉問道:“還是你的腺體失控了?”  之前遇到的那些腺體失控的受害者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謝泉心中一跳,難道他被暗算了?  受到信息素的影響,謝泉的腦子裏一鑽一鑽的疼著,但此刻他卻沒太多心情去在意自己的頭痛。  倘若季澈英真的是腺體失控,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季澈英回答他了,顯而易見的煩躁之下透著些許無奈,“我的伴生病,抑製劑對我沒什麽用,不是失控。”  這是他目前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要是有其餘alpha在場,就會知道季澈英此刻還能保持住清醒而沒有徹底失控是件多麽不可思議的事。  就算是打了抑製劑,在易感期還未完全結束之前的alpha都是攻擊性極強的存在,無處宣泄的欲。望以及在此刻升到頂峰的本能讓他們產生了近乎返祖般的獸性。  易感期的alpha決不能單獨與人相處,這是常識。  此刻的他們不是人類,而是猛獸。  “趕緊離開,不然我不能保證我不傷害你。”  抑製劑對季澈英沒有用,聽到這件事,謝泉愣了幾秒。  而這還是伴生病。  他曾經聽說過,有一些alpha以及omega的伴生病是對抑製劑過敏,而這一群人往往會在分化後馬上向帝國基因庫進行登記,然後盡快訂婚,這樣在第一次易感期以及發情期時,他們才能平安度過。  倘若沒有找到合適的伴侶,許多人都會經受不住折磨,進行自。殘等行為。  所以他們會借助外力來控製自己,例如進行麻醉,讓自己進入昏迷狀態,或者讓人將自己束縛住。  以此來度過那殘忍的幾天。  他沒想到季澈英居然是其中之一。  而他竟然到了現在,還能忍著沒有找配偶。  這人,到底是多能忍?  謝泉的腦子從來不按常理運轉,在這樣的時候,他的思緒漫天飛舞,卻是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聲音清亮,猶如冷泉,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你喜歡我?”  “……”  偏偏在這個時候?  季澈英覺得謝泉恐怕是在故意來試探他的忍耐極限,以此來報複自己之前對他發脾氣的事。  他吸了口氣,理智的小人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謝泉看不見,所以看不到季澈英此刻的雙眸中那駭人的欲念以及凶狠,那是他盡力掩藏著沒有在聲音中流露出來的對謝泉的占有欲。  如果不是他尚能自控,恐怕他早已將人拉到自己的身下。  beta沒有信息素,在易感期的alpha如果與beta交。配,無法通過標記獲得omega信息素來解除他們的狂亂,那個beta一定會沒了半條命。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喪失自己的理智。  手心因為過於用力出了血,身體處於一個迸發的緊繃狀態,但他卻連絲毫動作都不敢有。他不敢靠近謝泉,否則的話他可以直接將人趕出去。  因為他很害怕,他怕自己一動,一靠近謝泉,那脆弱的理智就會瞬間崩盤。  天底下最殘酷的酷刑也莫過於此。  季澈英幹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我沒心情和你談這個。”  謝泉仿佛對季澈英此刻的煎熬真的毫無察覺,他仿佛是在參加下午茶會正在閑聊般,語氣平常,“你為什麽要喜歡一個beta?”  “……”季澈英眉頭一抽。  “你不應該趕緊給自己找個omega嗎?”  “……”  “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嗎?”  “……”季澈英腮幫子的肌肉一緊。  “還是你覺得我長得好看,隻是準備跟我玩一玩?”  謝泉那不帶多少感情的聲音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孩,隻是單純得好奇著。  季澈英忍不住了,他脖子上頂著的仿佛不是一個腦袋而是一個馬蜂窩,嗡嗡嗡的,亂哄哄一片。  他睜開眼睛,黑夜之中那雙眼睛像是劍刃一樣透著寒光。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看輕了你自己還是看輕了我。”  每一個詞都像是從他牙齒縫中蹦出來的一般,生硬到毫無感情。  可偏偏他所說的話卻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發自內心的話。  “我從不輕言感情,在你麵前更是,慎之又慎。除你以外,我從未想過同誰共度一生。”  聽到季澈英的回答,謝泉沉默了幾秒,他平緩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隻是慢條斯理地提出自己的疑問,“和一個beta在一起,你豈不是永遠都要受到易感期的折磨?”  這次,季澈英的回答簡單果斷,幾乎是不假思索,“那有如何?”  這回答堅定的不容任何人質疑。  給出自己的回答後,季澈英又深吸了一口氣,他因為隱忍渾身都開始了輕微的震顫,背部的布料則早已經被汗水浸濕,“你問夠了嗎?”  汗水從額頭上流下滑過他硬朗棱角分明的臉部,滾動的喉結,沒入肩胛骨之下。  他略有些痛苦地再次閉上眼睛,聲音中流露出疲憊和幾分脆弱,“問夠了,就趕緊離開。”  但季澈英還是盡量的讓自己聽起來更加冷漠,甚至是令人恐懼,“我對自己的控製能力沒有自信到可以繼續忍耐你留下來。  如果不想在床上過接下來的幾天,就趕緊走。”  雖然想要真的嚇跑謝泉,其實隻要他將自己的威壓毫無保留地放出來就可以。  但是威壓來自alpha的進攻恐嚇以及敵意。  他對謝泉又如何能產生敵意?  至於恐嚇,剛才所說的狠話已經是盡他所能了。  就如季澈英之前所說的那般,他在謝泉麵前,從來都是慎之又慎,是如同他年少時期,在廣袤藍天之下的訓練場上,第一次觸摸到自己的機甲時,那種欣喜雀躍卻又不敢唐突,一舉一動都是三思而後行。  但在場的另外一個人顯然不是這種謹慎的人。  謝泉與季澈英全然不同。  他自由散漫慣了,從來有一日是一日,今日不想第二日的事。  除卻在機械設計上,他幾乎不太使用自己的遠見。  謝泉語調舒緩悠長,不急不慢的,“你放心,我沒興趣成為你泄欲的對象。”  輪椅的輪子滾動起來,機械轉軸的聲音平穩順滑,幾乎輕不可聞,但在此刻卻在季澈英的耳中無比清晰。  他在心中略鬆了口氣。  但情感上卻又傳來更深切的痛苦。  易感期的alpha對自己的配偶有著極深的眷戀之情,哪怕一刻的分離對他們來說都不可忍受。  即便謝泉並不真的是他的伴侶,但是季澈英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名為‘不願’的情緒。  甚至他有著一股衝動想要上前去拉住對方。  還好謝泉走了。  否則。  他真的快失控了。  然而下一秒,謝泉的聲音卻再次響起,而且這次,還不是在十步開外的地方,而是在他隻要伸出手,向前夠一夠,便可以拉住對方的距離。  “我有一個提案。”謝泉說道。  “我們的信息素似乎匹配度挺高,既然我們都深受伴生病的折磨,要不我讓你咬一口,我們一勞永逸。”  季澈英睜開眼睛,看向在他前方坐在輪椅上的那人。  燈光從走廊上從後往前的將那人包裹住,給他渡上了一層溫暖的柔光。  睫羽長覆,謝泉那雙空洞洞的眼睛垂著,明明他什麽都看不見,但他似乎又在很認真地看著自己。  季澈英沉默了一秒,“你再說一遍?”  於是謝泉再次重複,“我說,我有一個提案……”  ‘砰’的一聲,輪椅被帶倒在地上,輪子茫然徒勞無功地在空氣中轉動著,謝泉的聲音卻忽然消失。  他被人拉到了地麵之上,拉到了季澈英的麵前。  不,幾乎是撞到了季澈英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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