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明星前任的日常 作者:安日天 文案: 他紅了,我們分手了,我找下任了 主攻 非第一人稱。 最終會和前任在一起,但攻會和現任談一段,左右為男。 如何泡到糊愛豆? 謝邀,比想象得簡單,畢竟他全網也就10個活粉,我倆線下認識的,後來得知他窮得快吃不起飯了,經常請他吃飯。他和公司鬧解約,停了工資沒了宿舍,我就把他領回家了,養了半年,他向我告白了,我們就在一起了。 成為流量明星的男朋友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謝邀,我幾個月沒見他了,但微博裏鋪天蓋地都是他消息,打電話永遠是他經紀人在接,好不容易碰到他休假,我倆見個麵跟地下黨接頭似的。有一次真的被人拍到了個背影,我嚇得要死,但也期盼過他能公開我。他沒有,他花錢擺平了。有一次他開演唱會,我自己買前排票進去,想給他個驚喜。驚喜沒有,驚嚇倒有,他一直不敢看我,全場他的粉絲都在喊愛他,但我不敢,說實話,我自卑。 後來我們就分手了。 最好笑的是,他讓我等他幾年,那時候他應該不會那麽紅了,他會回來找我。 可我憑什麽等他幾年,我掉頭就找了新男友。 我和新男友過得美滋滋,他上綜藝說他愛他前男友,也就是我。 他粉絲分成了兩撥,一半瘋狂網暴我,一半磕上了我倆的cp,天天逼我們破鏡重圓。第一章 你希望你喜歡的人,做閃閃發光的大明星,還是做黯淡無光的透明人? 你想讓他的世界隻有你,還是想讓全世界都擁有他? 如果你的存在,對他來說隻是拖累和負擔,你是否還有勇氣,繼續站在他的身邊? 如果他說他真的很愛你,你們可以分手,但等他不那麽紅了,他會回來找你,他希望你等他。你願意等他麽,願意等他多久? -- 這都是什麽奇怪又紮心問題? 祝君關掉了最近在玩的戀愛養成遊戲的轉場動畫,順手查了下氪金條10萬整,還有8888可以拿到累充最高檔的那張ssr卡,卡麵上的金發少年衝他笑得很甜,莫名有點像他前任。 他前任十六七歲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染著金發,笑得很甜,蹭了前輩師兄綜藝的一個鏡頭,傻乎乎的模樣。 祝君被這一個鏡頭擊中了心髒,垂直入坑,成了他前任當年唯一的活粉,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咣咣撞大牆。 在祝君的不懈努力下,他前任從全網1個粉絲,進展到全網不到10個粉絲,賺錢能力基本為零,公司還要每個月按合同支付他幾千塊錢底薪,為他提供宿舍和餐食。 公司可能也算了算賬,覺得不能這麽白養著他前任了,於是對外放風說他前任想要解約,潑了把無人在意的髒水後,幹脆利落地辦完了解約手續,將前任踹出了公司。 祝君那時候已經有他前任的聯係方式了,得知具體情況後,火速開車把人接回了家中,拍胸脯保證:“你就住我家裏吧,我養你啊。” 祝君記得他前任那時候沒笑,隻是冷著臉問他:“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呢?” 祝君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說:“你是我喜歡的明星嘛,我想看你閃閃發光的模樣。” 很多年後,他的確閃閃發光了,但他也不再是他的現任了。 祝君在他前任的身上,總能感受到“時光流逝”與“命運無常”。 他玩遊戲也玩膩了,不準備再宅在家裏,準備出門轉一轉。 -- 祝君住的這個小區很大,物業也很不錯,為了解放住戶們的雙腿,特地準備了招手即停的電瓶車,祝君投了1元硬幣,上了電瓶車,不到兩分鍾就被拉到了小區門口。 他下了車,剛扭過頭,就看到附近高樓換了新的大屏廣告剛好是前任的臉。 總喊前任好像有些不禮貌,那就簡單介紹下前任吧。 安睿,男,二十五歲,摩羯座,演員、歌手,知名院校表演係本科畢業,一番電視劇平均收視率破二,一番電影投入不到1億、票房突破十億,新曲《雨夜》蟬聯扣扣音樂榜單第一名十個星期,半年內刷滿四大男刊+五大女刊封麵,手握三個知名電影節最佳男主演提名、二十多個商業代言,粉絲已破三千萬,因為外形無可挑剔、演技廣受稱讚、唱跳俱佳發言清醒、躥紅速度像坐上火箭,喜提各大論壇的“天降紫微星”稱號。 各方黑粉扒他的過往賬號,扒了三天三夜,最後不情不願地證明他過往“無黑點”。 祝君認為這屆黑粉不行,竟然沒扒到他。 算了,倒也不是他們不努力,安睿現在的公司挺給力的,之前拍到實錘照片也按下去了,也難怪他們找不到蛛絲馬跡。 祝君還是慣性的粉絲思維,從嘲笑黑粉不行,轉到誇自家的公司牛逼,又取出手機,試圖拍一張大屏照片,放在他的飯圈大號上吹牛皮。 但手指觸碰到手機殼的時候,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祝君,你們分手了。 不是說好了,多玩玩遊戲,少想他麽? 這他媽是我想他麽,這是他硬生生地往我的眼前撞啊。 祝君冷笑一聲,垂下頭,不去再看那塊大屏,他準備去超市采購一點食物,繼續回自己的家中蝸居。 祝君是個孤兒,靠家裏人留下的遺產過日子,他物欲不高,花錢的速度還沒有財產升值的速度快。 前幾年,他在這座城市開了幾家飯店和書店,因為招的員工比較給力,日常隻有躺著數錢的份,很少真正管什麽事,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追星,可以談戀愛,可以放空自己。 安睿和他還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嫌棄這樣懶散的他,但一邊嫌棄,一邊又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有時候,安睿一邊幫他削水果,一邊皺眉說:“你這麽廢,萬一有一天,沒了我該怎麽辦?” 祝君總是懶洋洋地打哈欠,說:“怕什麽,你又不會離開。” 怕什麽來什麽,安睿到底還是離開了。 -- 祝君買東西從來不看物價,很快就堆滿了半個購物車,他推著車向收費通道走,半路被人攔住了。 那人是個捧著餐盤的大男孩,他笑起來,露出了兩顆虎牙。 “帥哥,嚐嚐新出的酸奶?” 祝君不太擅長拒絕別人,但也不想喝已經倒在小杯子裏的酸奶,隻能說:“你賣什麽酸奶,給我拿一包。” “好嘞,佳佳無糖低脂酸奶,168元十二杯,滿十二杯送十二杯。”男孩從身後的貨架上找不到商品,彎腰開始翻沒拆封的存貨,他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太合身,從祝君的角度很輕易地看到了一截白色的腰,和隱隱約約的溝痕。 祝君有些尷尬地移開了雙眼,但也忍不住問:“這酸奶原價十四元一杯,不便宜,好喝麽。” “好喝,還是安睿代言的呢?”男孩將兩箱酸奶拎了出來,直接放在了購物箱裏,笑著補了一句,“他們都說我長得有點像安睿。” 祝君的本能是暗罵一句“哪兒長得像安睿了”,但他仔細看了看男孩,才發現他長得真的有點像不是像現在當紅的、長開的安睿,而是像十八九歲的安睿,臉上還帶著稚氣和對這個世界的懵懂天真。 祝君對著這樣一張相似的臉,內心也變得柔軟,他說:“你再拿兩箱酸奶吧。” “帥哥家裏幾個人?這酸奶保質期才二十一天,再來兩箱您能喝完麽?” “多賣兩箱你不會多點提成?”祝君很少見到這麽傻的售貨員。 “賣一箱提成五塊錢,不能為了五塊錢坑了您嘛。” “行吧。”祝君放棄了再買兩箱的打算,但他看男孩這副模樣,又開始止不住地心軟說白了,他想給男孩塞點錢,或者塞點東西。 他這個毛病安睿很清楚,過往都是他管著他的,耳提麵命告訴他路邊的乞丐很多都是組團乞討的,網上的籌錢項目,有一些是騙人的。 但現在沒人管他了,祝君咬牙向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對上了男孩看他的視線,男孩的臉有點紅了,側過了頭。 祝君那一瞬間就明白了男孩大概率不是個直的。 “要不要加個微信?” “或者……請他吃個飯?” 祝君有些猶豫不決,他的目光落在了酸奶的外包裝上,他看到安睿笑得很甜。 還是算了吧。 他還愛著他。第二章 祝君拎著兩大袋的商品回到了家中,雖然在門口能乘坐電瓶車,但他依舊累得氣喘籲籲他和安睿一起購置的健身卡已經落灰了很久,祝君躺在沙發上,感覺自己的生命像是正在毫無意義地流逝。 他們分手的時候,安睿說,如果想他,可以給他打電話。 祝君很想他,但並不想打這個電話。 他們的分手完全基於理性考慮,彼此也清楚,切斷聯係是最好的選擇。 祝君不想讓自己做那個打破默契的人。 他把酸奶的外包裝拆了下來,用吸管捅破了一盒酸奶,吸了一口很難喝,不是他喜歡的味道。 -- 周圍的外賣已經吃膩了,祝君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去雇傭一位保姆,他有點輕微的恐女,但市麵上的男保姆太少了,即使加價暫時也找不到合適的。 安睿的經紀人最近有聯係祝君,那位經紀人是個高挑的美女,做事雷厲風行,對安睿的發展能有極大的助力。 “安睿給你的銀行卡,你怎麽動都沒動啊。”美女對祝君的態度很好,甚至是溫柔的,“要不我直接把錢轉你支付寶,你花著還方便點?” “琴姐,我不缺錢啊,”祝君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我自己養活自己很夠用了,花他的錢幹嘛。” “以前他不都是靠你養著的嘛,怎麽,現在舍不得花他的錢了?”經紀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最近賺錢可多了,給你每月轉得那些,算不了什麽的。” “我沒養過他,隻是借給他住的地方,”祝君睜著眼睛說瞎話,但他在與安睿相關的事上一向謹慎,並不想透露太多,“我也不缺錢,你可以轉告他,讓他別轉了。” “我要是說,我這通電話其實是安睿的意思呢?”經紀人歎了口氣,“他知道你沒用他的錢,這幾天都睡得不太好。” “那是他還不夠困,”祝君卻並不吃這一套,“又困又累的時候,也就睡著了。” “那這錢……” “沒必要。” “那安睿……” “他要是還糾結這事,你不妨回他一句,你粉絲省吃儉用為你砸錢,不是讓你花錢養前男友的。” “……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