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軻,他們也知道,隻是……  “說說看,讀書讀這麽多年,學了個什麽?”大腹便便的李軍華舉著酒杯,頂著地中海,對周時軻露出慈愛的笑容。  周時軻跑去江城唱歌的事兒,大部分人都知道,但不一定都知道他是在傅氏出的道。  不過不管他在哪裏唱歌,別人都隻會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放眼整個娛樂行業,難道他周家入不了他周三的眼?  周時軻笑笑,“學無止境。”  “……”  今天的酒會並沒有限製人數,雖然受邀的都是商界的,但還是可以攜帶家屬的,也有不少像周時軻這種被家裏人帶來見人的。  周時軻一進來,就無數雙眼睛掛在了他身上。  年紀二十出頭的男生,穿什麽都穿得好看,加上周時軻臉長得標致帥氣,惹眼得很,不過部分人在知道他是周時萱的弟弟之後,頓時就隻剩下了看看就夠了的想法。  一是周家兩個大的太寵老三,二是許多人家世上麵是配不上對方的,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周時軻本人的性格,不太好惹。  就,看看吧,反正平時連看好像都很難看到。  周時萱見周時軻明顯越來不耐煩了,低聲道:“自己去玩兒?”  周時軻低頭看著周時萱的高跟鞋,“姐姐你鞋子這麽高……”  “沒事,”周時萱抬起頭,揚手從侍應生舉著的托盤裏拿了一杯酒,對路過的一個年輕男人微微一笑,“越總,好久不見。”  對方主動接過了周時萱的手,周時軻得以跑路。  -  傅斯冕在樓上,他慢條斯理打著領導,助理恭恭敬敬地遞上西裝,“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傅斯冕動作微頓,“周三來了?”  “來了。”  聽見周時軻已經來了,傅斯冕神情驟然變得溫和。  他帶來北城的助理和特助都是知道他和周時軻的事情的,所以看見傅斯冕僅僅隻是聽見周時軻的名字就變化這麽大,他們心裏還是有些感慨的。  這兩個人,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他和周總在一起?”  “沒有,”特助在一旁回答道,“周總領著他和幾個長輩打過招呼之後就讓他自己自由活動去了。”  “自由活動?”傅斯冕勾起嘴角,笑得有些縱容,“小孩兒。”  “走吧。”傅斯冕從助理手裏接過手表,抬腳朝外走去,青年身形筆直,眉眼輪廓清冷鮮明。  在出現在樓梯上的那一刻,他換上溫和儒雅的麵具。  特助和助理跟在他的身後,  徐徐下樓。  傅斯冕出現的時候,大廳裏自然而然地安靜了下來,他們朝上看去,青年戴著眼鏡,氣質親和,並不像傳言中那般手段無情和冷血。  周時軻在離傅斯冕最遠的一張單人沙發裏窩著,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站起來,他又不和傅氏談生意。  他抬起眸子,眼神輕飄飄地落在傅斯冕身上。  對方穿著黑色剪裁合身的,十分具有商務性的西裝,身形挺拔,說話的語氣帶著淡淡的隨和。  周時軻透過他,看見了少年時代的傅斯冕。  那時候的傅斯冕,身形略單薄,言語間是好學生和好家世帶給他的倨傲和清高,常常一個眼神,就令人覺得自慚形穢。  少年時代的周時軻是個混賬,自然而然地就喜歡上了這種所謂的好學生。  可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周時軻那時候沒有親身經曆過,後來終於切身體會了,傅斯冕披著好學生的皮,行為心機卻遠比他們這群整日被罵小兔崽子的富二代來得深沉恐怖得多。  也要心狠無情得多。  周時軻看得厭煩,放下酒杯,站起來朝後邊無人的休息區走去。  傅斯冕的眼神在男生的背影一掃而過,而後收回來,朝在場的人微微點頭,“以後,還請各位多指教。”  說完後,他便想下樓去找周時軻。  特助眼疾手快攔住對方,“傅總,現在不行。”  今天這麽多人,傅斯冕不能就說這麽幾句官話就離開,他再怎麽都得下去同他們說會兒話。  大家都等著呢。  而這邊的周時軻,直到遠離了會場中心,他才停下來,侍應生過來問他是否有需要,他搖頭,抬手鬆了鬆領帶,從櫃子上選了一瓶威士忌,瓶蓋在桌角上一磕,開了,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侍應生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這一看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穿過休息區,後邊就是酒店的室內遊泳池,酒店內開著暖氣,水也調了溫度,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前邊,現在這裏空無一人。  周時軻找了一把躺椅躺下,覺得那種推杯換盞衣香鬢影的局,不太適合他。  早知道就讓方卡來的,無聊透了。  一瓶威士忌去了一半的時候,他含了半口在嘴裏咽著玩兒,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你好。”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還有些沙啞。  煙嗓?這是周時軻的第一感覺。  他有些遲鈍地回過頭,眯起眼睛打量來人,“有事?”  “我叫宋歸延。”他在周時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穿深藍色西裝,舉止話裏的語氣都是典型的北城生意人,跟周時萱他們是一個世界的,開口閉口都是企劃投標中標開會散會。  周時軻看了他一會兒,慢騰騰收回視線,“哦。”  “我希望你能自我介紹一下,我很喜歡你。”宋歸延的話雖然直接,但語氣溫和,帶著笑意,很難令人反感和拒絕。  可惜他遇上周時軻了。  周時軻將嘴裏剩下的一點兒酒咽幹淨,唇上殘留著沾上去的酒液,他彎了彎眸子,言語無情,“我對您不感興趣,抱歉。”  宋歸延離開椅子,在周時軻旁邊蹲下來,眼神專注。  “周時軻,我讓你自我介紹,並不是我不認識你,”他的手攀上周時軻的肩膀,“我隻是希望我們兩個有一個可以交流的機會。”  周時軻漠然地看著他,“哦。”  宋歸延一笑,“你還是這樣。”  “我們很熟?”周時軻微微皺眉。  “不算很熟,”宋歸延搖頭,說得有些可惜,“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高一,我在b大讀大四。”  周時軻當時讀的是b大的附一中,不是私立,卻比私立要難進多了,雖然是附高,但也不可能有直升b大的捷徑,b大排名,甚至在周時軻後來就讀的f大之前。  宋歸延的手溫熱,寬厚,慢慢撫上周時軻的側臉,“你能回來,我很開心。”  對方身上的氣息雖然溫和,但壓製性很強,周時軻不喜歡輸,他起了挑釁的心思。  “你開心什麽?”周時軻漫不經心地問道。  宋歸延正要回答,餘光卻瞥見了出現在不遠處門口的傅斯冕,就在他準備起身打招呼的時候,周時軻勾著他的脖子,男生身上濃濃的酒精味道令他不得不將傅斯冕拋到了腦後。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宋歸延扶著周時軻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周時軻隻怔愣短暫的兩秒鍾,就昂起頭回應。  周時軻的吻技得歸功於傅斯冕,傅斯冕在這方麵簡直是無師自通,而他就是周時軻這方麵的老師,可惜,現在他要把傅斯冕教的都用在別人身上了。  他也看見了傅斯冕。  他之前說過,傅斯冕要來北城發展,隨他,但如果出現在他麵前,他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既然傅斯冕這麽喜歡當觀眾,周時軻不介意多表演幾次。  青年站在那裏,身影被陰霾籠罩。  宋歸延的氣息灼熱,男生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柔軟的唇舌,令人眩暈的酒精。  他沿著周時軻的脖頸往下,手指解開了周時軻襯衣上邊的兩顆衣扣。  還要往下的時候,宋歸延整個人突然被大力推搡開,他朝後趔趄幾步,站穩後看向來人。  傅斯冕。  傅斯冕臉色難看,他垂眼看著躺椅上衣衫淩亂的周時軻,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肩膀也露出了半片,光裸的脖子沾著被人吻過後留下的潮意,傅斯冕聽見自己腦海中那根弦,“啪”地一聲繃斷了。  周時軻眼裏氤氳著水光,衝傅斯冕勾唇一笑,殘忍冷酷,甚至帶著血腥氣。  “傅先生?好巧啊。”他聲音裏的沙啞,一聽就知道是因為什麽,傅斯冕閉了閉眼睛,心髒突突直跳。  見傅斯冕不為所動,一言不發,周時軻支起上身,故意問道:“你要一起嗎?”  傅斯冕耷著眼睛,他在周時軻的眼裏找不見偽裝和以往留下的哪怕半點依戀,有的隻是坦蕩隨性的邀請和挑釁。傅斯冕平靜的眸子突然風暴驟起,他俯身掐著周時軻的下巴將人按在躺椅上。  他咬牙切齒,語氣沉痛,“周三,阿軻呢?”傅斯冕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冷靜理智,儒雅又隨和的青年被周時軻隨意的浪蕩的一係列舉動逼得現出了原形。  “你放什麽狗屁?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周時軻望著傅斯冕,話音戛然而止,他望見對方眼底的陰鷙和毒辣,還有令人周身感到刺骨的寒意的陰冷。  那一刻,周時軻簡直以為傅斯冕想要致自己於死地。  他心裏一緊,他沒來得及去想怎麽反應,身體本能讓他想翻身下地離開。  傅斯冕的手卻顫抖起來,他俯身不由分說將周時軻拽住,一把抱在懷裏,傅斯冕渾身都在抖,為了參加酒會打理好的頭發散落在額前,眼神狼狽又無措。  “周三,你看見我的阿軻了嗎?你讓我再看看他……”傅斯冕的眼神渙散開來,他哀求懷裏的桀驁冷酷的周三,他想要會說“哥,我喜歡你”的阿軻,阿軻,他的阿軻……第37章   傅斯冕是被特助和助理帶走的,他走的時候沒有看周時軻,眼神卻是落在了宋歸延身上,那是周時軻從未看見過的陰鬱仇恨的眼神。  周時軻收回視線,宋歸延坐到一旁問道:“你跟傅斯冕是什麽關係?”  周時軻拎著酒瓶說:“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  “那你剛剛是為了氣他才……”宋歸延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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