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珩:“……”  禁止搞拉踩!  盛淵走過來,先和正在吃冰淇淋的白光瞿打了聲招呼,才意味深長地轉頭對殷晏說:“你們今天把我們喊出來,應該不光是幫你照顧你外甥這麽簡單吧?”  殷晏兩眼一亮,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我們三個當中還是你最聰明。”  “嗬,你那點心思,不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盛淵拉來一把椅子給何意珩,又拉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他把手臂往桌麵上一搭,指尖在上麵點了兩下,“說吧,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  雖然早就做好決定,但是對兩個損友說出自己的計劃,殷晏怪難為情的。  他抓了抓頭發,扭捏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在我們家公司實習嗎?我找經理預支了工資,想買對戒指向宋長斯求婚。”  何意珩拿著手機掃桌角的二維碼,一邊點單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們明年就要結婚了,還求什麽婚呀?這個步驟不應該略過嗎?”  殷晏不讚同地說:“我看網上說,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很多omega就很注重儀式感。”  何意珩撇了撇嘴:“真麻煩。”  殷晏也哼了一聲,他懶得跟何意珩這個喜歡打直球的人解釋太多。  倒是盛淵問道:“你工資多少?”  殷晏:“……”  不得不說,這句話問到點上了。  殷晏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地跟著經理跑了那麽多地方,還幫經理擋了不少酒,結果才拿到連他一雙鞋都買不起的工資,頓時留下心酸的淚水。  他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三千八。”  何意珩撲哧一笑:“你還不如放假後就在床上躺著,等你爸媽給你發零花錢,這不比你去當實習生賺錢?”  殷晏瞪著大眼睛看他。  何意珩趕緊噤聲,一臉憋笑地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盛淵摸著下巴,沉思道:“三千八的確可以買一對戒指,但是可以選擇的空間比較少,我建議你隻買宋長斯的戒指就行了,回頭你再拿自己的零花錢補上另一枚戒指。”  “拿我的零花錢補不就沒有意義了嗎?”殷晏搖頭說,“我隻想用我打工賺來的錢買戒指。”  盛淵說:“那你隻買宋長斯的戒指吧,反正你也不習慣戴那些東西。”  “嗐,你也別把話說得這麽死。”嘴欠的何意珩又忍不住了,指著殷晏脖子上的黑色項圈說,“你看他戴這個不是戴得挺習慣的嗎?”  盛淵舀起一勺服務生剛送來的冰淇淋塞進何意珩嘴裏,麵無表情地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啊呼呼!凍死我了!”何意珩張著嘴巴,叫得跟猴子似的,逗得旁邊的白光瞿咯咯直笑。  最後,殷晏采取了盛淵的建議——隻買宋長斯一個人的戒指。  而且他的三千八還不能全部用來買戒指,需要勻一小部分出來做其他事才行,至於那些事,也需要何意珩和盛淵的幫忙。  一行人忙到下午才把要做的事做完,隨後又帶著白光瞿去了遊樂園。  何意珩這個成了年的大孩子玩得比白光瞿這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還開心,坐完碰碰車後又火急火燎地拉著白光瞿去坐旋轉木馬。  殷晏和盛淵坐在旋轉木馬外麵的長椅上等待。  此時天色漸暗,深淺不一的藍色逐漸鋪滿整片天空,一排排鋸齒形狀的白雲在天邊匯攏,一輪淺淡的白色彎月影影綽綽地藏在白雲間。  遊樂場裏亮起各種顏色的光,明明滅滅地閃爍著。  長椅後麵有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落到殷晏和盛淵的身上。  殷晏手癢地把衣兜裏的戒指盒拿出來,打開戒指盒又關上戒指盒,啪嗒一聲脆響好像撞擊在了他的心髒上。  他整顆心都被宋長斯填滿,如今再擠進去一枚戒指,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唉,別看了。”盛淵在他旁邊嘖了一聲。  殷晏轉頭看見盛淵不知為何拿出一根煙銜在嘴裏,但似乎顧及到他們在公共場所便沒有點燃。  “你自己數數你一天下來看過多少遍了。”盛淵口齒不清地說,“別到時候戒指還沒送出去,就被你摸油了。”  殷晏心情好,懶得和懟他的盛淵計較,啪嗒一聲又合上戒指盒,小心翼翼地揣進衣兜裏,才樂不可支地說:“到時候你們都要來幫我啊,我一個人搞不定那麽多東西,還有現場氛圍就靠你和何意珩了!”  說完,殷晏鄭重其事地拍了拍盛淵的肩膀,“完事後我請你們吃飯,你們想吃什麽隨便說,我都請。”  盛淵拿下銜在嘴裏的煙,揚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他斜眼瞅向殷晏:“喲嗬,好大的口氣。”  殷晏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翹起的嘴角咧成了圓圓的弧度。  他神采飛揚,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笑容比前麵閃爍的旋轉木馬花燈還要亮眼,路過的幾個omega頻頻回頭看他。  “畢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現在不下血本什麽時候下血本?”殷晏美滋滋地捏著衣兜裏的戒指盒,“隻要能讓我老婆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盛淵沉默地看著殷晏。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夜間遊樂設施到了開放時間。  五彩斑斕的花燈驟然亮起,花花綠綠的燈光覆上殷晏的笑臉,讓殷晏那張原本帥氣的臉看上去傻裏傻氣的。  盛淵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笑起來很傻。”  殷晏:“嘿嘿嘿。”  盛淵:“……更傻了。”  雖然很傻,但盛淵能看出來殷晏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他認識殷晏快二十年,仔細回想起來,確實很少見到殷晏這麽高興的時候。  哪怕他不喜歡宋長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都是托了宋長斯的福。  盛淵猶豫片刻,忽然轉了話題:“你哥前兩天給我打過電話。”  “啊?”殷晏眉頭一皺,瞬間垮下臉來,“他聯係你做什麽?是不是跟你說宋長斯的壞話了?”  盛淵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沒有。”  殷晏才不信,滿臉狐疑地盯著盛淵,試圖從盛淵的表情中找到破綻。  可惜盛淵藏得太好了,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殷晏正了正臉色,語氣嚴肅地警告盛淵:“我告訴你啊盛淵,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哥對宋長斯有偏見就算了,你可要向著我啊,別的不說,元旦前一晚宋長斯還請你們吃過飯呢。”  盛淵:“……”  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起那頓飯,盛淵慪得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他寧願沒有吃過那頓飯!  他又不差那頓飯!  殷晏見盛淵不說話,慌忙補充道:“他還送過你和何意珩鞋子呢,那雙鞋子可不便宜,網上預約都要排小半年!”  盛淵:“我……”  “他還給你們做過蛋糕和餅幹呢!之前你們不是吃得可歡了嗎?對了對了,還有糖醋排骨!你們喜歡吃,他就給你們做了好幾次,你吃蛋糕餅幹和排骨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聯係我哥啊?現在吃完了,你就跟我哥聯係上了!”  殷晏氣急敗壞地指著盛淵,麵紅耳赤地指責道,“你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殷晏!”盛淵也來了脾氣,好氣又好笑地拔高聲量道,“你跟我吼什麽吼啊?我話都沒說完!”  殷晏氣憤地抹了把臉:“你不就想說宋長斯的壞話嗎?”  “誰跟你說我要說宋長斯的壞話了?”盛淵罵道,“你真是戀愛腦上頭草木皆兵了,以為人人都是反派要拆散你和你老婆。”  殷晏臉色陰沉地哼哼兩聲,不置可否。  盛淵生怕殷晏的戀愛腦又發作起來,趕緊一鼓作氣地把剩下的話說完:“有一說一,你哥的確有讓我勸勸你,我也的確生出過勸勸你的想法,但就在剛才,我決定放棄了,以後不管你和宋長斯發展得怎麽樣,我都不會管你了。”  聞言,殷晏的臉色總算有所好轉,他慢慢從盛淵的話裏分析出盛淵想要表達的意思,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愧色。  “抱歉,我剛才反應激烈了。”殷晏不好意思地說,“對了,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盛淵看著前麵的旋轉木頭停下,何意珩牽著白光瞿興高采烈地走過來,便加快語速:“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你和宋長斯一個願挨一個願打,我們旁人也就沒必要再幹涉進去了,而且——”  盛淵拉長聲調,扭頭衝著殷晏齜牙咧嘴地笑了笑:“我看你當舔狗當得挺開心的,與其舔李瑤瑤那種omega,不如舔宋長斯,至少宋長斯比李瑤瑤好看,還比李瑤瑤優質,總之你開心就好。”  “……”殷晏作勢挽袖,“嘿,你這狗嘴裏怎麽吐不出象牙呢?”  盛淵學著殷晏嘿嘿嘿地笑起來,低聲罵道:“你真是條舔狗。”  殷晏抬腳就朝盛淵腿上踹:“我去你的,你才舔狗。”  盛淵噌的起身,靈活地躲開了殷晏踹過去的那一腳,他笑嘻嘻地說:“我再舔也沒有你舔。”  殷晏氣得頭頂都冒青煙了,逮著盛淵就是一頓揍。  盛淵不服氣,連形象都顧不上了,手腳並用地揍回去。  兩個人又打又鬧,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圈,最後才在何意珩和白光瞿一大一小的懵逼目光中氣喘籲籲地結束了戰鬥。  他們一起把白光瞿送回家。  接著,各回各家。  何意珩和盛淵找他們的老媽,殷晏找他的老婆。  -  殷晏為了給宋長斯製造驚喜,需要找個地方把戒指盒藏起來。  他趁著宋長斯洗澡的時候,飛快地把戒指盒塞進了衣櫃抽屜最下層的最裏麵,裹在幾條洗過但還沒穿過的內褲中間。  關上抽屜後,他蹲在原地盯著抽屜看了許久。  越看心裏越美。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那天到來了。  殷晏第一次這麽期盼某天的到來,恨不得時間走快點,最好閉眼再睜眼就是那天了。  但這顯然不可能,明天就是大年初八,他要回公司繼續當實習生了,接下來還有得熬。  不知道是不是殷老爺子特意叮囑過經理的緣故,經理帶殷晏出外勤的次數逐漸頻繁。  殷晏能做的不多,隻能幫經理擋擋酒,再被經理帶著認識一下應酬場上的人。  其實說幫經理擋酒也不準確,因為不少人的敬酒對象不是經理而是他這個殷家小少爺。  對比起來,經理更像是帶他來應酬場上一夜遊的導遊。  殷晏不會應酬,連拒絕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那些人態度不好,他還能當場翻臉,可是那些人幾乎把他捧到天上。  麵對那些人一張張熱情的臉,他隻好一杯杯地把酒灌下肚。  應酬快結束時,殷晏整個人都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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