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板！”員工們急了，怎麽幾句話的工夫，他們的工作就沒了？！　　孫敏美為了保住工作，立刻轉變了態度，紅著眼睛道：“老板，我們還年輕，很多事情辦不周全，但沒有壞心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楚父根本不為所動：“以前蘇璽拍廣告是什麽標準，你們不知道？還是你們總監沒告訴你們？”　　孫敏美繼續狡辯：“我們也是新接手這個項目，希望能為公司做一些貢獻，才選擇了省錢的方式。再說，我們隻是換了攝影棚，攝影團隊、造型團隊都沒敢動的啊。”　　楚父：“那應該給蘇璽準備的水果和零食呢？別告訴我在休息室，蘇璽這孩子向來不吃獨食，如果有，每個人肯定都能吃到，外麵的桌子上也應該有。”　　蘇璽沒說話，其實他平時吃“獨食”的時候不少，有億點點羞愧。　　孫敏美聽這話，就知道之前自己是想差了！都怪網上那些煞筆網友，在那逼逼賴賴，各種說蘇璽和楚逸川長久不了，讓她看完後也信了。　　“每、每次給藝人準備東西，他們都吃不完。所以我想著隻準備午飯就夠了，如果蘇璽有什麽需要，可以再提。”孫敏美繼續為自己辯解，畢竟她家裏是托了好幾層關係，才走了楚闊的內招，讓她進的公司，她才幹了不到三個月，之前送出去的禮錢還沒賺回來，可不能丟了工作啊。　　“你也不用多說了，蘇璽拍攝的待遇是我親自批的，有什麽內容我很清楚。”楚父的語氣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你自己看看，咖啡不是蘇璽喜歡的牌子，午飯無論是盒飯還是這些快餐，都不在給蘇璽安排的飲食名單裏。楚闊還沒窮到苛待代言人的地步，不用拿省錢為借口。如果真需要做變動，方案提到你們總監那裏，你們總監就會來問我，既然你們總監沒說，那應該是你們私下的行為。”　　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什麽心機沒見過，說實在的，就這些，在他這兒都不夠看的。　　知道事情無法翻盤了，立刻有員工道：“老板，不關我們的事啊。方案是孫敏美做的，她是負責人，我們隻是按她說的做。”　　楚父看了看跟風的員工們，嚴肅道：“楚闊需要的是有獨立思想的員工，不是助紂為虐的員工。如果覺得不合理，你們就應該向你們的總監反應。想各方周全，又想不被波及，沒有那麽好的事。就當是楚闊教你們的一課了。”　　員工們再不甘心也沒辦法，的確他們自己也是有問題的，隻能恨恨地瞪著孫敏美。　　秘書上前去讓他們離開，回公司結賬。　　楚父對著蘇璽，又回到了和藹的姿態，笑道：“還有多久拍完？和我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蘇璽笑說：“大概還要一個小時，伯父等等我吧。”　　“好。去忙吧，不用管我。”　　不多會兒，楚逸川手機上收到來自父親的消息，上麵隻有五個字沒用的東西。　　看得楚逸川滿頭問號，不知所雲。　　作者有話要說：　　楚逸川：我拓麻幹什麽了？！　　楚父：就因為你愚蠢的什麽也沒幹！第60章 　　聽到自己部門多位員工被辭退的消息,廣告部總監也是一臉蒙逼。　　等孫敏美他們幾個回來，總監趕緊去問情況，畢竟自己的部門被辭退這麽多人,她麵子也掛不住啊，弄得好像她不會帶員工一樣。　　其他跟孫敏美一起被辭退的員工已經咬牙切齒了一路了，如果不是因為法製社會，他們都想扒孫敏美的皮，喝孫敏美的血了。要知道，他們能進入楚闊集團也是很不容易的，這還是不少人的第一份工作,就這麽丟了,回家都不知道怎麽交代。　　總監來到辦公區，看他們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便皺著眉問：“你們怎麽回事啊？不是給了你們往日合作的模板了嗎？怎麽還會出岔子？”　　憤懣不平的員工把事情的經過跟總監說了。　　總監雖然身為這個部門的領導，但也不可能時時關注到每個員工的動態,甚至有時候有些話都不方便多說，隻希望手底下的員工老實一點，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每個月把工資獎金都拿了，就可以了。　　但今天這事,真是她在楚闊幹了這麽多年,從來沒遇到過的,簡直就是自己作死的典範。　　“你們一個個腦子裏裝的什麽？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有人剛步入社會,遇事也稍微動動腦子不行嗎？無論蘇家和楚家是什麽態度，有什麽問題，那都不是咱們這些做員工的應該摻和的！”總監簡直無語。不過另一方麵她也有些慶幸,這樣的人早些離職也好，省得再惹出什麽亂子。　　孫敏美從小被家裏寵著長大，聽到總監這麽說當然不樂意。如果還是楚闊的員工，她肯定能忍耐一下，但現在她已經不是了，就沒必要給這個老女人麵子了！　　孫敏美：“你也不用在這兒裝好人。如果真是重要得不得了的事，你會那麽輕鬆地讓我們這些新人接手？我看你就是想借我們的手，試探一下上麵的態度。反正幹好了，你能得到表揚，幹砸了，你也不用背鍋。”　　總監被氣得眼睛都瞪起來了，罵道：“你怕是宮鬥劇職場劇看多了，看壞了腦子吧？！讓你們做，那是因為方案都是現成的，你們照著來就不會出任何差錯。你自己想得多，想試探上麵的意思，搞站隊模式，弄砸了推到我頭上，就你這樣的人，我還真用不起！”　　孫敏美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哪個公司不這樣？你不也一樣嗎？站隊二小姐，慢慢混到了現在的位置。怎麽，我用這個方式拋出誠意有問題？我隻是點背，沒等來賞識我的人而已。”　　孫敏美這麽說，反而讓總監冷靜下來了，她知道孫敏美這腦子已經沒救了，站隊這事她不否認在存在分庭抗禮的家族企業中多少都有。但很可惜，楚闊集團並不是，孫敏美想多了。或者說，不少新員工都會多想，甚至被誤導。　　總監笑了：“講真的，你這點小聰明放在小公司或許真的管用，但放在楚闊就是跳梁小醜。你一來公司就喜歡拉小團體，我沒說什麽，隻當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更有共同語言。結果卻讓你誤以為這是公司的潛規則，實在是蠢得漂亮。”　　總監這話看似是在說孫敏美，其實也是提醒了孫敏美小團體裏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倒也不用她提醒了，因為經此一事，孫敏美的小團體一個都沒留下。　　孫敏美臉都綠了，如果總監不把話點明，她會覺得自己是善於交際。如今總監這麽說，無疑是打她的臉了。　　“到了這一步，隻當我可憐你了，跟你交個底。”總監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胸膛挺直地道，“我並不是二小姐那一派的。換句話說，這個公司隻有楚家這一個派別，是你自己想錯了。另外，或許沒有人告訴過你，二小姐之前談過一個男朋友，是公司很得力的一個年輕人，但就因為他挑撥二小姐爭權，被二小姐直接分手並踢出了公司，現在在哪糊口還不知道，反正咱們這個圈子是沒在聽過這個人。這在公司不是秘密，你哪怕多問一句都會有人告訴你。所以說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自己蠢。”　　孫敏美臉色頓時煞白，就算離開了楚闊，她還是想在這個圈裏混的，萬萬不能走到這一步。　　總監又看了看其他人，說：“我也好心奉勸你們一句，工作就好好工作，把自己的事做好，不想總想一些沒用的歪心思，也不要別人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多信一信自己，都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後悔的占了大多數。　　“這是幹什麽呢？”楚茵下來找廣告總監談事情，一走過來就看到這裏亂糟糟的，像要搬家似的。　　“經理怎麽來了？”總監笑道。他們私下裏是叫楚茵“二小姐”，但公司名頭上，楚茵是經理。　　“找你有點事談。”楚茵又看了一眼幾個員工，問，“這是怎麽了？”　　孫敏美剛想開口，就被總監截了話，把經過告訴了楚茵。　　楚茵臉色一沉，小姐脾氣也上來了：“搞笑了，我兩個哥哥的事用你們瞎猜？還跟我玩黨派，楚闊是不是讓你們吃太飽了？趕緊收拾了走人，以後得跟人事說一聲，招人得嚴格一些。”　　總監笑道：“知道了，我會去跟人事說的。以後我選人也會注意這方麵。”　　“嗯。”楚茵滿意了，和總監一起去辦公室聊。隻留下死寂一般的辦公室。　　孫敏美牙都快咬碎了，她不信楚家這樣的家庭能接受兒子是同性戀，更不相信楚家兄妹之前沒有任何爭權的嫌隙！一定是楚家人太虛偽，故意裝出那副樣子的！她沒錯！　　蘇璽結束工作後，坐上楚父的車，一起去了預定好的餐廳。　　楚父原本不想叫楚逸川的，隻想自己和蘇璽好好吃頓飯。但突然想到妻子說過，好像有幾家太太單獨見孩子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都是為了甩支票讓對方離開的。雖然蘇璽是他看著長大的，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但讓人誤會總是不好，何況蘇璽還是明星，更不好有這樣侮辱人的誤會了，於是叫了楚逸川自己開車過來。　　“想吃什麽隨便點，咱們先吃，不等逸川。”楚父微笑道，完全一副溫柔和長輩的姿態。　　“好。”蘇璽跟楚父還真沒什麽好客氣的，就按自己喜好點了，順便也幫楚逸川點了，這樣等楚逸川到了就能吃，不需要久等。　　服務員離開後，蘇璽給楚父添了茶，問：“伯母沒和您一起回來嗎？”　　楚父虛扶著杯子，道：“說是有個什麽珠寶展，她去看了。正好你母親也過去，她倆能做個伴。說看完一起回來。”　　母親能回來蘇璽自然開心，玩笑道：“您怎麽不陪伯母一起去？媒體應該很想拍你們同框的畫麵。”　　要知道，楚父和楚母可是豪門世家中令人羨慕的夫妻之一了。　　楚父喝著茶：“要是你父親去，我跟著去還能有人和我一起無聊。他不去，我去了就是幹等著，沒意思。”　　他倒不是不陪老婆逛街的人，但女人嘛，有時候買東西是不願意讓男人看到的，不然會沒有驚喜感。　　楚父將餐廳送的果盤推到蘇璽麵前，今天蘇璽沒吃上水果，得補補，順便問：“你和逸川怎麽樣？他沒惹你生氣吧？”　　蘇璽笑了：“沒有，我們很好的，您放心。”　　楚父心想今天的事他若不去，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怎麽可能放心？　　“逸川從小就作，沒個安生的時候，你也不用為他說好話，他什麽樣我很清楚。你也不要總讓著他，免得慣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也不是他這個當爸爸的對兒子苛刻，是楚逸川從小就真沒讓他省心過。　　這個不省心並不是在學習上，而是在其他方方麵麵。比如楚逸川從小就喜歡那些危險的運動；三天不打架那都是破天荒了；永遠不服管，辦事不懂圓滑，還得他這個做老子的給他擦屁股……　　但要說兒子壞吧，倒也說不上。楚逸川並沒惹出過什麽大禍來，很多判斷看似不合理，最後都證明他才是對的。不過那性格真是不討喜，加上和楚茵、楚痕一對比，真的啥也不是。　　蘇璽：“我和逸川從小到大都是朋友，幾乎沒有過矛盾，說明我們兩個的性格還是很合適的。或許在別人眼裏，逸川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在我眼裏，他就是最好的。”　　楚父無奈地歎了口氣：“也好，算逸川命好，能遇到你。”　　蘇璽笑而不語。其實是他命好，遇到了楚逸川，不然以他的性格，去包容別人，那是太難了，最後痛苦的還是他自己。　　“今天這事也是怪我們沒有發聲，雖然代言沒變，但還是沒堵住一些極端的人的猜想。”楚父道。　　蘇璽並不在意：“這樣挺好的。楚家家大業大，如果對外像堡壘一樣毫無破綻，反而會引起別人忌憚。對於某些人傳的逸川與楚茵不合的事，包括逸川與家裏人關係不好的事，您都沒有出來做任何解釋和澄清，應該也是考慮到過於完美，必遭忌憚。所以我不介意成為那一點楚家的‘不完美’，我們兩家都安安生生的，才最要緊。”　　楚父一臉欣慰，蘇璽的聰明從來沒讓他失望過，而且蘇璽的聰明不是那種拿不上台麵的小聰明，而是能一眼看出大局的。　　“終歸是委屈你了。”其實有楚逸川和楚茵在這兒不明不白就夠了，可如果有蘇璽這個點加進來，無論外界信與不信，都會讓楚闊集團顯得沒那麽高高在上，讓別人覺得他們楚家和所有家庭一樣，都有難念的經。　　“伯父會同意我和逸川結婚吧？”蘇璽問。　　“當然啊。”這是必然的，不然他們家就太對不起楚家了，何況他那麽喜歡蘇璽這個晚輩。　　“那我就沒什麽好委屈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隻是給外界的信號可以讓有心人去瞎琢磨，而與楚家一心的人根本不會糾結這事，老實為楚家工作就可以了，少不了賺頭。　　楚父拍了拍蘇璽的肩膀，也不知道家裏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了，才讓最不省心的找了個最好的。　　楚逸川到的時候，楚父和蘇璽都已經開吃了，讓他連“陪吃”的尊嚴都感覺少了一半，似乎他來不來真的完全不重要。　　“爸。”叫了人，楚逸川坐到蘇璽旁邊。　　楚父點點頭。　　楚逸川很自覺地從蘇璽碗裏分了半碗米飯給自己，問：“爸，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　　“怎麽，說了你還能來接我？”楚父問。　　楚逸川從容道：“那是不能，我就隨便問問。”　　看吧，這就是他的大兒子！　　“我不用你接就算了，小璽給公司拍宣傳照，你居然也不盯著，像話嗎？”如果楚逸川跟去了，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楚逸川眨了眨眼睛：“他拍廣告什麽時候需要我跟著了？”　　“就因為你沒跟，才讓小璽受了委屈也不好意思說。”　　蘇璽很想說也沒那麽嚴重，但又實在不好不給楚父麵子，就隻能委屈楚逸川了。　　楚逸川傻眼了：“不是，廣告部的人會給蘇璽委屈受？”　　廣告部又不是瘋了，不可能做出這麽低級的事吧？　　沒勞煩楚父，蘇璽把事情跟楚逸川說了。　　“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楚逸川就很不滿，遇到這種事，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找男朋友告狀嗎？　　蘇璽笑說：“也不算什麽大事，不想耽誤時間。最近日程安排得滿，等你來解決，拍攝估計得拖到晚上，不劃算。”　　楚逸川無奈，蘇璽有時候就是太省心了。　　說到這兒，蘇璽又道：“其實我挺好奇的，那個孫小姐怎麽說也是個高材生，就算喜歡上網跟風，又怎麽可能這麽篤定楚家不喜歡我？”　　這的確是個問題。　　楚逸川道：“我會去查。”飯後，楚父自己回山間別墅，楚逸川和蘇璽回自己的住處。　　兩個人牽著手在小區裏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