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覺得當皇上的小舅舅更神氣。」當皇子不好,不想被人家鬥得東倒西歪,就必須鬥得人家東倒西歪,總之,離不開一個鬥字,真是無聊透了。


    「不過小舅舅若是朕的兒子,朕也頭疼了。」


    李允晟唇角一抽。頭疼的應該是他吧,這位皇帝可不好伺候,當兒子可不能像他如今一樣閃得遠遠的。


    「小舅舅生得如此出色,朕單是為小舅舅挑個娘子就愁死了。」


    「這才是皇上今日召微臣進宮的原因吧?」老是打探他對親事的態度,不累嗎?


    魏琰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朕可不想管小舅舅的親事。」


    是嗎?李允晟微微挑起眉。


    「今日的第二件事是,朕要問小舅舅決定要什麽賞賜了嗎?」


    「微臣忘了這事了。」往常辦完差事回來,他入宮第一件事不是回報,而是要賞賜,這是要皇上知道,他不會白幹活,也是為了讓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清高。這次他一心隻想幫穆姌索討賞賜,以至於皇上問他要什麽賞賜他推說要仔細想想,便擱置下來。


    「小舅舅不要賞賜嗎?」


    他沒想過要什麽賞賜,但是有求於皇上,索性藉賞賜之名提出來,「微臣要什麽賞賜,皇上都給嗎?」


    「這是當然,朕沒讓小舅舅掛著官印辦差事,已經很委屈小舅舅了,豈能在賞賜上頭再委屈小舅舅?」


    「既然如此,微臣不客氣了。」李允晟起身在皇上麵前跪了下來,拱手道:「微臣想請皇上賜婚。」


    皇上像是被雷劈到了,完全沒了當皇帝的形象,兩眼瞪得又直又圓;而成均浩受到的驚嚇也不小,嘴巴張得好大,真擔心他的下巴會掉到地上。


    「雖然皇上給了微臣一道可以自行婚配的聖旨,但是微臣希望心儀的姑娘能夠嫁得風風光光,因此想求皇上賜婚。」


    半晌,魏琰終於回過神來,「你真的有心儀的姑娘?」


    「是,不過她還未及笄,微臣想請皇上明年再賜婚。」


    「她是哪家的姑娘?」魏琰還是半信半疑。


    母後一直為小舅舅的親事煩惱不已,原想直接挑一個賜婚,卻又不能不顧慮小舅舅手上的聖旨。小舅舅可是一個很任性的人,不喜歡會一走了之,母後丟不起這個臉,因此去湖州前,明明態度強硬要求小舅舅回京就給個交代,可是如今小舅舅都回來半個多月了,母後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身分可否讓微臣先保密?」


    「為何要保密?」這會不會隻是拖延戰術?


    「微臣擔心皇上在太後那兒說溜了嘴。」


    「朕不會說。」


    「皇上孝順,皇上一向拒絕不了太後。」這可不是拍馬屁,皇上真的很孝順,不過這也是因為過去太後為了護住皇上勞心勞力,母子倆一起經曆了不少苦難,感情自然親密。


    「朕再孝順,也知道不能失信於人,更別說朕是九五至尊,豈能說話不算話?」


    「微臣自然信得過皇上,可是禦書房又不是隻有皇上和微臣。」


    「國舅爺,奴才的嘴巴很緊的。」總管太監德全率先舉手保證。


    「卑職的嘴巴更緊。」成均浩可不容許人家侮辱他的操守。


    李允晟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皇上都不能信任了,更別說他們兩個了。


    魏琰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先出去。」


    兩人無比哀怨的看了李允晟一眼,行禮後退出了禦書房。


    魏琰極度好奇的看著李允晟,「說吧,小舅舅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武陽侯府三姑娘穆姌。」李允晟很爽快的回答。


    既然提到賜婚的事,他就不可能再隱瞞皇上,再說了,先在皇上這兒掛個名也好,若是待她年度考核取得第一,皇子來搶人,很容易生出麻煩,隻不過為了順利封住皇上的嘴巴,他就不能不裝模作樣做個姿態。


    「她不就是在湖州看出盜匪是南越人的那位姑娘嗎?」見他點了點頭,魏琰想了一下,又道:「你說她是武陽侯的女兒,可是朕記得武陽侯沒有嫡女。」


    「她是庶出的。」


    魏琰微微皺眉,「母後恐怕不會答應。」


    「皇上可是承諾過微臣可以自行婚配。」李允晟不願強調還有聖旨在手,免得有挑釁的嫌疑。


    「小舅舅想娶誰,朕都不會阻止,可是母後不同意,朕就不能下旨賜婚。」


    「微臣一定會讓太後同意。」李允晟信心滿滿。


    母後什麽都好商量,唯獨小舅舅的親事,要不,當初小舅舅也不會一逮到機會就向他要了自行婚配的聖旨,不過小舅舅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女子,他也不想潑冷水,豪氣的承諾,「朕答應小舅舅,隻要母後同意,朕不但為你們賜婚,還會給她添妝,讓她風風光光嫁給小舅舅。」


    李允晟嘴角微微一勾,「謝皇上。」


    【第八章 我來教你下棋】


    穆姌必須老實承認,脫離她不擅長的園藝、製香和女紅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可是如此一來,她就必須重新琢磨成績的取舍。


    除了經營算數,她在書畫、棋藝和騎術三方麵都是強項,過去她在書畫方麵一直拿第一,不好作弊;而騎術分為個人和團體成績,可是最終是以分組打馬球來評分,就算她不想冒出頭,當球滾到她麵前,她還是得揮杆,因此最能作弊的就隻剩下棋藝了。


    原主無心棋藝,在這方麵表現不出色,而她進了學院之後,隻有第一年上過棋藝課,眾人對她棋藝方麵的表現很模糊,作弊相對容易多了。


    經過仔細盤算之後,她在學院的表現便朝此方向前進,可是即使她再怎麽假裝棋藝差,她在眾人麵前還是強勢的冒出頭,不想引人注意也不行。


    她倒是不在意別人有何想法,可是不能不關心兩位閨蜜的心情感受。


    「我請你們吃悅滿樓。」穆姌覺得自己很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哈巴狗。


    「你沒有銀子。」紀靈兒恨恨的咬牙。這個丫頭真是可惡透了,她們可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怎能欺騙她們?


    「你向來隻吃鹿家包子。」齊吟妃的口氣溫和多了。


    雖然她也無法理解好友的行徑,可是玩在一起好幾年了,從初入學院的時候一起選了女紅課,一起被針紮得手指見紅,然後同聲唾棄女紅,卻又堅持要學好女紅,隔年一起被編進甲班,再隔一年落到乙班,再隔一年淪落丙班,她們感情真的很好。


    「你們願意吃鹿家包子嗎?」穆姌覺得鹿家包子比山珍美味好吃多了。


    兩位閨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是,我真心誠意想請你們上悅滿樓,隻是個人偏愛鹿家包子,當然,今日由你們作主,不必擔心我沒銀子,我平日有存錢的習慣,就是為了不時之需。」


    兩位閨蜜早就習慣她稀奇古怪的說話方式,既然她有銀子,她們當然樂意修理她一頓,悅滿樓吃一頓下來至少幾十兩,保證心疼死她了。


    果然,穆姌一邊吃大餐,一邊心裏淌血,幾十兩可以讓平民老百姓過上大半年豐衣足食的日子,竟然教她如此輕易的糟蹋了,心痛啊!


    飽餐一頓,紀靈兒就火力全開的發動攻勢,「你真是可惡透了,一直在欺騙我們!」


    齊吟妃點頭附和,「是啊,真的很可惡,我們三番兩次邀你去莊子騎馬玩耍,你都說騎術見不得人,你去了隻會掃我們的興,沒想到你騎術一流!」


    雖說不是吃頓飯就能擺平,但好歹吃人嘴軟,火氣不是該收斂一點嗎?然而穆姌可不敢抱怨,討好的笑道:「你們別生氣,我可以解釋……」


    「欺騙就是欺騙!」紀靈兒不客氣的打斷她。


    「除非你不久前在湖州遇到了好師傅。」


    「她去湖州隻會釣魚、爬樹,哪還會惦記著學騎術?」


    「她也盼著升上梅字號能爭口氣。」


    「可能嗎?她就是個沒出息的!」


    「你也是個沒出息的,可是升上梅字號,不也想著為自個兒爭口氣嗎?」


    「我……我是被母親和姨娘逼的。」


    「她不也是被姨娘逼的嗎?」


    這是什麽情況?一個想定她的罪,一個想為她脫罪,重點是,兩人完全不給她說話機會,她如何解釋?


    穆姌盛氣淩人的舉起手喊停,「沒錯,欺騙就是欺騙,若是你們不願意聽我解釋,那就算了。」


    兩人同時轉頭瞪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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