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子叔要回來了?”


    “也該回來了。”易遲遲將電報放進抽屜,琢磨著要不要去公社給聞時打個電話問問到底啥情況時,柳小草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


    “遲遲,我跟你說個事。”


    瞬間,易遲遲的注意力被轉移,又見她神神秘秘一副偷摸著高興的樣子,好奇道,“咋啦?”


    “我家老錢在運輸大隊尋摸到了一份工作。”


    “這是好事啊。”


    現今這個年代運輸隊絕對是份好工作,家裏有人在運輸隊做司機的,家人出門都可以昂首挺胸一臉傲氣。


    不比廠職工百貨大樓等地方的工作差。


    “正式工還是臨時工?”


    “臨時工。”


    柳小草笑嗬嗬,很為錢平安感到驕傲,“甭管他以後能不能轉正,他都很能幹。”


    “是的。”


    這個必須表揚,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位置,他硬生生把自己擠進去了,臨時工又如何,一切皆有可能。


    萬一哪天就轉正了呢。


    柳小草美滋滋,“我感覺我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必須得。”易遲遲為她感到高興,好奇道,“他跟不跟著出車?”


    “不清楚,等我晚上問問。”


    然後,隔了沒幾天,柳小草跑來告訴她,錢平安三天後要跟著出車。


    “去哪?”


    “省城。”


    易遲遲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能不能讓你家錢同誌給我幫個忙?”


    “啥忙你說,保準給你辦好。”


    柳小草大包大攬,易遲遲就笑,“你可別替你家錢同誌做決定,得問問他的意見。”


    “那、那我幫你問問。”


    “嗯。”


    “所以你到底要他幫啥忙?”


    易遲遲輕聲道,“看看能不能幫忙帶點紅腸。”


    別人可能沒門路,跑運輸的絕對有。


    各行各業都有默認的潛規則,運輸這一行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特別是七八十年代跑長途的,除了本職工作的工資,更多的收入來源是夾帶私貨。


    也就是現今俗稱的倒賣。


    長期跑一條線的駕駛員有門路,有人脈,錢平安哪怕是個臨時工,但能以臨時工的身份跟著出車就意味著他不簡單。


    因此,易遲遲這個要求提得坦然,但她也不想為難人,遂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先回去和你家老錢商量一下。”


    “好,我回去和他商量。”


    然後,商量的結果是錢平安同意幫忙帶,但不能保證一定能買到。


    易遲遲覺得這就夠了,她拿了錢要給,被錢平安拒絕了,“不著急,等我帶回來你再給也來得及。”


    柳小草忙不迭接話,“是啊遲遲,聽我家老錢的。”


    “……好,辛苦了!”


    “不用,順手的事。”


    錢平安是個眼裏有活的人,見易遲遲在挖商陸,他順手拿了鐵鍬開始忙活。


    “我自己來。”


    易遲遲趕緊阻止,被柳小草攔了,“遲遲你讓他幹,他力氣大。”


    力氣大也不是這樣用的呀。


    易遲遲哭笑不得,“我是怕他傷了商陸的根。”


    商陸有個別名叫土人參,她還指著商陸入藥呢。


    錢平安手頓住了,“這玩意有啥用?”


    “藥材。”


    “那你自己來。”


    別的活他可以幹,這個是真沒辦法幫忙。


    對藥理知識丁點不懂的情況下,他不想好心辦壞事越幫越忙。


    易遲遲連忙接過鐵鍬,“你們倆忙著去,可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她趕人趕的光明正大,小兩口也沒惱,笑嗬嗬和她閑聊幾句後才告辭離開。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王楠唉聲歎氣來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又咋了?”


    “還不是關明月和宴晚晚,這倆又打起來了。”


    一問才知道,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的三人,因為宴晚晚和寧海濤家裏的來信又鬧了起來。


    鬧的原因很簡單,兩家出事了。


    雖然同住一個大院,但普通職工和幹部的區別還是挺大的。


    不巧,關明月家不管哪方麵都完爆宴家和寧家。


    說句難聽點的,兩家之所以能在大院立足,還過得舒坦,靠得就是宴晚晚和寧海濤之前聯手把關明月吃死。


    關明月在家又受寵,看在寶貝女兒的麵子上,關父關母也願意照顧著點兩家。


    但架不住關明月因為一場闌尾炎直接覺醒,也架不住宴晚晚和寧海濤不停的作死,這不,忍無可忍的關明月直接釜底抽薪拍電報向家裏告狀。


    然後,兩家的反噬來了。


    下定決心要為寶貝閨女討個公道的關家人,直接把兩家舉報了。


    有證據還實名的那種舉報。


    再加上關家上麵還有人,關係網錯綜複雜,宴家和寧家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崩塌了。


    但破船還有三寸丁,多年的經營下來兩家也有幾個朋友。


    救是沒辦法救的,關照一下兩家下鄉的子女卻可以辦到。


    於是,宴晚晚和寧海濤就收到了父母朋友發來的電報。


    據說還有包裹,但包裹走得慢,什麽時候能收到是個未知。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兩人自然恨上了關明月。


    原來也恨,但處於夾著尾巴做人的能忍階段,這次家沒了,父母雙雙被收監不是農場就是監獄的情況下,宴晚晚和寧海濤直接炸了。


    然後就打了起來。


    “兩個打一個?”


    “那不能,老白他們把寧知青攔了。”


    可不能讓他動手,真動手了男女先天體力差距在這,關明月被氣怒攻心的兩人打死都有可能。


    隻宴晚晚則不同,這就是個嬌滴滴的弱雞。


    拔個草都能化身嚶嚶怪,幹架是真的不行。


    “我來的時候,她正被老關同誌壓著打,寧知青被老白他們拉著怒罵。”


    說到這裏,她皺了皺眉,“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嘴能髒成那個樣。”


    就跟沒學過說話似的,髒得人耳朵都恨不得都閉起來。


    “還好老白他們不咋說髒話,不然我得拿葫蘆瓢敲他們腦袋。”


    易遲遲無語望天,關注點錯了喂妞。


    “現在不是寧知青嘴髒不髒的問題,而是他和宴晚晚會不會破罐子破摔的問題。”


    這倆要真是破罐子破摔,知青院往後別想有清淨日子過。


    就不知道關明月有沒有準備能將他們一棍子打死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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