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柯王拉姆羅路殿下,星界軍元帥帝國公爵:雅斯幕芙拉閣下,碧絲塞魯伯爵:玖陸保爾殿下……”


    禮儀官朗誦的參加者名單似乎永無止境。


    一麵聽他朗誦,阿布利阿魯·涅=多布萊斯克·帕留紐子爵·拉斐爾一麵心想:如果現在庫琉布王宮發生事變的話,帝國大概為之會崩潰吧。


    在這被稱為的庫琉布王宮一角,種植有眾多櫻花樹。雖然為了保持四季如春而調整過氣溫,但如果始終花開不敗,對櫻花樹來說未免過於操勞,所以開花周期設置為每月一次。


    現在,正值櫻花盛開的時期。


    拉斐爾位於離入口處最遠的飄浮壇上。從那裏向下俯瞰,被樹枝上花瓣所包圍簇擁的櫻花樹,就好似顏色鮮明的毒蘑菇般。


    在下方的櫻花樹間,有群身披華服的人們。其中包括皇帝拉瑪珠陛下,皇太子巴路凱王為首的八位王侯,眾多貴族、星界軍的將領,宰相府的高官等。在拉庫法卡魯的所有帝國顯貴們,似乎都集中到了這座中。


    而且,這還都是為了我……拉斐爾不禁感慨萬端。


    今天是拉斐爾獲得修技館入學資格的慶祝日。


    身為公主,十三年來始終位於眾人注視之中的她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現在如果不受關注反而會感到疑惑吧。從誕生之日起她就是特別的存在,在數位家臣們的精心照料下長大,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作為皇室的一員如果稍有不合時宜的言行,就會被或是恭敬或是嚴厲地訓誡。


    為她召開的祝賀宴會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逢生日,都會有許多人前來道賀……雖然對於小時候的她來說,比起高價的珍寶,最好的禮物莫過於被允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現在拉斐爾已經清楚地認識到,為自己過生日不過是大家想聚會熱鬧一下的借口罷了。每次聚會皇宮都會變得生機勃勃。


    然而,如此大規模的盛宴,在她的記憶中還沒有出現過。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庫琉布王宮中大概也從未迎接過如此眾多的客人吧。


    這次祝宴召開前,庫琉布王家向各貴族世家鄭重其事地寄出了招待狀。但招待狀說到底不過是進入主會場的憑證,是否參加宴會則取決於收信人有無必要的意願。因此,似乎隻有拉庫法卡魯的閑人們才會蜂擁前往庫琉布王宮。


    庫琉布王宮中擁有無數庭園,不過幾乎都是些養著小動物或種著植物,偶爾兼做為食堂的小規模場地。能夠容納眾人的隻有被總稱為的四處庭園。就和字麵上的意思一樣,四處庭園的名字分別是春、夏、秋、冬。


    光憑一座當然不可能容納下所有的客人,所以普通客人都在以外的中進餐。


    按照預定,在祝宴結束之時,拉斐爾得去其他庭園,向客人們打個招呼。她因此有些鬱悶。沒有什麽問題。雖然並不喜歡那裏寂寥空曠的感覺,但還並不至於感到不快。問題是與,這兩處庭園的氣溫令她不適。對於把生活在適溫環境之中視為理所當然的阿布來說,不存在防寒、防暑之類的概念。在阿布看來,「熱」這個詞是用來形容高達數千乃至數萬度的恒星表麵氣溫,而「冷」則是為了絕對三度的真空環境而存在的詞。這種意義上的所謂冷熱,穿著增壓服就可以克服。而要是四季變化的冷熱,他們則會選擇忍耐。拉斐爾最討厭的是,雖然也是個不令人愉快的環境,但至少還枝繁葉茂,而隻是個堆滿水結晶的地方罷了。


    如果公主擁有站在他人立場上思考問題的性格,也許會為那些不幸分配到的客人們感到同情吧。考慮到宛如睡眠咒語般羅列的貴賓名單在其他會場也正被實時轉播的話,就更值得為他們憐憫了,不,或者也許該羨慕吧。雖然在念完全體貴賓的名字前,拉斐爾必須紋絲不動;但其他苑中的客人們大概已經開始舉杯品酩了。庫琉布王家為了今天,準備了最豪華豐盛的佳肴。如果能夠品珍嚐味一番,即使背景音樂是禮儀官的朗誦聲,也可以輕易忍受吧。


    然而,拉斐爾今年年僅十三歲,所以無論是同情還是羨慕都與她無緣。


    不久後,讓人覺得永無盡頭的名單終於即將抵達終點。真正該同情的,或許是獨自一人完成了這項壯舉的禮儀官吧。


    雖然現在還不容許客人們觸懷,但那位禮儀官卻接過酒懷抿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這是唯有禮儀官才擁有的特權。


    “有請皇太子、帝國艦隊總司令巴路凱王·杜薩紐殿下為今晚的宴會祝詞”喘了口氣,禮儀官繼續宣告到。


    拉斐爾多少感覺有些怪怪的。此刻帝都的標準時間還隻是上午。不過,把召開宴席的時間視為晚上,是並不在意日夜有別的阿布的傳統。


    在如此感慨的公主身旁,杜薩紐靜靜地站定後,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兒子是如何如何地優秀。最後,他把手搭在公主的肩膀上說到,“然而,我的孩子卻還是落在了這隻雛鳥的身後。雖然庫琉布的公主要比巴路凱的幼君更優秀是個讓我難以接受的現實。但這世上如果偶爾沒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就未免太無趣了。歡迎加入星界軍,拉斐爾殿下。雖然很無奈,但我還是歡迎你”他總結道。


    但祝辭並未就此結束。


    安排祝辭順序的人是拉斐爾的父親庫琉布王。在得知了祝詞客人的人選後,公主心想這大概是父親老套的惡作劇吧。杜薩紐姑且不論,其他人選無一例外都是基於嘮叨囉嗦的標準挑選出來的。


    身為皇室之人,拉斐爾在儀式之時,能夠披上無限忍耐力的鎧甲。不過,那說到底不過是偽裝之物。阿布利阿魯原本就是以沒耐心而聞名於世的,急性子才是他們一族的本質。


    就在越來越難以抑製橫眉豎起的時候,祝辭終於落幕了。


    “有請今晚的主角庫琉布第一公主帕留紐子爵·拉斐爾殿下向各位問候”禮儀官宣告到,感覺他的語調中似乎摻雜著些歡呼的成分。那當然是錯覺。禮儀官是職業感的集合體。他的聲音中不可能帶著主觀感受。那恐怕是拉斐爾自己的感情反映在自己腦海中,才會產生這種聽力的錯覺吧。


    “感謝大家,今天為了我,特地聚集一堂”拉斐爾用的是慣例的開場白,她把對於參加者的謝意與今後的抱負一一道來。雖然在帝國顯貴麵前演講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件血壓升高的事,但對公主來說卻是小事一樁。至少要比像根木頭似的站著不動要輕鬆得多,而且如果因為這種事就會失去平靜的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阿布利阿魯。


    結束了苦練一宿無懈可擊的致詞後,拉斐爾的祖母拉瑪珠走上高台,人們隨即同時握起酒杯。


    “為帝國”皇帝舉起酒杯,“為星界軍,還有為即將離巢雛鳥的未來!”


    “光榮同在!”客人們齊聲幹杯到。


    拉斐爾也帶著嚴肅的心情喝幹了酒懷。這杯蘋果酒中加有蜂蜜,以碳酸水調和。


    阿布的體質對酒精的抗性很高,拉斐爾自然也並不例外。但這畢竟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接觸酒精,所以身體不禁開始變熱,頭也有些暈眩。


    將主角遊街似的儀式終於結束,拉斐爾不得不步入宴席之中。說實話,現在她最想做的其實是躺倒在軟綿綿的床上,但餐宴的主角是不允許做出那種奢侈行為的。


    拉斐爾從飄浮壇上走了下來。


    剛剛走下階梯,一杯飲料就出現在麵前。


    跟隨庫琉布第一公主的侍女長絲羅奇亞手捧飄浮檸檬的溫潤桃子汁。


    “今天你不用親自做這種事吧”拉斐爾說到。


    從拉斐爾出生時起,絲羅奇亞就一直仕奉在公主身邊。對於就算出身高貴,也堅持親自養育子女的阿布來說,雖然沒有奶媽這種製度,但她的職責其實接近於奶媽。


    不過,今天絲羅奇亞也是


    位尊重的客人。她是沒有爵位的士族——話雖如此,她也是一等勳爵士,如果不在這裏的話,也可以歸類為身份高貴的人士——在拉斐爾心中,比素未謀劃麵的皇族,她的分量要高得多。


    “這並不是工作,而是出於好意”絲羅奇亞微笑到,“因為您似乎很累”


    “我看上去很累嗎?”


    “不,殿下作為皇族的舉止並不大礙。但那樣其實很累人吧?”


    “嗯”拉斐爾坦率地承認了,說了聲謝謝,接過杯子。隨後一飲而盡,是因為醉酒的關係嗎?總覺得喉嚨幹幹的。桃子汁並不熱,是讓舌頭感覺正好的溫度。喜歡的液體淌過喉嚨的同時,醉意一下子消退了。


    “我會寂寞的”絲羅奇亞說到。


    拉斐爾即將離開王宮,進入修技館。之後大概會成為星界軍的軍人馳騁於銀河之中吧。就算偶爾回來探親,再次成為王宮的居住者,大概也要在遙遠的未來。或者也許不會再次入住王宮也說不定。


    “會寂寞的人是我才對”


    “殿下應該沒有感到寂寞的空閑喲”輕輕用指塵撫去沾在公主梔色長衣上的櫻花花瓣,絲羅奇亞說到,“今後您不得不與許多人相遇,大概不久就會忘記我吧”


    “絕對不會”拉斐爾堅決否認。


    “如果您始終無法忘記我的事,那才是該感到遺憾。我由衷地希望您能有段美好的邂逅”


    “無論是什麽樣的相遇,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我很高興能聽見您這麽說,殿下”絲羅奇亞朝她敬了一禮,“大家都在等著您呢,去向大家致個禮吧”


    “明白了”拉斐爾有點不高興,感覺好像被當成小孩對待似的。


    被眾人包圍的拉斐爾,接受每個人的祝福。


    “拉斐爾姐姐”弟弟維達斯子爵·德赫魯跑了過來。“好棒啊,有這麽多人來參加……”


    旁邊的人們為王子著想,默默地散開了。


    “你出生的時候也會有過這樣規模的儀式喲”


    “沒有那樣的事”德赫魯並不同意,“我有看過記錄影片”


    “影片與體驗是不同的”


    “雖然很失禮,但那是否由於那時的姐姐比現在的我還小得多的緣故,所以才會那樣想的?”德赫魯一針見血地指出。


    “也許吧”拉斐爾承認了。在德赫魯誕生的祝宴時,她不過四歲,大人們看起來個個都好似巨人一般。雖然現在比自己矮的參加者隻有德赫魯這種年齡的孩子,但至少其他參加者不再看起來好像是巨人了。


    “真棒啊”


    “你取得入學資格後,也會同樣耀眼的”


    “真的嗎?”王子露出疑問的眼神。


    被那眼神注視著,拉斐爾感到信心有些動搖,“大概吧”


    “拉斐爾姐姐會來參加嗎”


    “那還用說,那時我大概已在軍艦上服役,不過無論身何處,我都會趕回來的”


    “太好了,如果能得到姐姐的祝福,我一定會幸福的”


    他大概沒有說謊吧。拉斐爾沒有被弟弟騙過的記憶,而且也從未聽說德赫魯欺騙過誰。雖然是應該稱讚的美德,但如果並非不說謊,而是不會說謊,當麵對不同文化者之時,也許會很不妙吧。


    “那個,姐姐”德赫魯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一番後,悄聲說到,“遺傳因子提供者已經告訴你了嗎?”


    “還沒有,為什麽那樣想?”


    不知出於什麽動機,父親不想讓孩子知道遺傳因子的提供者。雖然無論德赫魯還是拉斐爾都無法理解,但這似乎就是他的教育方針了。


    “那麽,父親是準備一直瞞著,直到我們成年嗎?”德赫魯失灰心喪氣地說。


    “似乎是那樣,不過,隻要再忍三年就好”似乎一半是在說服自己,拉斐爾這樣回答到。


    想讓帝國認同自己成年,有兩個方法。其中一個是年齡達到二十歲。另一個則是成為翔士。如果順利的話,拉斐爾在十六歲時就能成為翔士,被帝國認同為成年。要是能成為大人的話,就能查閱自己的遺傳因子提供者了。就算是皇帝陛下本人,也沒有禁止的權限。查看遺傳因子記錄,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遺傳因子提供者。那樣的話,不管父親是否告訴自己答案都沒有關係。


    “而且,我已經有線索了”拉斐爾說到。


    “如果姐姐和我的遺傳因子提供者相同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恩,是啊,德赫魯”


    “對了,差點忘記說了”德赫魯深深垂下頭,帶著孩子的聲音說到,“恭喜你入學,姐姐”


    “恭喜您入學,殿下”萊多芭紐大公爵·甘乃希恭敬地說到。


    “謝謝,聽說大公爵將晉升為準提督了吧”拉斐爾回答到,“請接受我的祝賀吧”


    “非常感謝,您消息真靈通”


    “是皇太子殿下告訴我的”


    “他大概是皺著眉頭說的吧?”甘乃希掩嘴偷笑了起來。


    因為事實的確如她所知,所以拉斐爾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嘛~~我的進升速度真是緩慢喲。十七歲才取得入學資格。殿下的速度要遠遠在我之上呢”


    雖然想盡早成年才是取得入學資格的最大理由,但她並不想公開這件事。她和甘乃希並不熟稔,而且從甘乃希的性格來看,明顯是那種喜好捉弄人的女性。


    “盡早進入星界軍,是我們阿布利阿魯的義務”她用了一個公認的事實來回答,這也並非是謊言。


    “這點在下很清楚喲,不過皇族之人為什麽如此急著參軍呢?我真是覺得不可思議。嘛~~能全麵審查年青皇族們的品行也許很有趣呢”


    “那並非是出於興趣才進行,大公爵”拉斐爾有些生氣了,“翔士資格審查是上皇們的神聖義務”


    “阿布利阿魯的人們盡把些趣事規定為義務呢,這樣一來,純粹的興趣隻剩行星可居住化改造之類的呢”


    “那也並非是興趣,地上世界的創建是對於帝國和子孫後代而服務”


    “在我家裏有很多地上人的家臣。對那些為我勤勞工作的人們,我會照顧得很周到”


    “理當如此吧”拉斐爾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地上的人們是帶有麻煩的老化現象的生物呀,知道那些變得無法自由活動身體的人們在做什麽嗎?他們開始製作小物件。最近庭園式盆景似乎開始流行起來了。小心翼翼地布局建造迷你建築和道路,然後呀就因為‘我的比較好,不對,他的更好’之類的小事開始爭吵。於是我就負責為他們作裁判。不知為什麽,就突然想到了引退後的皇族。小心翼翼地為地上世界作仲裁……”甘乃希好像獨白般喃喃自語,“真是種充滿趣味的生活不是嗎?”


    “聽起來好像是在侮辱他們一般,大公爵”拉斐爾責怪道。


    “完全沒有的事。不關心一切享樂,專心為帝國服務之人是我尊敬的對象喲”


    “是尊敬和揶揄的對象吧?”皇太子杜薩紐中途插嘴到。“拉斐爾殿下,千萬不能因為與斯波如對話,而讓自己難得的新生活被汙染了喲”


    “嘛~多麽直接的利嘴呀”甘乃希一臉詫異地說到。


    “如果不如此直接的話,怎麽可能贏得過你呢。更何況是這位幼小的阿布利阿魯”


    幼小的阿布利阿魯是在說我嗎?……拉斐爾雖然心存異議,但顧及對皇太子的敬意,選擇了沉默。


    “我可沒有戰鬥的意圖呀”


    “無論什麽事都要分出個高下是我們阿布利阿魯的壞習慣喲”


    明白了比起自己,杜薩紐更能和甘乃希談得來之後,拉斐爾離開了那裏。


    普拉基雅


    卿微笑著舉起了酒杯。特比斯緊挨在她的身旁。看著兩人的身影,拉斐爾偷偷懷著的猜想變為了確信。


    她相信自己還未知曉的遺傳因子提供者,就是父親過去的戀人,現在的好友萊克修·維夫=羅貝爾·普拉基雅。


    拉斐爾尊敬普拉基雅。如果自己半身的由來是普拉基雅的話,拉斐爾毫無怨言。這並非是單純的臆測,她是有根據的。普拉基雅與拉斐爾的相貌酷似到足以讓人覺得兩人具有血緣關係。


    如果要說還存在什麽疑慮的話,那大概隻剩是否通過遺傳因子調整而人為製作出與普拉基雅相仿臉膛的擔憂了。如果真是那樣,拉斐爾恐怕會感到悲憤吧。


    雖然苦惱於答案到夜不成寐。但父親隻會一昧跟自己胡說八道,而向普拉基雅詢問卻過於失禮。被這樣詢問的話會讓她很困擾吧,在孩子成年前,能夠告訴子女肉體由來的隻有扶養人。雖然普拉基雅可能是拉斐爾的遺傳因子提供者,但卻並非扶養人。


    “恭喜你了,我可愛的殿下”普拉基雅說到。


    拉斐爾舉杯回應。


    “有好好品嚐佳肴嗎?祝宴之芯”特比斯說到,大概是覺得祝賀的話,拉斐爾已聽得太多了吧,所以他就不再重複了。“餐宴還漫長得很。如果不好好進餐的話,也許會無法保持正常舉止”


    “沒關係”因為覺得還被當成小孩子,拉斐爾豎起了肩膀,“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父親”


    “我並不覺得你很清楚喲”特比斯似乎覺得很趣,“不過,我內向的孩子喲,你常常和我賭氣,現在也還在賭氣吧”


    拉斐爾沉默了。其實她現在肚子空空如也。雖然飲料喝得要比平時多得多,但卻沒碰過一丁點食物。


    “雖然正值宴會高潮,庫琉布的花朵,但還是讓我們占用一下小小的家庭時間吧”特比斯指著的櫻花樹下,鋪著張毛毯,擺滿盛放料理的器皿。


    拉斐爾坦率地點了點頭。雖然習慣站立,但到底還是有些累了。


    “家庭時間啊,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普拉基雅說到。


    “不,完全沒有!”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聲調,拉斐爾臉紅了起來。


    “既然我們的公主殿下也這麽說了”特比斯就這麽拍板決定了。


    “那麽走吧,我可愛的殿下們”


    “你啊,能否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稱號來稱呼我們?”特比斯罕見地嘀咕起來。


    和兩人一起坐在毛毯上,拉斐爾心想到這大概是父親特有的暗示吧……心頭不禁變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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