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隻手再拽著我往下拖的時候,我才驚醒,這根本就不是我找到的那個溺水孩童,我掙脫開她的手臂,奮力往上遊,但她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也顧不上那麽多,從兜裏掏出折疊刀,狠狠的朝著身下戳刺而去,連戳了五六刀,死抓著我胳膊的手才鬆開,此刻我的肺管子都快憋炸了,一股腦的朝著水麵浮去。


    當我腦袋露出水麵,重新獲得氧氣的那一刻,我用力的吸了一大口,不過我並不敢過多停留,正準備緩足了氣,再下去找那孩童,卻發現剛才溺水的孩童就在我前邊,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溺水,而是潛泳,在水下一口氣超越了其他的小夥伴。


    我加快速度遊了上去,跟隨著那幾個小孩上了岸,那小孩看著我說:沒想到你遊泳挺厲害呀,那麽高都敢跳下來。


    我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訓斥道:小小年紀,跑到水庫遊野泳了,你們爸媽看見了,不揍死你們!


    他們嘻嘻的笑著,全然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趕走了這幾個孩子之後,我掃視了一圈水庫,無定伯也從橋上跑了下來,問我有沒有事,沒等我說話,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驚道:怎麽回事?


    低頭看去,才發現我手腕上已經被抓的淤青了,五根青色的手指印赫然在目,我舔了舔嘴唇,說:很複雜,可能是遇上水鬼托生了,幸好我從小喜歡刀槍,喜歡軍事,有攜帶小刀的習慣,要不然那老和尚今天所說的會死的年輕人,就是我了。


    無定伯嗯了一聲,說:沒啥事的話就走吧,咱們暫時不要驚擾到他們,不要樹立那麽多的敵人。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就在我倆準備離去的時候,忽聽橋梁上傳來吱的一聲長響,等我們抬頭看去,就見一個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的年輕人被撞飛了出去,如同一塊石頭,重重的砸進了水庫中!


    橋梁上的水泥欄杆都撞碎了,車頭都露出了半截,那司機驚慌失措的跑下車,還伸著頭往下看呢。


    無定伯我倆對視一眼,各自一驚,原來是我想錯了。


    假和尚說的是今天郭王村水庫會死一個年輕人,剛才那幾個小孩算不上大家平時口頭上的年輕人,那隻能是小孩,而剛才在水庫橋上拍夕陽的年輕人,才是今天會死在這裏的那個。


    回想剛才他與我們搭話,我覺得這個人還挺有善意的,本來想跟他多聊幾句,但看見那個孩童潛泳,下意識以為他溺水了,我要是不跳下來救他,那麽此時此刻……


    我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後邊的事情我不敢再想。


    無定伯也是有些驚恐,後怕道:你要是沒跳下來就那個孩子,我也就不會下來找你,那咱倆……


    抬頭看向被車頭撞碎的水泥欄杆,如果沒有我跳水的舉動,我倆就死透了。


    如果那個帶著單反相機的年輕人不是被車撞的,我現在就會跳下去救他,可此時的情況是,他掉下橋梁的時候,人都被撞死了,救上來也是一具屍體,況且剛才水庫中有異樣,我也不敢輕易再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倆都有些發呆,車裏氣氛很安靜,忽然無定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看來還是好人有好報啊,古人說的不假。


    “咋了?”我側頭問道。


    無定伯說:假設當時你沒理會那個孩童,就當他是溺水了,反正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全當一副看熱鬧的心態,那麽被車撞死的就是咱們兩個了,這就是因果關係啊。


    我想了想,點頭道:這個確實是,我也是無心之舉,看到那個孩子潛入水下,冒了一串泡泡,以為他體力不支,沒想到是調皮搗蛋,老人講救人就是救己,這話不假。


    回到無定伯的家裏,我倆坐在院子裏喝茶,其實也不是喝茶,就是想聊點什麽,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的屋子我不想進,裏邊堂屋桌子上擺著三張黑白遺照,看見心裏就發毛。


    無定伯抿了一口茶水,說:看來這事情跟我們猜測的不一樣,那假冒的老和尚,到底是拍在了什麽東西上?


    “不好說,聽沉悶的聲音,像是拍在了棺材蓋上,而且是空棺材才會發出這種聲音。”我小時候見過村裏大人運棺材的樣子,棺材剛運回來的時候,拍打著聲音很空曠脆響,當屍體放進去之後,再拍棺材,聲音的傳遞就不太一樣了,可能是因為內部空間發生了變化。


    無定伯道:也就是說,那個老和尚拍了拍棺材板,就知道誰要死?而不是他想弄死誰,照這麽說的話,他不是會邪術,而是能預測未來?


    我搖頭道:哪有那麽神,他頂多是預測誰會死,或者說附近十裏八鄉哪裏會死人,他僅僅是知道結果,至於過程,恐怕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無定伯還是心有餘悸道:不一樣,不管是預測出來的,還是故意坑害人家的,這老東西的本事太厲害了,我們堅決不允許本市有這麽牛逼的人存在,咱們一定要調查清楚,即便你的屍體不是他們偷的,也要弄清楚這幫人到底什麽來曆。


    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不惹他們,隻要跟我們沒關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現在我的屍體丟了,就在齊寨村的後山上丟的,保不齊就是路婆或者老和尚偷走的。


    想到這裏,我大腦中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連忙說道:路雪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不讓我碰穿紅色襪子的人,那個司機在返程之前,在八龍山客運站換上了一雙紅襪子,然後路雪就說我的身體出現了變化,當時我就在想,我的身體有什麽變化,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麽知道的?


    “所以你猜測,你的屍體是路雪偷走的?”無定伯問道。


    我輕微的點了點頭,說:隻是有這個猜測,不知道靠不靠譜。


    無定伯放下茶杯,習慣性的朝著四周瞥了一眼,說:何止是靠譜,簡直太靠譜了。


    我疑惑道: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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