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這一進來,屋裏所有的人,隻要是坐著的,全都站了起來,包括受了傷的雲錦在內,好在傷處葉大夫已經給敷好了藥,倒也不影響什麽。


    “草民給王爺請安。”葉大夫起身向四阿哥行禮。


    “葉大夫請起。”四阿哥對葉大夫說話還是很客氣的,但轉過頭來看著雲錦臉上的傷,臉就鐵青的可以,“雲錦,你這是怎麽回事兒,我才離開多一會兒,你就弄出這一場來,還讓不讓人消停了?”


    四阿哥這話說的跟烏喇那拉氏剛來時倒是差不多,可是語氣就壞得不能再壞了,還有,那個“讓不讓人消停了”也是氣人的緊,難不成受傷還是雲錦誠心的不成?


    “爺,”雲錦心裏有氣,臉上卻展開了笑容,“都是雲錦不好,那碎片要落地,雲錦就讓它落地好了,居然用臉去擋它,要是臉皮夠厚的話,擋也就擋了,下人們還省得掃地了,可千不該萬不該,雲錦的臉皮本來沒那麽厚,偏自不量力的去擋這個橫兒,弄得還沒過年就見了彩頭兒,給爺的心裏也添了堵了,請爺看在雲錦也受了教訓的份上,如果要責罰的話,還請爺高抬貴手,從輕發落。”


    “你,”四阿哥聽雲錦說的這番話,臉是越繃越緊,剛要發作,就看見安心走進屋來,似乎是想向烏喇那拉氏稟報什麽,看見四阿哥在這兒,就沒有說出來,而是上前給四阿哥行禮,四阿哥這一肚子氣順勢就發在了她身上,“你做什麽?鬼鬼祟祟的,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


    “爺,您且先坐下來,”烏喇那拉氏趕緊跟四阿哥解釋,“安心想是怕吵了你辦事兒,不是有意要瞞您的。”


    “行了,”四阿哥坐下之後,對葉大夫說道,“葉大夫請坐。”


    “謝王爺,”葉大夫嘴上稱謝,卻是沒有馬上坐下,烏喇那拉氏還跟那站著呢,他哪能就大咧咧的坐下來呢。


    “你們也坐下吧。”四阿哥自然也看出葉大夫的猶豫是為了什麽,就對烏喇那拉氏和雲錦淡淡的說道。


    “安心,”烏喇那拉氏見大家都坐好了,就對安心說道,“安心,有什麽話還不快跟爺稟報,這府裏沒什麽事兒是需要瞞著爺的。”


    “回爺的話,”安心又衝坐在上首的四阿哥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適才福晉聽說鈕祜祿側福晉受了傷,就讓人去請葉大夫過來,但因為聽說鈕祜祿側福晉眼睛裏都是血,福晉怕傷勢嚴重不能耽擱,所以就叫人去請年側福晉那裏的大夫先來給看看,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大夫都沒來,福晉著急了,就讓奴婢前去問問。”


    “那你問的結果是什麽?”四阿哥聽安心稟報後,眉頭皺了皺問道。


    “回爺的話,聽年側福晉那兒的嬤嬤說,”安心低頭恭敬的回話,“年側福晉聽說鈕祜祿側福晉出了事兒,一時受驚,動了胎氣,那個大夫正在給年側福晉診治,所以不能馬上前來。”


    “受了驚,”四阿哥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那大夫是怎麽說的?”


    “回爺的話,”安心繼續回話,“那嬤嬤說,大夫正在給年側福晉診治,閑人不便入內,所以奴婢不知。”


    “看來是驚的不輕,”四阿哥閉了下眼睛,籲了口氣,然後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就讓她在院子裏多歇幾日吧,沒什麽事兒就不要出來了,省得再被什麽給嚇著了。”


    “是。”烏喇那拉氏點頭應著,“妾身記下了。”


    “還有你,”四阿哥又轉向了雲錦。


    雲錦這時卻正在心裏感歎呢,四阿哥這話裏的意思不就是把年氏也禁了足了嘛,他現在是著了什麽魔,禁了這個禁那個,真想顯擺自己是老康的兒子不成?連他愛圈禁自己兒子的惡習也要照樣學樣?雖然現在他還無權圈禁什麽人,但給自己的女人們禁禁足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啊?”因為雲錦正在雲遊天外,胡思亂想,所以四阿哥冷不丁的一問她,反把她嚇了一跳。


    “啊什麽啊?”四阿哥更是有火了,“你這臉受了傷,腦子也傷了不成,剛才那嘴說話不是還利落的很嗎?現在怎麽就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了?”


    “可說呢,”雲錦見四阿哥憋著一肚子火的樣子,也不想去捋其鋒芒,再說也沒那個必要,於是假做頭暈狀扶著腦袋,“爺這一說,雲錦的頭真的就暈起來了。”


    人的腦部是及其複雜的器官,就說頭暈,即便是在現代醫學中,也未見得能百分之百的查出原因來,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了,雲錦很確認,就憑自己與葉大夫的交情,他一定能配合好自己的。


    “爺,”沒等葉大夫搭腔,烏喇那拉氏先開了口,“既然雲錦不舒服,就趕緊讓葉大夫給她看看吧。”


    “那就看吧。”四阿哥對葉大夫說道,“還得麻煩葉大夫了。”


    說完之後,四阿哥回身又瞪了雲錦一眼,讓雲錦的心裏很是不爽,看他那樣子,好象是認為自己是在裝病一樣,他怎麽可以這個樣子,是,自己的頭暈是假的,可是臉上的傷口卻不是假的啊。


    “王爺言重了,這是草民應當做的。”葉大夫忙對四阿哥行了個禮,“草民這就給側福晉診脈。”


    葉大夫說完就開始給雲錦把脈,搭上之後,葉大夫的神情就有些變化,又把了好一會兒,就在雲錦覺得他有些裝的太過了的時候,葉大夫鬆了脈,站起身來,向四阿哥行了一禮。


    “葉大夫,”四阿哥見葉大夫如此,有些緊張的問道,“她可是真的傷了頭?”


    “這傷沒傷頭的,草民現在還沒太看出來,”葉大夫態度很恭敬的說道,“不過草民倒是診出了另外一個脈象,或許側福晉的頭暈跟此有些關係。”


    “是什麽?”四阿哥追問著葉大夫。


    “說起這個脈象來,草民倒是要恭喜王爺了,”葉大夫衝四阿哥笑著拱了拱手,“側福晉的脈象是喜脈。”


    “什麽?”包括四阿哥、烏喇那拉氏和雲錦在內,屋裏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葉大夫,你可看準了?”四阿哥盯著葉大夫問道,“沒出錯?”


    “草民的醫術王爺是知道的,”葉大夫笑了,“要說是個疑難雜症的,說不準草民會號錯了,但一個喜脈草民要是都號錯了,那草民幹脆就不用吃這碗飯了。”


    “葉大夫,我們爺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太高興了,”烏喇那拉氏忙跟葉大夫說道,“別說我們爺,就是我也是高興的緊,葉大夫,您看雲錦的身子沒問題吧?”


    “沒問題,”葉大夫笑著說道,“側福晉的身子底子很好,隻要中間不出什麽紕露,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爺,”烏喇那拉氏笑著對四阿哥說道,“最近我們府裏真是好事連連哪。”然後她又走到雲錦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雲錦,恭喜你了。”


    雲錦則是在徹底的震撼和糊塗中,別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啊,在真實的曆史上,鈕祜祿側福晉可就隻生了小名叫元壽的弘曆一個兒子啊,那自己現在懷的這個,是個什麽人哪?難不成,雲錦想到一種可能性,心裏就難受不得了,她覺得自己也許是在懷孕中間流了產,所以史料上才少有記載的。


    “對了,葉大夫,”烏喇那拉氏見雲錦對自己的問話沒什麽反應,就知道她又犯了發呆的老毛病,倒也沒惱,且讓她自己慢慢醒轉吧,烏喇那拉氏則開始問起葉大夫來,“有件事兒我還得問問你。”


    “福晉請問。”葉大夫又衝烏喇那拉氏行了個禮。


    “就是我們爺剛進門時說的那個,”烏喇那拉氏對葉大夫說道,“雲錦臉上一定會留疤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倒是不能完全肯定會留疤,雖然說可能性大些,”葉大夫想了想說道,“但草民聽說有一個‘複容霜’,是宮裏專用之物,能修複疤痕,想來對側福晉的傷勢應該有些幫助。”


    “這個藥,對腹中的孩子有沒有什麽影響?”四阿哥估計是想起雲錦懷元壽時不吃藥那個事兒了。


    “治傷的是外用的藥,”葉大夫謹慎的回答著, “如果沒有人誠心在裏麵加點什麽話,應該就不會影響到孩子,”


    “好,我這就進宮去向皇阿瑪求賜此藥。”四阿哥站起身來。


    “王爺不用著急,”葉大夫趕緊跟四阿哥說明,“現在還不是用‘複容霜’的時候,得等這傷口將好未好之時,再來用它,那藥效才能達到最好。”


    “那好,”四阿哥點點頭,又坐了回去。“等拿回‘複容霜’的時候,還請葉大夫過來看著,省得錯過了最合適用藥的時候。”


    “那是自然的。”葉大夫點頭答應了下來,“隻是現在側福晉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如果沒有需要草民之處了,請容草民告退。”


    “好,”四阿哥點頭答應了,又吩咐翠屏,“你去給葉大夫備雙份的賞錢。”


    葉大夫謝過之後,跟著翠屏走出了屋子。


    “阿瑪,親額娘這次受傷都是為了我,”元壽見四阿哥對雲錦有些不太友好,就一直護在雲錦的身邊,這時也開了口,“元壽明天就回宮,就讓我跟皇瑪法要這個複容霜吧。”


    PS:


    今天是大年初一,也是情人節,之錦在這裏祝大家節日快樂。


    有好多讀者一直希望雲錦再生個寶寶,在新的一年,之錦決定滿足大家的願望。


    大家還有什麽想法可以盡管提,之錦會盡可能的滿足大家的。(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清朝求生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之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之錦並收藏清朝求生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