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聽了四阿哥這話,心裏也是暗暗點頭,這才對嘛,如果這時候四阿哥還要向著年氏的話,那自己就可以徹底的死心了,這個人以後也不值得自己再為他付出什麽了,好在他關鍵時候還是能頂的上去,知道維護自己在府裏的地位和權威,這也讓雲錦的心裏對他又軟了一分,女人啊,隻要男人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好,就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爺開恩哪,奴婢知錯了,不要攆奴婢走啊,”那個嬤嬤聽到四阿哥的決定之後,聲淚俱下,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然後又不斷的衝著雲錦磕頭,“鈕祜祿側福晉,奴婢主子還需要奴婢照顧呢,這個時候萬萬不能離人啊,你就高抬貴手,饒奴婢這一回吧。”


    “讓你回年府,是爺的決定,需要我高抬什麽貴手呢?”雲錦淡淡的說道,“再者說了,你是年府送來照料年側福晉的,既然不適合,當然要送回去了,我們年側福晉可是懷著我們爺的子嗣呢,那是絕對不能大意的,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這個時候萬萬不能離人’,這話說得可是好沒道理,難不成我們一個偌大的一個雍親王府,除了你之外,就沒人照顧年側福晉了?在你的眼裏,爺的福晉派到年側福晉院子裏其他的丫環嬤嬤們,都啥事兒不幹,在那裏成了擺設不成?”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嬤嬤見雲錦又上綱上線了,趕忙解釋,“奴婢是說年側福晉自小就是由奴婢服侍的,她的習慣奴婢比較了解。”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雲錦從桌子上端起翠屏剛送過來的熱牛奶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然後又將杯子放回到桌子上,“那就更不用你操心了,我都能讓服侍自己的人明白自己的習慣和要求,沒道理年妹妹做不到,她比起我來可是既聰明又會說話的,或者你的意思不是說年妹妹不會教,而是說爺和福晉派給年妹妹的人都是呆蠢愚笨的,連主子的話都聽不明白、記不清楚?”


    “爺,”那個嬤嬤見跟雲錦說話占不到上風,索性也不求她了,而是轉而對四阿哥說道,“奴婢絕沒有鈕祜祿側福晉說的那個意思,爺和福晉派給奴婢主子的下人自然都是好的,隻是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奴婢對主子的忠心那絕對是一等一的,有奴婢在她身邊照顧著,主子的身子和心情都會好很多,爺,奴婢的主子現在可是懷著您的子嗣啊,如果這時候把奴婢趕出去了,您真的就這麽放心嗎?”


    或者是那個嬤嬤剛進府沒多久,不清楚雲錦的脾性,也或者是這陣子年氏的受寵讓她的心氣兒也高了起來,又或者是雲錦這些日子隨性的表現讓她覺得好欺負,總之她現在是很不把雲錦放在眼裏了,她覺得她想跟雲錦說話就說話,不想跟雲錦說話就可以不說了嗎?那她可就打錯了算盤,既然她開了頭,那如何結尾可就由不得她了。


    年府不是覺得自己府裏人多嗎?就年氏一個懷孕,就左送來一個右送來一個的,當雲錦娘家沒人是嗎?其實佟佳氏早就有過想給雲錦送來幾個自己人使喚的念頭了,但經過與雲錦商量後,最後還是決定不整這個景兒了,如果說雲錦是在娘家長大,有個帖身丫環什麽的,在結婚之時帶過來也就帶過來了,別人也不會說什麽,可是她的情形卻不是這樣的,如果雲錦把自己都不太認識的娘家人弄到雍親王府來,四阿哥和烏喇那拉氏的心裏怕是難免會有點不舒服的,說不得因此更起了一層隔閡,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雲錦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自己不帶娘家人過來,就不讓別人帶,隻是這年氏的娘家人也太自找沒趣了,她既是能跑到稻香村裏來惹事兒,那就別怪雲錦使手段,讓你從哪來回哪去,已經是雲錦厚道了,居然還敢話裏話外的在四阿哥麵前給雲錦紮針兒。


    “這位嬤嬤,你這話說的又沒道理了,”雲錦衝著那個嬤嬤搖著頭說道,“你說你對年妹妹的忠心是一等一的,那年妹妹那裏的下人們哪一個對年妹妹是不忠心的了?年妹妹怎麽離了你身子和心情就不會好了,難不成我們爺和福晉的關懷再加上那麽多人的照料,都抵不上你一個人?再說了,我們爺又為什麽要不放心?難道說你覺得我們雍親王府裏並不安全,我們爺保護不了年妹妹,隻有你才是年妹妹最需要的?”雲錦說到這兒,轉向了四阿哥,“爺,看來年府把我們這雍親王府看的可是如龍潭虎穴一般呢,要照這樣說來,雲錦當初一個娘家人都沒要,卻依然能順利的生下元壽,並把他平平安安的養到這麽大,也真是托天之幸了。而李姐姐帶著弘時阿哥到現在居然沒出什麽事兒,更是個天大的奇跡了呢。”


    “鈕祜祿側福晉,”那個嬤嬤抬起頭來盯著雲錦,“奴婢是在跟爺說話呢,您這時候插嘴似乎也不是貴府的規矩吧?”


    雲錦這時候偏偏不跟她廢話了,而是嘴角帶著一絲淺笑,瞄著四阿哥,看他如何發落。


    “大膽!”四阿哥果然沒讓雲錦失望,馬上就厲聲訓斥那個嬤嬤,“鈕祜祿側福晉也是你這個奴才能隨意指責的,就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本王如果不好生教訓教訓你,你也想不起來爺還是年家的旗主。”


    “蘇培盛!”說完這番話,四阿哥對外麵喊了一聲。


    “爺。”蘇培盛一溜小跑的進來了,“奴才在此,您有何吩咐?”


    “那個王安,找到了沒有?”四阿哥沒先說那個嬤嬤的事兒,反而是先問起了王安。


    “回爺的話,”蘇培盛恭敬的回答,“奴才已經派出好幾個人去找了,但現在還沒有消息。”


    “嗯,有消息隨時來報,”四阿哥點了點頭,然後冷著臉吩咐著,“現在,你叫人把這個嬤嬤拖下去,重責八十大板,然後送回年府去,跟他們說,這個人自到我們府來之後,不但未能好生照料年側福晉,也不能守府內的規矩,更有甚者,言語間還多次對本府說三道四的,這樣的奴才我們用不起,讓他們收回去。”


    “爺,奴婢冤枉啊,”那個嬤嬤這時才反應過來,哭喊個不休。


    “慢著,”雲錦一嗓子喊出來,讓那個嬤嬤看到了希望,她停下了哭喊,眼巴巴的充滿祈求的看著雲錦,雲錦沒理她,逕自跟四阿哥說道,“打板子這種血淋淋的事兒,可別在雲錦的稻香村裏弄。”


    “也是,”四阿哥有意無意的掃了雲錦肚子一眼,“你這裏現在是不能見血光,那......蘇培盛!”


    “爺?”蘇培盛哈著腰等候吩咐。


    “把她帶到下人的院子裏受罰吧,罰完之後,就別讓她回年側福晉那兒了,直接送回年府去。”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另外,你去跟福晉說一下這個事兒,再派人到年氏那兒,跟她也說一聲,讓她早點兒歇息,不要再等這個嬤嬤回去了。”


    “嗻。”蘇培盛答應一聲,叫上幾個人拖著那個嬤嬤出去了,她的嘴也被堵上了,從而沒讓她哭喊的噪音繼續荼毒雲錦的耳朵。


    “你先回年氏那裏去吧,”四阿哥對站在一邊快嚇暈的了大夫說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最好心裏有數。”


    “草民知道,草民什麽也不會說的,草民告退。”那個大夫如蒙大赫一般連連施禮退下了。


    “爺,”雲錦斜睨著四阿哥,嘴角向上彎了彎,“您確定年妹妹那裏隻去人告訴一聲就行了?不用您親自去安撫?”


    “行了,你也別說嘴了,”四阿哥淡淡的白雲錦一眼,“趕緊讓人擺膳吧,我有些餓了。”


    在用膳之時,雲錦很意外的得到了四阿哥的照顧,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兒,簡直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其實四阿哥那所謂的照顧,並不是象雲錦照顧他那麽樣的細心體貼(念及他是第一次,還是要以鼓勵為主,就不批評了),隻是給雲錦挾了幾筷子菜而已,但就是這樣,也足以讓雲錦心裏嚐到甜蜜的滋味了,再加上四阿哥挾的那些菜又是雲錦愛吃的和現階段能吃的,這就更是讓雲錦甜到了心坎裏。


    鑒於四阿哥這段時候裏表現的還算良好,所以在吃罷飯以後,他要求雲錦將被那個嬤嬤打斷的舉動繼續做下去時,雲錦就很爽快的答應了,於是她先把之前的動作重複了一遍,在款款的走到四阿哥的麵前之後,雲錦狡黠的眨動著雙眼,麵含嬌嗔的開口說道。


    “爺,”雲錦的聲音也弄得甜膩膩的,“您覺得雲錦漂亮不?”


    “還算不錯。”四阿哥眼睛裏放著光,但聲音卻很平淡。


    “爺,”雲錦隻當他這一句話是誇獎,接著問道,“您說,雲錦會不會破相啊?”


    “我不是讓葉大夫好生給你治了嗎?”四阿哥又淡淡的說道,“放心吧,以葉大夫的醫術,是不會有問題的。”


    “爺,”雲錦用手摸著四阿哥的臉,挑逗的看著他,“你剛才說雲錦的相貌還算不錯,能不能請您具體說說,是怎麽個不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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