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母後皇太後睜大了眼睛看著雲錦,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德妃她居然想在皇帝登基時拒不受禮?”


    “是的,”雲錦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要不是聽她親口說出來,臣妾也是不信的,可是她卻真的就那麽說出來了,而且看起來本來她也確實是想那麽做的。”


    “她這到底是在想什麽?”母後皇太後沉下了臉,“就算以前她心裏存著他想,可是現在皇帝都已經繼位了,她已經是太後了,還要折騰什麽呢?”


    “想來她是不願意因為皇上而成太後吧。”雲錦悠悠的說道。


    “哼!”母後皇太後冷哼著說道,“看來她在外麵守了這麽些時候的靈,這腦子還是不好使,還是你有先見之明,也幸好你今兒個到她那兒去了,雖然聽了些渾話,但至少也避免了她在皇帝的登基大典上找麻煩。”


    “臣妾今兒個對聖母皇太後也是沒規矩了,”雲錦把自己當時說的話跟母後皇太後學了一遍,“臣妾基本就可以說是在威脅聖母皇太後了,她肯定是氣得不輕,隻是因為擔心他那心心念念的十四阿哥,又因為皇上過去了,才沒有發作起來,隻不允許臣妾再去給她請安而已,但卻不知道以後她還會不會為此而鬧出什麽事兒來。”


    “你做的不錯,她如果再這樣下去,你那話就不見得是威脅了,”母後皇太後當然不會去維護聖母皇太後的尊嚴,“我本來念她是皇帝的生母,輕易不願意與她計較,連她堅持不移宮的事,我也想等過了皇帝的大典以後再說,可是沒想到她卻輕狂到了這個地步,不讓你去請安更好,反正你見了她也沒幾次能得好,至於鬧事,有我在,她翻不了天去。”


    “臣妾也是這麽想的,”雲錦感激的看著母後皇太後,“幸虧有您在,否則皇上和臣妾對著這麽一個太後,還真是麻煩的很呢。”


    “她最多也不過是以皇帝生母的身份來壓你們,”母後皇太後皺著眉頭,“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母後皇太後,”雲錦想了想又說道,“今兒個臣妾跟聖母皇太後說了許多,但卻不知道是不是能讓她有所顧忌,過兩天就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了,臣妾還是有些擔心……”


    “你用不著擔心,”母後皇太後攔住雲錦的話,“既然我已經知道了,自然不會讓她再做出什麽不著調的事兒來。說起來,她回宮之後,怎麽也應該來給我這個母後皇太後請個安的,卻為何到現在不見人,這過靈總不至於守得連規矩都沒有了吧?來人,到永和宮去問問,看看聖母皇太後是不是身體違和了?”


    “雲錦,”派出人到聖母皇太後那兒之後,母後皇太後又對雲錦說道,“今兒個你們也是剛剛搬入宮內,事情必然是很多,且自去忙其他的吧,這個聖母皇太後就交給我了。”


    “是,臣妾告退。”雲錦衝母後皇太後行了一禮,心下略安的離開了寧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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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登基大典如期舉行了,而因為之前有了防範,聖母皇太後總算是沒有如曆史上一般拒絕受禮,雖然她的麵色並不是很好,態度上也比較勉強,但這回她頭上另有一個母後皇太後,有了這位國母的欣然受禮,這次的儀式進行的也算得圓滿。


    在此次大典上,四阿哥將嫡母和生母分別正式尊為皇太後,又任命了五阿哥、十三阿哥、大學士馬齊和尚書隆科多四個人來總理事務,所有要啟奏的諸事,全都先交給這四個人,凡是他要發出的上諭,也必是由這四個人傳出,至於康熙所留下的那些未處理完的事件,著大臣們將應該迅速處理的事兒,會同查明具奏。


    然後又因為調大將軍十四阿哥回京,派了延信去接管大將軍印務,並準了三阿哥的陳請,援例將其他諸皇子名字中的“胤”字改為“允”字,並按諭內閣將十三阿哥允祥封為親王,二阿哥的兒子弘晳封為郡王。


    接下來,四阿哥免了朝賀,繼續在乾清宮東廡為康熙守孝,又以要“朝夕瞻近梓宮,稍盡哀慕之忱”為由,安排總理事務大臣從速修理景山壽皇殿,準備將康熙安奉於此,以方便他朝夕前往,親行奠獻。


    除了為康熙守孝,並安排他的後事之外,四阿哥又是繼任的新皇,自然不能象其他的官員那樣丁憂守製,每天還是要處理朝政的,雲錦也在處理著宮中的一切雜務,雖說這個時候後宮嬪妃位份未定,倒也沒人敢去四阿哥麵前去爭寵賣乖,聖母皇太後現在也是閉門不出,讓雲錦省了不少心,但就是這樣,雲錦的事兒還是不少,除了每天和母後皇太後一起想辦法讓四阿哥多進些粥水之外,宮中留下來的康熙的嬪妃們或是其他阿瑪及大臣們的各種內線,也都要逐漸查明並進行清理。


    就在四阿哥與雲錦各自的忙碌中,釋服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雲錦來到乾清宮請見皇上,準備與他商量釋服時的相關事宜。


    “皇上的意思是,”雲錦在四阿哥守孝的東廡之中,聽著他所說的安排,看著他更形瘦削的麵容,皺著眉問道,“您準備要為先皇守孝三年?”


    “持服三年,才是人子之道,”四阿哥席地而坐,淡淡的說道,“孔子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朕雖是帝王,亦是人子。”


    “皇上的一片孝心,臣妾很是佩服,也必將讓天下人感慨。”雲錦當然隻能讚同,但心裏卻也是擔心,四阿哥不會是想繼續在這裏這麽著過三年吧?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雲錦試探著對他說道,“臣妾會派人來乾清宮整理的,以備皇上守孝之居。”要守孝三年可以,要住在這裏也可以,但怎麽也得挪到正殿去住才好。


    “整理是要整理的,”四阿哥搖了搖頭,“不過朕除服之後,不準備住在乾清宮裏。”


    什麽?四阿哥不準備住在乾清宮?從明朝開始,皇帝不都是住在這裏的嗎?雲錦愣了一下,然後隱約間也好象有些印象,好象雍正確實不是住在乾清宮的,而是住在養心殿。


    “朕以後就住養心殿,”四阿哥果然是這麽說,“這乾清宮是皇阿瑪住了六十年的地方,他老人家剛剛崩世,朕實在是不忍就這麽搬進來,你著人去把養心殿整理整理,布置的簡樸一些,朕以後就在那裏為皇阿瑪守孝。”


    “臣妾謹遵皇上之命,”雲錦對四阿哥行禮,然後又看著他說道,“既然皇上您不住乾清宮,那臣妾也自當搬出坤寧宮。”


    乾清宮是曆來皇帝所居之場所,與之相對應的,坤寧宮也是皇後所居的地方,這兩處宮殿位於正中間,東西六宮分列兩邊,現在四阿哥不住乾清宮了,雲錦又怎麽能還繼續住坤寧宮呢?


    “也好,”四阿哥點了點頭,“那你就在這六宮之中隨意選一處吧。”


    雲錦想了想,離著養心殿最近的,就是翊坤宮,之前的宜妃娘娘就是住在這裏,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好象曆史上四阿哥的年貴妃也是住在這裏的,雖說現在年氏已經不在了,但雲錦卻還是不想與那個地方沾邊。


    “要不,臣妾就住景仁宮吧?”雖然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如曆史一般,隻是個妃子了,但雲錦最後還是決定選那個熹妃所住的宮殿。


    “不好,”四阿哥搖了搖頭,“景仁宮離永和宮太近了,你住那裏不好,還是在東六宮裏選一處吧。”


    雲錦一想倒也是,雖然母後皇太後說過,等除了服之後,一定要讓她移宮,可是聖母皇太後這個人實在是不能以常理推斷,這次沒有在登基大典上搗亂,但誰又知道她能不能痛痛快快的移宮呢?就算是在母後皇太後的力壓之下,勉強移了,說不得也會時常回去搗搗亂,自己本就礙她的眼,還是離那個地方遠些的好。


    “那臣妾就住長春宮吧。”雲錦想了想,選了除翊坤宮以外,離養心殿最近的地方。


    “行,就住那兒吧。”四阿哥點頭同意了,“雖然翊坤宮也行,但宜妃娘娘正生著病,那裏或許還有病氣。”


    “皇上既定下來了,臣妾回去就派人去整理這兩處宮殿。”雲錦溫婉的看著四阿哥,“隻是臨去前,臣妾有些話還想再跟皇上嘮叼嘮叼。您要為皇上服孝,這是人子之道,但為臣民們保重龍體,也是為君者當做的,大清的江山還指著您呢。”


    “這些道理朕自然明白,”四阿哥握著雲錦的手說道,“朕答應你,等搬到養心殿之後,一定好生歇息一番。”


    “還要叫葉太醫來請脈。”雲錦馬上跟著說道。


    “行,就叫他來請脈,”四阿哥點了點頭,“不管他開出什麽藥,朕都會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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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要繼續持服守孝三年的決定,被諸王大臣們考據古今典禮勸建了一番,又說國家郊廟祀典,也是必待皇上除服後才能舉行的,這些大禮都不可久闕,合詞懇請皇上遵奉大行皇帝遺詔,在二十七日釋服,四阿哥最後勉從所請,同意在二十七天除服,但同時也堅持決定要繼續在養心殿內守孝二十七個月。


    在除服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要奉移大行皇帝梓宮,將之安奉於壽皇殿,那天雲錦與兩位皇太後,還有太妃以及四阿哥的幾位格格,先到壽皇殿內等候,而四阿哥則是先在康熙的梓宮前親自祭奠,痛哭盡哀之後,靈駕由景運門而出,升大輿,鹵簿全設,內大臣侍衛俱在乾清門外分翼跪列,總理事務王大臣、內務府、禮部、工部大臣等人俱在兩旁敬謹護侍,其餘王以下、公以上的文武滿漢大臣等人也俱都於分翼齊集。


    等康熙的梓宮進入到壽皇殿的殿門之時,四阿哥在東首跪迎,雲錦跟在皇太後和太妃的後麵在殿內跪迎,梓宮安置完畢之後,又將康熙的服禦諸物及圖籍寶器、文房武庫之具、手澤攸存者悉陳列幾筵左右,從這天起,四阿哥每天黎明,都會到壽皇殿獻食三次,每次獻食之後,就於觀德殿席地而坐,有應奏的事件照常呈進,這是後話,暫且不談,隻說這次奉移梓宮,卻是出了個岔頭兒。


    當眾人在壽皇殿中為康熙舉哀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撫遠大將軍請求拜覲大行皇帝梓宮。


    聽到這個消息,殿內眾人均都麵麵相覷,雲錦與母後皇太後對視一眼,眼中都帶出一絲警惕之色,而聖母皇太後則是滿臉的驚喜,目光灼灼的向門外看去。看到她這個樣子,雲錦不由得皺了皺眉,而母後皇太後的臉已經沉下來了。


    “原來十四弟已經從西寧回到京城了,”四阿哥的神情倒是很平靜,還隱隱的表現出一種驚喜之色,“朕本來還為他遺憾呢,沒想到他倒真趕回來了,還愣著幹什麽,快讓朕的十四弟進來,好讓他拜覲皇阿瑪的梓宮。”


    “嗻。”那個奴才答應著退出去不一會兒,十四阿哥身著孝服大步走了進來,置滿屋子的人於不顧,直接衝著康熙的梓宮而去,跪下來放聲大哭,“皇阿瑪,兒子回來晚了,您怎麽會這麽突然就離開了呢?讓兒子連您的最後一麵也沒能見到,這讓兒子情何以堪呢?”


    “胤禎,”聖母皇太後這時候也突然發作,不隻是開了口,而且起了身,衝到了十四阿哥身邊,“我的兒子,你怎麽才回來啊?”


    “額娘,”十四阿哥抱著聖母皇太後哭道,“兒子回來晚了,您受苦了。”


    “胤禎,”聖母皇太後撫著十四阿哥,也是哭泣不已,“你這一路上,受了不少委屈吧?”


    “額娘,”四阿哥上前對聖母皇太後行了一禮,“十四弟他遠路歸來,必也是有一番奔波之苦,這也是他對皇阿瑪的一番孝心,兒子知道您心疼他,但有什麽話,還是等他進宮去給您請安時再說吧,現在皇阿瑪梓宮當前,且讓十四弟誠心拜覲吧。”


    “皇帝說的是,”母後皇太後走上前去,看著聖母皇太後,語氣溫和卻帶著莊重,“妹妹,姐姐知道你思念允禎,但他現在已經回來了,這幾日自然就會去宮中給你請安,到時候有什麽話說不得,現在還是先讓他好生為大行皇帝盡盡孝心,咱們也過去跪好吧。”


    聖母皇太後看看十四阿哥,又看看四阿哥,再看看母後皇太後,最後咬了咬嘴唇,回到了剛才的位置跪了下來。


    “允禎......”十四阿哥這時卻在喃喃的叫著自己的新名字。


    “是啊,”九阿哥在一旁解釋著,“十四弟還不知道吧?為避皇上的諱,咱們兄弟的名字以後都把‘胤’改成‘允’了。”


    “是嗎?”十四阿哥淡淡的看了一眼四阿哥,什麽也沒說,對著康熙的梓宮又繼續痛哭起來,哭到後來,聲音漸至嘶啞起來。


    “胤禎。”聖母皇太後又要走過去,被母後皇太後一把拽住了。


    “妹妹,你不是想攔著允禎盡孝吧。”母後皇太後低聲說道,“當著這麽多諸王大臣的麵兒,你就算不為皇帝,是不是也該為了允禎克製一些。”


    雲錦跪在後麵,看到聖母皇太後要起身的動作,心裏也是發急,但如果由自己去攔的話,別說她會不會聽,就是其他人看著也不象樣,好在母後皇太後出麵了,雲錦隻見聖母皇太後扶著地的手使勁兒攥著拳,但總算還是沒有動,這下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邊剛安穩好,那邊又出事了,十四阿哥在拜覲過康熙的梓宮之後,本來就應該參拜新皇了,可是他卻隻是在離四阿哥遠遠的地方,跪了下來,嘴上什麽也沒說,臉上也是毫無親近之意,殿中眾人見到此種情形,或擔心,或害怕,或興災,或樂禍,情緒多種多樣,但有一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沒一個出聲的,室內一片安靜。


    雲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她離四阿哥的距離並不近,但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和怒氣。


    “十四弟,”在一片寂靜之中,四阿哥先做了表示,向著十四阿哥走了幾步,麵色如何雲錦看不清,但聲音聽起來卻還是平和的,“你這一路之上可還辛苦嗎?”


    自古以來君臣有別,十四阿哥這明顯是在與四阿哥別勁兒,四阿哥能先去近他,這可是相當不容易的。可是十四阿哥卻象是沒聽到一樣,跪在那裏一言不發,這下雲錦不用看清,隻從他身上發出來的氣勢,就知道四阿哥的臉肯定是沉下來了。


    “十四爺,”這時有一個臣子,很勇敢的過來打起了圓場,“皇上這些日子一直在惦念您,您還不趕緊上前,讓皇上好好看看。”說完輕輕的扯了一下十四阿哥。


    那個臣子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動作更是隱晦之至,可是十四阿哥卻是一下炸了毛,一高蹦了起來,抬手就打了那個臣子一個耳光。


    “該死的奴才,爺也是你能碰得的嗎?”十四阿哥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那個臣子一腳,然後又對四阿哥憤怒的喊道,“皇上看到了吧?我可是恭敬盡禮,跪在那裏好好的,可是拉錫卻來拉拽於我,我可是皇上的親弟弟,而這個拉錫卻是擄獲下賤的奴才,今天就請皇上給我個說法兒,若你認為這是我的不是,那就請你處分我好了,如果不是我沒有不是的地方,那就請皇上馬上將這個拉錫正法,以正國體。”


    “老十四,”四阿哥的聲音象是從牙縫裏出來的,“你居然在皇阿瑪的梓宮前咆哮至此,這就是你的孝心嗎?”


    “皇上,老十四遠路歸來,想必是太勞累了,這才口不擇言,”十三阿哥忙上前說道,“等他休息過之後就會明白了。”


    “是啊,”九阿哥也開了口,“十四弟剛才拜覲皇阿瑪的梓宮太過傷心,以致神智有些不清,待臣弟帶他回去歇息吧。”


    “朕本來還想著要大用你呢,沒想到你卻先腦子不清楚了,”四阿哥盯著十四阿哥,冷冷的說道,“那就好生去歇著吧,也仔細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對的起皇阿瑪?”


    “哼!”十四阿哥冷哼一聲,剛想再說些什麽,卻讓九阿哥急忙拽下去了。


    “還有誰腦子不清楚了?可以一並下去休息,”四阿哥冷冷的環顧了一圈四周,“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繼續拜覲大行皇帝吧,但願他老人家沒有被不孝和子孫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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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從壽皇殿回來之後,母後皇太後冷冷的對聖母皇太後說道,“你先不忙回你那永和宮,還是跟我到寧壽宮裏來一趟,我想上次的話,我們還沒沒有談清楚。”


    “是。”聖母皇太後雖然有些不甘不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雲錦,”母後皇太後臨走前看向雲錦,“你先去看看皇帝吧,這一天折騰下來,也不知他的身子能不能受的住?顯見得他的生身額娘並不關心這個,那就由你代我去看看吧,我那裏還有些個上好的補藥,一會兒我會派人給皇帝送去。”


    “臣妾謝過母後皇太後的恩典,”雲錦衝著母後皇太後行了一禮,“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去吧,”母後皇太後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麽事情隨時差人來告訴我。”


    “是。”雲錦又衝聖母皇太後行了一禮,然後往乾清宮走去。


    “奴才給鈕祜祿娘娘請安。”到的乾清宮之後,蘇培盛正守在四阿哥居喪之處的門外,見到雲錦過來,趕緊上前來見禮。


    “起來吧,”雲錦問著蘇培盛,“皇上在裏麵嗎?我現在進去是否方便?”


    “回鈕祜祿娘娘的話,”蘇培盛對雲錦行了一禮,“皇上在,但有人正在裏麵回話。”


    “我知道了,”雲錦點了點頭,“那我就在這裏等會兒好了。”


    “你,給鈕祜祿娘娘找間舒適些的屋子歇息,”蘇培盛探手招過一個小太監來,吩咐他道,又對雲錦行了一禮,“鈕祜祿娘娘隻管去歇息,一會兒皇上問完了話,奴才再來請您。”


    “好。”雲錦衝蘇培盛點了點頭,由那個小太監的引領著去旁邊的屋裏歇息了。


    “鈕祜祿娘娘,皇上宣您進去。”雲錦等了約有半盞茶的工夫兒,就有人來稟報。


    “臣妾給皇上請安。”雲錦進屋之後,就見四阿哥席地而坐,一臉的鐵青,不由得關心的問道,“皇上,您還好嗎?”


    “有老十四鬧了這麽一出,”四阿哥恨恨的說道,“朕怎麽可能會好的起來?”


    “皇上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雲錦勸慰著四阿哥,“他由來就是沒腦子,又偏愛胡來的,您為他生氣可是犯不著。”


    “過來坐下吧。”四阿哥的臉色略好了些,拍了拍身邊的地方。


    “皇上,”雲錦沒在四阿哥拍的地方坐下來,而是轉到了他的身後,給他揉著頭部,因為身高的原因,雲錦做這個動作是跪下來並直著身子的,“母後皇太後已經把聖母皇太後叫到她那裏去了。”


    “還好有母後皇太後,否則有這麽個額娘,有些事我實在是難辦,”四阿哥長出了一口氣,將身子向後靠到雲錦的身上,“就象今兒個,如果讓她和老十四一起鬧了起來,那皇家的體麵可就一絲都沒有了,看來他們是真的恨朕之極了,之前我派了人注意防範,否則不知道老十四會鬧出什麽事兒來。”


    “他今兒個不是已經鬧得不成體統了嗎?”雲錦將四阿哥跪坐了下來,調整了下姿勢,讓四阿哥靠的更舒服些。


    “今天這個算什麽,”四阿哥冷哼著說道,“聽說他把皇阿瑪之前給他的批喻都找了出來,從裏麵挑了些可能會讓人產生歧義的話來,你說說看,他能是想做什麽?”


    “給兒子的批喻,自然會寫的親近些,”雲錦皺著眉說道,“也會有一些鼓勵讚美之詞,真要找的話,凡是辦了差的阿哥們有幾個沒有的?皇上的自然就更多了,隨便找一找就會超出老十四一大截,隻是事關朝廷的機密,大家都不會拿這個來說事罷了,老十四現在卻費心準備了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是在做無用功,想來是要散出去了,老十四這麽做,也太陰險了吧?簡直不象是他的手筆了。”


    “看來他當真是不怕朕的雷霆之怒了。”四阿哥冷聲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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