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之前對元壽的教育,與其他孩子明顯有所不同,也多次說過不要他當敗家子的話,現在知道了她的來曆,雍正如果不懷疑,雲錦才會覺得奇怪呢,所以她也並不隱瞞,相反,更是隻說乾隆的缺點,而不說他的優點,她想過了,這樣隻會有兩種結果,一是雍正剝奪了元壽的繼承權,二是雍正根本不信她的話。


    而就雲錦分析來看,第一種可能性出現在機率是很小的,雍正對自己的眼光一向是很自信的,尤其元壽還是他用心調教出來的,就算是雲錦所說的話與她之前對元壽的教育能互相吻合,但因為他對元壽的了解,再加上雲錦要帶元壽一起去遊山玩水的話,他基本上隻會認為雲錦是故意加以了誇大,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曆史上的乾隆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也不能說一點兒功績都沒有的。


    當然,有些事雲錦是堅決不能告訴雍正的,那就是曆史上的乾隆一門心思的要學康熙,總是把受過康熙養育的事兒放在嘴邊,卻把雍正放在一邊不提,而且大肆修改雍正製定的政策,雲錦可以冒也許元壽當不成乾隆的險,卻不能讓他們父子間起了嫌隙。還好現在事情都象雲錦所想的那樣發展,隻是聽到雍正的話,雲錦卻還是忍不住的黑線,這種事兒,是一個國號不叫乾隆就能解決的嗎?


    “皇上您也真是的,”雲錦也知道雍正是故意這麽說的,所以也順著他笑了起來,“就算不叫乾隆了,元壽就不是元壽了不成?”


    “這不就結了,”雍正橫了雲錦一眼,“曆史上的乾隆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樣,朕不清楚,但元壽是什麽樣子,朕卻是看得明白的很,所以你就不要再多說了。”


    “好,不說了,”雲錦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那不知皇上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雲錦就先告退回宮了。”


    “你那邊有事兒嗎?”雍正看了看雲錦。


    “事兒總是有的,”雲錦笑笑說道,“雲錦可是皇後,這麽大一個皇宮,宮務繁雜,哪裏能沒有事兒呢?”


    “朕看你就是想睡覺吧?”雍正戳穿雲錦的借口。


    “是啊,”雲錦大大方方的承認道,“雲錦確實是有這個打算,想在處置宮務之後,小睡一會兒的,再晚一些孩子們就要來請安了,然後還要到皇額娘那裏去,皇上總不希望雲錦還是這麽副倦怠的模樣吧?”


    “行了,你回去睡你的吧。”雍正鬆開了手。


    “皇上您呢?”雲錦站起了身,又看看雍正。


    “朕沒有你好命,”雍正橫了雲錦一眼,“朕還有政事要辦呢。”


    “皇上,”雲錦想了想,對雍正說道,“您剛才答應過雲錦,要勞逸結合,不如就先從保持正常的睡眠時間開始吧。皇上昨兒個晚上也沒睡多少覺,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政事,就先放一放吧,跟雲錦一起到長春宮去,好好的補上一覺,然後咱們一起去給皇額娘請安。”


    “也好,”雍正看了雲錦好一會兒,正當雲錦準備出言放棄的時候,他卻點了頭,“朕今兒個就偷一偷懶,當一回昏君好了。”


    “瞧皇上說的,不過是補一補眠,怎麽就跟昏君扯上了,”雲錦笑嘖著說道,“如果皇上這樣的還要說是昏君,那這世上就沒有明君了。”


    “行了,別說嘴了,走吧。”雍正這時已經站起來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蘇培盛,“你留在這兒,如果有什麽急事,馬上去長春宮裏稟報。”


    “嗻。”蘇培盛停下跟隨的腳步,恭敬的答應一聲。


    雍正在這個點兒是很少到後宮來的,但長春宮裏的人素質還不錯,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之情,隻管按雲錦所說的各司其職,不多時,茶水也端來了,熱水也拿來了,配套的還有手巾和精油。


    “本來洗個溫石浴再睡是最舒服的,但現在時候不多了,”雲錦笑著將茶水奉給雍正,“皇上先用了這茶,雲錦給您做一個臉部的保養。”


    “朕一個大男人,做什麽臉部的保養?”雍正茶倒是接了過去,但對雲錦的提議卻是予以了駁回。


    “皇上的臉麵也就是咱們大清的臉麵,”雲錦笑著說道,“當然要好好的保養了,皇上放心吧,雲錦不會把您弄成油頭粉麵的樣子的,隻想讓您的氣色好起來,也省得皇額娘一會兒見了擔心。”


    “隨你折騰吧。”雍正將茶水一飲而盡,起身由著雲錦侍候他寬下外衣,又按雲錦所說的仰躺在炕上。


    雲錦取出被來給雍正蓋好,給他淨了麵,然後將手巾浸在滴了精油的熱水裏,擰成半幹敷在雍正的臉上,趁著這時候,將雍正的頭發打散,在他頭部按摩著,嘴裏輕輕的哼著低柔的曲調,期間不時的試試手巾的熱度,隻要覺得涼了,就馬上再換上一塊溫熱的。


    估計熱敷的時間差不多了,雲錦將雍正的頭發梳通,但卻沒有編辮子,而是任由它散著,取下雍正臉上的手巾之後,開始給他按摩臉部,這個按摩手法是雲錦專門跟葉太醫學來的,主要的幾個點大多在淋巴附近,功用是排毒保身的。


    雍正一直靜靜的躺在那裏,閉著眼睛不動,雲錦按摩完畢也悄悄的收了聲,又輕輕的將他的臉擦洗幹淨,然後輕輕的拍上些花水。


    “除了弘曆之外,”雍正突然開口問道,“朕其他的兒子在曆史上是怎麽樣的?”


    “嚇我這一跳,”雲錦驚得用手撫著胸口,“雲錦還以為皇上睡著了呢。”


    “你弄好了?”雍正睜開眼睛問雲錦。


    “好了。”雲錦點了點頭。


    “那就上來吧。”雍正淡淡的說道。


    “好。”雲錦答應著,將外衣脫了下來,脫鞋上炕躺到雍正的身邊。


    “朕剛才問你的話,”雍正伸手將雲錦摟入懷裏,淡淡的說道,“你還沒回答呢。”


    “什麽?”雲錦疑惑的看著雍正。


    “朕問你,”雍正平靜的又重新問了一遍,“除了弘曆之外,朕其他的孩子們在曆史上是怎麽樣的?”


    “雲錦說過了,安之、樂之和默之在曆史上是沒有的,”雲錦想了想說道,“而對那個圓明園阿哥,雲錦基本上也沒什麽關注,所以不大清楚,弘晝嘛,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隻是沒了爺的管事,稍微的放縱了些。”


    “弘時呢?”雍正打斷了雲錦的話,直接點名問道,“從你說出來曆之後,就一直在避免提到他,他到底怎麽了?”


    “皇上,”雲錦猶豫了一下,對雍正柔聲說道,“您也說曆史可以改,人也可能改,雲錦說元壽在曆史上的事兒,您也不全信,又何必非要知道弘時在曆史上是怎麽樣的呢?”


    “不錯,朕說過,曆史上可以改,人也可以改,”雍正依舊淡淡的說道,“正因為如此,朕才要知道,這樣朕才能知道從何處入手去改。”


    “皇上既是這麽說,”雲錦想了想之後,對雍正說道,“那雲錦倒真是要說說了,也許因此一來,能改變了弘時的命運也說不定。不過,有些話雲錦要說在前頭,因為雲錦隻是仰慕皇上,其他人和事也是因為跟皇上有關,才多少知道一些,這弘時曆史上是如何記載的雲錦確實不清楚,隻隱隱的聽了些野史,而從如月之事來看,這野史之說是極不靠譜的,皇上撿著聽一些也就罷了,千萬不要讓他影響到您。”


    “你說吧,”雍正閉著眼睛,神情很是平靜,“是真是假朕自會分辨。”


    “其實雲錦現在已經知道,這個野史肯定不是真實的了,”雲錦歎了口氣說道,“如果說在前世的時候,雲錦對這個野史還有幾分相信的話,那麽自到了這裏,看到皇上是如何對待家人,如何重視子嗣之後,雲錦對這個野史已經是連一分也不信了,那野史說,皇上為了給弘曆掃平障礙,將弘時賜死了。皇上您看,這種說法可有多麽荒謬,咱們愛新覺羅家可從沒有過殺兒子的先例,依著雲錦來看,這肯定又是一些有心人故意造出來往皇上身上抹黑的。”


    “既然能傳出這種謠言來,也就是說,”雍正身上的肌肉繃了起來,“弘時在弘曆登基之前,就已經沒了?”


    “是,”雲錦點了點頭,“所以雲錦才決定說出來,也許皇上會有辦法改變弘時的命運,雖然他不是雲錦所生,但卻是皇上的兒子,雲錦不希望皇上將來傷心。”


    “除了說他是朕賜死的以外,”雍正皺著眉問道,“還有其他的說法嗎?”


    “有,”雲錦又點了點頭,“也有說是因為皇上把他過繼出去,導致他心中鬱結損了身子。”


    “過繼給別人?”雍正眉頭皺得更緊了,臉色也難看起來,“朕把他過繼給誰了?”


    “老八。”雲錦低低的說了句。


    “這麽說,”雍正沉著臉說道,“曆史上的弘時也是跟老八走的近了?”


    “這個雲錦就不清楚了。”雲錦搖了搖頭。


    “你清楚,”雍正淡淡的說道,“隻是你不好說罷了。”


    雍正說的沒錯,雲錦這話是不好說,弘時再怎麽不爭氣,那也是雍正的兒子,他說得訓得罵得打得,雲錦卻不能,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錦才決定將弘時的結局告訴雍正,這不是因為她對弘時有什麽感情或是不忍,隻是因為弘時是雍正的兒子。


    就弘時現在的表現來看,跟曆史上的應該是沒什麽大的不同,雖然雲錦並不清楚弘時到底是做了什麽事,讓雍正對他那麽失望,以致於將他過繼給老八,甚至在老八被開除出愛新覺羅家的時候,也沒能因為他是雍正的骨血而得以幸免。但雲錦卻知道,雍正這般的處置弘時,處置自己的親生兒子,處置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自己獨子的長子,心中肯定是相當痛楚的。


    雲錦還知道,在自己的來曆已經讓雍正知道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事先說出弘時的事兒,而任由它發展下去,雍正雖然嘴上不一定說什麽,心中卻是不會覺得很舒服,所以她本來也已經打算好了,要找個時機將弘時的結局說出來,隻是沒想到雍正會這麽快就問起,從而也讓她明白,雍正對弘時還是很有一些父子之情的。


    “皇上,”雲錦手撫著雍正的胸,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雲錦不知道曆史上的弘時是做了什麽事情,才讓皇上那般的惱怒,但現在皇上知道這個曆史了,就可以去改變他了,雲錦相信,弘時隻是一時糊塗,隻要皇上好好的教導於他,應該也不會再象曆史一般模樣了。”


    “沒錯兒,朕這個兒子是應該好好的教導了,”雍正冷冷的說道,“朕居然會將他過繼給老八,看來他跟老八還真不是一般的親近。”


    “老八一向善於籠絡人心,”雲錦勸慰著雍正,“弘時經事不多,被蒙憋了也是難免的。”


    “朕是什麽時候將弘時過繼出去的?”雍正又問雲錦道。


    “這個雲錦就真不知道了,”雲錦想了想,隱約記得好象就是這一兩年間,但這話她當然也是不能說,所以隻是搖著頭,“不過,雲錦想,如果皇上要有所動作的話,當然還是越快越好才是。”


    “朕也是這麽想的,”雍正點了點頭,“隻是這弘時,朕教導他的也不少了,訓了訓了,打了打了,他還是這般不堪,如果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得真要做出些什麽讓朕不能容忍的事情了,朕要好好的想一想,既然平常的法子已經對他沒用了,說不得就要用一些非常之法了。”


    “什麽非常之法?”雲錦身為嫡母,怎麽也得勸上一勸,“弘時身子也不是很健壯,皇上就算要磨礪他,也要慎重些才是。”


    “行了,朕心中有數,”雍正拍了拍雲錦的背,然後又對她說道,“朕也不隻是要磨礪弘時,還有弘曆,你不是說曆史上的乾隆會好大喜功,是因為得到一切都太順了嗎?那麽朕就讓他多經曆些波折吧。”


    “什麽波折?”雲錦皺了皺眉,不是在說弘時嘛,怎麽又扯到弘曆身上來了?


    “朕既然決心要改變曆史,”雍正看著雲錦說道,“那就需要用更多的人,而為了大清的江山,朕的兒子們也必須要有這個決心和眼界,所以朕決定,要讓弘時和弘曆、弘晝全都參與到其中,等安之和默之長大了,也是一樣。”


    “皇上準備要他們做什麽?”雲錦連忙問道。


    “朕隻是剛剛才有的這個想法,具體的還要等明兒個跟老十三商量過再說,”雍正看著雲錦擔心的神色,了然的笑了笑,“你也不用擔心成這個樣子,他們是朕的兒子,朕還會害他們不成?放心吧,朕不會讓他們行險的,具體讓他們做什麽,朕還沒有想好,不過也許朕會讓弘曆去海邊,那個英吉利和法蘭西就是從海上過來的吧?那朕就在海上建起防域,不能讓他們的軍隊接近我大清的國土。”


    “皇上的意思是,您要建海軍?”雲錦聽了雍正這話,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中國的曆史看來真的要改變了,擔心的是,元壽到了海邊會不會有危險,再說海軍雖然隻在海麵上,但說起來也是兵權,會不會因此而惹上什麽麻煩?


    “海軍?”雍正看著雲錦問道,“這是你前世的稱呼?朕本想叫水師的。”


    “是,”雲錦也馬上想起來了,是了,清朝建起的海軍,可不就是叫水師嘛,北洋水師,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雲錦前世那邊是這麽叫的,不過叫水師也很好,很貼切。”


    “不管是叫海軍還是叫水師,”雍正認真的問著雲錦,“你說說看,你前世的海軍是什麽樣的?”


    “這個,雲錦對這些個兵家之事不感興趣,也沒什麽了解,”雲錦搖了搖頭,又對雍正說道,“皇上,元壽還是個孩子,讓他到那麽遠的地方,雲錦有些不放心。”


    “這事兒還沒定呢,等以後再說,”雍正打斷雲錦話,“你先把你知道的海軍的事兒說給朕聽聽。”


    “讓雲錦想想,”雲錦見雍正這樣,也隻好順著他的意去想海軍的事兒了,可是她實在是知道的不多,最深的印象莫過於他們的製服很好看,不過顯然雍正要知道的不是這個,“他們可以直接在海麵上作戰。”


    “這不是廢話嗎?”雍正瞪了雲錦一眼,“不能在海麵上作戰,要水師何用?”


    “他們的船上都裝著火器和火炮。”雲錦結合著現在的技術水平說道,“還有他們聯係好象是靠旗語。”


    “船上裝火器和火炮,在宋朝時就有了,鄭和下西洋,也是用旗來聯係,”雍正又瞪了雲錦一眼,“你說點兒以前沒有的。”


    “他們的船比現在要先進的多,”雲錦讓雍正瞪得心頭火起,“他們的船比現在也要大的多,上麵可以停好幾艘小船,也可以停飛機,他們的船還可以潛到水底,在水裏攻擊敵人。”


    PS:


    之錦的新文“福晉吉祥”將於本月十五日上架,請親們大力支持!


    感謝“懶貓愛睡覺”的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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