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省立醫院,急火攻心暈倒的林鵬翔此時已經醒來。


    他知道他馬上就要完蛋了。


    巴黎畫展的門票被許九善弄到手後,那個人一定會殺了他。


    林鵬翔惶恐不安,心裏恨透了許九善了,也後悔不該貪得無厭,去接手這件事。


    他現在已經六十五歲了,能活還能活幾年?


    但他不想現在就死去,畢竟苦熬了大半輩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呢。


    這麽想著,他立馬拿出了手機,哆哆嗦嗦地撥上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林鵬翔立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我,我把你給我的錢都還給你,隻求你放過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嗬嗬一笑,說道:“林會長,你覺得我會在意那些錢嗎?我給你一天時間,想辦法把門票給我奪過來,不然,哼哼。”


    說完,那人便掛斷了電話。


    聽到這話,林鵬翔徹底絕望了。


    他雖然是畫協的副會長,可又有什麽本事跟夏侯扶醉較勁呢?


    別說給他一天時間了,就算給他一百年他也沒法把門票弄到手啊。


    你們這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林鵬翔的身體突然哆嗦了起來,牙齒也咬得嘎吱作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癲癇發作了。


    足足顫抖了半個小時,一點辦法也沒有他,還是壯著膽子給那人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根本惹不起夏侯扶醉,讓她高抬貴手。


    大概是存了玩人的心思,對方很快就回複道:“沒關係,你要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一下。”


    一個小時後,林鵬翔死在了病房裏,經檢驗,是急性腦溢血。


    海景別墅內,拿到門票的許九善高興到不行。


    現在看啥都是雙眼皮的。


    他高興,但夏侯扶醉卻難受得要死。


    從會展中心離開的時候,楚陽再此提醒了她一次,讓她盡快搞定許九善,回到他的身邊。


    他的一次次緊逼,已經讓夏侯扶醉徹底失望了。


    出軌,算計她,最後借她的手殺死許九善。


    這一切都是那個曾經深愛著她的男人幹的。


    被逼到這種地步,夏侯扶醉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說實話,她從來沒想過要殺任何人,之前想給許九善下藥也是聽信了楚陽的話,覺得那藥真的隻會讓人失憶。


    可當這件事被許九善撞破之後,她才知道,她有些犯傻了。


    進退兩難,夏侯扶醉很無力地蹲在了那裏,忍不住哭了起來。


    聽到她的哭聲,許九善突然一愣,然後扭頭問道:“小醉,你哭啥?覺得我沒履行承諾?實話告訴你吧,你的病真的好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隻要跟你那啥過後,你就沒事了。”


    這話說完,夏侯扶醉依舊在哭,把許九善弄得一陣頭疼。


    “哎啊,你別哭了。你真的沒事了,如果你不信,今天單獨睡一晚試試,要是再做噩夢,你讓我幹啥都行。”


    夏侯扶醉抬頭,淚流宛然地看著許九善,從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不像是在說謊。


    可現在病好不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該怎麽去麵對楚陽。


    她相信,楚陽既然敢借她的手殺許九善,那對她一定也會很殘暴。


    現在她已經沒了任何可以跟楚陽叫板的本錢,也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夏侯扶醉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卑微,一旦失去了敦皇集團,她便什麽都不是了。


    不過,這些似乎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怨不得任何人。


    如果當初她就認清楚陽的為人,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心中戚戚然,夏侯扶醉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嗯,我知道了,既然你已經把我治好了,那你可以走了。”


    許九善原本是打算真走的,可看到夏侯扶醉這個樣子,他就有些不忍心了。


    微微一笑,他死皮賴臉地說道:“不急,我還想在這裏住幾天呢,你該不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用完了我就把我趕出去吧?”


    夏侯扶醉確實想盡快把許九善趕走。


    但卻不是想卸磨殺驢,隻是害怕他晚走一會兒,就會遭了楚陽的毒手。


    馬上就能擁有敦皇集團的楚陽,想在東山弄死許九善輕而易舉。


    這麽一想,她就說道:“是,我就是想卸磨殺驢,還不快滾。”


    “小醉,你咋這樣呢,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好歹……”


    “許九善你無不無恥,那是恩嗎?滾,你趕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靠,臭娘們,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想讓我走好歹你找個人把我送回去啊,總不讓老子坐火車回去吧,身份證老子也沒帶啊。


    被夏侯扶醉弄得一陣生氣,許九善還不敢跟她翻臉,就嘴硬道:“那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回不去。”


    “我欠你的?趕緊走,再不走我就報警說你私闖民宅,讓你蹲大牢。”


    說完,夏侯扶醉就上了樓。


    她哪裏知道如果她不去送許九善,許九善根本沒法回去。


    苦兮兮的許九善一陣無奈,到最後便慢慢走出了別墅。


    等他一走,上樓的夏侯扶醉悄悄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看著許九善離去的背影,夏侯扶醉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這話,她便扭頭回了臥室,然後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出了別墅後,許九善掏了掏口袋,出了一部手機外便沒了任何。


    本來他還想給小媳婦打個電話,讓她派個人來接他的,但剛開機手機便自動關機了。


    “靠,這尼瑪的,玩死老子得了。”


    手機沒電,許九善徹底走投無路了,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回去充個電再走,但轉念一想,現在夏侯扶醉還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回去肯定吃癟。


    還不如晚上再去,說不定那個時候,小醉就良心發現,主動送他回去了。


    這麽一想,許九善便直接向沙灘走去,準備近距離欣賞一下美麗的海景。


    一晃天就黑了,肚子有些餓的九哥起身向海景別墅走去。


    就在他馬上走進別墅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翻牆進入了別墅,而夏侯扶醉也恰好在這個時候開車從別墅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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