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當軍裝女孩的拳頭距離許九善的腦袋還有不到一公分的時候,病房裏響起一道滴滴聲,接著,就有一個人驚呼道:“有,有心跳了,張老有心跳了。”


    話音剛落,病床上的張老身體一顫,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接著,他的眼裏便流下了兩串眼淚。


    聽到這話,軍裝女孩眼皮一跳,覺得自己有些急了。


    但拳頭已出,現在想收回來,根本不可能了,她隻能盡量地下移,收力,這樣一來,應該不至於把許九善打死。


    嘭!


    快如奔雷的一拳頂在了許九善的腮幫子上,直接就把他掀到了地上。


    原本就要陷入昏迷的許九善眼睛都沒有睜開便暈死了過去,唯一讓人有些欣慰的是,在最後一刻,他還是說出了一句“遺言”,就兩個字——臥槽。


    許九善一倒,梅芊芊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立馬推開軍裝女孩蹲在了許九善麵前,快速將他抱在了懷裏,帶著一絲哭腔喊道:“許九善,你沒事吧,你,你別嚇唬我啊,來人,快來人幫我救他。”


    沒人理會梅芊芊,所有人此刻都一臉驚疑地看著病床上的張老,軍裝女孩在幹倒許九善後,也跑到了張老的身旁,激動地看著他。


    至於許九善是死是活,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呼。”


    病床上的張老再次呼了一口氣,嘴唇開始慢慢顫抖,很快,他便很激動地說道:“團長,你,你幹嘛要把咱老張推回來啊,咱還想好好跟兄弟們聊聊天呢……”


    “啊,詐屍了,詐屍了。”


    劉冀農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六神無主地向門口爬去。


    整個病房就屬他的反應最大。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在老劉的潛意識裏,張老早就是個死人,心跳都特麽停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突然能說話了,不是詐屍是什麽?


    認為詐屍的可不隻劉冀農一人,但其他人就算再害怕也沒有像他這樣,依舊看著病床上的老人,屏息凝神。


    至於軍裝女孩,在劉冀農嚇爬的那一刻,就攥住了張老的手,很激動地喊道:“爺爺,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的話說完,張老慢慢睜開了眼睛。


    睜眼的第一刻,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話,隻是微微有些生氣地喊道:“小九,小九,你給老子滾過來,誰特麽讓你把我救活的,老頭子好不容易看到老兄弟了,你個兔崽子,你,你給我滾過來。”


    要是許九善還能聽到這話,肯定會不爽地跑過去,然後對老頭說一句:“那我現在就送你見他們去。”


    隻是現在,九哥已經做夢去了,哪裏還能聽到他的話。


    “那個兔崽子呢?把他,把他給我叫過來。”


    一陣喘息,張老氣吼吼地說道。


    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原來張老真被救活了。


    奇跡,不,這特麽簡直就是神跡。


    誰能想到一個心跳已經停了好幾個小時的人還能活過來,而且一醒過來就能開口說話,這尼瑪的簡直不可思議啊。


    這個嘴上還沒長毛的小醫生真是太厲害了,當真是擁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啊。


    一眾人當時就激動了,尤其是李國忠。原本他還以為這次離降職不遠了,但現在,哈哈,不但不用降職,還真跟張家搭上了線,以後當真是前途無量了。


    也沒有再多想,他這個當市長的立馬走到張大彪麵前,說道:“張老,您沒事真是太好,您是不知道,剛剛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是啊,張老,您是不知道,剛剛,剛剛我們都以為您駕鶴了呢。”


    “對,那個給您治病的醫生可真是神了,這麽難的手術居然都成功,簡直……”


    所有人都樂嗬嗬地稱讚著許九善的豐功偉績,但卻沒人真的去關心他,隻是想著能先跟張老混個臉熟。


    比起這些人來,於勇就有“良心”多了。


    在場的人中,現在就他是最激動的,比軍裝女孩還要激動。


    他知道他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這次許九善治好了張老,他這個舉薦人會毫無阻礙地坐上副院長的寶座。


    嗬嗬,老天真是開眼了,老子這次賭對了,老子要成副院長了。


    雖然無比喜悅,但他也沒被這喜悅衝昏頭腦。


    在張老清醒的那一刻,他就毫不猶豫地衝到許九善身旁,再次跟他站在了一起。


    於勇很清楚,這次大捷全是許九善的功勞,也是張老的救命恩人,張家這根粗腿,就算許九善不想抱,人家也會硬往他懷裏塞。


    到時候,有了張家的支持,許九善能差?


    雖然分一杯羹,就夠他吃的,所以,他必須做出樣子,更要確保許九善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隻有他活著,才有更多的好處拿。


    副院長隻是一塊踏板,他還要向更高更遠出攀登。


    想明白這個後,於勇立馬開始檢查許九善的病情,這一檢查他立馬就放心了,輕聲說道:“芊芊你先別哭,他隻是累暈了而已,沒有大礙的。”


    “幫我送他去病房。”


    “好。”


    說完,他便背起了許九善,然後也沒有再管任何人,直接向門口走去。


    一群人也懶得去注意這三人,依舊殷勤地跟張老套著近乎,當然也沒少誇讚許九善。


    “神醫啊,張老,許醫生真是神醫。”


    “對,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一般,也相信他一定能救好張老的。”


    “那可不是,姓許的醫生都很厲害啊,我記得前段時間震驚醫壇的世界第一刀好像也姓許……”


    這話一出口,一群人愣了。


    世界第一刀,草,世界第一刀可不是就叫許九善嗎?


    乖乖,原來是他啊,難怪他這麽有把握。


    靠,趕緊巴結,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想明白這個後,他們立刻開始尋找許九善的身影,結果一看,人不見了。


    “咦,許醫生呢?”


    “對啊,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


    一群人環顧了病房一眼,也沒有找到許九善的身影,唯一知道許九善已經離開的隻有軍裝女孩。


    她現在的心情很是複雜。


    張老能醒過來,她很激動,同時也為誤揍許九善而感到愧疚,最主要的是,她還跟許九善打了賭。


    一想到那個賭約,嶽飛燕就一陣後悔,心裏直嘀咕道:“這種虛貨,我可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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