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燕是真想要了許九善的命。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她,從小到大還真沒給人道過歉,這次能說個對不起,已經算很不錯了。


    可誰知道許九善這小子這麽得寸進尺,居然還敢出言不遜。


    嶽飛燕臉色一凜,就連張國強都有些心驚。


    老張可是無比清楚嶽飛燕的脾性,這姑娘也就長得像個姑娘,要是她真發起脾氣來,這世上貌似還真沒幾個人能壓住她,別說他了,就算她親爹都發怵。


    一看到她的臉色變了,張國強立馬開始打圓場,幹笑道:“許醫生,飛燕就是這脾氣,你別見怪啊,要是她哪裏得罪了你,我替向你道歉。”


    許九善這個時候哪裏還會理會張國強。在他眼裏,還真沒有惹不起的人。


    一個小娘們而已,還能上天咋滴?


    再說了,賠禮道歉是她自己說的,我也沒為難她啊,讓她態度好點有錯嗎?


    其實,他也不想跟嶽飛燕計較,但就是看不慣她那張臭臉,整的就跟欠她錢是的。


    這麽一想,許九善不屑地說道:“咋?輸不起啊,您大小姐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咋說話就跟放那啥是的呢?”


    “你……”


    嶽飛燕聽到這話,立馬攥起了拳頭,恨不得上去把這個慫貨揍個半死。


    但自小就格外要強的她,覺得許九善並沒有說錯,而且她之所以這麽反感許九善,最根本的原因是怕這個男人會賴上她,逼著她履行那個賭約。


    畢竟她可是嶽家的大小家,就算脾氣差點,還是被男人爭得頭破血流,隻要誰能娶了她,那就妥妥地可以少奮鬥一輩子。


    好,我就給你道歉,但如果你真敢讓我嫁給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想了想,嶽飛燕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很認真地說道:“許醫生,對不起,昨天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看到她這個架勢,張國強的眼皮沒來由的一跳。


    乖乖,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嶽家大小姐嗎?


    不,飛燕這樣肯定是先禮後兵,怕是要動手了,可不能讓她動手啊。


    張國強心裏嘀咕著,剛想把他老爹抬出來壓壓這丫頭呢,卻發現她起身後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是在真心跟許九善道歉。


    邪了門了,這簡直就是……


    沒等張國強想完,許九善便微微一笑,然後慢慢坐到了病床上,翹起了二郎腿。


    他現在也看出來了,母老虎肯定是在別扭她那句隨口而出的狂言。


    雖然九哥並沒有把那句話當回事,但惡心一下她還是可以的。


    這麽一想,他說道:“哎,這不就對了。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溫柔,可不能一言不合就動手,不然會沒人要的。”


    放你的屁,你沒人要,我都不會沒人要,再說了,我本來也不想讓人要我。


    心裏雖然恨得慌,但嶽飛燕還是鬆了一口氣。


    許九善能說這話,這就說明他並沒有把那個賭約當回事,更沒想娶她。


    那就皆大歡喜了,現在禮也賠了歉也道了,該撤了。


    本來她這次就是請假出來的,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回去,所以也沒想再久留。


    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看了張國強一眼後,嶽飛燕剛想轉身呢,就聽許九善說道:“嗯,道完歉咱們現在是不是該談談婚事了?”


    談婚事?


    談啥婚事?


    張國強徹底懵逼了,不敢相信地看著許九善,心裏是又好奇又害怕。


    他打死都沒想到許九善敢跟嶽飛燕談婚論嫁。


    在老張心裏,嶽飛燕也是屬於那種沒人敢要的女人,所以聽這話後,才會表現成這樣。


    至於嶽飛燕,俏臉漲紅,銀牙緊咬,已經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你一個癩蛤蟆還真想娶我,誰給你的底氣?


    你真以為治好了張爺爺,我就會買你的賬嗎?


    想著,嶽飛燕也沒有再說話,一臉殺氣地向許九善走去。


    一看到這母老虎又起了殺心,許九善心裏當時就咯噔了一下,現在跟她動手,那是必死無疑啊。


    這麽一想,他立馬說道:“你,你又想幹嘛?嫁人的事情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啊,要是不想嫁直說就是了,我不會強求的。”


    “嫁,我當然要嫁給你,我嶽飛燕向來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說著,嶽飛燕微微一笑,一把攥住了許九善的胳膊。


    這一下子可是不輕,把許九善捏得那叫一個酸爽啊,隻是強忍著沒叫出來。


    許九善現在是無比的後悔,覺得就是在作死,要是知道這娘們是這反應,他才不會刺激她呢。


    現在他是騎虎難下,更知道如果反抗,會更加酸爽,便幹笑道:“那啥,嗬嗬,我剛剛就是在跟你開玩笑。像我這種小人物怎麽配得上嶽小姐您呢?嗬嗬,咱們做朋友就行。”


    哼,現在知道你配不上我了?


    早幹嘛去了?


    嶽飛燕猙獰一笑,再次加大了手勁,說道:“別謙虛啊,許醫生醫術這麽高明,長得也是一表人渣,阿不,是一表人才,小女子還覺得配不上你呢。”


    “嗬嗬,那個,你先,你先鬆手好嗎?快斷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注意到。”


    說著,嶽飛燕便鬆了手,但腳卻又開始狠踩許九善的腳麵。


    看到這兩個人開始這樣,張國強徹底傻眼了。


    嶽飛燕能這樣,他真是第一次見,而且絕對可以保證,她這是真“喜歡”許九善,不然她才不會跟一個男人說這麽多話呢。


    蒼天有眼啊,這丫頭終於有人要了。


    張國強剛想完,就看到許九善直接翻到了病床那頭,一臉無語地看著嶽飛燕,然後說道:“嶽小姐,我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那啥,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還是做兄弟吧。”


    做兄弟?


    行啊,亡兄。


    嗬嗬一笑,嶽飛燕隻覺得許九善是在罵她是個漢子,臉色再次一獰,向許九善撲去。


    她發誓,今天一定要把這個王八蛋揍成半身不遂。


    可是就在她撲向許九善的那一刻,病房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接著,一道稍微有些微弱卻很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對,小燕子,揍他。把這個小兔崽子揍個半身不遂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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