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聖米歇爾山上燈火通明,所有的鮮血和汙穢在傍晚時分清掃幹淨,恢複了往日的神聖安詳。


    山上的人,不論是拜神會的成員還是人質都穿上了白色的長袍,一起為費老大祝賀著。


    這一刻,他們放下了所有的仇恨,就像兄弟一樣,把臂言歡,氣氛異常和諧。


    當然,和諧隻是表象,在場的人質其實都是被逼的,他們的笑容之下都藏著一把刀子,如果有機會,這刀子會毫不猶豫地插進拜神會好漢們的心髒。


    任你功夫再高,我也是一“菜刀”。


    不過,這菜刀,別說都是虛的,就算真有,他們也不敢真拿出來。


    你當這是淩淩漆那把祖傳的殺豬刀啊,搞笑的吧。


    抽刀的工夫,子彈早就吻死你了。


    強權之下隻能苟且,這是大自然已經驗證過的法則,雖然這法則有時候也會出現點變故,但也比沒有強。


    相比一群人質,許九善就自在多了,該吃吃,該喝喝,也不怕費德勒給他下毒。


    有毒你下就是了,我要是能被毒死算我輸。


    就算真被毒死了,臨死前我那口老血也會噴到畫像上,就問你還敢不敢下。


    費德勒自然沒敢下,隻要《蒙娜麗莎》畫像一天在許九善手裏,他就一天不敢亂來。


    而且他現在也沒閑心去對付許九善。


    畢竟是要當新郎的人,即便情況再危機,費德勒也不會自亂陣腳。


    這便是梟雄的氣魄,越到關鍵時候,他就越冷靜謹慎,絕不會露出任何的破綻。


    但萬事無絕對,有時候,你越想冷靜,就越有人煩你。


    碧昂絲就是最讓費德勒心煩的人之一。


    晚飯過後,仍不死心的她再次找到費老大,開始憶苦思甜,跟他說起了以前的種種,希望可以以此挽回費老大那顆飄了的心。


    可碧昂絲卻沒想到費德勒的心會飄得那麽遠,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一個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瞬間將她甩在了地上。


    “碧昂絲,你最好別再來煩我,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費德勒咬著牙,麵露凶光。


    這一下徹底打醒了碧昂絲,她這才真正意識到她真的失寵了。


    捂著臉,碧昂絲淚流滿麵,很委屈地說道:“費德勒,你真的不念及一點舊情嗎?”


    “哼,舊情?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德行嗎?這些年你背著我做了多少壞事,你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如果我不念舊情,你早死了。”


    壞事?


    碧昂絲敢發誓,她確實想背著費德勒幹壞事,但卻從來沒幹過。


    自從跟了他之後,碧昂絲還是挺安分守己的,也就偶爾想想,實在憋不住了就去勾搭一下別的男人,但被她勾搭過的,沒人敢得罪費德勒,堅決不犯原則性錯誤。


    可就是因為這個,費德勒便記恨上了她。


    嗬嗬,難道我連想好事的權利都沒有嗎?


    看著費德勒,碧昂絲慘淡一笑,沒有再說任何,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那一刻,她恨死了費德勒,更恨謝雨柔。


    從費德勒的房間出來之後,碧昂絲遇到很多人,所有現在都穿著白色的長袍,背後還印著一隻老虎。


    這是拜神會的神袍,隻有在最盛大的節日裏拜神會從成員才會穿上。


    這麽多年來,碧昂絲也隻穿過一次,還是代替費德勒去參加的一次教內大會。


    對拜神教,碧昂絲也很熟悉,在拜神會裏,她對拜神教的認識僅此於費德勒,更重要的是,她還去過拜神總壇,見過其他三個聖使。


    可以說,費德勒之所以沒殺她,也有這些因素在裏麵。


    畢竟他已經向總壇發出了求救,留著碧昂絲,會更好說話。


    但他卻不知道,那一巴掌下去之後,碧昂絲已經不可能再幫他了。


    不知覺中,碧昂絲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剛要進屋的時候,她看到了許九善。


    許九善發誓,他真沒想來找碧昂絲,而且壓根就不知道她住在這裏。


    之所以過來,他隻是想找到謝雨柔,讓她在明天幫個小忙。


    隻是找了很久,他都沒有找到謝雨柔的蹤跡。


    這不,剛想放棄呢,就看到碧昂絲。


    看到這個娘們後,許九善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生怕這個女人會叫住他,再給她按摩。


    隻是怕什麽來什麽。


    本來碧昂絲並沒有心情去關注其他事情的,可看到許九善那個落荒而逃的樣子,心裏便有了一絲好奇,覺得他肯定是做了壞事,立馬喊道:“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站住的。


    聽到她的話,許九善跑的更快了,而這也讓碧昂絲更加狐疑。


    再一想許九善來這裏的目的,心裏頓時慌了一下。


    她現在是恨費德勒,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人害了拜神會。


    這麽一想,她立馬追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追逐著,因為現在大多數人都在為費老大慶賀,所以也沒人注意到這兩賽跑的人。


    許九善毛了,他知道,如果再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人發現,這樣一來,肯定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隻好在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很快,碧昂絲便跑到了他的麵前,冷聲問道:“你跑什麽?”


    “吃飽了運動一下,你有意見?”


    嗬嗬,吃飽了運動,你就不怕胃下垂嗎?


    心裏覺得好笑,碧昂絲再次打量起了麵前的這個蒙麵人,到最後,她微微一笑,說道:“沒意見,但我覺得你你剛剛是在做壞事,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不然……”


    沒等她把話說完,許九善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後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脅道:“你最好別出聲,不然我會擰斷你的脖子。還有我來這裏做的都是好事,你明白嗎?”


    碧昂絲可沒想到許九善會來這麽一手,心裏一驚,她嗚嗚了兩聲,立馬拉住了他的手。


    隻是這一拉不要緊,她立馬有了一絲熟悉感。


    這絲熟悉感來自於許九善的雙手。


    女人的感知能力都是很強的,如果她用心,可以清楚地記住每一件讓她們有感覺的東西,而上次在飛機上的時候,許九善的手便給碧昂絲留下深刻的印象。


    畢竟那種感覺是碧昂絲從來沒體驗過的,所以才格外用心。


    她努力地掙紮著,摸著許九善的掌心,到最後很艱難地問道:“你,你是無名?”


    我靠,我都裝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


    心裏咯噔了一下,許九善直接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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