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問:“什麽東西?” 時不言答:“一尊大黑天。” 顧淮:“哦,帶著。” 時不言:“…………” 顧淮還想問他一點事情,就見時不言冷不丁站起身,“嘭”地一聲把包廂的門關上了,順便還上了鎖,更順便把門上掛著的小窗簾捂了個嚴實。 做完這一切,他還要確認這會兒並沒有人經過,這才回身。 “唔!” 顧淮被猝不及防撲了個滿懷,時不言死死摟住他的腰,還沒穩住,就抬頭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顧淮側目看了眼他,下巴順勢埋進時不言的肩膀。 時不言幽怨地歎了口氣:“我太難了……” “怎麽了?” “給我的人設是:高冷、禁欲、斬斷七情六欲的出家道士!”時不言充滿怨念地把鼻尖埋在顧淮肩窩裏深深呼了一下,“這太危險了……” 顧淮蹙眉問:“什麽危險?” 時不言期期艾艾地看著他:“禁欲的我很危險……” 顧淮的臉掉得跟要去地裏挖墳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顧淮:哦。】 【太好笑了這哥,粘老婆這麽厲害嗎?】 【綠茶:時時刻刻都想和老婆貼貼嗚嗚嗚】 …… 兩人正抱著…… 不對,更準備地說,應該是—— 顧淮被時不言強行抱著。 身下的火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門外忽地傳來“啪”地一聲巨響。 頭頂的燈明滅著閃爍了兩下滅了下去,雨水劈裏啪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帶著滲骨的寒意。 他們下意識看向車窗,透著看出去。 卻發現車窗上倒影出門上的小窗露出了一個口,遮擋在小窗前的窗簾隨著方才的一顛滑出了半寸。 此刻,有個人影隨著走廊裏的燈光在車窗上倒映出來。 “別動。”時不言摟著他,低聲道:“外麵有人。” 顧淮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手在顛簸中向後一撐,陡然覺得手裏有什麽東西硌在下麵,他輕聲攥在手心,一動不動地盯著車窗上的人影。 沒一會兒,包廂裏的燈倏地亮了,影子在這時悄然消失。 時不言鬆開他要去開門追出去看情況,被顧淮拉住:“等一下。” 顧淮把手攤開,手心上赫然靜躺著一塊拇指長的木牌,雕刻著五個字—— 你是大兔子。 “在床上放著,你看一下你那邊。”顧淮話音剛落,黑字出現了—— 【恭喜您觸發‘十隻兔子’支線——無人生還(剩餘未觸發支線數量:2)】 【支線任務:保護五兔子;注:本支線任務最高可獲得積分200(總支線積分最高:1,500)】 黑字消失後,他撩起眼皮看向時不言找到的木牌—— 你是五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放上一章的,結果我這邊試了一下修改顯示不及時,就又開了一章第73章 大黑天·伍 給他看完木牌,時不言沉默了。 顧淮遲疑了一下,問:“你的任務是什麽?” 時不言舔了下嘴唇目光胡亂定在某處:“沒什麽……” 顧淮察覺到不對勁,冷著臉吐了一個字:“說。” “……” 時不言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視線慢吞吞轉到他臉上:“殺了大兔子。” 這次輪到顧淮沉默了:“…………” 空氣中蔓延著股尷尬而詭異的氣氛。 安靜了不到兩分鍾,顧淮突然站起身,剛要把門拉開,就被人從後麵一把拽住。 時不言納悶兆プ∷:“你去幹什麽?” 顧淮冷冰冰盞踝帕常實事求是:“離你遠一點。” 時不言:“…………” 兩人正僵持在門前,車門“嘩啦”找幌鹵蝗舜油餉胬開了。 姑娘用手絹擦著手,一臉迷茫浙對諉趴塚遲疑了一下,問:“你們要出去嗎?” 門內看似抱作一團,實則顧淮單方麵被抱的兩人麵麵相覷湛戳艘謊邸! 〖負跏峭時朝她“嗯”了一聲,走出房門。 剛才車廂裏發出的那聲巨響顯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乘客都開了包廂探出頭,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轉頭一看,列車員被人拉到角落不知道在說著什麽,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差。 列車員看到出來了這麽多乘客,匆匆朝旁邊的男人扔了句“等等再說”,朝這邊走過來。 “出什麽事兒了?” 有人驚慌失措兆ё∷。 列車員麵如土色沾鸕潰骸案詹毆斕郎蝦孟裼惺裁炊西顛了一下讓車廂的走廊門關上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打不開了。” 那人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前後腳跟出來的人臉色也不怎麽好看,氣氛一下凝固起來。 眾人相互看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先開了口,聲音還很熟悉,是從顧淮剛剛出來的包廂響起的。 “你們……”那個姑娘猶豫了一下,問:“也是玩家嗎?” 這個“也”字直接說明了她的身份,讓一開始還糾結要不要表明身份的人放鬆了。 大家都麵色凝重盞懍說閫罰互相確認身份後眾人心情更沉重了。 一個車廂攏共就十個人,十個人都是玩家,車門又忽然鎖上了,這怎麽看都是正式開始走劇情了。 偏偏車門還被鎖上了,火車又高速行駛在軌道上,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封閉空間。 【臥槽臥槽,好嚇鬼】 【這是形成了密室嗎?】 【這跟大黑天有啥關係啊?有點懵逼】 【為了花瓶二刷表示十分有關係】 …… 眾人相視一眼,十個人臉上的表情大致可以用四個字可以總結:一臉茫然。 眾人:“…………” 踏馬的,這不成死局了??? 另外一個包廂出來的姑娘看到這邊也出來個姑娘,目光亮了一下,張合了下唇瓣:“那個——啊!!!” 話音還未落她就嚇得叫出了聲,腳下的火車又是陡然顛簸了一下,隨之而來的,燈火“啪”掌肫朊鵒恕! 〕迪崍講嘟羲踝諾拿派洗著玻璃窗,透過玻璃窗望出去,還能看到其他車廂隱隱透進來的光。 也就是說,隻有這一個包廂是這個情況。 這意味著什麽,河腥瞬輝級同想到了極為不好的情況。 黑暗中,每一個人敢亂動,車廂裏靜得連呼吸聲都不大明顯了。 就是這時,河腥碩繼到了一個麵朝著車窗的男人,極力壓著嗓音小聲道:“看那邊,車門外麵有個人在看我們。” 也就是他剛說完的瞬間,大家不約而同聽到了寂靜中,車廂頭處傳來了一些不同尋常鬼祟的聲響。 顧淮放輕動作,回頭用餘光看過去。 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背對著光立在不遠處的車門前,從影子模糊的輪廓可以依稀分辨出來,這個人此刻正對著他們的方向,一動不動斬⑹幼懦迪崮詰拿懇桓鋈耍忽眨人影動作變了一下。 黑暗中,看不出確切的動作。 光是這一個影子讓人自己產生的腦補就夠讓人毛骨悚然了,偏偏有人在黑暗中又低著聲音嘟囔了一句:“他是不是在門裏麵啊……” 此時的車廂靜得可怕,這句話清清楚楚章淶攪嗣懇桓鋈說畝朵裏。 眾人不由自主沾蛄爍齪噤。 那邊有人聽到了他的話,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車廂安靜了片刻,剛剛說了那句話的人答道:“我感覺他剛才是伸手在我們中指了一下,在門外的話……” 他聲音漸漸低下去,意識到前半句才是最嚇人的。 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麽,如果真的是指了某個人,那…… 大家不敢繼續深思,誰也不再說話了,紛紛陷入了沉默。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孩童稚嫩的聲音憑空而起,在黑暗中緩緩唱道:“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