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不要擔心,更不要害怕,不管我父母接不接受你,我都不會放棄你的。”何醫生抱緊陳寒,“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陳寒輕輕吐了口氣,放在何醫生腰間的手僵了下,又收了回去,然後就開始推對方。  別看何醫生頂著一張娃娃臉,長得俊秀斯文,力氣可不小,陳寒越是推開他,他推抱的就越緊。  他強硬的勒緊對方,口中重複著:“真的,陳寒,你得相信我,你這麽好,我爸媽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陳寒清了下嗓子,口氣有些敷衍急迫:“知道了,你先放手。”  “我放了你跑了怎麽辦,你可是拿過全國警察自由搏擊比賽的第二名的,你這要是跑,我們全家都逮不住你。”  “我不走,你先放手。”陳寒似乎急了,拽了下何醫生後背的衣服,卻有沒有使勁。  何醫生嘿嘿的笑了笑,懟著人臉就要親,陳寒卻慌張的快步往後退開一步,然後給他使了個眼色。  何醫生笑容僵了僵,轉過頭正見何爸捏著拳頭,殺氣騰騰的盯著自己,他感覺老頭子額上的青筋都要暴了起來。  “爸,嗬嗬……你怎麽靜悄悄的,也不敲個門啊。”  何爸懶得回應何醫生,在他看來,自家兒子可不是一般的無恥下流,簡直就是古時候輕薄良家婦女的紈絝,舊時代山頭上的土匪。  何爸對陳寒說道:“你阿姨問你,魚是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陳寒忙應道:“都可以,讓阿姨做你們喜歡的口味就行。”  “爸,小寒就是跟你們客氣,他喜歡清蒸的,就是特別淡的那種。”  何爸和顏悅色的對著陳寒點點頭,之後冷冷地瞪了何醫生一眼,重重的“哼”了聲。  “我爸什麽意思啊?”何醫生不明所以的望著何爸背著手離開的背影,詢問陳寒道,“他怎麽對我有種輕蔑和敵意呢。”  陳寒抱著臂,反問道:“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何醫生眨了眨眼,傻笑起來:“沒關係,隻要他們喜歡你就行。”  中午吃飯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何爸沉默不出聲,何媽一個勁的給陳寒夾菜,熱情中帶著幾分虧欠。  兩人看陳寒的眼神都充滿歉意,轉而望向自己兒子,便是一副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神情。  他們把陳寒當成了受害者,陳寒之前抗拒何醫生的親密行為,也被他們視為強迫。這樣挺好,反而讓何爸何媽騎虎難下。  何醫生覺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吃完午餐,何爸突然問陳寒會不會下圍棋,陳寒點頭說會一點,但不如象棋熟練。  何爸說無妨,就在櫃子裏拿出了圍棋,想和陳寒下上一局。  何醫生在一旁嘟囔著:“下棋有什麽好玩的,咱們不如一起去樓上的遊戲房,玩ar遊戲。”  “你去廚房給你媽幫忙去。”何爸寒著臉轟人。  何醫生賴在陳寒的身邊,說:“媽說不需要幫忙,讓我別去搗亂。”  “讓你去你就去,不去也行,把我銀針拿來,我給你針灸針灸,治治你的腦子。”  何醫生聽到銀針,縮了下脖子,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廚房。  “親愛的媽媽,我來給你幫忙了。”何醫生見何媽不搭理自己,又殷勤的捏肩揉胳膊的,用那種誇張的話劇腔調,詠歎道,“我最親愛、最美麗的媽媽啊,您辛苦了。”  何媽被何醫生逗笑了,她推開礙事的何醫生,這才開口問責道:“你說你怎麽能這麽無恥呢!”  “我?我怎麽無恥了?”  何媽掐了把何醫生,引得他嗷嗷叫。何媽又捂住了何醫生的嘴,小心的往外看了看,然後問道:“你是不是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何醫生不再嬉皮笑臉,態度端正的說,“我是真的喜歡小寒,也想要和他結婚的。”  “結婚?”何媽惆悵地歎了口氣,雖說同性婚姻合法,可心裏難免覺得惋惜。  “你自己就算了,還非要禍害別人。”何媽瞪著何醫生,“我和你爸怎麽教出你這種流氓出來。”  “我可不是流氓,我隻是情難自禁。”  何媽一把揪住何醫生的耳朵,罵道:“你個兔崽子,還好意思狡辯。我告訴你,就算人家是個男人,你也要像愛護女生一樣尊重小陳,不能強迫別人。”  何醫生本來還在裝可憐,一聽這話,立馬不嗷嗷叫求饒了,一雙眼睛星亮的看著何媽:“媽,你這意思,是接受小寒啦?”  “你都做出這種事了,我們能怎麽辦!”何媽又補了句,“但是我們還是得尊重小陳的意思。”  “你放心,他都說了,舍不得我的。”何醫生抱著何媽腦袋親了一口,“媽,你可太好了。”  “都多大了,還親媽媽。”何媽嘴上抱怨,唇角卻掛著笑意。  何醫生握著何媽的手,又問道:“那爸那邊……”  “你爸說了,他這輩子從沒做過什麽對不起良心的事,沒想到他兒子讓自己背了良心債。”  何醫生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殷勤的幫何媽擦盤子洗菜。  何媽好奇的問:“那小陳真的是什麽自由搏擊第二名啊?”  “當然,我追他,自然得打聽清楚他所有的情況。”何醫生無比自豪的說,“他射擊比賽還拿過全國第一,他是警校多項考核記錄的保持者,可是警校的傳奇人物呢。”  何媽十分疑惑,她問道:“那你這樣,沒被他揍過嗎?”  【作者有話說:何媽:你挨過陳寒的揍嗎?  何醫生:沒有,我特抗揍。  何媽:你不是說沒有嗎?  何醫生:……  ps.別著急,下一章小先生就來啦~】第62章 婆媳關係  怎麽沒揍過,隻是陳寒控製著力道,沒被打傷打殘而已。  不過何醫生是不會這麽說的,他正義凜然的說道:“警察怎麽會打人呢,他們隻會打擊犯罪分子。”  何媽翻了個白眼,吐槽了句:“你現在已經是他們打擊的對象了,你知道麽。”  這麽好的孩子,被自家的豬拱了,何媽心裏一陣過意不去。  何醫生又幫著陳寒說了些好話,他說陳寒並沒有父親,母親生下他之後,養到五歲,實在是負擔不起,就把他扔在了警局外麵。  二十多年前,各項技術和設備還不是很發達,鄉鎮的警局也很破敗,根本沒有監控,也無法找到陳寒的母親。  警局的局長是個三四十歲的單身女人,她收養了陳寒。  陳寒曾經和何醫生說過,他說女局長有些胖,為了工作方便,剪了一頭短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是個男人。  陳寒被對方收養十年,十年從沒喊過對方一聲媽媽,他跟著警局其他的人一樣,叫她李局。  李局很受鄉民們的愛戴,但也被很多犯罪分子記恨。陳寒十五歲那年,李局被人報複殺害了。  何醫生說,陳寒雖然什麽都不說,但他知道,陳寒一定很後悔,沒能喊李局一聲媽媽。  後來,陳寒被王局看中,資助他上學,最終上了警校,成了一名優秀的警察。  何媽聽得心裏難過,轉念一想,這麽一個可憐的孩子,被自家豬給拱了,內心更加愧疚起來。  ——  大年初一早上是要吃水餃和雞湯麵的,楊素花雖然熬夜打牌,但還是一早就起來下麵條和餃子了。  楊素花見溫麒翎已經起了,就喊了聲對方,問他是要餃子還是麵條。  “我自己來就行了。”溫麒翎走過來自己動手盛,問道,“要等伊旻一起用早飯嗎?”  “給他留一份就行了。”  兩人坐在客廳裏用早餐,溫麒翎問道:“媽,我給你發的紅包,你一早怎麽轉賬退回來了?”  楊素花早上看方伊旻的轉賬紅包,才發現自己多了一筆款項,她想起方伊旻的話,還是把錢退了回去。  她笑了笑說:“旻旻給過了。”  “那是伊旻的心意,這是我的心意。”  楊素花見溫麒翎拿起手機,忙按住對方的手說:“不用了,被旻旻知道,又要生氣的。”  溫麒翎聽罷也不再堅持,而是說道:“伊旻原本就是個自主自強的人,又因為開了店,所以更希望經濟獨立。不過媽,你隨時有需要還是來找我,我們不告訴伊旻就好了。”  “哎呀,不行,要是偷偷摸摸瞞著旻旻,被他知道了,反而更不得了。”楊素花連連擺手,並表明立場道,“麒翎,旻旻也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因為你的錢,才選擇你的。而且我以前,確實花銷……太大了些。”  “你們是我的家人,本就該享受我帶來的物質條件。”溫麒翎並不覺得用他的錢有什麽不妥,“若我不能給你們帶來優渥的生活條件,那我作為丈夫和兒婿,豈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楊素花聽得眼泛淚光,一臉感動:“我們家旻旻真有福氣,怎麽找到你這麽好的孩子。”  “是我找到了這麽好的伊旻,還有……”溫麒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有這麽好的媽媽。”  楊素花差點當場飆淚,剛巧方伊旻醒了,他盯著兩人,甕聲甕氣的問:“吃個麵,至於這麽感動嗎?”  楊素花忙隱去眼裏的淚花,站起身去廚房,一邊嚷嚷著讓方伊旻洗漱,一邊去給他盛麵條。  方伊旻盯著微笑著和自己打招呼的溫麒翎,眯著眼問:“你是不是又在給人洗腦了?”  溫麒翎搖搖頭:“我不會洗腦,如果洗腦,肯定得給你洗。”  方伊旻真的很想提醒溫麒翎,他的霸總形象已經碎成八瓣,粘都粘不起來了。  在家待了幾天,兩人跟著楊素花走親戚拜年,大家對楊素花的兒子兒婿讚不絕口,可把楊素花得意壞了。  陳姨打了幾次電話過來,詢問他們回來的日期。兩人過完初三,初四一早便動身回去了。  方伊旻因為上次的事,對溫昌益的印象不是太好。也並不是害怕或者討厭,麵對不喜歡自己的人,方伊旻也無法喜歡起對方來啊。  兩人是下午兩點多到的,陳姨開心的出來迎接,說已經蒸了點心,可以當做午飯先墊肚子。  溫昌益坐在客廳裏,溫麒翎和方伊旻和他打招呼,他點頭應了聲,麵露不悅的說道:“也不知道早一點出發,現在這個時間過了午飯點,又沒到晚飯點,多不好安排。”  以往兩人都來得很早,這次是因為從老家開過來,這才耽誤了時間。  方伊旻笑了笑,解釋說:“春節前後,路上的車子太多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主要是也不敢讓溫麒翎開快,安全第一嘛。”  溫昌益看了眼方伊旻,以前隻要自己說這些的話,對方都會立馬先承認錯誤,之後再道歉的,如今倒會解釋了。  陳姨已經端點心出來了,方伊旻一邊和陳姨道謝,一邊喊溫麒翎,說:“溫麒翎,快點吃些東西,不然爸爸又要心疼咱們路上餓著了。”  溫昌益臉色不自然一瞬,倒也沒表現出不悅,隻是掩飾性的清了下嗓子。  陳姨將兩人帶來的禮品分類收起來,見兩人沒有拿行李下來,問道:“麒翎,你們的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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