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也有在那裏吐槽他言楚是藍顏禍水的,也有吐槽他空有皮囊實際未必有什麽本事的。甚至有人懷疑傳言所說的‘隻有言楚可以和執行官合體駕駛拯世者號’是假的,是執行官被愛情衝昏了腦子,特意忽悠出這麽一個梗來忽悠人為他立威的…… 對評說自己的那些留言言楚並沒放在心上,他活到現在經曆的那些流言攻擊比這個厲害十倍,百倍,早把他錘煉出來了。 他比較在意關於謝朝的那些—— 他沒想到一個嫁字,能讓謝朝受到這麽多的流言攻擊。 這個世界的尊卑觀念並不強,百姓對掌權者照樣能隨意評頭論足,隻要不是亂造謠,上麵一般是不會管的。 原先謝朝在百姓這裏的口碑很好,神秘,不近人情,手腕了得,治理有方,禦下有度……這些詞兒是他的標配。 但現在他的關聯標簽上多了五個大字——那方麵不行。 言楚生平第一次心裏對謝朝有了一點愧疚,他想了想,用光腦聯係了謝朝,謝朝的三維立體影像很快出現在他麵前,謝朝已經換了睡衣,模樣瞧上去有些懶散,衝他笑了笑:“怎麽了?” “論壇上的那些……你看到了嗎?我們要成婚的帖子爆了。” 謝朝默了一默:“看到了。你是不是看到那些說你的不舒服?我可以派人刪帖禁言的……” “不是,我不在意那個。掌權者最忌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捂嘴的話隻會讓民眾不滿,變本加厲。” 謝朝似鬆了一口氣,挑眉看著他:“那你問這個是?” “……”言楚頓了一頓,繞了個小圈子:“那個主貼下最上麵的跟帖你看了嗎?” 謝朝又默了默:“說我不行的那帖子?” 言楚看他那神情,似乎有些蕭瑟鬱悶,心中一軟,謝朝果然受打擊了……他這些年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百姓心目中一直是神仙般的存在。現在卻因為這一樁婚事把他徹底拉下神壇了…… 他心頭熱血一湧,決定去安慰安慰他。 於是他說了一句:“你那裏有沒有酒?我過去陪你喝兩盅?” 謝朝眸色微亮:“有,好,我這就讓人預備了,你過來就行。” …… 當言楚和謝朝坐在桌前,守著幾樣小菜一壺酒,麵對麵喝酒說話時,言楚覺得自己果然來對了。 謝朝瞧著確實有些傷,雖然他也在和他說笑,但言楚總覺得對方隻是怕他多想,所以強顏歡笑 。心裏稍稍有些內疚,於是他對謝朝的態度就前所未有的依隨,對方讓喝酒他就喝酒,還要多喝。 男人嘛,是需要讓著媳婦的。 謝朝就要當他媳婦了,他寵著些,讓著些總沒錯。 言楚酒量還是很可以的,而謝朝的酒量似乎不太行。 言楚和謝朝在遊戲中一起冒險時並沒有正經八百喝過酒,所以不知道他的酒量。但他記得少年謝朝的酒量,和部下喝時,通常是三杯倒。 現在人雖然長大了,但酒量應該長不了多少。 言楚在心裏算計著,在六杯之內,他可以將對方放倒。 而放倒對方之後,他想幹一件事…… 一件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事。 眼瞅著謝朝喝了六杯酒,也果然酒上了臉,一張俊臉紅的像是被桃花瓣染了色,那一雙眼睛就更加瀲灩晴光。言楚被這樣一雙眼睛望著,隻覺心噗噗亂跳。 他晃了晃酒壺,問謝朝:“還要不要再喝?” 謝朝眼睛跟著酒壺轉了一轉,點頭:“要!” 言楚搖頭:“算了吧,明天還是咱們的婚禮,你喝醉了就不好了。” 謝朝微抿了薄唇:“我沒醉,你才醉了,你臉都紅了。” 言楚摸了摸自己的臉,十二杯酒下肚,他也有了一些酒意,但到不了酒醉級別,最起碼他神智一直很清醒。 而謝朝瞧著倒有些醉態可掬了。 一般酒醉的人絕不會承認自己喝醉,謝朝也一樣,他為了證明自己是清醒的,還站起來大步流星在屋裏走了一圈,走得還挺穩,就是回來坐下的時候,他一腳踢在椅子上,打了個趔趄,微皺了眉。 言楚抬手趁勢將他扶住,問:“撞到腳了?” 謝朝點頭:“嗯。” 言楚牽著他向床邊走:“那你脫了襪子我幫你看看。” 謝朝說:“那不好吧?我們……我們還沒吃完酒呢。” “不吃了,你的腳要緊。” 謝朝視線凝在言楚身上,很欣慰很開心:“我就知道你關心我……” 他讓人進來將屋內的殘羹剩飯收拾出去了。 待隨從出去,謝朝也坐到了床上,脫了那隻腳的襪子,讓言楚幫他看。 兩個人其實都是剛剛洗過澡不久的,謝朝的腳很幹淨,自然不臭,他的腳形狀還挺好看,就是大腳趾指甲處有些紅。 言楚洗了手後,坐在那裏,將謝朝的腳搬到自己腿上,給他輕輕按揉。 謝朝垂眼看著他,那眸光靜如深淵。 言楚抬頭時,他身子微微一晃,很認真說了一句:“不要問我,我沒醉!我很清醒!” 言楚唇角忍不住翹了一翹,原來謝朝喝醉了是這個模樣—— 可愛! 醉著的人最好哄好騙,於是,言楚決定實施自己的計劃,他緩聲說:“謝朝,我們明日成婚雖然已經很急了,但我覺得還是不夠急。” “嗯?”謝朝似乎不解。 言楚和他解釋:“後日我們就要駕駛那台機甲去大戰了。但明日成婚的話,隻有到明晚我們才能真正洞房……洞房完畢後,一方會有些疼的,這種情況下,後天駕駛機甲的威力隻怕就大打折扣。再說我們也沒時間進行機甲試煉……你說是不是?” 謝朝側頭似乎想了一想,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我對這方麵沒……沒經驗。那……那怎麽辦?” 言楚見他上道,心中歡喜,趁機提出自己的法子:“不如今晚我們就洞房了吧!這樣可以休養一天,還能進行機甲試煉,一舉兩得啊。” 謝朝抬頭,視線落在言楚臉上,有那麽一瞬間,言楚覺得他目光清透銳利,仿佛被看透了。 他心中微跳,和他目光對視:“你覺得怎麽樣?” 謝朝沉默片刻:“是個好……好法子,可是有些委屈你……” 言楚見他話頭裏有活動之意,心中一喜,當即趁熱打鐵:“不委屈啊,隻是提前一天而已。反正明天我們也有正常婚禮了。我不在意這個的,有一句話叫事急從權,你說對不對?” 謝朝又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你說對就對,我全聽你的。” 言楚極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的笑太鮮明,酒醉的謝朝又乖又聽話,真好! 看著眼前這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言楚心頭動蕩,將他的腳放開,然後欺身過去,將他抱住,衝著那張形狀完美的唇主動吻了下去。 謝朝並不推拒,微啟了唇,任由他吻—— 室內溫度漸漸升高,窗外一貫的狂風呼嘯,但在這鬥室之內,卻是漸漸春光盎然。 隻不過,言楚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尾。 他在意亂情迷的時候,被謝朝反壓了。 在最緊急的關頭他意識到不對,想反抗的。 但那時全身軟的厲害,壓根就不是謝朝的對手,被謝朝三兩下就給製住,在對方的誘哄聲中,他不知不覺投降了。 等反應過來時,木已成舟。 尼大爺!謝朝!第106章 第二天, 言楚的生物鍾難得紊亂了一次,他平時都是六點起床,這次卻是八點半才醒。 醒來後他懵了一陣, 等回憶起昨晚的細節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想睡人的被反睡, 關鍵是昨晚對方太強大, 他本來回過味來後想等風平浪靜後揍人的, 結果完事後他先累睡過去!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 很清爽, 睡衣也穿的好好的。 如不是渾身酸痛的厲害, 某個部位不適的厲害,他幾乎以為昨晚的一切隻是做夢。 很顯然, 最後的清理工作是對方做的。 而且起的也比他早,這個時候並不在屋內。 那混蛋體力真好! 言楚在心裏罵一句, 起身,下地時腳還軟了一下, 但隨即站穩, 再問候一下謝朝見鬼的恐怖體力。 他先洗漱了一下,正打算出去看看那拯世者號,門一開,謝朝推門進來。 他的手裏居然端著兩盤菜,兩個人目光一對, 謝朝笑得陽光燦爛:“早上好。” 言楚捏了捏拳頭, 有一種想要一拳揮掉他臉上笑容的衝動。 謝朝將菜放下:“餓了吧?我親手為你炒了兩盤小菜,待會你嚐嚐可適合你口味?” 又向外打了個手勢, 又走進來一名護衛, 分別端進來兩份粥品。 謝朝說:“這粥也是我熬的, 皮蛋瘦肉粥。也是你最喜歡喝的那種。” 言楚瞥了那名護衛一眼, 又看了看謝朝,雙手一抱,故意問:“這麽賢惠?” 謝朝麵不改色,笑的溫和:“當然,對著你嘛,我自然很賢惠。” 那護衛一個趔趄。 謝朝看了他一眼,那護衛暗打了個寒噤,放下東西就忙忙跑了。 謝朝招呼言楚:“來,來,過來嚐嚐。” 言楚也確實餓了,不客氣地坐下,抄起筷子就開吃。 謝朝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菜的味道粥的味道都很合言楚口味。 但言楚想找謝朝麻煩,故意說菜鹹了粥淡了,挑出一大堆毛病來。 謝朝也不惱,幾乎他說一句就拿出小本子記一下。賢惠聽話的像個舊社會小媳婦。 言楚看他這樣,再折騰起來就感覺有些沒勁了,畢竟木已成舟,他就算事後折騰出花來,也無濟於事。 吃完飯,謝朝又親自收拾了,在收拾的過程中忽然問了言楚一句:“不適感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