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她能問誰?根本誰都不能問啊,隻怪前世的她是個清純加單純的乖寶寶,沒交過男朋友,也從來沒偷看過幾道陰影那類的禁忌之書,不然好歹她也能有點概念,如今隻能順其自然了,若阿信真的起疑,她隻好出賣原主,說出原主隻被丈夫碰過一次的悲摧遭遇。


    「停轎!」外頭的喜娘喊道。


    喜轎穩穩停下來了,丁沐兒知道這又是回到自家門口,便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也多虧了阿信的堅持,不然她這前世今生的第一次結婚便會草草完成,比較起原主成親時的寒磣,眼下她該有的儀式都有,嫁娶的氣氛十分濃烈,讓她很有出嫁的真實感。


    鞭炮聲再度響起,喜樂齊鳴間,轎簾被掀開了,喜娘將紅綢帶遞到她手裏,扶著她下轎進門,按習俗跨火盆、踩碎瓦,她和阿信都沒有高堂,便一塊拜了天地,跟著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喜娘扶著丁沐兒在床邊坐下,丁沐兒從蓋頭的邊緣看到阿信走過來,他給了喜娘一個打賞的荷包,悠然自若地道:「下去吧。」


    丁沐兒有些好笑,他的口氣像是打賞慣了似的,那麽理所當然。


    喜娘走前帶上了門,房裏隻剩他們兩人,房間就是原來她和小陽睡的房間,也就是早晨她在梳頭化妝的房間,隻不過換了床簇新的鴛鴦被,窗子上和家倶上都貼了許多喜字,床帳窗簾也換了新的,便顯得十分喜氣了。


    阿信用秤杆輕輕挑起了她的蓋頭。


    燭火映照,他見到了她妝後皎若朝陽的端麗玉顏,不禁看呆了,半晌才目光誠摯地說道:「委屈你了,沐兒,日後我定補償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見他露骨地看著自己,丁沐兒有些臉紅,哼了一哼。「夠盛大了,花了許多銀子呢。」


    眼前這年輕男子,眉目俊美,但又有幾分淩厲之氣,紅色喜服十分適合他頎長的昂藏之軀,舉手投足間,隱隱有幾分王者風姿。


    這是她的新郎,她的夫君。


    阿信輕輕摸了摸她明麗的小臉,唇邊帶著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心疼銀子了?」


    丁沐兒挑挑眉,「當然了,你說過會還我的,可別忘了,日後要努力去掙銀子養活我和小陽,知道不,一家之主?」


    阿信飽含趣味的笑著,舒心地道:「記住了,娘子,以後我的身家都歸你管,你不要喊累才好。」


    丁沐兒失笑,「什麽啊!好大的口氣,你最好能賺那麽多身家讓我管,我一定不會喊累。」


    他低笑著湊近她耳邊,「記住你現在說的。」


    他親了她一口,拉著她起身,與她喝了合巹酒,又幫她把珠冠摘下。


    「你餓了就先吃點東西,累了就躺下休息,我去敬酒,桌數多,估計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門口我已找人看著,不會有人進屋來打擾,你盡管放心。」


    丁沐兒也不知他找誰看著,估計是高家那幾個年紀大點的孩子,給他們點零花,讓他們守門。


    「小陽……」


    他望著她,眸中燦燦生輝。「小陽今晚睡郭大娘家,跟郭家的幾個孩子一塊兒睡,一塊兒玩,你也不必擔心。」


    看來他都安排好了,確實沒她可擔心的了。


    阿信英姿颯爽地走了,她吃了東西,左右也無事可做,便卸下釵鐶,換下大紅嫁衣去沐浴,足足洗了三次臉才將臉給洗幹淨,也不知那村長夫人究竟在她臉上塗抹了多少東西,最後在舒適的淨房裏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喜宴桌數多,擺在村子廟口前,阿信又要了最好的席麵,也不知道要吃到幾時才會回來。


    丁沐兒回了房,便往床上一躺,外頭可能下雪了,不過她房裏半點都不冷,地炕燒得暖烘烘的,她眼皮子越來越沉重,頭靠在鴛鴦戲水的繡枕上,露在錦被外的腳還穿著白綾襪子沒脫,紅燭的光暈映在她秀美的臉上。


    阿信回來時便是見著這副安然景象,凝視在大紅錦帳裏睡容憨沉的人兒,他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止不住的情潮泛濫。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他再也不必擔心,日日生怕著有個萬一會錯失了她。


    無情、無愛,本以為自己一生就是如此了,生命中不曾想過的意外失憶卻讓他得到珍貴至寶,此後他不會再怨天尤人,不會再憎恨老天讓他未曾得到過父親的關注又失去母親,縱然周身危機四伏,他也能克服,隻要有沐兒和小陽在他身邊,為了他們,他沒什麽不可以做的。


    他轉身去了淨房,簡單的洗漱沐浴,適才在席上喝了許多酒,他需要清醒清醒,也需要去去酒氣,可不要醺著他的嬌妻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才轉回房裏,身上隻穿著裏衣,披著袍子,此時夜已深沉,天地間隻餘雪落屋簷的聲音,他吹熄一盞燭火,留下一盞不能吹滅的喜燭,動手鬆開並蒂蓮幔上垂著的吉祥如意結穗,鑽進了床裏。


    【第十二章 洞房,花燭夜】


    迷迷糊糊之間,丁沐兒覺得有人在吻她。


    一股肥皂的清香,是她做的玫瑰肥皂。


    那香味令她睜開了眼睛,看到阿信壓在她身上,正在吻她,那俊美的臉龐上映著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眨了眨眼,發現錦帳將床裏圍裹形成了獨立的世界,被窩裏暖烘烘的,唇被他吻著,開不了口,手倒是能動。


    她由著他綿綿密密的索吻,可能才沐浴後不久,他身上還帶著一股潮意和淡淡的酒氣,卻反而叫她十分動情,她不由得雙手纏上了他的腰身。


    她的舉動讓他情難自禁的加深了吻的力道,一遍又一遍的吻她,將所有的感情都傳遞給她,若她能明白他的心,日後無論站在何等風口浪尖上,都不會輕易的心生離開他的念頭。


    丁沐兒自然不明白他此刻的濃情深吻裏潛藏著什麽含意,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他的熱情吞噬了,他像永遠都吻不夠她似的,不斷借著唇齒之間的親密纏綿把感情都傾訴於她,她的舌被他吸吮得好痛,直到她快呼吸不了,他才滿足的放開了她。


    他動手解開她的白綾裏衣,露出了渾圓的香肩和紅色的肚兜,那肚兜根本包裹不住她豐盈的少婦身段,她稍一動作便若隱若現的波濤洶湧,那長長的秀發散在枕上,別有一番風情。


    阿信的眸子顏色逐漸變深,呼吸也沉重了,轉瞬間便湊上唇去,隔著薄薄的肚兜舔吮她一片水波蕩漾,最終是弄到他自己受不了,拉下了她肚兜的帶子。


    一刹那間,他眼中幽光一閃,便兩眼發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丁沐兒知道他在看什麽。


    原主生養哺乳過,玉胸飽滿動人,就好像多汁的水蜜桃似的,此刻被他灼熱的眼神熱烈的看著,她不由得臉色酡紅,羞得無法自已,拉起被子就想把自己遮起來。


    她承認自己對他的男色有諸多幻想,如今在他精健的身子底下承歡,實在刺激得讓她什麽都還沒做就腿軟了。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過了許久,阿信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他單手將身子撐起來,凝視著她透著紅暈的粉頰,她那細長濃密的睫毛他百看不厭,她半邊臉埋在枕裏更是可愛。


    他拿起一旁備好的汗巾為她擦拭身子,丁沐兒癱在那裏,由著他擺弄,她好想洗個熱水澡啊,可是又不想走去淨房……


    阿信摸了摸她的頭,「今日就先湊合著睡,日後我定會許你一間連著淨房的大寢房。」


    困意襲來,丁沐兒已被折騰得連睜眼都懶了。「你有讀心術吧……」


    「多半有。」阿信笑道,他已經給自己和她都擦好身子了,重新躺下來,長臂一伸,便將嬌妻摟在懷裏。


    若問他的人生何時感到最為幸福,便是此時了。


    新婚生活,如膠似漆,小陽也乖巧,稱自己大了了、不跟娘睡:主動跟阿信換了房間。


    小人兒也是有小心思的,郭大娘跟他說過,若想要弟弟或妹妹,晚上早點進房去睡,千萬不要吵爹娘,爹娘才能給他做弟弟妹妹出來,他全聽進去了,每日用過晚飯洗過澡,便稱自己困了,找小黃到房裏跟他作伴,總是一覺到天亮,完全不用人擔心。


    打從阿信和丁沐兒成親後,小陽便整天眼巴巴的問有弟弟妹妹了沒有?還總是當著他們兩人的麵問,雖是童言童語,也聽得丁沐兒都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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