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將來要當皇帝的人,思緒如此敏捷,看到她房裏的花瓶便想到可藉由貿易壯大國家的經濟。


    蕭英磊是蕭英盛要扶上位的人,她幫他充盈國庫也是義不容辭,再說她也想看到陶瓷在這裏遍地開花,感覺自己也有了某種曆史定位——大蕭朝第一個發展出燒瓷技術的女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眸來,直視著等她答案的湛風。「我明白二爺的意思了,隻是我一個人可能沒法將生意做大,且王爺肯定也不想我過度拋頭露麵。」


    湛風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欣賞,她肯定已經明白他是替何人而來的。


    「若夫人信得過湛某,便交由湛某來打理建造燒瓷廠和未來的貿易生意,夫人隻需負責培養燒瓷人才、技術傳承……湛某知道夫人向來爽快,利潤的部分一定讓夫人滿意。」


    丁沐兒相信湛風有得是法子讓他們培養出來的燒瓷人才不外流,她完全可以信任他。點點頭後道:「有件事還需要二爺幫忙。」


    任務達成,湛風心情舒緩許多,滿臉笑意地道:「夫人請說。」


    「這是地契,還有過戶同意書。」丁沐兒取出兩張文書。「勞煩二爺將我在安然村的屋子過戶給郭大娘。」


    她深知自己不會再回去了,那間簇新的屋子是她的小小心意,感謝她在安然村的期間,郭大娘對她和小陽的諸多照料。


    湛風笑著道:「看來夫人還不知曉,三殿下已派人給郭家起了一間新屋,不過房子地契自然是不嫌少的,夫人的這番心意湛某定當轉達。」


    丁沐兒聽得微怔,心裏同時升起了一股暖意,他竟然連這都想到了?


    【第二十章 初見,琉璃城】


    湛風辦事效率極高,幾乎是在丁沐兒答應傳承燒瓷技術的第二日,已在蕭英磊的封地——墨州,尋覓到蓋窯廠的理想地點。


    蕭英盛居中傳遞消息,「墨州都是效忠我二哥的人,你大可以放心,湛風找來的燒瓷人才肯定都是大蕭頂尖的燒陶師傅,見到陶瓷成品後,他們的狂熱可不亞於你,我倒是擔心你過去傳授技術會過度樂在其中,不想回來了。」


    丁沐兒展顏一笑,「墨州也不遠,我不回來,你去看我就成了。」


    「還說?」蕭英盛一把摟住她纖腰,俊美的麵容貼近她,重重吮著她唇瓣。「你得快點有孕,才不會成天隻想著到處跑。」


    她眼底在笑,「我要是成天隻想粘著你,你才會叫苦不迭哩。」


    「那就試試。」蕭英盛眯起了眼,嘴角微微往上挑。「你哪裏都不要去,就粘著我,看我會不會叫苦不迭。」


    丁沐兒笑著推開他,「我可不想當跟屁蟲。」


    「哪裏去?」


    蕭英盛又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將她壓製在床裏,高大的身軀順勢滑入她兩腿之間,同時拔下她發髻上的玉簪,瞬間一頭青絲披散在枕上。


    丁沐兒在他眼裏看到小小的火苗在蠢蠢欲動。


    她小日子剛過,他們也近七日未親熱了,麵對欲念勃發的他,她的心跳加速,很是悸動,而他已伸出舌頭潛進她唇齒裏,卷著她的香舌瘋狂吸吮。


    兩個人都想念對方的身子,很快便顛倒纏綿,直至三更方休。


    事後,丁沐兒渾身酸軟無力,累得眼皮子都不想睜開了,蕭英盛就喜歡她這服軟的模樣,他溫情脈脈地清理了兩人的身子,拉過被子,與她肌膚相貼,交頸而眠。


    第二日,丁沐兒起床時,蕭英盛已不在,紗帳被銀鉤掛了起來,橙香領著小丫鬟進來伺候她淨麵梳頭。


    「王爺是何時走的?有何事嗎?」她旁邊的位置是涼的,可見他起身有一陣子了,這情形頗為罕見,一般他們都是一塊兒起床,一塊兒用過早膳,他才會去上朝。


    她也是進京後才知道,他領有將軍官職,不是閑散王爺,隻要人在京城,都必須跟其他文武百官一樣上早朝。


    「奴婢也不清楚出了何事。」橙香回道:「天還未亮,仇統領便匆匆而來,他讓奴婢喚醒王爺,兩人密談了一會兒,王爺天未亮便和仇統領一塊出府去了。」


    打從那日被綁,丁沐兒護著她,橙香如今對這個主子可說是死心塌地。


    丁沐兒思索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是什麽事,隻得暫時擱下忙自己的,一切靜待蕭英盛回府才能問個明白。


    她今日已與王緣約好,要送他一些高白泥讓他試著煉泥,還要與他商議墨州窯廠的事。


    眼下小陽還小,她還要照料小陽,不能時時去墨州,更不可能像蕭英盛說的那般樂不思蜀,且日後她一個人鐵定忙不過來,而王緣又極想加入墨州窯廠學燒瓷,她覺得在這時代自己也不好出麵教授燒瓷技巧,若是她教會了王緣,再由王緣去授課指導,肯定比她一個女人家出麵叫人信服多了。


    她讓橙香準備出門——現在她出門已是大陣仗,除了橙香和四名小丫鬟、兩名車夫,還有二十個侍衛左右護送,坐的也是信王府的豪華大馬車。


    如此招搖,是蕭英盛的主張,他說招搖過市,讓人指點,備受矚目,反而讓想下手的人不敢輕易下手。


    她的馬車照例在玲瓏胡同口停下來,橙香先下車,再扶她下馬車。


    王緣並不在喜緣居裏,他由外頭回來,正好看到丁沐兒下了信王府的馬車,卻沒有露出驚詫的表情。


    兩人一同進入喜緣居,橙香提著高白泥跟著。


    丁沐兒解了披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笑問道:「先生是否早知道我是什麽來曆?」


    王緣忙胡亂搖手撇清道:「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是老蕭去打聽的,要怪就怪老蕭。」


    丁沐兒一笑置之,「哪有什麽怪不怪的,這樣反而好,得知信王爺識得先生後,我正愁不知如何向先生說我是誰呢。」


    王緣蹙著眉看她,一臉的想不透,「不過我說丁娘子,你真的受得了信王的脾氣嗎?那小子硬起來的時候可比臭水溝裏的石頭還硬,狠起來也是極端狠厲,手段很不一般呐,跟他過世的娘親半點都不像。」


    丁沐兒噗哧一笑,「我聽說兩位是忘年之交?」


    王緣揮袖「切」了一聲。「什麽忘年之交?那小子就是那麽沒禮貌,占我便宜,我是他娘親的朋友,是他的長輩,怎麽會越了輩分去,成了忘年之交?這麽一來我跟他豈不是平輩了?」


    丁沐兒莞爾一笑。「看來兩位的交情確實很好。」


    王緣不以為然的哼道:「要不是看在他娘親的分上,像他這樣冥頑不靈的小子,我才懶得搭理……不過話說回來,你今日怎麽還是過來了?不隨他去琉璃城嗎?」


    丁沐兒愣住了,「琉璃城?他今日要去琉璃城嗎?」


    王緣比她還要驚訝,「這都什麽時辰了,你不知道琉璃城出事了?」


    丁沐兒一驚,「出了何事?」


    王緣蹙眉道:「機台全都故障了,沒人知道該如何修,偏偏大遼這時候竟舉兵來犯,要知道大蕭人較文明,素來以和為貴,並不擅長打仗肉搏,若是沒有了槍炮彈藥,跟斷糧也差不多,遇上凶猛的大遼軍,咱們大蕭的軍隊就死定了。」


    丁沐兒心裏突突地跳,「原來是出了這樣大的事……」糟了啊,李盟和晴娘此時在邊關,李盟再怎麽會練兵帶兵,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兵練好……


    王緣叨念著,「我以為你肯定跟著信王去琉璃城,不會過來了,所以才出門,沒想到你卻來了。」


    丁沐兒心裏七上八下的。「危急時刻,他肯定很忙,我跟去也是添亂罷了,不如在這裏等他回來。」


    王緣卻搖頭晃腦地說道:「非也非也,那生產槍炮彈藥的機台是青兒設計的,你跟青兒來自同一處,大家束手無策,可說不定你會有法子,此事重大,皇上已貼出皇榜,若有人能解決機台問題,任何要求都能答應。」


    丁沐兒十分訝異王緣的篤定,「我跟青兒來自同一處?先生如何能肯定?」


    等等,蕭英盛說過王緣是他母妃的故人,難道,他和老蕭口中的青兒就是……


    「還用問?」王緣撇了撇唇。「你們兩人不是都知道支票嗎?」


    丁沐兒心中微動,「先生是說……」


    王緣點頭,「不錯,當年跟我說陶瓷的青兒,那畫冊的主人陶越青,她就是青妃,信王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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