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貓是餓了。 梅越摸著自己的肚子,他也餓了。 再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他睡了六個小時,不餓才怪呢。 梅越走到客廳從貨架上找來貓糧,倒進茶茶的飯盆裏,茶茶立刻跳近,聞了聞貓糧,很嫌棄的喵了一聲。 “你湊合吃吧,明天給你買魚罐頭。” 喂了貓,該輪到了自己。 他簡單的煮了麵,端著碗走進書房。 梅越的書房不大,除了放滿了書之外,還有一些從網上淘來的形態各異的東西。 這些都是他以前寫小說的時候,為了豐富自己的知識儲備買的。 現在不寫了,東西也都被他封塵起來。 梅越繞過書桌,將麵放在桌上,坐下,習慣性的點開電腦。 程顥的企鵝在跳動。 程顥:在嗎? 程顥:在嗎? …… 程顥:在嗎? 梅越看到滿屏幕刷滿的“在嗎”實在無語。 這家夥就不能打個電話? 他看了眼時間,最早的一條信息居然是早上發的。 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沉得住氣? “在!” 白皙的指尖輕輕在鍵盤上敲了兩下發了過去。 電腦立刻響起熟悉的提示音。 程顥: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你不會被吃了吧! 梅越:…… 程顥:你昨晚? 梅越:出了些事,你有事? 程顥:哦~你打開郵箱,小說已經發到你郵箱裏,還有新的審核標準下來了一並發給了你,你改的時候多注意。 梅越:好。 梅越點開郵箱,果然有幾個文件發了過來。 他常規性的將文件下載保存兩份,正準備吃麵,卻看到程顥的對話框一直在輸入中。 梅越:有事?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嗯 梅越:有事說事! 程顥:你昨晚?你…… 梅越揉揉眉心,將麵推到一旁,敲打著鍵盤,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言簡意賅的闡述了一遍。 程顥:!!! 程顥:…… 程顥:shxnnsjsjsjzn 梅越搖頭:說人話。 程顥:兄弟你出息了! 嗬,他能裝作不認識這個人嗎? 程顥:所以你打算怎麽辦?跟你的相親對象坦白你的一夜情? 梅越:嗯,不然呢? 程顥:據說這個穆之祁是興和醫院腫瘤外科的二把手啊,你要是跟了他,絕對不愁吃穿,你就不再想想? 程顥:你不會是對那個“杜”醫生有感覺吧! 梅越:別胡說,我們沒可能的。 程顥:那好那好,我跟你說肛/腸科的醫生見了太多人/體/器/官,那方麵多少有點問題,你們昨晚?你還記得吧? 梅越立刻臉紅起來,不爭氣的想到了昨晚。 昨晚他雖喝了酒,但是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真實,身上的痛感,耳邊的沉/吟,以及被帶到頂/點的升/華。 除了不恥之外,還真的……嗯……很舒服。 那個人不可能不行。 “行了,這件事我會看著辦,我先吃飯了,下了。”梅越慌亂的打下一行字,關掉企鵝。 他長舒一口氣,看著麵前已經冷掉的麵坨成一坨,沒有了胃口。 梅越望著麵發呆,穆之祁和杜醫生他都不想招惹的。 …… 半個月後 四月午後的陽光,溫柔明媚,微風雖夾帶著一絲涼意,卻不會讓人不適。 梅越慵懶地臥靠在陽台前的躺椅上,雙眸微闔,額前的碎發隨風浮動,懷裏抱著跟了他兩年的黑貓——茶茶。 茶茶時不時在他懷裏撲騰兩下,引得梅越嗬嗬大笑。 隻是悠哉愜意的午後被一通電話打斷。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接通,聽筒內傳來熟悉的男聲: “梅越,是我。” 男人聲音清潤悠揚,尾音雖輕卻不失禮貌,讓梅越瞬間意識到這個人是誰。 “穆,穆先生?”梅越試探道。 他沒有保存穆之祁的手機號。 穆之祁:“嗯,是我,我回來了。” 話音雖淡,感覺卻像是對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會說的話。 梅越微愣,他回來了。 這是特意給自己打的電話? 梅越:“你……剛回來?” 聽筒那邊的人抬眉看了眼機場外的天空,嘴角的弧度輕輕上揚。 穆之祁:“是,剛下飛機。” 對方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卻擾亂了梅越平靜的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跳亂了半拍, 剛下飛機就給自己打了電話啊,他打電來是要見麵嗎? 穆之祁:“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下?” 梅越的心口一緊, 他真的是要見麵。 “我,都有時間的。”話說出口,梅越覺得,嗯,可能有點著急。 對方會不會誤會自己著急想要見他的原因? 他聽到對方輕笑了兩聲。 果然他誤會了。 穆之祁:“嗯,就明天吧,你家在哪?” 梅越窘迫的將家裏地址報出。 穆之祁:“過會兒,我會把約會地點發給你。” 梅越:“好。” 電話掛斷,沒多久梅越便收到了穆之祁的信息。 他沒想到穆之祁選擇的相親地點,不是在醫院附近,而是遠在梅越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他沒記錯的話,從興和醫院到他家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吧,穆之祁把地點選在這有些不明智。 不僅如此,對方竟很細心的將明日的天氣備注在地址之後。 醫生都這麽細心嗎? 穆之祁的體貼讓梅越越發的有負罪感,見麵是好事,有些事情總要說明的。 翌日風和日麗 梅越精細的打扮了一番,但看到鏡子中異於常態的自己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要去婉拒這場相親的。 他和別人發生了關係,並且這個人還是穆之祁醫院的同事。 一/夜/情的人是相親對象的同事! 這麽狗/血的橋段,他打死也不要在自己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