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 梅越剛剛改了一篇小說的開篇,就到了午飯時間,晌午才吃過飯的他一點都不餓。 穆之祁中午接到了d市人民醫院急診科主任的電話,電話的大概內容就是邀請他吃飯。 穆之祁有些為難, 詢問過梅越後, 他決定自己前往。 送走穆之祁, 梅越終於有時間給程顥回了個電話。 程顥:“哥哥哥,我喊你哥好不好, 這都幾點了!你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程顥話說到這突然戛然而止, 緊接著聽筒內傳來一陣竊喜。 程顥:“你們不會, 不會折騰到現在才起吧。” 瞧! 知道他為什麽不敢在穆之祁麵前給程顥回電話了吧, 這家夥三句離不開那啥。 梅越汗顏:“你想多了,我是忙了一上午才想起來給你回。” 程顥顯然不信,“嗯~我知道, 你們忙了一上午。” 梅越嘴角抽搐著,“你確定你是單身?怎麽什麽事走把這事掛在嘴邊!” 程顥吃癟:“我是我……哎呀,好了, 我這不是替你高興的麽, 你家穆醫生這麽優秀啊,你昨晚是不是激動的睡不著?” 梅越想了想,那倒是, 沒那啥前,他真的激動的睡不著,“哎呀,先不說這個,茶茶今天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我跟它說你明天回來,它今天吃了我五百塊錢呢!” 梅越高興,“五百這麽少?” 程顥:“嘚,兩罐魚罐頭,你還嫌少?” 梅越不厚道的笑了,“知道啦知道了,明天我回去會穆醫生補給你的。” 程顥翻白眼:“嘖嘖嘖,這恩愛秀的,嘚兒!我不想聽。” “那我就掛了啊!”梅越偷笑。 “梅子。”程顥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 梅越問:“嗯?什麽事?” 程顥憋了許久說:“一定要很幸福啊!” 梅越頓了頓,明亮的雙眸浮現氤氳的水汽,他怎麽會不明白發小指的什麽。 他聲音哽咽,強裝鎮定的點了點頭,說:“我會很幸福的,你也是啊。” “我?”程顥又恢複了往日的不著調,“我已經很幸福了,我的幸福源於我的工作,不像你,有人疼,有人愛。” 不知為何,梅越總感覺程顥把‘疼’和‘愛’字咬的很重。 “借你吉言,掛了。”梅越笑著掛掉電話。 他把手機丟在沙發上,擦去眼角出的眼淚。 他會很幸福的。 穆之祁從外麵回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他一身煙酒味,不過都是別人身上帶的,剛回來就跑浴-室衝了澡。 梅越坐在客廳等他,因為他說他洗好澡就帶他去看求婚的現場。 雖然昨晚他被求婚了,但是現在去看現場,他還是很激動,握著手機想著一定要好好的拍照留下紀念。 穆之祁從浴-室出來,換了身清爽的白色體恤,黑色休閑褲。 查看了梅越的膝蓋,就帶著他去了酒店的頂樓。 酒店頂樓是一間大廳,是專門提供商業活動的場地。 穆之祁為了給他一場還算是走心的告白,租了這個場地,隻可惜他沒穩住提前告白。 梅越被穆之祁帶到大廳門口,大廳門口站著兩個男服務生,服務生見他們過來,詢問需不需要開門。 梅越站在穆之祁的左手邊,聽著他說不需要。 穆之祁:“你自己進去看看?” 穆之祁弄得很神秘,梅越隱隱的有種感覺,他穆之祁不會又要來一場告白吧。 梅越懷著憧憬的心情,走到大門口,在兩個服務生的幫助下,推開大門。 大廳的燈光很暗,有琴聲傳來,梅越回眸看了穆之祁一眼,穆之祁笑著示意他進去。 梅越走進,有一束光從頭頂照下,落在他的腳邊。 梅越驚喜的同時轉身去看穆之祁,發現大廳的大門被關上了。 他猶豫了片刻踩著腳下那僅有的一束光緩慢前行。 光束沿腳下的地毯一路向前慢移,好像是在等他,又好像是在拖延時間。 梅越好奇前往。 光束經過的地方可以隱約的看清周圍的事物。 他走了幾步便看到光束所到之處都是被鮮花鋪滿的地毯,有百合有紅玫瑰。 梅越怔怔的站在原地,剛要邁開步子向前移動,大廳所有的燈光一同亮起。 光束平鋪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梅越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畫麵,這畫麵太過夢幻。 耳邊是舒緩的鋼琴曲,腳下是鋪滿鮮花的地毯,地毯通向大廳的最東頭,最東邊是一整麵牆的led顯示屏。 屏幕上正放著他的照片。 有抱著茶茶的訓斥它的照片,有在校園中驚慌回眸的照片。 有恐慌憂鬱的照片,還有喜上眉梢開懷大笑的畫麵。 所有的照片被做成了一個動態集,跟隨著音樂慢慢替換。 梅越看著這些照片出神,最後一張照片定格在兩人第一張合照上——梅越和穆之祁的結婚證的證件照。 而照片旁用黑色的筆標記了一行字:藏在手機殼中的第一張合照。 梅越想要捂嘴,明亮的眸子裏是難以訴說的激動。 他知道,穆之祁一直都知道他藏了他們的合照? 他喜極而泣,想要轉身衝出大廳去尋找穆之祁,倏然大廳的燈光變成了暖色係,緊接著周身有幹冰吹來。 氤氳的霧氣,讓梅越暫且忘記離開,他回眸間看到遠處有一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就這樣緩緩向他走來。 白衣男子手中握著同款的百合花,他情深款款,那雙深邃的眼眸是非同以往的堅定。 “穆醫生。”梅越激動的早已說不出話來,看著心愛的人如天使般出現在自己身邊,真的如童話般浪漫。 他邁開步子去迎接穆之祁,小碎步逐漸扮成小跑,當他跑到穆之祁麵前時,根本顧不上他胸/前的百/合花,直接撲進他的懷裏。 穆之祁穩了穩身子,牢牢的抱/住他。 “就這麽心急?為什麽不等我走過去?”穆之祁那清潤的聲音如三月的春風拂過臉頰時那種酥/柔。 梅越沒了矜持,“我想你,我想抱你。你……你為什麽還要做這些?” 穆之祁真的對他太好了,他本以為他是過來帶他看場地的,他有猜想過他會再告白一次,隻是他沒想到他會設計了這麽多。 屏幕上的照片是他早就準備下的吧,那絕非一日之功啊! 跟他比起來,他倏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有想過表白,卻一直隻是在想法中掙紮,沒有落實。 “謝謝你,謝謝你,對我這麽好。嗚嗚……” 這一次梅越真的哭了,從小到大,為他做到這種份上的人隻有三個,一個去世了,一個死黨,一個就是眼前的他。 穆之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小先生真的好愛哭啊,傷心會哭,激動會哭,就連現在被告白也哭了兩次。 穆之祁拉開兩人的距離,扶起他的臉頰,讓他看向他。 “不哭好嗎?你老公我可是準備好好多環節呢,你這一哭,我們什麽時候能看完?” 梅越朝穆之祁努努嘴,穆之祁替他貼心的擦去淚水。 穆之祁:“傻瓜,我是你先生,是你合法的老公,寵溺不是應該的?何必掉眼淚。”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還是讓人很感動啊! 不,這件事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穆之祁笑了笑,看著手中被壓壞了的花,假裝很不開心:“我還沒求婚呢,這花都被你弄壞了,怎麽辦?” 梅越破涕為笑,他家穆醫生總有辦法逗他開心。 “那好辦啊!”梅越說著環顧了周圍,他看著地上鋪著的百/合花,想也沒想的走過去彎下腰去拿,挑選了幾束最好看的走回穆之祁麵前。 “用這個吧。”梅越傻嗬嗬的把百/合捧在手中,穆之祁要拿走,他反而握的更緊。 穆之祁挑眉,他知道梅越是有想法的。他把自己手中被壓壞的百合放到一邊,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想做什麽?”穆之祁問。 梅越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他這還是第一次在穆之祁麵前主動。 梅越:“嗯,就是昨晚是你跟我求婚,嗯,我也是個男人,所以……” 穆之祁勾唇輕笑說:“所以什麽?” “所以……”梅越垂眉注視著手中的百合,大膽的單膝下跪。 他仰視著眼前的白衣男子,柔和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眼神堅定而又深情。 梅越:“穆醫生,嫁我可好?” 穆之祁一手撈起他,溫熱的口勿重重的落在他唇邊。 穆之祁:“好,是你就好。” 這個口勿漫長而又纏/綿,梅越坐在地毯上,靠在穆之祁的肩頭,手中握著穆之祁剛剛為他帶上的結婚戒指。 沒錯,是結婚戒指,而非那枚已經被他戴在手上的心電圖款式的訂婚戒。 梅越仰起左手,看著手指上的兩枚戒指,嘟了嘟嘴,“穆醫生,真的要我兩枚都戴嗎?” 雖然穆之祁給他的結婚戒指款式極為普通,甚至都沒有訂婚戒指出彩,但是他知道,這枚戒指隻會比訂婚戒指還要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