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上城可以嗎?在外麵叫修威爾特實在是有些害羞」


    「啊……呃……姓氏……以前、因為是白頭發……就被叫成了白城……所以……姓氏……」


    「那我就叫你唯咯?」


    「……嗯。呃、我能繼續叫你優真……嗎?」


    「可以啊,想怎麽叫都行」


    說實話,和異性用名字相稱讓優真很是害羞,但是這比死黨、修威爾特等等要好得多。


    就這樣,他和修威爾特——唯一同朝著目的地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因此他盡量選了人少的路。……可即便如此,唯也畏畏縮縮緊張不已。


    她緊緊貼在優真的背後,跟在後麵。手緊緊拽著自己的風帽,不肯鬆開。


    白發引起的自卑相比相當嚴重。她戰戰兢兢麵帶不安,在風帽下張望四周。


    一旦有人從旁經過,她就會立刻低下頭,行人通過後才會長出一口氣。這個動作從剛才開始就重複了好幾次。


    「馬上就要到了,再努努力」


    「嗯……」


    為了讓她放鬆下來,優真用輕鬆的語氣向她搭過聲去,但唯隻是小聲回應。


    「……說起來,你為什麽要起修威爾特(黑)這個名字?你在遊戲裏操作的角色是聖騎士,也不黑啊。叫成威斯(白)不好嗎?」


    「…………」


    「啊……抱歉,是不是不該問你這個?這是不是因為感到自卑……」


    「不、不是……。隻、隻是因為、聽起來很酷……我沒怎麽、去想它的含義……」


    「你是中二嗎!?」


    「……就是中二呀……」


    雖顯生硬,但兩人還是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下去。


    雖然有些不同,但這依然是青春期男生所憧憬場景——和可愛的女孩子一起出來玩。優真以為自己會更緊張一些,但意外的是並沒有。


    知道與自己常年往來的朋友是女生的時候,優真很震驚。他也期待過青春戀愛故事的展開。


    不過決定要幫助唯之後,他就不再怎麽在意唯是女生了。硬要說的話,這更像是在照顧妹妹。


    兩人以名字相稱,從旁人眼裏看或許就像是一對戀人……這讓優真稍微有些害羞,但唯根本顧不得這些,他便將其藏在了心裏。


    「……到了」


    「…………?」


    唯戰戰兢兢從優真的背後探出頭,看向前方。在她麵前的是——。


    「……網……吧……?」


    唯朝上看向優真,就仿佛在問『來這裏幹什麽呀?』。


    「我是想我找一個能讓你放鬆下來的地方。要放鬆下來的話,和平時一樣玩遊戲應該是最合適的。這裏也有單間,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你應該能放鬆一些才對」


    「嗯……」


    唯輕輕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話。即將進入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可能讓她有些緊張,她整個人都藏在了優真的背後。


    兩人在前台訂了一間有兩台電腦的雙人間,隨後去往了房間。


    或許是沒了別人讓她放鬆了下來,進入房間之後,唯長出了一口氣。


    「網吧……原來是這樣的啊……」


    安心下來之後唯像是燃起了好奇心,她開始四處張望房間內部。


    ——有些網吧的房間裏放著工作用的椅子和電腦,有些房間則是用於多人遊玩客廳類型,根據店家不同形式多種多樣。


    這次優真選擇的是脫鞋式包廂。這種房間需要脫下鞋上墊子,也因此能夠放平雙腿。它的特點就是悠閑放鬆。


    房間大小就像一個狹窄的接待室。


    旁邊寬大的桌子上擺著兩台高性能遊戲電腦。電腦前是兩張並排的無腿靠椅。這裏甚至還放著應對眼睛疲勞的蒸汽眼罩。對於遊戲玩家來說,這就是理想中的環境。


    「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


    唯點了點頭,然後她操作手機打開了聊天軟件、輸入信息。


    不久前,優真提議『習慣之前就用這個吧』——然後和她加上了聊天軟件的好友。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異性加好友,讓優真不禁有些緊張。


    『優真經常來這裏嗎?』


    『囊中羞澀,所以不怎麽來。不過,grand gate出活動的時候偶爾會來一趟』


    『為什麽會在出活動的時候來呢?』


    『你知道在網吧裏玩grand gate,經驗值和稀有道具的掉落概率會上升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


    唯睜大了眼睛。


    她剛才還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現在立馬兩眼放光。她不停地拽優真的衣服,就仿佛在催促他『我們快來玩遊戲吧』。


    這種地方和遊戲玩家如出一轍——優真心裏想著這些,不禁有些高興。


    隻是……他現在才想到。


    ——自己是不是在做很不得了的事?


    雖說從過去就有所交流,但是一上來就把網上認識的、初級見麵的女孩子帶到這種密室,在普通人眼裏,這種行為可謂是相當糟糕。


    兩人獨處在狹小的密室中——這麽一想,優真不禁有些緊張。


    唯看向他,就仿佛在問『怎麽了?』。


    「呃,你這家夥。雖然這話不該由把你帶到這兒的我來說,我覺得你對人最好是再多提防一點……」


    『提防什麽?』——唯就像是在這麽說一樣,輕輕歪了歪頭。


    「呃、你和我現在是兩人共處一室……很多事說不過去吧?」


    唯的頭越來越歪,就仿佛是在問『什麽說不過去?』一樣。


    「……我不是說了嗎!呃……該怎麽說呢,我們在網上認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是男生,你是女生……呃」


    「…………!?」


    唯像是才明白優真想說什麽,她紅著臉和優真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呃、我又不打算對你做些什麽!隻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但你最好對自己是女生這件事有點自覺!?聽懂了嗎!?」


    「嗯、嗯……」


    唯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操作起了手機。


    『沒關係。我在網上見過,知道男孩子都這樣』


    唯這樣說的時候,臉越來越紅。她究竟從網上學到了些什麽知識啊。


    事後兩人坐在電腦前,啟動了網絡遊戲『grand gate』。開始了遊戲。


    兩人像往常一樣去打大型怪物、搬運貨物、賺取金錢,在遊戲的世界中冒險。


    兩人玩的是最新的遊戲電腦,因此開最高畫質也遊刃有餘。隻是看著華麗的技能和魔法釋放出去就讓人十分開心,玩起來更是暢快不已。


    就這樣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兩人完全放鬆了下來,一邊玩一邊大聲交流……很遺憾,並沒有變成這樣。


    『優真,我們接下來去哪?』


    「…………」


    『快速收集素材?還是通過交易賺錢?還是說去英雄之塔打大型怪物?我都可以』


    「……………………」


    『喂~優真~?在聽嗎?你說些什麽呀~』


    ???????????????


    「呃,唯。你差不多該習慣了吧?難道你現在還覺得我陌生嗎?」


    唯開始遊戲之後的所有對話全都是通過打字,沒有一句話是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


    『因為打字比用自己的嘴輕鬆多了』


    「真的假的……」


    能放鬆下來是好,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會一語不發。


    優真原本以為聊一些遊戲的話題會更容易開口,能夠成為克服交流障礙的練習,結果算盤打空了。


    「話說你這家夥打字的速度真夠快的」


    要說優真敲鍵盤的聲音是『啪嗒、啪嗒啪嗒』,那唯就是『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甚至快到看不清她的指尖。這明顯比她用嘴說話快得多。看見這個也就能夠理解她為什麽要說打字更輕鬆了。


    『哼哼。因為我從小就一直窩在家裏,累積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我更希望你能用嘴說出來……」


    唯在聊天框裏明顯要開朗不少。這份開朗要是能在現實裏發揮一下,她會很受歡迎才是……。


    「唯,練習一下。把剛才打的話試著念出來」


    「欸。啊……呃…………」


    優真這樣說之後,唯目視下方陷入了沉默。


    經常提醒她說話很有可能會給她造成壓力,從而起到反作用,因此優真不怎麽講這句話。這麽看來山還長水還遠——優真在心中感歎。


    唯之後也一句話沒說,隻是在聊天框裏打字。


    畢竟才開始,今天能一起玩遊戲就足夠了……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


    ——如果這個遊戲世界有神明,那神明一定眷顧著兩人。


    『啊、優真。稀有怪物好像要出現了』


    「嗯,欸?這個動畫是路西法吧?感覺有點不一樣?」


    『這麽一說,確實是這樣……等一下,這難道是……』


    地麵上突然出現了金色的魔法陣。稀有怪物一般都會從裏麵出現,但這次的魔法陣逐漸扭曲,變成了惡毒的紫色。


    常年遊玩這個遊戲的兩人從未見過這個動畫。下一秒,那個魔法陣散發出了光芒。


    【背離樂園之人】路西法·變種。


    生著六扇黑色翅膀的墮天使伴隨著專用動畫現出了身影。


    「路……路……」


    『帶稱號的變種路西法出現了————!?!?』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怎麽在這個時候!?」


    這是一天隻能挑戰一次的ex副本中偶爾會出現的稀有怪物、路西法……並且還是加強過的變種……此外還是擁有特殊稱號的類型。


    攻略網站上說它的出現概率隻有幾千分之一。它特別強,就算遇到也很難戰勝。這個怪物掉落的羽毛是超強的神話裝備的素材。優真在遊戲裏的集市見過有人出售,但那個價格讓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打倒它!)


    (嗯!)


    無須多言。這個瞬間,幫唯克服交流障礙的想法遠遠飛出了腦海。


    ?


    「哇啊啊啊啊啊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我要死了!我都已經防禦好了,怎麽能用一次攻擊打掉我九成的體力啊!?」


    屏幕裏的路西法·變種在周圍降下隕石,優真操作的『優真』拚命來回奔跑。


    「唯,回血!幫我回血!我要堅持不住了,感覺要躲不開了!」


    「啊……不、不行……」


    「現在在冷卻嗎!?還有幾秒!?」


    「呃……還有、七秒……加油……!」


    唯也在躲避另一個樂園(大範圍無視防禦即死光線),沒有餘力打字。她發出聲音才配合上優真。


    「可惡!我怎麽能死在這裏,看我的!啊啊啊啊啊啊!」


    「欸……攻擊、全躲開了……連續極限閃避!?優真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我現在狀態超好的!但是我感覺我下次躲不掉了,快幫我回血!」


    「嗯、嗯!我幫你、吸引仇恨。輸出、就拜托你了」


    「就交給我吧!我要釋放多重詠唱的魔法!」


    「欸……?屬性耐性變更……優真等一下,停下詠唱,它會吸收火屬性!?」


    「啊啊啊啊啊啊!?抱歉、真的抱歉,給它回了好多血!」


    「沒、沒關係。它現在弱點是冰屬性,我會用神聖束縛控製住它的特殊機製……」


    「好,這次就交給我吧!我要挽回我的顏麵!」


    「不用挽回啦!?」


    就這樣,兩人嘰嘰喳喳,花了大約三十分鍾終於打敗了它。


    「好,辛苦了!」


    優真舉起手想和她擊掌,唯來回看了看彼此的手,然後輕輕拍了上去。


    「話說,你不是能正常說話嘛」


    「啊……嗯,剛才是因為太入迷了……」


    唯麵露羞澀扭捏了幾下。她的動作就像是小動物一樣,讓人不禁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但再怎麽說也隻是想一想,不會付諸實踐就是了。


    「好,這是個好傾向。你說話聲音這麽好聽,就多說兩句唄」


    「……」


    「啊……抱歉」


    ——話講出口,優真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唯的聲音特別可愛,換句話說就是所謂的動畫聲線。但有時候,可愛反而會讓人感到自卑。優真也有過類似的經曆,因此很明白她的感受。


    「我也是這樣,所以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低聲)」


    「!?」


    優真發出低沉的聲音後,唯睜大眼睛看向了他。


    「我放鬆講話聲音很低,經常會被周圍人欺負。所以不知不覺中講話的聲音會高上一些……嗯?怎麽了?」


    唯淡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她興衝衝地撥弄著手機,輸完文字,把手機轉向了這邊。


    『我很喜歡男生低聲說話。我好喜歡優真剛才的聲音」


    她再次輸入。


    『能再像剛才一樣說話嗎?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你這家夥原來是聲控啊!?」


    唯麵泛紅潮羞澀地點了點頭。『求你了,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她戳著優真的上膊央求道。


    ???????????????


    (對了。看她戰戰兢兢的,我都給忘得一幹二淨。她確實很喜歡這些)


    ……實際上,女生作出這樣的反應感覺並不壞。


    既然如此,就回應一下她的期待吧。


    優真清了清嗓子,然後模仿少女漫畫把手抵在唯的下巴上輕輕抬起。唯驚訝不已,優真使出渾身解數作出最帥的表情發出最帥的聲音——


    「也讓我聽聽唯那可愛的聲音吧……(低聲)」


    「噗!?」


    她笑了——這似乎戳中了她的笑點。唯強忍著笑意,微微發著抖。……做完之後優真害羞了起來,他稍微有些後悔。


    直到最後唯沒說幾句,基本上都是打字。不過,走出網吧的時候,優真感覺彼此更加親近了些。


    兩人走到外麵,剛好是夕陽正要離去的時候,唯帶著依戀回頭看向了網吧。


    「開心嗎?」


    詢問之後,唯立刻點了點頭。這讓優真不禁有些喜悅,嘴角微微上揚。


    「我送你到家吧」


    優真說出這句話後,唯的臉上透露出了迷茫。


    「不用客氣。你還不習慣一個人在街上走吧?啊……你要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家住哪兒,就在快到的地方分開就行」


    聽完這句話,唯搖了搖頭,隨後用手機發來了這樣一條信息——『沒有,拜托你了』。


    就這樣,優真把唯送回了家。不過……。


    「這也太近了吧!?」


    地點位於住宅街。在唯的家——一戶獨棟家屋前,優真不禁大叫了出來。


    『是嗎?』


    「是啊,呃、你看。你能看見對麵那棟公寓的儲水罐吧?我就住那棟公寓」


    『真的好近!?』


    「真的很近。遊戲裏碰巧,現實裏居然也這麽碰巧。不會真有命運這一說吧?」


    『欸?命運——難道我是被表白了?』


    「……」


    這同昨天在網上的對話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的優真還以為唯是男生,現在的他已經知道了唯是女生……他不禁害羞了起來,閉口不言。


    「啊……」


    看見優真的反應,唯也移開了視線。或許是親口講出來讓她也害羞了起來。


    「那、那我回家了」


    氣氛不知不覺尷尬了起來,就在優真想要快步離去的時候……。


    「等、等一下」


    唯叫住了他。


    「怎麽了?」


    「那、那個……呃……」


    唯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真的……很開心。我、我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和朋友一起玩……」


    「嗯,我也很開心」


    「真、真的嗎?還、還有就是……呃、優真要是有時間……我們明天……」


    「行啊。我春假沒什麽安排,明天也一起玩吧」


    聽到優真這樣說,唯頓時心花怒放。


    「謝、謝謝。欸嘿嘿……我好開心……」


    她眯著眼睛麵露微笑,當真為此感到喜悅。簡直可愛至極。


    兩人初見的時候,唯一直戰栗不安緊張不已。她能像這樣露出笑容,優真心中不禁有些自豪。


    「那、那我們、明天、見」


    「行!明天見」


    唯輕輕揮了揮手,目送他離去。


    ——今天很高興,但也讓人感到很疲憊。最後一刻看見她的笑容,疲憊居然全部無影無蹤。


    (我是不是比我想的還要天真啊?)


    優真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緩緩上揚。


    ?


    「我回來了」


    「啊、小優,你回來啦」


    優真回到家之後,聽到客廳傳來了女性和縫紉機的聲音。


    他洗漱之後來到客廳,看到自己的義姐寧寧正趴在桌子上使用縫紉機。


    「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做完了」


    「不用著急,晚飯我來做」


    「真的?那就拜托你咯」


    客觀來看,她就是一位把頭發染成亮色、生著模特體型的美女大姐姐。


    這位大姐姐好似孩童一般臉頰泛著蘋果色,卻用著外行人都一目了然的純熟技法縫製著女式禮服——她最近很喜歡的動畫的角色服裝。


    「做好的餃子行嗎?」


    「嗯。什麽都行」


    說是做好的,其實就是速凍餃子,不怎麽費功夫。他熱好煎鍋,把速凍餃子放在了上麵。


    「今天你和那個……我記得是叫修威爾特對吧?你和他見麵了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呃……有點交流障礙,但挺有意思的」


    「沒有發生見麵之後實際上是女生的劇情嗎?」


    「怎、怎麽可能發生那種漫畫一樣的劇情」


    「是嗎,太可惜了。我還稍微期待了一下呢」


    ……優真不打算把唯的事講出來。他其實是害羞講出來,而且肯定會被調戲。


    「但不管怎樣,正是認識了他,小優才發生的改變呢。我得向他說聲謝謝。我剛認識小優的時候,小優一句話都不肯說,當時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優真和寧寧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義姐義弟。他們的父母是再婚的,優真是媽媽帶的,寧寧是爸爸帶的。


    再婚之前發生了許多事,當時的優真還是獨自一人不肯講話的性格。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家庭關係相當緊張。


    不過,優真遇見修威爾特之後,狀況發生了改變。


    他覺得交朋友之前要先和家人處好關係——便主動積極找寧寧說話,發現寧寧也喜歡動畫、漫畫之後,兩人就越說越多。


    兩人年齡有差,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能不能談到一起,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到會互相借漫畫看。比起姐弟更像是朋友——兩人就這樣構築起了良好的關係。


    「是啊。都是多虧了她」


    自己的人生能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都是因為遇到了唯。


    因此,他不能放著唯不管。這說不上是報恩,他隻是不願意自己幸福,而唯還跟過去一樣。


    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要照顧她到最後。優真再次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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