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景一句話沒說,仰著脖子,把那滿滿600毫升的啤酒杯子送到嘴邊,直接一口悶。  喝完以後,他將那空空的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磕:“還有嗎?都衝我來。”  大家似乎都從到韓千景的語氣中感到他的惱火,但卻想不明白他因什麽而惱火,ktv的氣氛慢慢安靜了下來。  “過來,陪我上個廁所。”韓千景當著所有人的麵,拽著岑凱諾,推門走出了ktv。  進了廁所,韓千景“砰”地把門一關,將岑凱諾推到牆麵,狠狠地在他脖子上用力一咬,然後又在他的耳朵再咬一口,用警告的語氣,沉聲說:“以後不要隨便在別人麵前喝醉,聽見沒有?”第47章   不明就裏地被拉進廁所裏一通訓話一通亂咬,岑凱諾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愣愣地靠著後背那堵牆,眼睛一眨一眨,沒做任何表態,似乎仍為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不解。  “剛才跟你說的話,都聽見了嗎?”韓千景輕垂雙眸,與他對視,兩人的鼻尖不經意地觸碰了一下。  “明,明白。”岑凱諾木訥地點點頭,“那我少喝點兒。”  少喝點兒?  韓千景對他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糾正道:“一滴也不許碰。”  說罷,在他唇瓣上不重不輕地啃一口。  短暫的一吻結束,韓千景重新牽起岑凱諾的手,跟他一塊兒離開廁所。  從單間格裏走出來的時候,一名準備上廁所的男子恰好迎麵走來。  對方以一種猜疑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似乎在揣摩這兩個男的剛才是不是躲在廁所格裏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韓千景被盯得十分不爽,很硬氣地衝那人懟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兩個男人談戀愛嗎?”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對方一言不發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韓千景說到做到,回到包廂之後,真就一滴酒都沒讓岑凱諾碰。  那晚所有的酒,他都替岑凱諾統統給擋了下來。  岑凱諾也不曉得韓千景到底喝了多少,印象中韓千景一整晚上都在跟水友們幹杯,幾乎沒停下來過。  他喝酒不上臉,言行舉止看上去也不像個醉漢,直到淩晨兩點多準備散場的時候,韓千景從座位上站起來,身體踉蹌了一下,搖搖晃晃地往岑凱諾身上倒了過去,岑凱諾才意識到,他確實有些醉了。  在水友的幫忙下,岑凱諾把韓千景扶上了出租車,臨別前,有人跟他開玩笑道:“二凱你睡覺記得把房門鎖好啊喂,韓狗今晚喝了不少,萬一被他給糟蹋了那可就完蛋啦哈哈哈!”  韓千景沒聽太清楚車窗外的人的講話,轉過去問岑凱諾:“他們在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這種玩笑沒啥重複的必要,岑凱諾直接給司機報了住址,在水友們的揮手目送下,與韓千景一道離去。  過年時節,小區裏頭橫七豎八地停放著了各種外地車牌號的小車,出租車來到小區門口就沒法再往前開了。  換做平時,從小區門口走回住所也就五分鍾不到的功夫,但今天情況有些不同。  扶韓千景上樓不是件易事,他身體沉,走起路來東倒西歪,老是走著走著就把岑凱諾給帶偏,五分鍾的路程折騰了十五分鍾才到家。  岑凱諾提起最後一股勁兒,把韓千景帶回床上之後,自己也累癱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隔了陣子,旁邊的人有了動靜。  韓千景突然坐了起來,動身離開臥室。  “你去哪兒呀?”  “洗澡。”  岑凱諾“哦”了一聲,接著躺自己的。  剛一閉眼,馬上又想起自己尿急,於是趕緊起來,追了過去:“等等,先讓我上個廁所!”  浴室的大門敞開著,韓千景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站在淋浴花灑下方,一擰開關,嘩啦嘩啦的熱水噴灑而出,從頭頂澆灌到腳下,衣褲鞋襪全濕了個透。  岑凱諾快步上前,把自己那喝得醉醺醺的男朋友從花灑底下拉開,關掉水龍頭:“你還是別洗了,回房換衣服睡覺去。”  他無奈地撇嘴,拖著韓千景回到房間,找來毛巾,把韓千景濕漉的頭發擦幹,然後從櫃子裏隨便取了一套睡衣,幫那家夥換上。  “坐好別亂動。”岑凱諾邊說邊替他脫下身上的衣服,“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服侍別人,你撿到了。”  “嗯。”眼前的人唇角輕輕一提,“喝醉酒的後果,就會像我現在這樣。”  岑凱諾幹巴巴地說:“感謝韓老師以身示範。”  耳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哼笑,突然腰間一緊,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岑凱諾拉入懷中。  岑凱諾毫無預兆地整個人朝前一傾,鼻梁撞在了那個硬實的胸膛上,有點疼。  疼痛過後,他嗅到了韓千景身上殘留的衣物柔順劑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草本植物香氣,極其普通,但或許是因為韓千景的緣故,這股氣味成了特別的存在,它讓岑凱諾感到上癮,忍不住,又將鼻子抵上去,輕輕蹭了蹭他的胸膛。  “糯糯……”醉酒狀態的韓千景,嗓音聽上去有股說不出的致命誘惑力。  光是聽見戀人呼喚自己的昵稱,岑凱諾就感到雙頰灼燙,耳根發軟,整個人都快受不了了。  “糯糯,”他再一次重複地喚著那個愛稱,低聲道,“以後不要隨便在別人麵前喝醉,很危險的。”  岑凱諾口幹舌燥,咽了咽垂沫,他並不淡定,被韓千景的話撩撥了心神,卻硬裝不以為然:“我一大老爺們,能有什麽危險。”  話剛說完,正要抬頭,卻被韓千景捏起下巴,俯身咬住了嘴唇。  岑凱諾被吻得七葷八素,呼吸都帶著微喘,唇舌纏繞,他在不分彼此的唾液中嚐到了酒精的味兒。  不知不覺有些上了頭,停不下來,四肢軟了,連筋骨也軟了,輕輕一推,就順從地跌入身後的床褥中。  當被韓千景欺壓在身上的時候,他沒有一絲抵抗;當衣服被掀起,褲帶被解開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閃躲。  冰涼的手觸及到那滾燙的肌膚的瞬間,岑凱諾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韓千景的動作停頓住,嘴唇湊到岑凱諾的眼皮上啄一口,詢問道:“可不可以?”  他用失焦的雙眸盯著欺壓在自己上方的人,那一刻,他不清楚韓千景到底有幾分醒,幾分醉。  心跳速率正在不停地攀升,在酒精與愛情的做崇下,他徹底淪陷了,感覺來了,毫無意識地被牽著鼻子走,將主動權全盤交了出去。  男男之間的性事,他曾在一些g片中觀摩過,像今天這般真槍實彈,卻是頭一回。  旁邊的床頭櫃抽屜裏一直備著未拆的安全套和潤滑劑,事前準備工作到底還是充足的。  隻是實際操作起來,還是與想象存在點兒出入。  岑凱諾本就心情緊張,另一方麵,韓千景在酒精的影響下,始終難以精準地把控好力度,僅是進到一半,岑凱諾就後悔了。  “好痛……我不要了!咱們下次再試吧。”他一邊搖頭一邊嗚嗚地哭著喊他停下來。  肉都已經含到嘴邊,就差咽下肚子裏了,哪有白白放棄的理由?  韓千景舔舐著他眼角的淚花,跟哄小孩兒似的,柔聲說道:“糯糯乖,再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啟動,想要讓他停下來,唯一的辦法便隻能順著他的意願而行。  床上的韓千景如同一頭凶狠的餓狼,誓要將日夜牽掛的獵物拆吃入腹,可以的話,巴不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痛感伴隨著難以描述的快感反複來襲,明明想要掙脫,卻又令人難以自拔,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重重地刺激著岑凱諾的感官,到了最後,他索性放棄了理性,跟隨身體的本能行事,徹底沉溺於情欲的無邊海洋中。  經曆過一晚上毫無節製的放縱,再次睜開雙眼,已是次日午後時分。  冬日的暖陽透過半遮掩的窗簾縫隙,鑽入房間,映照在這對相擁而睡的戀人的臉龐上。  岑凱諾被光線刺得難受,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他一動,旁邊的韓千景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岑凱諾習慣成自然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上個廁所,還沒起身,就整個人跌回到床上。  屁股疼死了!  不光是屁股,他的腰和腿也酸痛不已。  岑凱諾用埋怨的眼神瞅著身旁那位始作俑者,伸手去打了他一下,控訴道:“我好痛!”  韓千景坐了起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  瞧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岑凱諾微微一怔,半蹙起眉頭,問:“你……真不記得了?”  韓千景掀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體,又轉過去看了看岑凱諾,很快明白了過來。  “嗯,昨晚喝得有點多了,是有些想不起來了。”他看上去十分平淡,似乎真的對昨晚上的事情沒有丁點兒印象。  岑凱諾不高興地抿著嘴唇。  “咱倆睡了?”他又問道。  “混蛋!”岑凱諾抄起旁邊的枕頭,往韓千景的臉上丟去。  一邊丟一邊罵他:“你這個狗der!狗賊!狗東西!”  韓千景笑嘻嘻地接住他丟過來的枕頭,另一隻手挽住他的腰,把人抱到自己麵前,親了一口:“我是真想不起來了,要不讓我再睡一次,你親自幫我回憶一下?”  “說說看,你最希望我記住哪一部分?你哭著讓我停下來,然後又哭著要我別停?還是你哭著求我慢點兒,然後又哭著求我快點兒?”  “……”岑凱諾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那家夥給耍了,韓千景哪是不記得,隻是在逗他玩兒呢。  岑凱諾氣鼓鼓地衝他瞪圓了雙眼,最後隻憋出一個字:“狗!”  韓千景不緊不慢地反問道:“我是狗,那被狗日的是什麽?”  岑凱諾一個翻身,調換了位置,騎在韓千景身上,假裝生氣地掐著他的脖子,結果裝了不到三秒就憋不住,跟他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  清晨六點半,韓千景在手機的鬧鈴聲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預訂的飛往香山的航班於上午十一點啟程,待會吃完早餐他就得動身前往悉尼國際機場。  韓千景坐起身子,盯著床邊的枕頭,陷入一陣思索。  他想著剛才的那個夢,以及過去的那段時光。  他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切換到以前的舊微信號,進入岑凱諾的朋友圈,一條一條慢慢地往下拉了十多分鍾,終於找到了那條僅他一人可見的動態。  那是大年初一的下午拍的。  照片中,他和岑凱諾穿著一模一樣的情侶睡衣,在廚房裏做吃的。  韓千景從岑凱諾的身後摟抱著他,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鏡頭微笑,他們的頭發都有些淩亂,看上去挺傻氣,又很溫馨。  岑凱諾在內容裏@了韓千景,並寫道:「早安~新的一年,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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