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那個黑衣青年也教過虞麗用同樣的方式奪取過他人的生命,此刻見費學民如此說,我不免緊張起來。


    在我詢問之後,費學民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我問:“你也見過那個青年?”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點頭承認下來。


    他眯著眼睛問:“他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問的我疑惑不解,反問道:“他已經教你如何剝奪他人的靈魂,你竟然連他的身份也不知道?”


    費學民搖頭:“我隻是覺得他非常神秘,很多事情他不讓我問出來,隻是告訴我這個方法後便消失不見了。”


    我正尋思的時候,何聽雲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費學民,你想讓我依附在這個殺了我兒子的人身上?你做夢!”


    “聽雲,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生活在一起,而且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費學民衝過去,試圖抓住何聽雲的雙手,但被她躲避開來。


    何聽雲此刻的態度至少可以讓我安心下來,她並沒有想要依附在別人身體上的想法。


    此刻的費學民近乎走火入魔,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新娘的臉上罵道:“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我日日夜夜都想將你千刀萬剮,可是為了我的計劃不得不麵對你這張讓我作嘔的臉,今天即便是聽雲不依附,我也要殺了你!”


    新娘崩潰的大哭叫道:“嗚嗚,不要,我知道錯了……”


    “閉嘴!”費學民又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新娘哭的更加淒涼。


    費學民狠狠的跺了一下腳,見她哭聲不止,目光遊走之下,衝進廚房,等出來,手中提著一把菜刀。


    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我急忙將他攔住,焦急道:“你先等等,我可以讓你和何聽雲在一起!”


    “你又不是神仙!”費學民將我推開,舉起菜刀就作勢就準備砍了新娘。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聲說道:“我可以讓你和何聽雲舉行陰婚,這樣一來,你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陰婚?”費學民疑惑一聲,扭頭看向我沉聲問:“你沒有騙我?”


    “我騙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見他情緒略微好轉,我接著說:“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新娘的一根汗毛,等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將她交給警方。”


    費學民想了一會兒,最終點頭同意。我看向何聽雲,她麵色冰冷,但也沒有反駁,算是默認。


    將新娘關進房間裏麵,對於陰婚,我隻舉辦過一次,很多細節都不是很清楚。


    打電話回家後向爺爺詢問了關於陰婚的準備工作,最後將餘如冰的事情說了出來,爺爺說他會想辦法,讓我帶著餘如冰回來就是了。


    掛了電話,拿了紙幣在上麵寫了一些需要的東西交給杜曉蘭。她這次出奇的聽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廢話,拿著我寫好的紙張就走了出去。


    場麵在瞬間冷靜下來,何聽雲依舊一個人直矗矗的站著。而費學民因為不能擁抱自己的兒子,隻能兩兩相望交談。


    我在房間內閑的沒事兒就走來走去,等房門打開之後,杜曉蘭提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回來。


    將茶幾上的所有東西收拾幹淨,我去廚房接了碗清水放在茶幾上。從塑料袋內拿出一白一紅各三根白蠟燭以此安放下來。


    隨後這才拿起一根紅色絲線纏在蠟燭之上,將兩頭係在費學民和何聽雲指尖。


    做完這些事情,我正準備開始,緊鎖的房門猛的打開,我急忙看去,見一個中年婦女如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瞬間,我愣了一下,而杜曉蘭也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這個中年婦女我和杜曉蘭見過,她就是當初舉行劉繼廣和李青晴時候的那個女人。


    木訥的看著她走了過來,我正想開口,她瞥了我一眼,點頭說道:“冥婚可以開始了。”


    我沒有接話,皺眉詢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每次都能看到你?”


    “我不是人!”中年婦女沒有任何情感波動悠悠說道:“我是陰媒婆。”


    “陰媒婆?”杜曉蘭的疑惑聲代替了我的詢問。


    陰媒婆看向杜曉蘭,解釋說:“和陽間的媒婆一樣,我隻是將他們聚在一起,而他則是作為一個見證,兩者缺一不可。”


    她說著指了指我,接著說:“你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我見過你,上次一見我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真的是你了。”


    我暗靠一聲,她也見證過我的冥婚,而我那個鬼媳婦她應該也認識。


    沒有在此刻詢問自己的事情,我看向費學民和何聽雲說可以開始了,便讓他們二人和小赫將手指胳膊,將血液滴入碗中的清水裏麵。


    靈體的血液和生人的不一樣,他們的血液並不是紅色,而是淡粉色,如同透明的一樣。


    爺爺在電話內對這一步驟說了好幾次,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費學民接觸到自己的兒子小赫,不然以後隻能麵對麵對話,卻不能真正的觸碰自己的兒子了。


    “跪下!”血液滴入碗中,陰媒婆突然厲喝一聲。


    之前還戾氣十足的何聽雲乖乖的跪在了地上,而費學民扭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問為什麽要跪下。


    陰媒婆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冷聲說道:“讓你跪下就跪下,沒有這麽多為什麽。”


    威嚴的聲音讓我也不禁感覺到緊張,費學民畢竟是個人,而陰媒婆也算是一個陰差。對麵陰差費學民根本不敢廢話,隻能乖乖的跪在我麵前。


    雖然不知道陰媒婆讓他們二人跪在我麵前究竟什麽意思,可她怎麽說也算是我的長輩。再者,當初劉繼廣和李青晴結陰婚的時候也是跪在我的麵前,這應該是一種儀式。


    讓三人將碗中的混合著血液的清水喝完之後,我按照爺爺說的方法將那條紅色絲線打結後從六根蠟燭上取了下來。


    爺爺說這個結是陰陽相扣結,隻要絲線引入雙方的體內,那就算是陰婚已成,如果有一方想要反悔,必須將絲線從體內生生抽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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