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男人,我拿起名片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個體戶,名叫寧俊豪,名字後麵是電話號碼,上麵並沒有太多的描述。


    回到房間重新躺在chuang上看著新聞,眼睛雖然盯著屏幕,但心卻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胡亂滑動著屏幕,見怎麽也看不進去,便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從三點多鍾一下睡到了第二天六點鍾,起床洗漱完畢,在杜曉蘭樓下等她上車之後,我本想將她送到店裏,可轉念一想,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配陰婚那也是屬於婚慶服務的一種,而且從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來說,錢拿得肯定要比正常婚慶多得多。


    讓杜曉蘭一個人在店裏戴著我跑出去賺外快,顯然對她非常不公平。而且配陰婚鬼知道會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如果將杜曉蘭這個女漢子帶上,指不定可以給我壯壯膽子。


    將昨天寧俊豪找我的事情說了出來,杜曉蘭一聽配陰婚,如果不是坐在車裏麵,肯定會跳起來。


    這並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太過高興,我對此也是非常的納悶,這家夥也太過興奮了。


    撥通寧俊豪的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他這才接通。


    將我需要帶一個人的要求說了出來,他想都沒想便欣然同意,並且將他的位置發給了我。這個地方是西安周邊的一個縣城,雖然沒有去過,但聽過很多人講起這個縣城。


    沒有去店裏麵收拾東西,直接開車便朝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杜曉蘭拿著手機翻看著關於配陰婚的種種事情,我雖然沒有看,但她沒看一個都會念叨出來,而且每一個方法都不一樣,聽得我都不知道過去之後該做什麽了。


    也不知道她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的緣故,車開到了半路她便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我的耳根在此刻也清靜了許多。


    等來到縣城,寧俊豪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來到他的店鋪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這並不是普通的店鋪,而是紙紮店鋪,也就是專門給死人製作東西的店鋪。


    心裏麵頓時打起了退堂鼓,但此刻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將睡熟的杜曉蘭拍醒,她睡眼朦朧的揉著眼睛問我是不是到了。我點頭,指著店鋪說到了,我們現在下去吧。


    杜曉蘭也沒有細看,伸了個懶腰說困死她了,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當進入店鋪之內,看到數十個紙人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扭頭一瞬不瞬的望著我問:“明陽,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我苦笑,搖頭說:“沒有錯,就是這裏。”


    “可這裏好像是紙紮店鋪啊?”杜曉蘭有些退縮,顯然也非常害怕。


    “這有什麽害怕的,再說了,是你要跟我一塊過來的。”我連鬼都見過,更別說這些死物了。


    杜曉蘭嘟囔著嘴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也沒有開口。


    寧俊豪尷尬的笑了一聲,給我們端了隻凳子,示意我們坐下之後,端了兩杯水遞了過來,這才說:“其實之前我本應該說清楚的,可是您給的時間太過緊迫,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清楚。”


    我接過水杯,扭頭看了眼杜曉蘭,她的表情非常古怪,就好像我騙她來這個地方一樣。


    寧俊豪接著說道:“其實這次配陰婚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一個客戶。不過陰先生您放心,價錢絕對不會虧待您的。”


    我苦笑一聲,看到這個寧俊豪果真是一個二道販子。自己攬下來的活兒沒有辦法解決,就想找別人解決這個事情。


    不過有錢不賺那就是傻子,我抿了口茶點頭說道:“那具體的細節是跟你談還是跟雇主?”


    “跟我談就可以了。”寧俊豪說完,看了眼杜曉蘭,點頭笑了笑問我:“這位怎麽稱呼?”


    “我同事,杜曉蘭。”我說完,再次問:“雇主那邊是什麽情況。”


    寧俊豪用手抓了抓頭發,開口講了起來。


    三天前他剛剛打開店門準備做生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神神秘秘的來到了他店裏,說請他幫一個忙,到時候錢絕對小意思。


    寧俊豪是做死人生意的,再加上這段時間生意並不是很景氣,又看到老人這麽神秘,頓時好奇心加倍。


    走進店鋪之後,老頭拉著寧俊豪的手小聲說他想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媳婦。當時寧俊豪以為老頭有精神病,想找媳婦有媒婆啊,他一個開紙紮鋪的能找什麽媳婦。


    在準備將老頭趕出去的時候,老頭急忙說這個婚事兒媒婆根本就說不了,隻能找寧俊豪這種行當的人來說媒。


    寧俊豪的好奇心再次被這個老頭勾了出來,就問老頭究竟想要說什麽媒。老人看了眼四下,壓低聲音說他兒子死了,可是他兒子已經三十多歲還沒有討到老婆,而已打算給兒子在陰間找一個媳婦。


    一聽這話,寧俊豪吃驚無比,連忙說他隻是一個紙紮鋪的老板,根本就不會這些陰陽先生知道的東西。


    可老頭以為他想要錢,便將價格提了很多。寧俊豪在誘惑之下,最終還是應承下了這個請求,隨後一番打聽之下,就找到了我。


    不過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講過那個老頭究竟答應給他多少錢。我也沒有仔細去詢問,不管如何,等事情做完之後,他肯定會在裏麵拔一些毛的。


    大概的事情我已經了解清楚,將一杯水喝光,這才詢問:“那老頭的兒子是怎麽死的?”


    寧俊豪將我的水杯重新填滿水,放在我麵前這才說:“說是打魚的時候淹死的。”


    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淹死的人靈魂得不到解脫,隻能在水邊遊蕩,等找到新的替死鬼之後,將其拉下水這才會得以重生。


    我並沒有說話,倒是杜曉蘭插嘴問:“那個人都已經三十多歲的,為什麽還沒有找到老婆?”


    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這事情和我們要做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看來女人關心的事情,還真的和男人不一樣。


    但讓我意外的是,寧俊豪卻非常正經的回答了這個問題:“聽說,他好像有這方麵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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