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了一下,點頭讓她回去。此刻這裏還有人,等這些人離開之後,興許溺死鬼便可以出現。


    杜曉蘭走了兩步,又止住腳步,重新回到我身邊,歎了口氣說:“算了,我還是和你待在一塊吧,那個溺死鬼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跑到房間裏麵去。”


    我看著她發笑:“那以後每天晚上我都待在房間守著吧。”


    “去死!”杜曉蘭晃了晃拳頭,鄙夷說:“你在這樣流氓下去,我就把你推進水裏麵!”


    我擺手,說了聲好男不跟女鬥便繼續盯著水麵。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腦中一直都在想著在溺死鬼出現的時候,我應該怎麽才能殺了它。想了近乎有十幾種方案,可是在想到溺死鬼容貌的時候,我怔了一下。


    溺死鬼長著一張瘦長臉,眼睛又細又長,而畢平的長相則是那種國字臉,一臉的正氣淩然。


    按照正常情況來推測,在溺死鬼找到了畢平這個替死鬼之後,肯定會去投胎輪回。而新一代的溺死鬼便是畢平,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溺死鬼根本就不是畢平。


    想到這種可能,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垂釣的人身邊。


    這是一個中年人,是隔壁村子裏麵的人,因為征地賠款便沒有再出去上班,而是在家裏吃利息,沒事兒的時候便來到這裏釣魚。


    當我詢問起這些年有沒有人溺死的事故,中年人想了一下連連搖頭,說五年前確實有一個養魚的人溺死了,不過那件事情非常古怪。


    按理說養魚的人都會遊泳,可那個人掉進水裏之後,連一個水泡都沒有浮上來,更別說掙紮一下了。


    可在我形容出那個瘦長臉的溺死鬼時,中年人說有點印象,好像是十年前來這裏偷魚的人,被發現後情急之下掉進了河裏麵淹死了。


    因為這裏的人非常厭惡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所以私底下處理了,並沒有讓外界知道。


    我點了點頭,又問是這個人是什麽時候溺死的,中年人非常肯定的說是十年前,那個時候他剛學會釣魚,便遇到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聽了這話,我說了聲謝謝便來到原地。


    杜曉蘭一臉迷惑的問我剛才詢問什麽事情去了,我眯著眼睛低聲說:“曉蘭,看來畢平並不是淹死的。”


    “怎麽回事兒?不是說畢平在掉進水裏麵之後失蹤了好幾天,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嗎?”杜曉蘭一臉的困惑。


    我吸了口氣,扭頭看著她問:“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看到他淹死的場麵啊。”


    杜曉蘭睜大了眼睛:“你是說,畢平是被人給害死的?”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畢平真的是被溺死鬼找替身給淹死了,那麽現在站在水中的應該是畢平才對,可這個溺死鬼,是十年前那個偷魚淹死的人。”


    杜曉蘭焦急無比問:“那究竟怎麽回事兒啊?”


    “我也不知道,興許畢大爺知道這些。”我說完,招呼了一聲便朝村子走去。


    畢大爺已經將早飯吃完,正坐在客廳聽著秦腔。見我們回來,對我拍了拍沙發讓我也坐下聽聽。


    我對此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喜好,坐在他身邊問:“畢大爺,當年畢平真的是淹死的嗎?”


    說到畢平,畢大爺將收音機關閉,臉色憂愁說:“可不是,那孩子自小水性很好……”


    “你確定是淹死的?”這些話我已經聽了第二遍了,即便將他打斷。


    畢大爺扭頭看著我疑惑問:“難道不是淹死的?”


    “我覺得並不是淹死的。”我想了想接著說:“畢平如果是被淹死的,那現在的溺死鬼應該是畢平,可這個人並不是他。”


    “那是誰?”畢大爺急忙詢問。


    將水庫邊上那個中年人對我說的話都說了出來,畢大爺拍了拍腦袋這才說道:“我想起來了,十年前確實有人來這裏偷魚,我兒子追出去之後,那偷魚賊就掉進了水庫裏麵。本想給他一點教訓就算了,可誰知道那個偷魚賊竟然不會遊泳,就這麽給淹死了。”


    我點了點頭,關於畢平掉入水庫又在一條水渠內被發現這段時間,畢大爺並不是很清楚。


    外麵的大雨如同瓢潑,這事情非常複雜,我也懶得理會,我們來這裏的任務就是給畢平找一個陰間老婆,沒有必要參合到溺死鬼身上去。


    畢大爺問我們什麽時候能給他兒子找到媳婦,我說就這兩天。等雨停了之後,杜曉蘭跑到馬路上深深吸了口氣,對我擺手說道:“明陽,雨水衝刷之後,這裏的空氣都比城裏裏麵好很多,到處都是泥土的清香。”


    我走了出去,空氣質量確實好了很多。


    見此刻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因為畢大爺的黑暗料理實在是難以下咽。便向他要了一支魚竿,來到了水庫撐起了竿子。


    之前那些垂釣的人都已經消失無蹤,應該是回家吃飯去了。


    我從來沒有釣過魚,但是在水裏麵捉過。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隻魚上鉤,而杜曉蘭卻在我邊上不停的催促,說今天要是釣不上來魚,我們就要餓著肚子了。


    就在我倍感壓力巨大的時候,一個小船在水麵上緩緩而來。


    看到小船,我本能的想到了昨天在水麵上看到的畢平。急忙對杜曉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別說話。


    等到小船劃到了水庫中央,船上站著一個青壯年,這個人正趴在船便朝水下觀望,等抬起頭的時候,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畢平?”杜曉蘭的疑惑聲在我耳邊響起。


    這個人確實就是畢平,我急忙站起身,招手叫著他的名字。


    按理說我可以看到靈體,而靈體也完全可以看到我,並且可以聽到我說的話。可在我不斷吆喝之下,即便是水庫對岸的人也完全可以聽到我的聲音,但畢平卻好像聾了一樣,隻是四麵環視了一圈,根本就沒有回應我的聲音。


    就在我抓耳撓腮的時候,杜曉蘭遞給我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說:“明陽,你不是挨打水漂嗎?把石頭丟過去,看他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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