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讓我有些無語,不過想想也是,已經過了三十多年了,那個風水先生去了什麽地方,根本就不是一個門房大爺能知道的。


    想著我問:“那大爺,你知道那個風水先生長什麽樣子嗎?”


    我爺爺連地府鬼差都認識,如果老人能形容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可以問問我爺爺,或許他老人家知道這個風水先生也不一定。


    在我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老人苦笑了一會兒說:“小夥子,你這不是在為難我這個糟老頭嗎,都三十多年了,我怎麽可能記得這麽清楚呢。”


    杜曉蘭急忙插嘴說:“這件事情對我們非常重要,大爺,你一定要好好想一下啊。”


    老人想了想再次拍了一下大腿上:“等一下,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說著急忙站了起來,朝床頭走了過去。這一幕搞得我和杜曉蘭是麵麵相覷,壓根就不知道老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老人走到床頭將被子掀開,從裏麵摸出一張鼓囊囊的信封走到我們身邊說:“我也是剛剛想起來的,這信封裏麵的照片是當年修建這座醫院時,重要人士的合影,我看看在裏麵有沒有那個風水先生吧。”


    老人說著將信封裏麵的照片都抽了出來,裏麵約莫有八九張照片,和他說的一樣,這些照片全都是合影。


    一個一個翻找了良久,老人最終用手敲了敲其中一張照片說:“嘿,找到了,就是這張。”


    順著朝上麵看了過去,這張照片上約莫有十幾個人,而老人的手指正指著其中的一個人臉對我說:“小夥子,就是這個人,那個時候看風水的就是他。”


    “謝謝。”我道謝一聲,眯著眼睛朝上麵看了過去。


    這是一張七寸照片,裏麵十幾個人擠在一塊兒,很難分辨清楚長什麽樣子。趴在照片上端詳了良久,這才看清楚這個風水先生的真正長相。


    這個風水先生約莫四十多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了一張大眾臉的關係,看起來非常的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杜曉蘭順勢也趴了過來,看著這個風水先生很長時間,柳眉微皺說:“明陽,我怎麽覺得這個人這麽眼熟呢?”


    “是啊,我也覺得也眼熟。”我應了一聲,將腦袋抬了起來,疑惑不解的看著窗戶外麵。


    杜曉蘭嘖嘖感歎一聲,說:“太眼熟了,不過在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說完之後,我閉上眼睛,在腦中開始拚湊出這個風水先生的大概輪廓。


    等這個樣子拚湊出來的瞬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吃驚的看著杜曉蘭。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不安的看著我叫道:“明陽,這個風水先生是你爺爺!”


    的確,這個風水先生正是我爺爺年輕時候的樣子。我剛才還納悶,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眼熟,這完全就是我爺爺。


    我爺爺三十多年前竟然幫助這座醫院構造出了這麽一個格局,而且從現在的格局來看,顯然是疏忽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在杜曉蘭吃驚的聲音傳來之際,看門的老人吃驚的看著我問:“小夥子,你竟然是那個風水先生的孫子?怪不得我看到你第一眼這麽的熟悉。”


    我根本就沒有從爺爺就是那個風水先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這個事實對我的衝擊非常的大。我爺爺的本事我非常的清楚,他定然知道棺材內的靈體已經跑了出來,而又設下這棟八卦樓用意我是真的不知道。


    想了良久,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看門老人一臉崇拜的表情,我點頭苦笑說:“大爺,我爺爺當年是自己來的還是被施工單位請過去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人搖頭,將照片重新收拾起來,這才說:“三十多年的事情了,很多都已經忘幹淨了,如果不是你們今天提起這件事情,我恐怕早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沒有再去廢話,道謝之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杜曉蘭和申麗華識相的跟在我身後沒有吭一聲,等來到住院樓後麵桃樹林和杏樹林的時候,這才長長籲了口氣。


    “明陽,你沒事兒吧?”杜曉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搖頭,靜靜的看著被烏雲遮擋住一半的月亮沉默了良久,這才扭頭看向杜曉蘭說:“你先帶著申護士進去吧,我給我爺爺打一個電話問問這究竟怎麽回事兒。”


    杜曉蘭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我露出了一抹微笑說:“明陽,你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你爺爺應該已經睡著了。”


    杜曉蘭這話讓我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淩晨十二點多鍾,我爺爺這個時間定然已經睡得很沉。


    苦笑一聲,大步朝前走了過去說:“那我們進去吧,晚上寒氣太重,要是凍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也沒有理會二人,我自顧的朝前走了過去。


    杜曉蘭和申麗華在我身後緊緊的跟著,我可以清晰的聽到申麗華不斷的詢問杜曉蘭,關於我爺爺的信息。


    進入病房,杜曉蘭也知道我心裏麵有事情,並沒有多說一個字,而是躺在病chuang上閉上了眼睛。


    我斜躺在另外一張病chuang上,等了良久之後,房門推開,申麗華慢慢走了進來。


    她朝我這邊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苦笑,又將目光投向杜曉蘭說:“杜小姐,先量一下.體溫吧。”


    杜曉蘭眯著眼睛從她的手中接過體溫計,等量完之後,申麗華依舊直挺挺的站在我們身邊,看樣子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也沒有理會她的舉動,申麗華這個樣子明顯是在害怕今天晚上的那隻靈體。畢竟她是常人,遇到這種事情呈現出這種態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沒有理會她,我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三十多年前,爺爺站在施工單位指揮著那些建築工人建造這棟住院樓的場景。


    稀裏糊塗睡了過去,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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