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人回到房間,杜曉蘭依舊直挺挺的坐在凳子上。老人示意我坐下,端起濃茶喝了一口大口之中,這才說:“你們是為了找到那把戰刀才來到這裏的?”


    “是的。”我點頭,但下一刻又搖頭說:“那把戰刀已經有了幻化成人的靈性,因為機緣巧合,我幫助他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現在來這裏,就是想要彌補我的過錯。”


    老人點頭,囔囔說:“那把戰刀確實已經成靈了。”


    “你見過他了?”我吃驚的看著老人急忙詢問。


    他點頭,指了指茶杯示意我喝一口,緩緩的說道:“我們的先祖因為功高壓主,被當朝的皇帝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為了能鞏固大業,便派我們的先祖前往邊疆攻打境外的敵人,但經過這裏的時候,卻遭遇了埋伏。”


    這些事情我在那篇野史上已經看過了,而且也告訴了老人。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老人竟然是那位將軍的後代。


    深吸一口氣,這事情確實讓我非常的吃驚,不過吃驚之後,卻是老人見過刀鋒的事情。


    壓製住臉上的吃驚,我急忙詢問:“那把戰刀曾經來過這裏?”


    “是的,來過。”老人眯著一對詭異至極的眼睛,看著我說:“或許,我已經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哦?”我疑惑一聲,老人的話讓我有點兒發懵。


    杜曉蘭用手摸了摸水杯,低聲詢問:“老人家,那把戰刀究竟怎麽回事兒?”


    “造孽啊。”老人長歎一口氣,悠悠開口:“那個年代,我的祖先因為手持戰刀而戰功顯赫,但那把戰刀可是有了靈性的,根本就不受任何人的控製。在我的祖先死了之後,戰刀塵封黃土之中,但是戰刀有靈,讓一個小女孩給挖掘了出來。”


    聽到這裏,我急忙插嘴詢問:“這個女孩叫鳯倪?”


    “鳯倪,鳯倪。”老人一邊念叨著名字,一邊點頭說:“是的,那個女孩確實叫做鳯倪。”


    杜曉蘭疑惑不解詢問:“那你為什麽說是造孽呢?”


    “因為那個叫做鳯倪的女孩將戰刀挖掘出去來之後,孽緣這才開始了。”老人長歎一聲,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高空的圓月說:“我在這裏守了有四十多年了,每逢到了鳯倪的忌日,那把戰刀都會來這裏,在那片荒地上,一坐就是整整一晚。”


    我聽得有些著急,忙問:“那把戰刀到底和鳯倪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人突然沉默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我良久,這才開口:“鳯倪是死在戰刀之下的。”


    “什麽?”我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老人說:“那個戰刀告訴我們,當時是強盜屠村,是強盜殺死了鳯倪啊。”


    “確實是這樣的。”老人點頭,渾濁的雙眼突然爆發出了一絲精光說:“強盜確實殺死了鳯倪,但是那些強盜是拿著那把戰刀殺死鳯倪的。”


    我腦袋一懵,這個事情戰刀並沒有對我們說過。


    那個時候,他隻是一把武器,雖然已經有了靈性,但是在飲血之後,便會發起狂來。直至此刻,我完全能想象得出,當戰刀的刀鋒沒入鳯倪身體的那一刻,他已經入魔了。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痛苦的生活著,而若是換做是我,我定然也會和他一樣的。


    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老人,我吸了口氣說:“或許我已經知道刀鋒將鳯倪投胎輪回的那個女孩帶走是什麽用意了。”


    老人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我。


    杜曉蘭湊過來低聲問:“明陽,給我說說,他這是什麽用意?”


    我看著杜曉蘭說:“他並不想喚醒女孩身為鳯倪時候的記憶,他覺得自己心中有愧,所以才將女孩帶走,想要將當年的那種感覺重新找回來。”


    杜曉蘭舔著發幹的嘴唇問:“那你說他們現在會在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在當年鳯倪的村落之內。”我說完,看向老人低聲詢問:“戰刀沒有告訴過你,當初被強盜屠村的那個村落在什麽地方嗎?”


    “說過。”老人起身,從房間走出去,看著遠處指了指說:“就在最前方,從這片荒地走到頭就可以找到了。”


    我點頭,向老人道謝之後,便一路小跑將麵包車開了過來。和老人告辭之後,載著杜曉蘭朝前方駛去。


    一路上杜曉蘭的表情非常嚴肅,而我也沒有說一個字,腦中想著的都是在看到刀鋒之後,我應該做什麽的事情。


    等來到目的地,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墳頭。這些墳頭的都已經有了些歲月,很多墳頭近乎成為了平地,但上麵的茅草已經在冷風中搖曳,似乎是在訴說著埋葬之人的生平一樣。


    打開遠光燈朝下車後朝遠處看了過去,驀然間,一縷急促的呼吸聲從遠處傳入了耳中。


    聽到這縷呼吸聲,我急忙屏住了呼吸,看向剛剛下車的杜曉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使了個眼色。


    杜曉蘭眉頭緊皺,朝那邊看過去之後,低聲說:“明陽,那邊好像有人在一樣。”


    “的確!”我點頭,皺眉看了過去,影影綽綽之間,確實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正在劇烈的掙紮著。


    看到這一幕,我暗靠一聲,撒腿就朝前麵跑了過去。


    耳邊冷風呼嘯而過,等來到那個人影的身邊時,這才看到此刻坐在地上的女孩正是當初被刀鋒帶走的那個。


    女孩的嘴巴上被塞入了一塊不調,雙手雙腳被繩索捆綁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依舊和之前穿的一樣少。看到我的出現,女孩滿是泥土的臉上滲透出了淚水衝著我不斷嗚嗚啊啊的叫著。


    朝左右看了過去,見沒有刀鋒的影子,在打算解開女孩身上的束縛之時,杜曉蘭這才趕了過來。


    將雙手收了回來,讓杜曉蘭幫女孩將身上的繩索解下來之後,我這才扶著女孩朝麵包車那邊走了過去。


    打開車門,還沒等將女孩送進去,一股淩冽的寒風突然從身後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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