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的一瞬間,趙鶴鳴看見了不遠處的海鷗,它輕輕張開灰白的翅膀,毫不猶豫地俯衝而下。 陸霜明一手緊緊摟著他,一手快速掏出腰間另一把特質的槍。扣下扳機的一瞬間,槍管裏射出了剛勁的鋼絲,另一頭是經過改造的鐵爪,此時牢牢扒在了山體的石縫間。 “別怕。”陸霜明抱緊他,調節著鋼絲的長度緩緩往下墜。這塊石壁靠下的地方有一處天然的石台,原來可能是一個山洞,但頂部已經被風化殆盡了。 趙鶴鳴渾渾噩噩地和他順著石台滾進了山洞裏,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很多,顯得有些狼狽。 陸霜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環視著四周:“這個山洞可以通到對麵的峙屋山,我這裏有地形圖,我們快點走。” 趙鶴鳴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你去吧,我留在這裏求救。他們會下來救我的。” 陸霜明皺了皺眉:“可萬一他們……” “沒有萬一,我跟著你跑了他們倒有可能懷疑我。”趙鶴鳴抬起腳重重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我回去和你算賬,快滾吧!” 齊凜的死訊很快就傳到了齊誠冽耳朵裏,前一刻還在為總統食物中毒焦頭爛額的他一下子呆住了。 “你說什麽?” 警衛員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少爺和少夫人在趕來的路上被司機挾持,歹徒喪心病狂射殺了少爺,挾持少夫人一起墜海了……您要看一下行車記錄儀的記錄嗎?” 齊誠冽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救心丸,開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開,目眥決裂地看著齊凜被一槍斃命的畫麵,發出了哮喘病人一般急促又嘶啞的低吼:“荒唐……荒唐!都是一群廢物,高特局的人是怎麽跟車的!給我查,是誰這麽膽大包天。” 他用力掙開渾濁的眼睛,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司機是怎麽冒名頂替的……背後是……” “齊相!齊相!醫生呢?” 2064年是聯盟的多事之秋,接二連三的醜聞讓這一屆政府的民調跌到了曆史最低點。 各種陰謀論和謠言甚囂塵上,啟東的股價也一降再降,付家幾夜之間蒸發了兩三家重要的子公司。 內閣幾位大員的聲名一夜掃地,副相想通過聯姻來挽回些名譽,沒想到兒子卻在婚禮後殞命。副相急得高血壓發作,國務暫時由首相處理。首相唯唯諾諾慣了,乍一接手核心事務表現得不盡如人意,壓抑又緊張的氣氛慢慢籠罩了整個聯盟。 趙鶴鳴被找回來後住了一星期院,參加完齊凜的葬禮就偷偷趕回了基地。 陸霜明的房子門口添了四個守衛,門外安了四五個攝像頭防止他亂跑。 莊忠湛親自押著陸霜明趕到了會議室:“人給你帶來了,我們什麽都問不出來,又不敢審他,你自己來吧。”說完他飛快地關上房門溜了。 陸霜明坐在趙鶴鳴對麵,臉上沒什麽表情,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有些冷:“怎麽?你也想關我嗎?” 趙鶴鳴眉宇間帶著怒氣:“你根本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萬一有哪個環節失手了,不僅你自己小命難保,還可能讓我們全都暴露。” 陸霜明無辜地攤了攤手:“可哪個環節也沒失手啊,鶴少,當天的情況我已經在腦海裏推演過幾百次了。” 趙鶴鳴見他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手本來是奔著臉去的,最後卻隻是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是誰在背後幫你?別以為能糊弄過去。你一直呆在基地,根本不可能詳細考察懸崖的地形。” 陸霜明耍賴到底:“怎麽不可能,全景地圖我早就查好了,經過精密計算不會出差錯的。” 趙鶴鳴俯身揪住他的領子:“如果你不是我的人,早就被司令他們嚴審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霜明看著他故作凶狠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什麽時候成你的人了?就憑我們睡過?” 他聳起鼻尖輕輕嗅了嗅聞到了一股陌生的玫瑰花香:“我從來都不是你的附庸,趙鶴鳴,我父親的仇我要親自來報。還有……你嘴上這麽凶,背地裏還不是舍不得我?” 趙鶴鳴又羞又惱地縮回手,強自鎮定地斥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陸霜明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往脖子上噴多少玫瑰香水都沒有用,多打點抑製劑吧,小丁香。” 打工好忙,我慢慢更qaq 頸間的六棱鈦晶是什麽?是初夜時小陸給小鶴的閃耀晶體! 約了一張小陸的大頭,與大家分享~可以去我微博上看@玫瑰烏龍不下架第55章 燥熱 淡淡的紅潮爬上了趙鶴鳴的耳尖,他和陸霜明拉開了距離:“別轉移話題。究竟是誰在幫你?” 陸霜明抱著頭往後仰了仰,靠在椅背上笑道:“你猜猜啊,說不定你還認識呢。” “你!” 他料定趙鶴鳴拿他沒辦法,肆無忌憚地調戲他:“你能拿我怎麽辦呢鶴少?我嘴有多硬你應該也了解。” 趙鶴鳴一開始還怒目而視,見他鐵了心不鬆口,眼神慢慢軟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蹲下來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痕:“霜明,我是真的很擔心,你這次能平安回來隻是僥幸,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麽順利了,那個人肯定是在利用你……” “呦,硬的不行來軟的?我不吃你這套……” 陸霜明抱臂看著他,“我說過,不管你怎麽撒嬌服軟我都不會回頭的。” 趙鶴鳴被他識破,惱怒地站起來:“說我硬的不行來軟的?這一套還不是跟你學的?” 他漂亮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模仿陸霜明的語氣嘲諷道:“趙鶴鳴,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麽,我就想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或許在監獄的那個晚上我就喜歡上你了……”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陸霜明肉眼可見地心虛了,眼神飄忽地嘟囔道:“你別陰陽怪氣的行不行?” 趙鶴鳴冷哼一聲:“跟您比起來我甘拜下風,你們alpha要綠茶起來可沒omega什麽事了。” 陸霜明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我那隻是策略,又不是說假話。” 趙鶴鳴像一隻炸毛的貓,戴好手套穿好大衣關上門:“騙子!” 陸霜明追過去用手撐住門:“我要不裝得可憐點你能放我出去嗎,我不橫插一腳你現在就在齊凜床上了。” 趙鶴鳴被他氣笑了:“在齊凜床上又怎麽了?全天下隻有你那二兩貨用著爽麽,走開!” 陸霜明無奈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行了行了,提他幹什麽,反正我沒有騙你……” 趙鶴鳴挑了挑眉:“沒有騙我,你真喜歡我?”陸霜明別別扭扭地小聲嗯了一下。 “那就告訴我幫你的人是誰。” 趙鶴鳴話音剛落,陸霜明啪地一聲關上了門:“那還是算了……” 趙鶴鳴氣急敗壞地踹了一下門板:“騙子!” 趙鶴鳴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媽媽的舊居,躺在床上越想越氣。陸霜明這廝軟硬不吃,自己又真不敢把他怎麽樣,這種被拿住的感覺真的非常讓人不適。 “混蛋,”他在床上滾了幾圈,懷裏抱著小時候媽媽留給他的抱枕,滿腦子都是陸霜明的臉,“不要命的蠢貨。” 越想越睡不著,趙鶴鳴破罐破摔地吃了一片安眠藥,在藥物的作用下緩慢地沉入了睡眠。 他很少做夢,但這次的夢境卻格外生動。 他在一個名流雲集的宴會上,端著一杯酒和看不清臉的賓客攀談著。身後有一隻手輕輕攬住了他的腰,齊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我妻子鶴翎,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關照。” 趙鶴鳴臉上掛著完美的笑,輕輕避過了齊凜的手。 “久仰鶴少大名,今天終於見到真容了。” 趙鶴鳴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陸霜明,他穿著昂貴的西服,低頭看著他,笑容晏晏。趙鶴鳴向他點了點頭:“您好,請問您是?” 陸霜明低頭在他耳邊說:“這麽快就忘了我啊,小鶴真是薄情。” 趙鶴鳴緊張地看了一眼齊凜,發現對方正在和別人攀談。 “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霜明拿起酒杯輕輕和他的撞了一下:“當然是來會佳人啊。我在盥洗室等你。” 趙鶴鳴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到盥洗室的,夢中的人都戴著漂亮的麵具,他輕飄飄地穿過了開滿玫瑰的花園,掀開了綴滿水晶流蘇的簾子,一眼就看見了戴著北極狼麵具的陸霜明。 他們之間好像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說,陸霜明自然而然地把他攬到了懷裏,輕輕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渾身上下都很熱,整個人像柔軟的麵糊,被陸霜明細細密密地蒸著,逐漸膨脹成一塊蓬鬆溫熱的舒芙蕾。 陸霜明毫不猶豫地咬破了他,就著盛騰的熱氣,給他淋上了一層芝士。“光打抑製劑你撐不住的……”陸霜明扶著他的腰不知疲倦地挺動,臉上冰涼的狼麵具貼著他發燙的肩胛,“難受就來我懷裏啊。” 趙鶴鳴被他燙得微微哆嗦,想掙脫卻有貪戀身後的溫度:“你不是再也不理我了嗎?” 陸霜明笑著咬了一下他的肩頭:“你求求我,或許我就答應了呢?” 趙鶴鳴回過頭,把他的狼麵具推上去,主動吻上他的唇:“求求你……” 陸霜明卻抬頭避開了他的吻:“求我什麽?” 趙鶴鳴有些委屈地顛簸著:“求你……再用力點……” 陸霜明一隻手臂繞過他的脖頸,強迫他看向前方:“大聲點說。” 趙鶴鳴眼神昏茫地看向前方的鏡子,卻一眼看見了齊凜。他正和一個女伴從側門進來,看見在洗手台上苟合的兩個人愣了一下。 趙鶴鳴的後穴驟然絞緊,整個人抖個不停,陸霜明拍了拍他的臀尖,捏著他的臉抵在鏡麵上:“大聲點說啊?” 趙鶴鳴拚命掙紮起來,看著齊凜怒氣衝衝地向他走來,腦海裏一片空白。 “放開我……陸霜明!” 陸霜明卻死死鉗住了他,越發凶狠地在他最柔軟的地方進出:“你不想要我了嗎?” 趙鶴鳴支撐不住,上半身都趴伏在洗手台上:“想……” 陸霜明把他攬回懷裏,褻玩般舔舐著他飛紅的耳垂:“那就說出來,別害怕。” 趙鶴鳴小聲嗚咽著,自暴自棄地承認:“我最喜歡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趙鶴鳴是被身下濡濕的床單弄醒的,這場莫名其妙的春夢讓他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他惱怒地脫下濕噠噠的內褲,煩躁地把窗簾拉開,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他自認不是重欲的人,青春期也很少自慰,可自從遇到了陸霜明,哪裏都不太對勁。他渾渾噩噩地套上一件幹淨衣服,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講點公德好不好。”是陸霜明的聲音。 趙鶴鳴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像貓一樣警惕地看著他:“怎麽了?” 陸霜明手裏提著一個袋子,皺著眉捂著鼻子:“我今天早上起來差點被你熏一跟頭。” 趙鶴鳴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嗅了嗅自己的袖口。 “你當然聞不出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丁香味兒。”陸霜明把袋子遞給他,“趕緊打點抑製劑吧,再這樣基地其他alpha也會不舒服的。” 趙鶴鳴飛快地接過袋子,抬手就要關門。陸霜明用腳別住了門:“你別這樣看著我。不管我們是什麽關係,我都不會因為你是omega,或者你有發情期羞辱你。” 趙鶴鳴眼睛通紅,咬著唇看著他:“那你過來這一趟是什麽意思?” 陸霜明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總要解決一下啊,成年後分化的omega更需要注意。基地有alpha誌願者,難受了別折磨自己。” 小陸委屈巴巴:何時才能有真車呢?第56章 和好